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的血条由我来拯救

　　最后，她把欧洛丝带回了复仇者大厦。
　　欧洛丝全程都很平静，她坐在后座上，像一座无声无息的雕塑。
　　娜塔莎和鹰眼去神盾局了，大厦里只有托尼在，他本来在工作室里改进盔甲，却被贾维斯告知伊妮斯把人带去了顶层的会议室。托尼意识到大概是出什么事了，便放下手头的活赶了过去，看到从神情到身上都满是狼狈的伊妮斯后更是忍不住皱眉，问道：“怎么了，甜心？这是谁？”
　　伊妮斯抿了抿唇，说：“……欧洛丝·福尔摩斯，我的妹妹。但不是亲生的，我之前被领养过。”
　　托尼：“？？？”
　　他不解：“你什么时候——”
　　史蒂夫却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欧洛丝，以一副完完全全的美国队长态度问：“福尔摩斯小姐，你之前告诉我你叫桂妮维亚？”
　　他比伊妮斯还要警惕，欧洛丝之前装作另一个人接近他，相貌上的伪装就不说了，她甚至从面部神情到走路站立的姿态都有很大差别，这样的变化绝对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如果不是史蒂夫有足够的从军经验和侦查意识，而对方又似乎放弃了伪装，恐怕连他都难以发现端倪。
　　此时欧洛丝正站在玻璃窗前往外看，没有回答他的话。
　　伊妮斯深吸一口气，说：“欧洛丝是……她是英国的危险人物，最高等级的那种，之前一直被看押起来。她很危险，你们不要和她说话。”
　　“看押？”托尼饶有兴致地挑眉，问几乎要贴在窗户上的欧洛丝，“女孩儿，你做了什么坏事？”
　　伊妮斯：“托尼，别——”
　　“根本没有‘坏’这回事。”
　　欧洛丝回答，她转过身看着他们。
　　她的眼睛大而幽深，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眨眼，她盯着托尼，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牵动和变化，语速飞快地说：“好和坏都是骗小孩的。是进化让我们赋予事物情感意义，但其本质与驮兽的生存策略没什么区别。”
　　“我们被调教赋予实用神圣的含义，善并不是对的，恶也并不是错的，翘臀也没那么撩人，你们只是自身皮囊的囚徒。”
　　欧洛丝说话的速度快但却清晰，语气像是维持着一条平直的线一样毫无起伏，却自有一股奇异的韵味。她的思维很跳跃，话里常有隐喻，连托尼都有些跟不上，他敛了调笑的姿态，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思路问了下去：“那你呢，你凭什么不是？”
　　伊妮斯无力地：“托尼……”
　　欧洛丝说：“我聪明得多。”
　　托尼笑了，他抱着手臂，说：“听着，女孩儿——”
　　“超级英雄？”欧洛丝说，“看看你日益腐烂的灵魂，斯塔克，它恐惧得几乎战栗，脆弱得不堪一击。”
　　“够了，欧洛丝。”
　　伊妮斯脸色难看地打断她的话，她想给麦考夫打电话，却又找不到手机，干脆让贾维斯代劳。
　　“人工智能。”欧洛丝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愚蠢的东西，你靠代码而活，所有的仰仗都来自于你的主人，而你的主人就是个蠢货。”
　　托尼不高兴：“嘿——”
　　贾维斯：“没有应答，小姐。”
　　“你要把我关回去吗，关回去那个铁笼子里。可我是特意出来找你的，麦考夫告诉我你失踪了。”欧洛丝轻声说，“姐姐？”
　　伊妮斯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用力，直到史蒂夫把她的手指掰开，握在手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发麻。
　　“你怎么出来的？”伊妮斯问，她不敢让托尼他们离开，怕自己的思维被带偏，“欧洛丝，告诉我。”
　　“只要时机对，任何人都能随意出入任何地方。”
　　伊妮斯：“贾维斯，再拨一次。”
　　“姐姐，”欧洛丝说，“猜猜我是在请君入瓮，欲擒故纵，还是在故弄玄虚？”
　　贾维斯：“没有应答，小姐。”
　　“你们说我杀了人，是的，没错。”欧洛丝歪头，表现出一种稚气无辜的少女姿态，这让史蒂夫和托尼双双皱紧眉头，“但是我也救了人。一个小时上推特的时间，我就准确预测出针对英国本土的近三起恐.怖.袭击的日期，至少上千人，姐姐。也许以你们的标准，我也是超级英雄。”
　　伊妮斯眉头一跳，牙关不自觉地咬紧了：“麦考夫……”
　　“是的，我们那无能的哥哥。”欧洛丝愉快地笑起来，“所谓的人形大英政府，统领了军情六处又如何，最后还是得向我求助。”
　　“贾维斯，拨这个号码。”伊妮斯说了一串数字。
　　另一头马上应了，却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您好，客户投诉中心。”
　　“伊妮斯·兰斯洛特·福尔摩斯。”
　　欧洛丝轻点着下巴，“麦考夫给你开了条独立的暗语。有趣，他对你的忍耐度远超整个英国。”她轻盈地转了个圈，长发飘起，“可是，麦考夫对夏洛克有最高等级的无人机监视令，姐姐，你觉得你会没有么？”
　　依旧是那道女声：“您好女士，您的投诉已受理。”
　　“女士，请问您想要点什么？”
　　“冰果莫吉托，多冰多糖，三片柠檬两个小柑桔，300ml碟形香槟杯盛放，底座有玫瑰浮雕。”
　　“请问是否要玫瑰花瓣？”
　　“不，要金盏花花瓣。”
　　“好的女士，请稍等。”
　　那边很快换了个声音，是标准的伦敦腔，带着些急促：“您好，福尔摩斯小姐，非常抱歉，请容许我——”
　　“麦考夫在哪里。”
