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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卫诗茵并不知道秋亦凡的长相，但她记得那本小说的描写。能无缘无故对萧栖然抱有这么大敌意的男子，也只有重生回来的秋亦凡了。
只是……对方为何冲她喊萧栖然？
莫非她之前的脑补是真的？她真的把反派大佬的壳子给用了？
这些思绪转瞬即逝，卫诗茵心中明明如轰鸣打雷，面上却如影后般做出迟疑又戒备的表情：“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夫君的名字？”
秋亦凡死死地盯着她。
若说样貌，那真是太像了，对方的眉眼鼻梁几乎完美契合曾经的血腥记忆，他永远忘不了萧栖然站在阳台，居高临下蔑视的表情。
但若说气质，实在是太不像了，临死前他见到的分明是叱咤一方的大佬，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性子。
“萧栖然。你别想狡辩！”秋亦凡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想要看破对方的表情有什么变化没有。
此时，卫诗茵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上前一步，反将一军问道：“你口中的萧栖然是男是女？”
“男的。”
“那好。”卫诗茵又上前一步，挺了挺胸，“你看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秋亦凡差点喷出一口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说我是萧栖然。你是不是和我老公很熟？”卫诗茵依旧看着他，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所有人都说我老公已经飞升，但我是不信的，他怎么舍得扔下我去飞升呢。我这几个月始终在山洞里苦苦地等候，你这么笃定我是他，是不是你最近见过他。如果你有任何线索能不能告诉我！”
秋亦凡闻言后退半步，开口道：“萧栖然你不要试图无搅蛮缠……”
“当然。我与我老公情比金坚，如果……如果他真的在外行走江湖惹到了你。我也愿意陪着一起扛！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冲我来吧！但是不要对着我喊我老公的名字，这样很奇怪。我是卫诗茵冤有头债有主，我希望你记清楚！”
秋亦凡瞳孔猛地一缩，现实中看到仇人面孔后的情绪根本压抑不住，他竟是忘记这人有可能是卫诗茵，而且还是这一次与他合作直播的伙伴。
怪只怪直播间看到人和现实中看到人是两个样子，现实中这个除了身高，其他的一切都太像了。
秋亦凡偏头看向角落，果然看见摄像组的导演正瞠目结舌地盯着他，旁边负责提台词的小哥水杯掉地上都忘记捡起来。
此时现场一片沉默。
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直播弹幕平台：
【666！这绝壁是电视剧炒作吧！小哥哥挺帅的啊，不过你对着这样的大美人也能下的了杀手啊。】
【我从里面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小姐姐你丈夫没了，有没有兴趣在线择婿啊？博士在读富二代要不要？我觉得我挺符合条件的。】
【我是不是走错频道了。不是说带我们走向新的世界的科普直播吗？怎么变成狗血八点档爱恨情仇了？】
……
秋亦凡低头看见拼命狂响的手机，上面显示师兄“徐晨”，他忽然觉得头好疼。
*
广袤无垠的灵魂世界。
卫诗茵正左手叉腰，右手手指不停地甩来甩去，将白天的直播事情以及秋亦凡的插曲都和萧栖然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面她还不忘吐槽：“那个秋亦凡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萧栖然摆明是个一米九的帅哥，我胸部起码有C了，他居然还能充耳不闻一门心思指责我真是见了鬼了。还好我机灵，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我与萧栖然情比金坚的恋爱回忆，估计所有人都被我们相识于微末，他教我炼器，我教他做饭的爱情故事所感动……”
萧栖然额头的青筋抽了抽，默念清心诀，不再听卫诗茵的吐槽。
