爱你许多年

　　第九章生病&医院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正常把颜西枕叫醒。

　　即便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下楼跑了步又清洗一番后就彻底清醒了。

　　昨晚困惑着他的问题依旧在，但是他知道自己却也只能按照现在的这条路慢慢走下去。

　　他起身进了厨房，打算熬点粥再做点包子和一些小菜，等会儿带过去和何青婳一起吃。

　　他不清楚何青婳的习惯，只能做一些最普通的，烧好以后又稍微凉了一会儿才打包好敲了敲对面的门。

　　门里面很久都没有人应声。

　　颜西枕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了，这个时候，难道是还没有起床。

　　他想了想，低头给何青婳发了条微信。

　　何青婳没有回复，颜西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看起来像是刚睡醒，两颊带着潮红，看见他的时候还有些迷糊，过来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是你啊。”她说。

　　颜西枕点头，提了一下手里的早餐，“我买了早餐，想着你应该还没吃，所以过来给你送一点。”

　　何青婳点头，侧身让开门让颜西枕进来。

　　何青婳去洗脸，等到出来的时候，颜西枕走已经把早餐一一摆开，看见她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所以就买了白粥还有包子。”

　　他不敢说是自己做的，毕竟他昨天已经用了刚搬家过来，家里面的东西不足的借口。

　　何青婳单腿跳着走过去笑了一下，又摇摇头说：“我不挑食，谢谢你。”

　　“没事。”颜西枕说。

　　见何青婳坐下来吃饭，他又说：“那你慢慢吃，餐盒等我中午过来做饭的时候再收拾。”他不好呆在这儿，也觉得没有理由。

　　何青婳点点头。

　　直到颜西枕关上门出去，何青婳才放下勺子，整个人摊在了桌子上。

　　她昨晚睡觉忘记了关窗户了，风大雨大的，她就这样吹了一夜，好像又感冒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生过什么大病，但就是那种感冒了就很难好的人，每次她感冒，父母都如临大敌，因为总要拖拖拉拉个一个月才好。

　　上周淋雨感冒本来就没好全，昨天又冻了一夜，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她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又吃了两勺白粥，实在咽不下去后就丢在一边，慢吞吞地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她好像发烧了，睡一觉，发发汗，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

　　何青婳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摸了一会儿后才接通，“喂。”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喉咙又干又痛。

　　脑袋昏昏沉沉的似千斤重，好像比睡觉前更严重了。

　　电话里的颜西枕的声音有些沉，“你怎么了，声音好像不对劲。”

　　何青婳捂着脑袋慢吞吞坐起来，发烧让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她脑子反应有些慢，过了一会儿后才说：“好像是发烧了。”

　　“发烧了？”她听着颜西枕的声音有些急，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接着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的是按门铃的声音。

　　他说：“你开门，让我进去。”

　　何青婳：“……好。”

　　何青婳放下手机，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刺眼的白光晃得她立刻别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颜西枕立刻伸手扶住她，“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何青婳摇头想要推开颜西枕，可是刚一有动作，脑袋就像是被人敲了闷棍一样的疼，眼前开始发黑。

　　她狠狠地皱眉，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摆脱这种眩晕感，却最终坚持不住，只能无力的将全身的重量放在颜西枕的身上。

　　颜西枕已经没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直接打横抱把何青婳放在沙发上坐好，来不及用体温计，直接用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感知何青婳的体温。

　　“怎么这么烫？”颜西枕皱眉，“不行，我们必须去医院。”

　　“不要，我现在不想去。”何青婳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脑子夜晕乎乎的，但是医院两个字还是刺激了她，她费力挣开颜西枕的手，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手搭在额头上，一脸倔强。

　　打针什么的，最疼了。

　　颜西枕皱眉，哪有人生病还在硬撑的，“不行，你烧得很严重，必须要去医院。”他不容拒绝的说道。

　　“我不要。”何青婳继续摇头，“发烧了而已，吃点药发发汗就好了。”

