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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错
见到纳兰恭城跳了进去,河堤霎时上乱做一团。
初春的水,还是很凉,纳兰恭城将湿漉漉的宁错捞上来的时候,宁错一直在瑟瑟发抖。
纳兰恭城将她抱到了马车上,要给她换衣服。
宁错却是一脸的紧张:“恭... ...城,你... ...你做什么?”
“你傻啊?当然是换衣服啊!你全身湿成这样,爷爷的忌辰,你还想闹笑话是不是?”纳兰恭城没好气的甩了甩水道。
宁错脸一红,才觉出身上确实冷:“那个... ...对不起,镯子我没有找到... ...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
宁错话还没有说完,纳兰恭城却是攥住了宁错的手,宁错只觉得脸上更红了:“恭城?... ...”
“你别啰嗦了,快点换吧,不然来不及了,要是知道你私自跑了出去,爹不得把我打死... ...”他语气轻快,仿若小时候无数次躲避纳兰东楼一样。
宁错不自觉的笑了笑。
“那你先下去好不好?”宁错使劲儿抽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都有些尴尬,纳兰恭城猛地抬头:“行,你快点... ...”
话还没说完,便是“哎哟”一声,磕在了马车门框上。
他罕见的腼腆的冲着宁错尴尬笑了笑,跳下了马车。
宁错这才转身看那件干了的衣服,她打开看了一下,是按她以往的尺寸做的,样式也是今年青城流行的样式。
只是,她略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无奈。
全身都瘦的脱相,唯独肚子有些凸起,穿上什么衣服,也会很怪异吧?
“你怎么这么磨叽?还没好吗?”车帘被粗鲁的掀了起来,纳兰恭城实在没了耐性。
看到宁错还是原来的衣服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不由得拧起了眉:“你到底在做什么?!”
“衣服... ...不太适合我... ...恭城... ...对不起... ...要不... ...我就... ...”
宁错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爷爷的诞辰,她自己单独去看看也是一样的,没有必要非要和他们一起去。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纳兰恭城却是一眼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直接给否决掉了。
他一把夺过那件衣服:“不适合你?怎么可能不适合你?我可是亲自挑选的料子!亲自跑去和老板说的,这也能有错?... ...”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纳兰恭城突然戛然而止,不再说话。
宁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任由脸红从耳根道脖颈... ...
继而,纳兰恭城一把将衣服扔在了地上,大踏步上了马车,吩咐道:“转头去成衣坊,现做应该是来不及了,但是挑一件成衣还是可以的,走!”
也不管宁错的反应,马车便狂奔起来。
宁错措手不及,东倒西歪的,免不了和纳兰恭城接触到,她尴尬的觉得快要窒息了,却隐约看到纳兰恭城上扬的嘴角,等她好容易直起身子要认真看时,又不见了。
宁错也只能当作是马车颠簸起来的幻觉了。
马车驾车速度自不必说,颠簸几个来回,便稳稳地停下了。
宁错一阵反胃,下车便是一阵干呕。
纳兰恭城只当她是坐车不舒服,也耐心的等了她一会儿。
挑衣服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恭城在看来看去,她就静静的看着他,她现在身上披着的是恭城的袍子,熟悉的味道让她一阵恍惚,若是时光就这样静止该有多好呢?
她抬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手腕子上的银镯子,有一瞬间的怔忡。
原来他没有扔掉... ...
她只觉得自己眼角涩涩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摩挲着银质镯子上的月牙纹路,她的心不觉有些远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首诗,阿错你读到过没有啊?”
“唔,你怎么读这个?”
“四书五经太无聊了,你书架上我随手翻到的... ...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呐!”
“算读过... ...也算没读过... ...”
“读过就是读过,没读过就是没读过,怎么这么麻烦?!”
“那... ...就是没读过... ...”
“那我可要好好卖弄卖弄了... ...你看...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这很像你啊!要不你那院子你叫锁清秋好了?就叫锁清秋吧?恩?好吧?”
“唔... ...好。”
“以后月可就是咱们俩的信物了,你可别让别人知道!”小纳兰恭城突然一脸认真的对小宁错说。
“为什么?”
“哎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什么阿错听着就是了... ...”小纳兰恭城小脸一红,表情有些别扭。
“哦!好!”