心里倒是对秋亦凡这个名字关注起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知道什么？为何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而且还是对着卫诗茵的样貌错认成他……
“啊！电脑精灵我刚刚问你的话你听见了吗？”卫诗茵扯了扯萧栖然的衣袖。
萧栖然一愣，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让对方抓住衣袖，难道是两人太过熟悉了么……
他心里升起一点别扭，还是开口道：“你再说一遍。”
卫诗茵开口道：“我是说。你知不知道萧栖然的灵魂在哪里？”
萧栖然警觉起来，却平静道：“怎么了？”
“怎么了？今天秋亦凡透露出来的信息真的就是出大事！你知不知道。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但也不是你的，肯定是被设定成萧栖然的！只是现在不知道那家伙跑哪里去了。”卫诗茵咬唇，“我和你说，我们最好赶紧找一具身体后我们两个先一起挪过去吧。免得你被对方随手泯灭了。”
萧栖然：“……”
他心中有些猜测，抬眉看向卫诗茵：“你为何这么说？”
卫诗茵一时卡壳，难道要说这是一本书的世界？还是说重生的秋亦凡才是世界的主角，我们都是为了烘托他存在的？还是说秋亦凡最终会反杀boss萧栖然，反杀和萧栖然有关系的我！还是说金凤家族非但没有被灭反而蒸蒸日上？这些剧透的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萧栖然淡淡的表情僵在脸上，虽然有些词汇变成【哔哔】，但重生，以及反杀，还是听得仔仔细细……
萧栖然藏在衣袖中的手捏得紧紧的。
“我……那个。你我现在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的。”卫诗茵干巴巴地说道，说完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话说了谁信啊。
“我知道。”萧栖然忽然上前一步，主动揉了揉她的头顶，“你放心。不会有事。”
“……啊？”卫诗茵表情有些呆。
“秋亦凡那不必怕。”萧栖然沉吟片刻，“我都会解决掉。”
卫诗茵一愣，忽然一笑：“你是说，你要保护我吗？”
“……唔。”
“哈。你果然是上天送给我的保护神。真的庆幸还有你的存在啊！”卫诗茵说得非常真挚，尤其是她脑内的小情景剧很活跃，小火柴人正以唱歌剧的形式拼命地吹彩虹屁，一边吹，下面还有一大波人在拼命鼓掌。
这段真挚到有些负担的心理活动，令萧栖然内心波动了几秒。
萧栖然一直保持沉默。等卫诗茵脑内情绪都停止后才开口：“穴位表和经脉图背诵得如何，《数据综合之算术大全》看完了吗？”
卫诗茵：“……你是魔鬼吗？”
萧栖然定定地看着她。
“精灵大哥！我出去都是替你扛枪的诶！当初若不是你要求来金凤家族，我还能在外面逍遥自在呢？要不是你发怒把别人揍一顿，我也不必去陪读，我也不会被要求直播，也不会被秋亦凡发现。现在你居然要和我聊作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萧栖然持续地盯着她。
卫诗茵又念叨了一大段后，萧栖然始终没动静。
卫诗茵失望了，她喃喃低语地说起萧文景帮忙的事情，着重强调对方的傻瓜式教学，只需要点一点神识就能让她对金凤家族成员的信息融合贯通。
这时，萧栖然终于变了表情。他伸手捏住卫诗茵的手腕往他身前一拉，控制住对方的腰肢，右手轻轻地点在卫诗茵的眉心之处。
“……喂！”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卫诗茵想挣扎开。
“别动。”萧栖然凝眉观察，发现对方的眉心并没有被印下精神烙印后才松开她。
原本被美男子拥抱而羞涩的卫诗茵也回过一点神，讶异问：“那样做的话有危险？”
萧栖然凝眉：“以后除了我。绝不可以让任何人触碰你的神识。”
卫诗茵一怔。
萧栖然很自然地说：“你躺下。我来引导你引气入体。”
“躺……躺下？”
萧栖然一挥手，两人面前出现一张白玉床，他指了指：“躺好。”
卫诗茵抿了抿唇，然后偷偷地打量对方，我的天，长得这么帅还说这么撩人的话，会不会是给予我一定的暗示？不，冷静，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真的有什么计较应该会更加直白一些！不过为什么要躺下才能学引气入体呢，难道说还要……
萧栖然表情有些僵硬，定定看她一眼，那句把衣服撩起来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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