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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苏童千思万想时，阮鑫的消息先一步发了过来。
【阮鑫：阮鑫。】
“啊，被女神抢了先！”苏童看见阮鑫都回了消息，立马哒哒哒地打字。
——啊！星哥好
不对，星哥这个称呼她还没当着女神的面叫过呢，看起来是不是太像套近乎。
——阮姐好，(*￣︶￣)
又礼貌又卖萌，这个应该还好吧？
苏童带着疑惑，把消息发了过去。
【苏童：阮姐好啊，很高兴加你微信 (*￣︶￣)】
—— ——
阮鑫看着颜文字，不自觉皱起眉。
这是在卖萌吧？
对自己卖萌有什么用？苏童这女人图什么？
还忘了句号，阮鑫有些强迫症，想给对方添一个上去。
阮鑫一直觉得苏童对自己态度怪怪的，好像是——违心的讨好，还讨好得格外真实。苏童之前的嫌弃，阮鑫可记得清清楚楚。
可讨好一个不怎么喜欢的人，怎么能做到那么真实？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阮鑫咬破一颗松子，吃下仁，单手打着字。
【阮鑫：不用叫姐。】
【苏童：？星哥！！我也喜欢这么叫的，以后可以和小鱼一样叫你吗？！】
“又乱打符号。”阮鑫说了一句，把心里话发给苏童看。
【阮鑫：我今年21，你22。】我比你小，所以不用叫姐。
至于女孩子在乎年龄这事儿？阮鑫吃着别人送的零食，一点儿也不愧疚，反倒是想着苏童可能会炸毛，心情有些小愉快。
—— ——
事实上不出阮鑫所料，苏童看见阮鑫发来的新消息有些炸。
因为苏童心理年龄不止22，她心理年龄都快24了！
年龄这东西，怎么着都有些介意。
“我才不老，是你太小了！”
苏童恨恨地咬着牙，磨着的贝齿之间咯吱作响，好像咬着某人的肉。
【苏童：(*^▽^*)，阮妹~，阮妹妹~，你好小哦，我没想到】
—— ——
“噗——”
阮鑫口里的水喷了出去。
以为看错了字，阮鑫又重新看了一遍，手机上苏童那女人发过来的赫然是妹妹两个字……
阮鑫的深棕色的瞳仁放大，往下又移了点，【妹妹】后面是【你好小哦】。
“我小？叫我妹妹？”
阮鑫反手一个自拍发了过去。
晚上早卸了妆，但阮鑫底子好，卸妆和不卸妆没什么差别。
眉目间气势十足，眼神犀利，偏红的唇惹眼十五，似乎能透过屏幕化作钩子，勾走人的心魂。
—— ——
“嗷嗷嗷！自拍福利！”
苏童立马忘了年龄的事，嗷嗷叫着在床上打滚。
若为美人故，其他皆可抛。
苏童也不再撩拨女神不怎么大的小脾气，乖巧地打字。
【苏童：星哥好美！星哥好帅！图我保存了。】
【阮鑫：不许往外发。】
“私货啊，怎么能往外发？”苏童摇晃着脑袋，否定了女神提出来的可能性。
【苏童：好的好的，不会往外发。】
【阮鑫：嗯，那晚安，我该去洗澡了。你也早睡。】
阮鑫放下了手机，真的去洗澡了。
苏童却抱着手机傻笑：“洗澡？嘿嘿嘿……”
“女神洗澡啊，可惜女神是个平胸。”苏童叹气。
说完她又摇头：“也不可惜，穿衣服特好看，有气质。反正我也看不到女神不穿衣服的时候，我可惜什么？”
“开心！虽然女神洗澡遁了，但是天天尬聊，迟早会熟的！”
等到了时候，自己和女神建立了革命的雄厚基础，再给解释一下曹双双干的事，女神肯定就知道自己特无辜、弱小、可怜、但身上带了甜食。
阮鑫吃了车厘子，算是让苏童心里安定不少。
起码这个世界里，她的女神还是真的，真实无比。
对方会在从水里救起不喜欢的人，也会在本可以埋怨的时候找到真正问题的根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阮鑫真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和我想到一样。
苏童高兴地又举起了手机，愉快地念叨：“还长得和神仙一样啊！好看，我吸！”
苏童正吸着阮鑫的照片，手机又“嗡嗡”响了起来，还一连响了好一会。
苏童收到了后妈聂梦珍的微信消息。消息一连串，好像发消息的人性子很急等不及回复一样。
