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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
“好了，去里间，把衣服脱了，去泡着。”白凌玉臂摇摇一指，白茫迈了两步，两宫女掀开帘子等在一侧。
白茫：“......”
差点忘了，自己衣服不能随便脱。
“那个……”她轻咳了下，环顾四周，端着你们人手不足，我该善解人意的表情，“我自己去吧，你们伺候你们娘娘就行。”
白凌抬起的玉臂颤了下，她明明都问陈修容借了两个人了，难道看起来还那么寒酸？
“那……随你……”
白茫松了口气，转而乐滋滋的去泡着，做人难得奢侈一把，想想以前，她好好一小姑娘，被她爹当儿子用。
所以，投个好胎很重要，比如邱昭儿，每天只要坐着个小板凳蹲门口，眨巴眨巴眼睛等他们回来就行。
“娘娘。”白茫一边泡着，一边翻着上次官员给的小册子，里面手法五花八门，不过，据她所知，先帝即将撒手人寰之际，那些所谓的宠妃一个都没见，所以，说到底，这就是一本教你如何升位份的东西，对于拿下赵谨的心，估计有点难度，不过该用的还是可以用用的。
“干嘛？”外面，自己贫穷的一面被人看破的白凌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屋里的茶杯，不动声色的细细的摸着，有点心酸，明明她们才是皇上名义上的女人，结果，人家储秀宫随便一片瓦都能让她们吃半月的饭。
“你们对赵谨的喜好了解多少？”白茫问着，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
白凌一听，来劲了，坐直身子，道：“进宫前，大管家就把皇上的喜好给了，喜欢半夜游御花园，喜欢马匹，喜欢歌舞，爱吃的主要是各种鸡汤，糖醋鲤鱼......”
“不过，都没用。”话锋一转，两手一摊，“全部人把这些都试了一遍，最后结果是他欣赏玩歌舞，吃完东西后，挥了挥手，就让人下去了。下次碰到，还能问出，这是谁，这种问题。”
白茫：“......”
突然觉得后宫女子现在整日打牌是有理由的。
“所以，这些换成男子做，情况可能不一样。”白凌瞥了眼帘子，若有所指道。
白茫点了点头，所以，这也是她让白凌扮成太监的理由，至少，能接近人，还能给人留下印象，这样后面发现是女子的时候，不至于完全不记得这是谁。
“娘娘，记得把太监服换上。”她提醒道，“待会直接去储秀宫。”
白凌瞥了眼一旁的衣服，咬了咬朱唇，死心换上，虽然太监服不好看，但，为了将来的绫罗绸缎，为了将来某人能记起自己是怎么舍弃小我的帮他拿下龙椅上那位，她忍了。
换完，白凌看了眼自己一身太监服，胸前两团被无情的束缚了，瞬间平了，秀眉皱着，委屈着：“就不能当宫女吗？”
白茫打了个哈欠，甚少如此放松，她困了，道：“不好意思，你家兄长品级低下，只有两个太监的名额。”
“娘娘，柳淑媛来了。”宫女来报，所谓的报也就是，白凌头一抬就能看到人站在了门口，就差她点头，她来迈进那只脚。
白凌来不及脱下自己的太监服，看到门口女子，先愣了下：“芸儿，你来做什么？还穿成这样？”
柳芸儿掩嘴轻笑，配着外面阳光，灼灼其华：“凌儿做什么，我自然也做什么。”
“你押了白忙？”白凌细细想着，好像记得没人押白忙啊。
“啊？姐姐你在说什么？”柳芸儿一双眼不解的眨了下，困惑着，“姐姐不是来争宠的？”
白凌看着人一派天真的模样，嘴巴张了张：“你疯了？”
“没啊。我们进宫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柳芸儿迈进来，“芸儿我不想再当弃子，况且那边又来信了。”
白凌秀眉微皱，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问题是，她们进宫快一年了，别说争宠，能维持基本体面就不错了。一群人，早就歇了争宠的心思。
而且，她是打死也不会要一个不舍得给女人花钱的男人的！尤其是连基本的例钱都拖着能给拖没的小气皇帝。
