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与花千骨

作者: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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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尘困顿


      寒星城位于极北,据说是世上最冷的城市,每年十月便冰雪封城,万年不化的极北冰川吹来的寒风凉透心骨,要等到次年五月城中积雪方能融掉。本地人祖祖辈辈居此城练就了惊人的抗寒本事,除了衣裳比别处缝制得厚实些,生活起居一如外间。
      悦来客栈位于寒星城北城门附近,距此百余里便是极北冰川。冰川号称天底下最冷之地,除了一种叫做仙昙的植物能生长,几乎寸草不生,那仙昙开花正在最冷时节,晶莹雪地里点点花红似火鲜艳夺目,故此当地人又称仙昙为“火焰花”,算来再过一月便是花期,有外地旅客猎奇而来。悦来客栈距冰山路程最近,价格便宜,老板热情,虽房舍简陋倒也吸引不少旅客住宿。
      这天客栈来了一位外地人打扮的英俊少年,向老板要了一笼包子就着一壶热茶用早饭。
      “唉呀,这鬼地方真要冷死人啦,不知给干娘治病的花多久才开?真想早些办完事回到中原。”少年朝手心边呵热气边抱怨。
      那少年正是东方凡,当日与白千星月告辞后,他便与东方彧卿杀阡陌带着花千骨和林灵一起向极北之地而去。
      他们在寒星城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下,到处打听仙昙花期的消息。得知仙昙开花时间极准,从无早开情况。此地偏僻没有仙派魔界来打搅,小凡等人于是在此安心住下只待花开。林灵在街上偶然听到有人谈及附近城镇有位满头白发的女大夫医术高明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听闻那大夫形貌与自己师父妖医雪素十分相似,她想师父立誓悬壶救济病患云游到此处也未可知。林灵许久没见师父十分想念,但师父性情孤僻,未得许可,林灵不敢带了小凡同去,只得暂时与东方凡告别几日,自行出门找寻师父。
      林灵一走东方凡更加无趣,东方彧卿成天研究医书,杀阡陌闭关修炼,两人都不理他,他只能守着总是睡觉的干妈自说自话解闷。直到异朽阁探子来报在城中发现了长留世尊摩严的踪迹!
      杀阡陌摩拳擦掌的要去杀了摩严为花千骨出气,却被东方彧卿拦住,东方彧卿给出理由:摩严一人不惧,怕的是白子画也一同而来,他师兄弟联手,己方三人拖着一个昏迷的小骨,只怕不是长留二贼的对手,杀阡陌回想当初救小骨出蛮荒时白子画毫不迟疑关闭蛮荒出口的狠辣手段,深信东方彧卿之语,耐下性子闭门不出,过了几天又有探子来报城中发现疑似白子画踪迹。果然长留二尊听到小骨未死赶来斩尽杀绝了,杀阡陌怒骂不绝,东方彧卿安排好应对之策:
      一是三人分头行走互不告知行踪,以免抓到一人被拷问信息一网打尽,仙昙花开之期三人便到城门悦来客栈处相聚去冰川摘花。
      二是让法力最高的杀阡陌保护花千骨。
      三是安排异朽阁弟子到处传播长留二尊到极北冰川欲借助远古天神之力汇聚十大神器的力量铲平各大仙派的谣言,看重宣传白子画一直有窥觊玉帝之位的野心。
      众所知周妖神临死前将所有神力回归十大神器,十大神器后来落入白子画手中,蓬莱崆峒等派上门索要,白子画不予理会,当时长留诛杀妖神有功威势正盛各派不敢招惹,但十大神器尽归长留终是各派心结,与长留的纷争和针对白子画的某些流言也就由此而生。异朽阁炮制出的流言不仅惹得玉帝猜忌,更会让各派与长留对立争斗。长留遇险,白子画和摩严定会赶回保护,就不会来找小骨的麻烦了。
      安排完毕,东方彧卿对杀阡陌道:“为了逼白子画回长留,还需你手下高手出力,去杀一个人!”
      杀阡陌问:“杀谁?”
      东方彧卿森然道:“崆峒掌门独生儿子,元销!记着,用长留的剑术杀之!”
      杀阡陌对别人死活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奇怪为何要杀此人。
      东方彧卿找个理由支使小凡外出后,方对杀阡陌冷笑道:“长留虽说只剩下最弱的笙箫默镇守,但上次那来异朽阁的白千心计极深,咱们不可小瞧了他,我担心众仙派联手上门找长留麻烦时难应付那小子,被他抓住弱点各个击破。咱们让崆峒掌门认定爱子为长留门下所害,有了铭心刻骨的杀子之仇加上历年的妒忌,崆峒掌门此次势必以命相拼,白千想要从容应对可就难上加难了,打蛇打七寸,白千与长留便是白子画与摩严的痛处,小狼崽子挨打,老狼岂有不救之理?刀山火海也定回去相护的。此乃围魏救赵之策。”
      杀阡陌大喜连称妙计。
      于是东方凡一人留在寒星城观望风声,东方彧卿与杀阡陌分别投宿别城,为了不引起注意,东方凡起居由原来的大客栈换到人流复杂的悦来客栈。
      这几日天气奇冷,东方凡刚啃完两个包子,便见三个镖师打扮的汉子围住店老板撕闹:“我们要换房,若不然,你安排那病鬼另行择屋!”