喉咙干涩,眼眶酸楚,宁错接过坊里伙计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划过喉头,胸腔里喷薄着绝望与不舍。
岁月静好了不过一瞬,便有纳兰府的小厮快马加鞭的来到坊门口,在纳兰恭城耳边嘀咕了好一阵。
纳兰恭城脸色有些不耐,却也没说什么,打发了小厮之后,便朝着宁错走来。
宁错局促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纳兰恭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挑一件吧,府里还有些事我需要去安排一下,就让车夫送你过来,抓紧哈!”纳兰恭城纳罕的拍了拍宁错的手,脸部轮廓柔和的嘱咐宁错道。
宁错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纳兰恭城便是跨马离开了。
其实她本不想要买什么衣服,只看着端庄秀气不给纳兰... ...恭城丢脸就可以了。
所以她随便指了一件打算换上,直接过去。
没想到刚褪下纳兰恭城的披风便是直接被一个大力夺了过去。
宁错被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纳兰府的二少夫人这祭祖典礼上,就只穿一件新衣裳怎么行呢?看了让人笑话,走,我带你挑双新的绣花鞋去!”熟悉的妖娆嗓音。
宁错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多谢衂婥姑娘的美意了,我... ...穿这一双就好。”宁错低头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绣花鞋,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身上本就没多少钱,她觉得买了这身衣服,都不一定够,哪里还有银子买绣花鞋呢?
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赫连衂婥不屑的笑了笑:“没银子了?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是恭城让我过来的,他担心你穿的有失体面,丢了纳兰府的脸,所以让我给你把把关,这不他才前脚刚走,我就后脚来了么?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说着,赫连衂婥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怎么,还不走?你不会在爷爷忌辰这天当众难为我吧?”她回了回头,挑眉看着宁错,声音故意提高了些许。
宁错头皮一阵发麻,眼看着坊门前人开始指指点点,她站不住了,抢先一步跨出了门:“走吧。”
快速的钻进了赫连衂婥的马车里。
赫连衂婥撇了撇嘴,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鞋子买的出奇的顺利,赫连衂婥除了几句酸溜溜的话之外,也没有再为难宁错,直接让纳兰恭城的车夫带着宁错回了纳兰府。
刚到府门前,一片喧闹古怪的肃穆之相,是大户人家特有的庄重和气派渲染的结果。
纳兰恭城就在门口候着她。
她拿着新衣服新鞋子慌忙的走了下来。
纳兰恭城看她依旧旧衣衫,气得不行,一脚就将还没停稳马车的车夫踹了个人仰马翻。
宁错大气不敢喘,也不敢劝,只能拿着衣服跑去自己熟悉的地方换,时间紧急,她也顾不上检查,直接就往身上套,衣服还好,还算是合身。
等脚踩进绣花鞋的时候,才知道赫连衂婥的算计在哪里。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重新抽回了自己的脚,想看看鞋子里到底有什么,可是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便听到门外纳兰恭城再喊她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胡乱控了控鞋子,倒出什么也没细看,便是忍痛重新穿上了鞋子。
“恭城... ...我在这里... ...”
缓缓地打开了门,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上,钻心的疼,这赫连衂婥到底给她放的什么!!
“你还知道出声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快点吧!”纳兰恭城一见她,只恍惚了一下她的惊艳,便拉着她的手跑了起来。
时间似乎真的来不及了呢。
快到祠堂的时候,果然那里已经挤满了人,亲的远的,老的少的,都在那里。
宁错想,这最后的脸面,还是给纳兰恭城接着点吧,也算是最后的圣母慈悲心了。
所以整个仪式,宁错都咬牙切齿的忍着,高门侯府的祭祀典礼繁杂冗长,等到一切香火熄灭跪拜结束之后,夜幕已经落下少许了。
宁错都快忘记自己有脚了。
就在她想要放松一下下的时候,过往的两个丫头许是没注意到,轻轻碰了宁错一下。
宁错本就没了重心,这一碰几乎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直接绵软的瘫了下去。
“小心!”纳兰恭城眼疾手快,扶住了宁错。
把她抱到偏僻处的椅子上坐下,才小声的埋怨她:“你说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给我丢脸的嘛?若是让娘和爹知道了,我不得少层皮?这多大的事儿你不是不知道!... ...”
宁错看他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晃来晃去,喋喋不休,不觉得一阵甜蜜的好笑:“哎哟,我知道啦,是我的错,阿错在这里,给你道歉啦!”