如果换成之前，她才无所谓，绝对再开一局，赌她多久会放弃。但现在，多了个白忙，她才不会加大自己输的机率！
“芸儿，你要跟我争？”白凌冷下一张脸来，白家培养的棋子，对付敌人从不手软。
柳芸儿严肃的点了点头，她也有必需争的理由。
白茫泡着澡，听着外面的动静，狐疑的出来，偷偷掀开一角的帘子，外面，多了个太监，正感慨着宫里的太监要不要一个个的长那么好看？细皮嫩肉的，仔细一看，假的……
两个假太监，一个比一个秀气，一个比一个腰背挺直，貌似剑拔弩张。
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
不过，她要不要提醒下，宫中没一个太监，腰挺的跟她们两似的那么直的。
柳芸儿看了眼帘子方向，正好对上白茫的眼睛，笑了下：“白大人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假太监吧？”
白茫心痛的点了点头，不同意还能如何？人家都换上衣服了，摆明了在威胁她们，如果不答应，立马将白凌扮成太监的事，弄的人尽皆知。
“不过，这位娘娘是怎么知道的？”白茫想了想，她是说了要自己挑太监，不过那管事太监不是白家的人吗？还是说，那里面夹了其他几家的眼线？
白家要不要这么松懈？
柳芸儿淡淡的看了眼白凌身上的衣服，同情又无奈着：“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宫里的太监捧着新的太监服，就觉得有古怪，毕竟咱们宫里的那些太监宫女的衣服基本都是旧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太监的换洗衣服，刚刚好奇，就偷听了下。”
白茫僵着脑袋看向白凌，你宫里人都是死的？
白凌：“......”
她的人把人一路引进来后，就全放屋里充排场了，唯一算外面的，就是门口迎人的扫地宫女了，鬼才知道，外面会有人偷听。
“既然白大人同意了，那芸儿回去收拾收拾，就去储秀宫找您。”柳芸儿迈步离开，轻松自在。
白茫点了点头，白凌刚涂好的指甲掐的自个生疼。
“你真让她来啊！”白凌急着，白茫看了眼黏糊糊的自己，点了点头：“没办法，来就来吧。还有，该换水了，洗完我该去参加内阁旁听了。”多一个，到时候稍加对比，赵谨没准更能看到白凌的好。
午后，白茫几个人坐在书架后面，翻看过往政事，顺便听着那几个所谓的内阁讨论。
白陇不咸不淡的问着：“皇上，户部来报说，国库吃紧，所以，关于将七八百考生的答卷制成一套册子，钱从哪来？”
白茫点了点头，白陇既然这么问，估计是已经想好钱从哪来的，白家不是吃亏的主，而那个出羊毛的羊估计是之前使绊子的程家。
赵谨苦恼的拄着下巴，陪人一唱一和着：“的确没钱了，要不后宫开销再缩缩？”
试问的语气刚出，于择立马奉上茶，提醒道：“皇上，后宫上个月的例钱还没发，上上个月的才发了一半。”
赵谨轻叹了口气：“要不，还是挑几个考生的卷子，再挑几个州发发？”
白陇点头，正要同意。
程霍脸色微变，起身，提议道：“皇上，钱这事，可让百官捐款，毕竟为了将来的国之栋梁。”
如果随便挑几个考生，州县，那还有何意义？到时候没准都到了白家的地盘。
“那这事，舅舅负责？”赵谨问着。
“臣定当不辱使命。”程霍领命。
于是，白陇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皇上，老臣先回去了。”反正，他们白家的官员，是不会捐一个铜板的。
白茫默默的看了眼松了口气的程泽林跟脸色趋于正常的程涵泯，借着问事缘由，凑近安子初，大管家说过的，万一出啥事，比如他们反应过来，她无伤大雅的让程家出了一大笔钱，她需要抱紧安子初大腿，才有活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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