      老板长得圆圆胖胖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笑嘻嘻相劝:“如何使得?人家是病人,身上又没两个钱,冰天雪地的你叫他搬到哪里?”
      一蓝衣汉子叫道:“管他搬到哪里?他每晚咳到天亮,存心让咱们不睡不是?”
      老板陪笑:“各位莫生气,不怪那生病的客人,只怪本店设施简陋房间不隔音。”
      汉子怒道:“我们花钱住客栈,不是病号府,你不赶那病鬼走,我们只好不结店钱。”
      打发这几人走后,老板连声叹气:“这些人怎么一点同情心皆无,他一个外地人千里寻亲不至,现下病着身边又没个亲人照顾,你们包容三分又如何,”说罢摇头叹气:“我且去瞧瞧,伙计说两天没看到他出房,可别在我这里出了事。”
      东方凡在旁见有病人孤身在外被恶徒欺凌,他登时动了少年侠义之心。听那几个汉子说那病人住在天字号房间,吃罢早饭便自行去了天字号房一探究竟。
      天字号是这客栈最偏僻的一间房,东方凡到时只见大门紧闭,他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应声,恰好那胖胖的老板慢悠悠踱过来,东方凡问:“房中没人?”
      胖老板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几天没见着他,别真出了事!”忙忙取了钥匙开门查看,房间如同雪洞一般冰冷,房屋正中的火盆只剩下星星炭火。
      一人披衣半靠床头,有人突然进房,那人并不惊讶,眼皮都不瞟他们一眼,依旧自顾出神。
      “客官,您的病可好些……可要店伙送些热的汤水过来?“胖老板热心询问。
      “不用了,多谢你。”那人方转过脸来对老板致谢。
      小凡一见他面,登时哇地叫出声来。
      他面容与白千极其相似!
      病人看到小凡,目中也现出惊喜之色!
      “是你?”
      老板道:“客官,你咳嗽的毛病能忍忍么?或者我帮你找个医生开两副药先喝着?”搓手苦笑:“否则小店实在难做生意。”
      那人猜到店主难处:“打搅到其它客人了么?”刚说完又忍不住掩口咳嗽,好不容易咳嗽稍止,他摸出一个包袱拿出两锭黄金交给店老板:“咳嗽是我数十年的老毛病,已无药可治,天气湿冷便会发作,打搅到其它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身子不适无法亲自致歉,烦你将这些黄金转给隔壁的客人,劝他们稍加忍耐,我办事后立马就走。”
      店老板怔怔看着两锭金灿灿的黄金:“想不到客官如此阔气,你住小店这穷酸地方,我还以为你囊中羞涩呢。客官随手给出这两锭金子住比小店好十倍的大客栈都足足有余,为何宁可忍受那那些粗俗之人的闲气也要住这里?”
      那病人轻轻道:“你这处正合我意。至于那些俗人,我哪里会将他们看在眼里?”
      “你拖着不是办法,快入正月了,此地越来越冷,还是请个大夫来为你先诊治着。”东方凡也过来劝说。
      那人不再理会店主,只管盯住小凡:"你为何会来此?"
      小凡纳闷:“你认得我?”
      病人想了一想,摇摇头。
      “你一个孩子跑到边远之地不怕家人担心?”他似乎关心地问了一句。
      “家人当然不担心,干爹和我一起过来的。”小凡话未完,病人一探身抓住他手腕,他行动快如闪电,那双瘦骨嶙峋的手也象铁铸般冰冷有力,小凡用力一挣,竟然挣脱不开。
      “你……你干什么?”
      病人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又赶着问:“你干爹也住这里?”