这俏皮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纳兰恭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是... ...在... ...撒娇??
可喜悦还没维持一秒,纳兰恭城就锁起了眉。
宁错昏过去了。
“阿错?!”纳兰恭城蹲下身子,握起宁错的手,轻声呼唤着他。
他眸眼里全是恐惧和无助,再也不见了往日的跋扈,他甚至忘了喊长孙医生过来。
“你都不知道喊人吗?你哭有什么用?”一声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纳兰恭城的无助与狼狈。
他猛地回头,是纳兰恭亦。
“哥!阿错他昏倒了!你快看看她啊!哥!”不似往常的疏离冷漠,他一反常态的迎着纳兰恭亦跑了过去,边跑边说,话语四散在风里。
纳兰恭亦也没有推开扑到自己身上的纳兰恭城,而是罕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着,我给阿错看看。”
纳兰恭城真的就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和谐的月光流泻在枝丫上,连枝头的寒鸦也害怕打搅了这瞬间的温馨不敢发出昏鸣。
“我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但是鞋子里怕是还有别的东西,还需要去我那里。”许久之后,纳兰恭亦对纳兰恭城说道。
“好,那就去。”纳兰恭城也没有迟疑,立刻打横抱起宁错去了纳兰恭亦的鹤汀轩而去。
到了鹤汀轩的时候,宁错已经醒了。
“阿错,你是做了什么?你脚上怎么会有这样深的伤口?”纳兰恭亦一边配药一遍询问道。
宁错看了看自己已经包扎好的脚,又看了看坐在床边殷切看着自己的纳兰恭城。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说。
“我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的,因为害怕耽误了正事儿,就没来得及说... ...”宁错最后决定还是别说了,不然纳兰恭城又该以为她是在挑拨离间了。
“怎么,跟他有关?不敢说?”纳兰恭亦瞥了纳兰恭城一眼,冷哼一声。
宁错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
“你先别碰,待会还是拆开,那只是简单的包扎,不顶用的,还要再处理一下,可不敢马虎,不然会落下后遗症的。”纳兰恭亦看纳兰恭城想要碰宁错的伤口,立刻制止道。
纳兰恭城立刻放下了手。
室内明明是相互追逐的人,这一刻却是没有多少成人似的尴尬,好像有人受伤了,那些别扭微妙的情感全都无足轻重了一样。
“来吧,搭把手,你帮我按住她,我给她拆下来,可能有点疼,阿错你忍着点。”纳兰恭亦放下手中的药杵,走过来,吩咐那纳兰恭城道。
纳兰恭城点了点头,等慢慢拆开外边一层,看到浸满了鲜血时,纳兰恭城不干了:“流了这么多血,你也说了,处理不好要留下后遗症的,那肯定很疼吧?你都不给她吃点麻沸散的么?我看长孙医生在处理伤口时都是先让人含着点的... ...”
纳兰恭亦挑了挑眉,刚要说话,却被一脸焦急的宁错给岔开了话:“不要,不用,不用麻沸散!”
纳兰恭城不解的皱眉道:“看你能耐的,不用麻沸散,你是想疼死嘛?!”
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宁错一脑子。
宁错顾不上脸红:“就这样处理就成,我可以的,我没问题。”
坚毅的模样看的纳兰恭城莫名其妙的。
纳兰恭亦知道其中原委,但是也不愿说破,也就不搭理纳兰恭城,直接埋头准备处理起宁错的伤口起来。
才刚动,宁错就疼的汗珠子像是断了线似的,大颗大颗的掉。
纳兰恭城实在是看不下去:“停停停!有毛病啊你!你逞什么能啊?我们俩都在这儿,用得着你逞能了?哥,给她麻沸散,我按着她!”
宁错的视线不知是被泪水模糊了,还是被汗水模糊了,纳兰恭城点了她的穴,还按着她,她根本动不了!
这一刻,她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强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什么苦都能吃,她能撑过去的,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纳兰恭亦看着宁错那绝望的求助的眼神,实在是演不下去了,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她虽然极力的想要撇开纳兰恭城,自己也是求之不得,可是谎言之下的安稳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宁错看出纳兰恭亦的犹豫,她拼命的朝他眨眼示意,求他不要告诉纳兰恭城。
不看还尚且犹豫,看了之后,纳兰恭亦反而赌气一般,一定要说了。
“阿错,你别任性了,用一点麻沸散没关系的,何况还是在足部,不会影响的,你放心好吗?”纳兰恭亦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尽量委婉着说,纳兰恭城能听懂就能听懂,若是听不懂,他也没办法。
有些自做的孽,怎么着也要自己一个人吃不是吗?