【经纪人：你已经杀青了，明天回家吗？】
【经纪人：剁椒鱼头.jpg】
【经纪人：梅菜扣肉.jpg】
【经纪人：四喜丸子.jpg】
【经纪人：清蒸老南瓜.jpg】
【经纪人：有想吃的吗？老苏最近手艺见长。】
聂梦珍看着发出去的消息，紧张地看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坐在她身边的苏德胜守着一桌子菜有些发愁：“是不是太家常了？”
苏家墙上的大时钟指向了晚上十一点，白天穿着西装去上班的苏德胜身上挂了件小黄鸭的围裙。
小黄鸭张着嘴在卖萌，说话的苏德胜在聂梦珍眼里却一点儿都没什么可爱的。
一抹红色飘过苏德胜的眼。
苏德胜的嘴被没耐心的聂梦珍捂住。
“别吵，影响我网速！”
苏德胜委屈地闭上了嘴，只敢在心里吐糟——网速和我说话有什么关系。
但时间一丢儿一丢儿地划过去，对面的女儿还没回消息。
苏德胜不免有些失落：“我都没说话了。”网速怎么也没见快。
聂梦珍蹙着眉，手扣在桌面上。
正在输入中…
正在输入中…
聂梦珍就盯着这么几个字，看着它们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提示字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差不多完美体现了苏童的纠结心情。
回家？
那又不是她的家，原身不知道多久没回去了，努力想也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印象，比如房间是哪间。
苏童宁愿待在剧组里，也不想回苏家。
回苏家意味着很多麻烦，后妈，苏爸，还有可能找上门的小姨韩丽。完全陌生的环境，两个本该很亲密又完全不熟悉的人……
抓掉了几根头发，苏童才艰难回复。
【童童：还有别的工作。】
苏德胜看了女儿的回复就叹气：“唉……这孩子还不想回来啊，也不知道她气个什么劲，尽瞎听韩丽那些瞎编的东西。”
聂梦珍沉默着，没说话。
苏德胜揽住她的肩：“不急，孩子大了就知道了。”
聂梦珍动了下，手按在屏幕上打字。
聂梦珍有些生气，她是继女的经纪人，哪里还能不知道继女的行程。接下来苏童分明就没有工作，这是对方糊弄她呢。
——我是你的经纪人，还能不知道你有没有工作，你……
字打到一半，聂梦珍回头又删了。
她正气着，手上出来的东西都像是责备。气愤的心情出于被孩子给敷衍，给欺骗，孩子骗她就是不想回家。
聂梦珍忽地抬头问苏德胜：“我们这家儿，有这么吓人，至于她都不回来吗？”
“她上回辞了曹双双，我还当她想通了。还当着她的面，说清楚了曹双双玩忽职守，没把她放心上。那母女两都只盯着她手里的钱！”
“你说这些她都知道了，干嘛还不回来？”聂梦珍肩膀耷拉下来，像被斗败的败者。
苏德胜知道，妻子想的就是孩子回家。家代表的意义不一样，他们还住在女儿没折腾前的房子里，东西都没变动。
“那你拨个视频过去？我和你一块接。以前孩子都假装不在，现在理你了，这也是进步。劳你辛苦了，和我一块操心这不懂事的。”苏德胜拍拍妻子的肩。
一边安慰着聂梦珍，苏德胜的手在聂梦珍手机上按下视频通话。
苏童看着视频通话，手抖着去接通。
画面晃了一下，出现了坐着的苏德胜和聂梦珍。
中年男人长相文雅，肤色白皙，气质稳重，穿着大黄鸭的围裙也好似在办公室开会一般沉稳。
聂梦珍则披散着头发，米色家居服，衣服偏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空落落的。
苏童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也看到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复杂目光。
“晚、晚上好。”
苏童能听到自己声音里带着一丝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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