      他虽病病歪歪,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的功夫,东方凡有任务在身哪能不防备他,随口哄他:“我一个人偷跑出来玩的。”
      病人信以为真松了手不再追问。
      东方凡偷偷打量,这怪人脸颊苍白如雪,一泓清水般的双眸锋芒内蕴,即使病中也有一种高华出尘的气度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还有他那秀挺的鼻子,淡薄的嘴唇,简直就是白千同款,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不少,但是象他们这般好看又相似的人却少之又少。
      “你,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的亲人呢?”小凡按捺不住好奇。
      “亲人?”病人说出这两字听来甚是酸楚。
      “你孤身来这里是为寻亲?”小凡又问。
      病人长长叹气:“我找了许久都找不到。”
      “我倒觉得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象呢。”东方凡道:“我朋友姓白。”
      病人道:“我也姓白。”又道:“这地方偏僻荒凉,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外地小孩呆着挺危险的,你来此究竟为什么事呢?”注视小凡的一对眸子闪闪发亮不怒自威。
      小凡心里发虚本能退开半步。
      病人安抚:“我说了不会伤害你就不会,我堂堂长……要寻人有的是办法,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他不仅容貌,身材,甚至那骄傲的语气都和白千十足相似。
      “你莫非是……来寻你儿子?”小凡脑中灵光一闪,怀疑眼前人是白千一直找寻的爹爹。
      病人突然猛烈咳嗽不能回话,咳了一阵他才轻轻道:“你如何这般说话?”
      东方凡嘿嘿干笑:“我有个好朋友也在到处寻他早年失散的爹娘,他姓白,和你的模样性情十分相似。”
      病人身子微颤:“他……他真的很想他爹娘?”
      小凡道:“他当然想啦,谁不希望有个家,有疼爱自己的爹娘啊,不过收养他那几个怪人十分难缠,所以他不敢大张其鼓地寻亲。”将白千对爹娘的思念向那病人添油加醋大大吹了一番。
      病人靜静听着,眼中隐隐泛起泪光“傻孩子,他真是个傻孩子。”
      东方凡道:“我那朋友才不傻呢,天下的聪明人除了我,能排上号的就是他啦,不对,还有我干爹,我干爹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那人神情泛起一丝厌恶很快又收了回去。
      小凡正自顾说话并没留意他神情变化。
      病人又开始劝他:“这里冰天雪地没什么好玩的,你还是快回家去吧。”
      东方凡对他防备之心渐去:“我可不是来玩的,是来找药给我干妈治病的。”
      那人原本半靠在床头,此刻却撑起了身子:“你干妈的病情要紧么?”
      东方凡道:“她没病,不过瞌睡比一般人多些罢了。”干爹本来一再告诫他不要随便给外人说干娘的事,但这病人于小凡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再看那人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当他用一双清亮的眸子凝视你的时侯,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威严。小凡觉得在他面前撒谎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病人道:“你这孩子挺合我眼缘,我孤身一人,你不如跟我做个伴,等我身体好些便教你一套剑法,你学会后就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他明明是重病卧床需人照顾,说话的口吻却居高居下。他出手阔气衣饰清贵,想必不是寻常人物,但这位大人物为何潦倒在一家破旧客栈无人照顾,这引起了小凡的好奇心。更重要的是,他和白千那张脸实在太太太相似,可惜干爹告诫他到了寒星城不准联系长留的人,不然大可通知木头脸赶来认亲,至于绝世剑法什么的,小凡才不放在心上呢。
      老板见两人言语投缘灵机一动劝东方凡和那几个镖师换了房间,方便以后照应。
      此举合了两人心意。
      东方凡换了房间,收拾一阵后放心不下,又到病人房外敲门,却无人应声,想是那人出门去了。东方凡自言自语:“病成这样还到处跑,这人也真能扛。”直得夜深俱静,那人房外方有开门声,然后又悄无声息,连脚步声都听不到。深夜里房中传出数声咳嗽。虽极力压抑还是格外刺耳。一声一声似乎钻进了东方凡心里,听得他好不难受,他想了想披衣而起去敲那病人的房门。那人忍住咳嗽应答:“打扰你睡觉了吧。”
      东方凡道:“前辈可否要我进来照顾一二。”
      病人道:“你回去吧,我一会儿便好。”
      他拒绝之意极坚小凡不便勉强,只得道:“前辈有事叫我一声。”
      那人含糊应了一声。
      东方凡回房睡下,整晚耳边皆响着那人的咳嗽,连睡梦里也被那声音搅得不安宁。
      第二天一早,东方凡将刚蒸好的包子抢了一笼又备了热茶给病人送去。
      房门仍紧闭,小凡敲了门:“晚辈给你送早餐来了。”
      那人将门开了,他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衫,身材瘦削,简直风一吹就能倒,东方凡将包子在他面前一晃:“香吧。”也不看那人脸色,大大咧咧进了房。
      “你病着一日三餐不按时吃怎么能养好身体呢?这家店包子很美味的,你尝尝。”小凡用筷子拈起一个包子送到那人手里。
      他十分的殷勤,那人本欲拒绝,又不愿冷了这少年热诚相待之心,只得接了。那人对人间饮食并无兴趣,尝了一个觉不出有何美味,将剩下的包子推到东方凡面前:“你想必没吃早饭,快些趁热吃吧。”
      东方凡笑道:“我食量大得很,我若开吃可没你的份。”又选了一个皮薄馅多的包子递给他:“你多少再吃一个,剩下的全给我。”
      同时一杯热茶也送到那人手上。
      东方凡笑嘻嘻地劝他:“吃了包子再喝点热水,你的咳嗽会好许多的。”
      那病人凝视他:“你真象一个人。”
      东方凡往口里噻着包子:“咱们可算有缘。就别你呀我的显得生分,我叫东方凡,你就叫我小凡,我叫你白叔叔可以么?”
