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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错
纳兰恭城其实今天没有去宫里当值,而是被人喊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手中还捏着那破碎不堪的休书。
经过一夜的思索,他还是没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心,尽管如此,但是不想让宁错走的心思却是确定无疑的。
恩,他不希望宁错离开。
“到底什么事?一大早的,就不能在府里说吗?”想到此,马车上的纳兰恭城一阵不耐,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自然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宁错最好了。
他急切的想要把自己的情谊诉说给自己心爱的人,却被这俗世的杂乱无章扰乱了行程,实在是恼人。
“二公子,这就到了。”车夫谄媚而又卑微的应答着纳兰恭城的怒火,却是丝毫没有停下马车的意思。
纳兰恭城也没想太多,只想着快点办完就快点赶回去。
又须臾,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停下了。
“那婊子还没来?妈的,说好今天给老子送银子,都这个点儿了,还不来!诚心要耍老子吗?!”
纳兰恭城还没抬起要掀车帘子的手,一阵污言秽语传入耳中。
他皱起了眉,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
“大哥,您别着急啊!再等等,不就是一个娘们儿嘛?还不是捏在我们手心儿里?那娘们儿跑不了她!”
“哼!当初若不是咱们,那娘们能进得了纳兰府的大门?谅她也不敢!”
那两个猥琐的声音还在叽叽咕咕。
纳兰恭城的脸却已经绿了,捏着休书的手几乎将本就变形的休书粉碎。
但他还是颤抖着手挑开了帘子的一角,不看还好,一看,他直接扯碎了休书,狠狠踩在了脚下!
宁杰坤!
他恨自己为什么还是对宁错留有幻想!他甚至还想着要把休书撕毁,甚至还想着回去亲口告诉她自己想让她留下来,何其可笑!
亏自己还想着和她重新开始!亏自己还想继续相信她!
宁错的父亲当年为了救纳兰东楼去世之后,她的母亲亦因病去世了,她父亲妾侍又跟了别人,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这个宁杰坤也就没人管了。
本来就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宁错刚来他们纳兰府的时候,这个宁杰坤一直找人向宁错要钱,几乎就是他的摇钱树。
后来被纳兰老爷子找人打了一顿之后,说是去了外地,这是又回来了。
“回去!”气得浑身发抖的纳兰恭城恨不能立刻跳下来撕烂宁杰坤那丑恶的嘴脸,可是他现在更气愤的还是宁错。
他一定要当面问问她,然后重新写一份休书甩在她的脸上!
听到纳兰恭城气急败坏的声音,马车夫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嘴角一闪而逝的狡黠。
马车便朝着纳兰府的方向,狂奔而来。
马车还未停稳,纳兰恭城已经从马车里冲了出去,直奔锁清秋。
“宁错!”
恰好,宁错从房中踏步出来,她正想离开。
听到这一声,即使听了无数次,还是吓了一跳。
“宁错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有走!休书不都给了你了吗?!还在这里死皮赖脸的做什么?还真把自己当成纳兰府的少奶奶了?!”
宁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口慌的难受,她害怕极了纳兰恭城这个样子,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着纳兰恭城钳着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提了起来。
一阵窒息,一阵眩晕,还没有完全适应,便是天旋地转被纳兰恭城狠狠摔在了地上!
宁错一个没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二公子!”仲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急忙忙的挡在了宁错前面,“二公子您别这样对待宁错姑娘,您这样她身子吃不消的!”
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仲尔这个下人说的,但是她跟着宁错久了,难免有些着急。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挡在她前面?你给我滚!”纳兰恭城冲着仲尔大吼一声,直接将挡在前面的仲尔甩出去一米远。
仲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也不敢再做声。
纳兰恭城只是瞥了仲尔一眼,就像是撇一条路边的狗。
他一个跨步,撩起袍子,便到了宁错面前,没有给宁错太多的喘息机会,直接用手拽住了宁错的头发,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我差一点就信了你!我差一点就信了你!... ....”
纳兰恭城的眸眼通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宁错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看着这样的纳兰恭城瑟瑟发抖。
“你倒是给我解释啊?你给我解释啊?你不是最爱解释了吗?你倒是给我解释啊!”纳兰恭城仿若癫狂,一直在重复着。
“恭城... ....你要我解释什么?... ....”头发被揪得生疼,宁错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当年就是你和老爷子说赫连衂婥出身风尘的!就是你,你这个贱人!就是因为你,衂婥才成了整个青城的笑话!至今也没办法走进纳兰府的大门!你一直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来给我解释解释,哪里跟你没关系!”
“纳兰恭城,你讲道理一点好不好?她出身风尘这件事情,难道非要我说... ...爹才能知道嘛?她自己名声不好,为什么要我来给她买单?!”
就为了这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把她打一顿?
宁错这次是真的心碎了。
“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爹不接受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恭城你凭什么把这些都怪到我头上?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非要这样作践我吗?”从小到大,宁错第一次失控,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控制压抑自己的泪水,她想,就这一次就好... ...
“她自己?你这个贱人还好意思说她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你不也是一样是我紧紧咬着我纳兰府不放的一条狗吗?你这么有骨气,你怎么还不滚?你和你那腌臜哥哥一滚啊!”
说完,纳兰恭城一下将宁错重新甩在地上,跑到桌案前,提笔龙飞凤舞洋洋洒洒的重新写下了一份休书。
甩给了地上的宁错。
“滚!”
说完之后,他怕是觉得看一眼宁错都嫌恶心,直接背过身去,不再看向宁错。
宁错瘫坐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失去了所有声音,她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她看了一眼大红的休书,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滑下了脸颊... ...
八年的青春,八年的陪伴,八年,就是这样一种结果,真是廉价的真心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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