　　颜西枕没理她，虽然没有用体温计测出她现在到底烧到多少度，但是温度也绝对不低，他不能让她由着性子来。

　　他挽起袖子，自动帮何青婳收拾了东西，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开车去了医院。

　　-

　　鼻翼间呼吸的全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颜西枕急步走进来的的时候正看见何青婳闭着眼睛软软地靠在椅背上，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高高挂起的输液瓶里的药水明显比他出去的时候少上许多，颜西枕拿着最新买回来的体温计在她的身上测了一下，还好，温度已经比之前低了很多。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他在何青婳的身边坐下。

　　何青婳在颜西枕帮她测体温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他后又缓缓地闭上，“没事，就是嘴里面有些发苦。”

　　颜西枕了然，输液就是这样，他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上面的包装放到何青婳的唇上，“尝尝。”

　　嘴巴比其他的感觉来的都要快，颜西枕把糖放在何青婳唇上的一瞬间她就反射性地用舌尖尝了尝，甜的，草莓味的。

　　何青婳睁开眼，看见是一根棒棒糖，她直接含在了嘴里。

　　“谢谢！”

　　颜西枕摇头，想了想又说：“你要不要睡会儿，输液的话，还是睡觉时间过得比较快。”

　　何青婳点头，药液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她本来就没有睡好，现在确实很困。

　　她闭上眼缩在医院专门用来给病人输液用的椅子上，眉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颜西枕的心忍不住跟着抖了一下。

　　颜西枕垂下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下一秒抬头，手自然而然地穿过何青婳的肩膀，把她的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何青婳诧异地睁开眼，颜西枕低声道：“你这样睡不舒服，靠着我吧，会舒服一点，没关系的。”

　　话音落下，手自然而然地摸摸何青婳的头，又拍了拍，像哄着小孩子似的说道：“睡吧，等时间到了我叫你。”

　　他的语气自然，何青婳眨眨眼又闭上了，生病到底最容易让人脆弱，她“嗯”了一声，乖乖靠在了颜西枕的肩膀上不动了。

　　无论是颜西枕还是何青婳都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两人的能力又都不俗，一举手一抬头都自带引人注目的气质，哪怕何青婳病着，在一群病怏怏看起来没有丝毫精神的人中也是病美人。

　　更别说两人刚刚低声说话的样子还有颜西枕给何青婳喂糖，揽着她靠在他肩膀的样子，看得越是让旁边的人心塞塞。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别人的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你又是怎么当的，没人家高，没人家帅，没人家温柔体贴还整天对我吆五喝六的，人家男朋友都想到女朋友打针肯定会嘴里发苦，特意去买了棒棒糖，你呢，你就知道玩你的破游戏。”同样坐在旁边输液的女孩眼红的看着颜西枕对着何青婳的呵护，不爽的教训着旁边玩着游戏的男孩，声音大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颜西枕两人的身上。

　　“那你怎么不说你没有人家女朋友高，没人家女朋友瘦，没人家女朋友漂亮，更没有人家女朋友有气质，还整天对我呼来喝去的，你看看人家就算生病也比你美上一万倍。”男孩同样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开口讽刺道：“还有你怎么不说你刚才还在嘲笑人家男朋友刚来就走了，笑话她长得漂亮还不是一样可怜没人爱，切……”

　　颜西枕下意识捂住了何青婳的耳朵。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是两个年纪很小的孩子，看样子像是还没有成年。他皱了皱眉，又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何青婳睡的更加舒服些。

　　何青婳皱眉，她虽然困，但是到底没有真睡着，那两个人说的话让她现在坐起来也不是，继续靠着颜西枕也不是。

　　颜西枕安抚性的拍了拍何青婳的肩膀，感觉到四周依旧焦灼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视线，冷眼看了一圈，等到那些人讪讪地移开视线，他低头看着何青婳，又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关注，你继续睡。”他在何青婳的耳边轻声安慰道。