      那人缓缓颔首:“可以,你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我的人。”
      小凡奇道:“那别人叫你什么?”
      那人不作声了。
      东方凡猜他有难言之事也不强问,用毕早餐,小凡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建议:“白叔叔,今天是个大晴天,你跟我一起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
      那人不肯:“你们年轻人活泼好动在屋里呆不住,我病着腿脚不便,就不跟你出去了。”
      小凡天生跟人自带三分熟,他思那人不肯同去是客气之语,便过来主动拉住那人的手:“你天天闷在屋里不嫌闷得慌?”
      那人清高自负,除他最亲近喜爱之人外,三界敢来主动牵他手的东方凡算第一个。他双眉微挑颇为厌烦但看到小凡笑得一脸天真登时又想起心里那人,叹了口气由这孩子牵着。
      东方凡纳闷:“白叔叔你怎么老叹气啊,我都没见你笑过。”
      那人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常有□□,有什么好笑,又有什么可笑。”
      东方凡听他这两句感叹极为沉重抑郁,心道白叔叔心有郁结对他病体康复十分不利,我得想法开导。还要劝那人一同外出散心,突然一个小小纸蝶从窗户飞进来落在小凡脚边,这是干爹联系他的信号,小凡拾起纸蝶打开,上面写着速到城西一见。
      那人目光敏锐早将纸条上内容看个清楚,面上却不动声色。
      “白叔叔,我有急事去城西一趟,你好好休息,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玉米糕。”小凡急急道。
      “你去吧。”那人叮嘱“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一语,是小凡小时出去玩耍爹娘最爱叮嘱他的,爹娘过世后再不闻此语,突然被这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说出,小凡心中一热:“知道了,我速去速回,你一个人在这里也要保重。”
      小凡出门了,那病人也燕子般轻掠而起,尾随小凡向城西去了。
      原来小凡的这位白叔叔正是大名鼎鼎的长留上仙白子画,他与东方凡初识在花千骨老屋,在瑶池他也出手救过小凡,后来又在大理相处过一段时间,第一次见面他在暗处,第一次相见东方凡重伤昏迷,大理时白子画易了容扮作了民间寻常中年人模样,因此白子画认得小凡,小凡却不识他。
      白子画自决意到北极冰川找寻花千骨后,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路,只盼早一步找到师兄阻止他加害小骨。为免被其它仙派知道行踪,他一路上总选最不起眼的小店居住,找不到合适的住宿便在荒废了的破庙老屋栖身。
      他一个人在寒星城找了数日,找不到杀阡陌的踪迹,想拿出杀阡陌的画像向路人询问,却因白千那句“咱们长留还有何脸面立足仙派之首?”让他心有重结。他以前一直觉得只要小骨与千儿平安,全天下的人看不起他都没关系,想不到,他对小骨的感情,不仅众仙派鄙夷嘲讽,甚至他亲手养大的千儿也瞧不起!千儿……千儿那晚说的每个字都把他一颗心扎得千疮百孔。他处处小心隐去自己踪迹,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杜绝外间谣言,让白千和长留少些麻烦。他常常想,师弟说得也有道理,师徒相恋之事,当初那个心高气傲的自己,还不是一样的抗拒!直到小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让他敢于真正面对自己的感情。千儿年纪还小在长辈的保护下几乎没有经历任何挫折,这孩子骄傲甚至超过自己当年,若处理不当只怕适得其反,无论这孩子如何不懂事,都是他和小骨唯一的骨肉,他如何舍得让白千有半个闪失?忧虑深深加之旅途劳累,到得寒星城时,白子画的旧伤便有发作,特别是一到夜间,被寒气所侵咳嗽得更为厉害。
      他虽知极北冰川地域极广,亲入此地才知广大到这种地步。他都打听不到杀阡陌的任何消息,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见到了小凡,小凡在,想必东方彧卿和小骨也在附近!
      当初东方凡在明珠盛会奋不顾身救下星月,少年侠肝义胆令白子画对其甚有好感。此番相逢小凡照顾周到嘘寒问暖更令白子画感动。若换作异朽阁的其它恶人,白子画定会严刑拷问出小骨的消息,但对一个热情善良的孩子,白子画下不了逼供狠手,但实言相告要东方凡带他去找小骨,只怕还没出门这孩子便设法将消息传到东方彧卿耳边去。白子画从来不喜玩弄心计,但为了尽快找出小骨下落又不伤到小凡,也只能先骗一骗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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