　　“老板已经失联近两小时，同时消失行踪的还有夏洛克·福尔摩斯以及他的室友约翰·华生，我有理由怀疑是您的妹妹欧洛丝与犯罪专家吉姆·莫里亚蒂联手共同设局。福尔摩斯小姐，于美潜伏的kings'man秘密特工已前往保护，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史蒂夫感觉到自己的手一下子被大力握紧了。
　　欧洛丝踮着脚尖踏出脚步，仿佛踩着无声的鼓点跳着舞，她张开手臂，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轻轻地哼唱起来。
　　“吾已迷失，谁人来寻
　　老山毛榉，下方深处。
　　东风起兮，吾求帮助。
　　十六乘六，吾之兄长，向下前行。”
　　她突兀地止住声音，垂下手臂，像忽然被扯断了吊线的木偶，垂落的黑发挡住了大半神情。
　　“真可怜。可怜的伊妮斯，可怜的夏洛克。”欧洛丝语气轻柔地说着怜悯的话，声音却是沉寂得如同腐烂的泥潭里的死水，“你没有找到红胡子，夏洛克也还是没有找到他的维克多，对吗。”
　　伊妮斯抿着唇没有说话，托尼觉得不妙，一把扯住她往外走，一边说：“贾维斯，封锁并监视这个房间。”
　　伊妮斯沉默地被托尼带到隔壁房间，和欧洛丝待着地方只隔了一道玻璃墙。
　　她靠着墙壁坐到地上，撑着额头，得用力咬紧牙关才能忍住不发抖。
　　史蒂夫在她对面蹲下，说：“伊妮，我见过她，那个女孩儿。但不是以这个状态，她那时候看上去像个成熟优雅的女士，并且是地道的美国口音。她之前告诉我……她叫桂妮维亚。”
　　“桂妮维亚。”托尼低声重复，“桂妮维亚……桂——兰斯洛特？”他忽然联想起什么。
　　史蒂夫不解地看着他，托尼翻了个白眼，勉强给他解释道：“圆桌骑士，没听过吗？桂妮维亚是亚瑟王的王后，兰斯洛特是圆桌骑士之一，他爱上了王后，还带她私奔了。她——这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伊妮斯无力地抹了把脸，低声对他们说道：“欧洛丝……是我的妹妹，我们有两个哥哥，夏洛克和麦考夫。贾维斯，资料，从神盾局文件库里调。”
　　“好的，小姐。”贾维斯应声调出光屏。
　　“欧洛丝很聪明，福尔摩斯家的孩子都是如此，他们的智商都经过专业机构评估，欧洛丝被认定为是能改变时代的天才，她的智商远超牛顿。”
　　托尼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问：“远超——不好意思——你是说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的牛顿？”
　　“是的。欧洛斯兄妹三人在孩童时期都接受过智商测试，更具体一点说，根据世界现行并且公认的智商测算法，爱因斯坦的智商是165，夏洛克在14岁时智商就达到176，麦考夫是183，而欧洛斯……她的智商接近190。而这只是他们二十年前的数据。”伊妮斯笑了一下，“欧洛斯知道根本不该知道的事，就好像她洞悉俗世之外的真理……其实这是个老套的剧情，显而易见的，欧洛丝孤独又缺爱，因为福尔摩斯家的孩子们就不存在感情这种基因，当然，这不包括我。我带她玩，关心她，照顾她，但是——慢慢地，我发现，行不通。我跟不上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有一次我进房间，看到她手上拿着刀，她切开了自己的手臂。我的养父母以为她是要自杀或者自残，但并不是，她说……”
　　“我想看看肌肉是如何运作的。”
　　伊妮斯缓慢而清晰地说出这句话。
　　“我怕极了，马上用能力帮她治疗，问她不觉得疼吗。她又说，疼是哪一块肌肉。”
　　“而欧洛丝那时候只有五岁。”
　　“我知道我不该怕她，我们是家人。所以我努力调整，可……”伊妮斯透过玻璃看向欧洛丝，“她还是察觉到了我的疏远。欧洛丝很生气，她把我养的狗锁起来，不告诉任何人在哪里。她就唱着那首歌，像是谜语又像是仪式，让我们猜，然而至今都……”
　　“不过，狗死了是可以确定的，因为她开始称我的狗为‘淹死的红胡子’。”
　　史蒂夫说：“也许你们该送她去医院，心理治疗之类的。”女性和未成年人一直是美国队长格外保护的对象。
　　“不……不能，因为欧洛丝还杀了人，夏洛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伊妮斯说，看着两人震惊的神情，无奈道，“那个男孩儿和红胡子一起……死了，死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就是她刚才说的维克多。”
　　“没人能逼欧洛丝说出她不想说的，我的养父母一开始很保护她，直到她放火烧了房子……才不得不被送走，送到一座孤岛上的军事化封闭式监狱关起来。在我成年后，麦考夫终于松口将这件事告诉我，又过了几年，在我的不断要求下，他才愿意带我去看欧洛斯。”
　　“欧洛丝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同时也有高超的能力。她能够轻易地看穿并蛊惑任何人，收编他们，奴役他们，就像是洗脑或是催眠一样。她被看押二十多年，严格限制自由，一切生活都在监视下，不被允许和外界交流，任何人也不得和她单独谈话。但她还是顺利逃了出来，甚至出了国境线。”
　　“她曾和我说：‘世界是无数生命交织的网，所有线条纵横交错，我们所谓的预感，无非是网内的变动。如果能消除每条网格线上的震颤，未来就可以被彻底掌握。’。”
　　“听着是不是像洞察计划？”伊妮斯难看地笑了笑，“可洞察计划尚且需要算法和电脑，而欧洛斯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史蒂夫和托尼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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