　　“卧槽，蛋蛋，你看那个男人好帅，只是看一眼就让他们不敢说话了。”杨琪琪一脸兴奋地拽着闺蜜的手，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颜西枕和何青婳的身上瞟。

　　“我看见了。”沈丹丹一脸嫌弃地推开杨琪琪的手，“我说人家谈恋爱，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因为甜啊。”杨琪琪想也不想回道。

　　沈丹丹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想甜还不简单，自己找一个男人谈恋爱，保准比你看别人谈恋爱更甜。”

　　杨琪琪撇撇嘴，斜乜着沈丹丹，“哦，就像你男人那样的，你生病了却让我这个闺蜜陪着过来输液，他在家睡得和死猪一样。”

　　沈丹丹：“……你滚吧！”

　　杨琪琪：“我怕你死在医院。”顿了一下，她一边摆弄着手机偷拍颜西枕和何青婳，一边又嘟囔，“我是真不明白你，就你那男朋友，要是换成了我，我早就把他丢出去了，垃圾一个。”

　　沈丹丹：“……”

　　-

　　何青婳睡的迷迷糊糊，她又开始做梦了。

　　她梦见了Z，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Z停下转身看了她一眼飞快地穿过马路。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她想要跑过去，可是那里一瞬间多了人还有很多的车，她被挤的越来越后，眼睁睁看着Z从她眼前消失不见。

　　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帮她拔针。

　　颜西枕下意识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她，甚至还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别动，你先忍一下，等下就好。”

　　何青婳“嗯”了一声，等到拔针的疼痛劲儿过去，颜西枕放开她后，她的手背上已经被贴上了输液后专用的胶带。

　　颜西枕正在帮她按着止血。

　　何青婳动了动手，“我来吧。”

　　颜西枕摇头，“我来，再一会儿就好，你睡了这么久，身上也应该不舒服，你先缓缓。”

　　何青婳没再坚持。

　　打算离开的时候，又有了新问题。

　　何青婳昨天刚崴了脚，今天早上还一直单腿蹦着走路，来医院的时候因为真的烧糊涂了又浑身无力才被颜西枕抱着，现在她清醒了，肯定不好意思再让他把她抱着出去。

　　那这样一来，她估计就要一条腿蹦着往外面走。

　　但是她又感冒了，虽然说刚输了液，但还在发烧，整个人情况也不好，最近又一直阴雨连绵的，医院的人又多，恐怕还没等到她蹦出去，人就能倒在医院。不是她自己摔倒就是被人不小心撞倒。

　　颜西枕按住何青婳，“这样吧，我抱你出去。”顿了一下又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脸藏在我怀里，他们看不见你长什么样。”

　　何青婳衡量了一下自己一条腿蹦着出医院的可能性和被颜西枕抱着出去的程度，最终选择了被他抱着。

　　颜西枕把手里的袋子和车钥匙递给她，稳稳当当地把人抱上了车。

　　回家上楼那一段路，也依旧是被抱着。因为又开始下雨了，雨势虽然不大，但是地面都湿了，颜西枕怕她一个重心不稳会再次摔倒，到时候病上加病伤上加伤，她自己也怕。

　　到了屋里，两人随便找毛巾擦了擦，颜西枕就开始问何青婳是想吃饭还是睡觉。

　　何青婳几乎饿了一天，又在医院睡过，现在还不困，但又不想再麻烦颜西枕，就说：“我现在不困，吃饭吧，早上你送过来的粥和包子我都还没吃呢，我一会儿放微波炉里面叮一下就好了，今天麻烦了你一天，你要不回去休息吧。”

　　颜西枕早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粥和包子了，他摇头，说：“我没事，你今天一天没吃饭，那点东西肯定不够，反正我一个人也是要吃饭，我来做吧，包子我先热热，你先吃了垫垫肚子。”

　　何青婳想了想，说：“好。”

　　已经债多不怕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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