宁错还是一边流泪一边摇着头。
她不能冒任何险,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能够等待了,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
她的病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
若不是胎像不稳,她断然不可能答应纳兰恭亦去住客栈的... ...
她一直努力着,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啊!
她觉得自己的泪都要流干了... ...
纳兰恭城见宁错这般,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微一伸手,稍一迟疑,但还是给宁错解开了穴道。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恭亦... ...我求求你,我不能冒任何风险了... ...我真的一点也输不起了... ...恭亦.. ...求求你... ...”宁错实在是怕极了,她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就要挣扎着给纳兰恭亦跪下。
“你到底在做什么?!”纳兰恭城哪里见过一向高傲的宁错低三下四的求人呢?
“你别作践你自己成吗?不就是个麻沸散吗?你是怀孕了?还是得绝症了?啊?!你到底做给谁看!”
纳兰恭城话音刚落,脸上“砰”一声挨了一拳,他没有防备,直接一个踉跄就摔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凳子咔嚓一下断裂在地上。
纳兰恭城摸了一把嘴角的血丝,看看宁错,又看看纳兰恭亦,怒极反笑。
“你们两个... ...不会玩真的吧?啊?!”忽然纳兰恭城大吼出声。
宁错被吓了一哆嗦,震惊的看着纳兰恭城。
余光不小心看到了满眼通红的纳兰恭亦,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们这是又要在自己面前大打出手了吗?
她一把抱住了自己,尽量的让自己缩进角落里,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宁错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全身瑟瑟发抖,可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怒火一触即发,谁也看不清到底最开始是为了什么,这时候一个共同的借口却是她。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你们,能不能不要打架... ...”最终,宁错还是忍不住流泪出声。
一如两年来的每一次对峙时刻。
她从来没指望这次会有什么奇效,但是她总要试一试的。
说完她便闭上了双眼,她想着养神一下,至少待会儿纳兰东楼和陈谷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时候,她还能够抵挡一下那些世俗的指指点点。
以往,宁错说完了这句话还会再说点别的,可是这一次,她没有。
纳兰恭城和纳兰恭亦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角落里抱紧自己的宁错。
那孤单的模样,两个男人心中俱是一疼。
抬起的手臂,这时候反而尴尬。
却又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喜欢宁错的那个,没有人问宁错喜欢谁;他们都觉得自己做的才是对宁错好,可是没有人问过宁错觉得好不好。
有宁错的时光里,一直便是如此。
室内突然一阵诡异的沉默。
只能听见晚风的声音。
纳兰恭城和纳兰恭亦对视一眼,心里都无比的庆幸还好家宴还在继续,没有人注意到鹤汀轩... ...
等到宁错睡着了,两人执一壶酒,小心翼翼关上门,走了出去。
鹤汀轩很小,但是五脏俱全,风景倒也雅致。
“她的伤口... ...”纳兰恭城喝一口酒,欲言又止。
只对着那迷离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怀孕了,所以不愿意用麻沸散。”
终于说出来了,纳兰恭亦突然觉得,将这样的消息亲口告诉他,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
甚至,他还有种欣慰?
纳兰恭亦笑笑,对着月光酌了一杯。
一旁的纳兰恭城就没有那么闲适了。
他先是陡然绷紧了身子,继而死一般的沉默,然后是——
惊雷般的爆发——
“真的!哥你是说真的?!阿错他有了我的孩子?!”他还是不相信,板着纳兰恭亦的肩膀使劲的摇晃,好让自己看起来和纳兰恭亦一样的清醒。
纳兰恭亦心中虽是苦涩,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
“是真的,有段时间了,她很开心。”纳兰恭亦上扬着嘴角,解释道。
似乎被纳兰恭亦镇定的情绪感染了,虽然仍是止不住嘴角上扬,可纳兰恭城到底消停了许多。
他略略局促的挨着纳兰恭亦坐下。
喉结滚动,却是良久无言。
最终只有“谢谢”两个字滑出嘴角。
这时候,除了这两个字,好像说什么也不合适。
今晚的月色实在是皎洁的很,纳兰恭城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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