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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接下来的几天，伊妮斯白天不是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晚上吃完饭就待在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坚决杜绝和蝙蝠侠或者布鲁斯·韦恩偶遇的任何可能性。
好在哥谭情况特殊，晚上过了八点街上的人就开始越来越少，九点后基本看不见行人了，因此她的行为倒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一个星期后，哥谭又来了一批学生，是中城高中的同学来参加学术竞赛的，同样住在韦恩酒店——没办法，这是哥谭安全系数最高的酒店了。
伊妮斯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她看见了小蜘蛛彼得·帕克，对方头顶的绿色名条显眼的很。不过小蜘蛛还不认得她，所以伊妮斯也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并没有过多接近。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了一半了，伊妮斯导师的课题研究似乎也颇有进展，兴致很高地请他们还有哥谭大学同专业的几个学生一起吃晚饭，就在韦恩酒店23层的自助餐厅，他们和中城高中的庆功宴一起包场了。
自助餐厅有一整面的落地窗，加上楼层高，望出去的景色很美。女孩子开心得不行，下午还没五点就提前上去玩闹拍照，而伊妮斯因为出去跑步的关系流了汗，便先回房间洗头洗澡完再去。
结果她刚换好衣服正要化妆，就听见了走廊的警报响了起来，而后是人工的广播声：“23层自助餐厅有武装分子持械行动，请所有宾客以及工作人员就近选择房间躲避，锁好门窗请勿外出，等待进一步通知。再重复一遍，23层自助餐厅有武装分子持械行动……”
伊妮斯：“……”
她脑袋一片空白地在原地站了两三秒，然后飞奔到行李箱前，从底部的夹层里拿出斗篷，又打开手机里和贾维斯联络的APP。
“贾维斯，你能黑进23层自助餐厅的监控吗？”
“可以，伊妮斯小姐，请您打开电脑。”
伊妮斯打开笔记本，一边看贾维斯远程操控传送到她电脑上的监控画面一边想办法。
“要和先生说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伊妮斯盯着屏幕，五个男人，三个全副武装，两个穿着款式怪异的黑色长袍，手上还拿了个伊妮斯很眼熟的细长的木棍。
她忽然一呆。
那是……魔杖？！
什么鬼，这个宇宙竟然还有巫师？！
“贾维斯，黑掉我这一层的走廊的监控。”
“好的，伊妮斯小姐。”
伊妮斯噌的一下站起来，她奔出房间，右手虚握了一下，法杖凭空出现在她手里。
法师的长处从来不是近战，既然自己还没暴露，伊妮斯就更不会自找麻烦下去正面杠。
她深吸一口气，法杖顶端的透明的球体开始发出暗色的红光，伊妮斯探出精神力，试图操控他们的神智。
然而下一秒，她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侧面的窗户跃进来的动静，伊妮斯猛地回过身，一道明亮的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却被那个黑色人影敏捷地闪身避过，红光打到墙上，坚实的水泥墙顿时被撞得凹进去一个深坑。
而这时候，伊妮斯也看清楚了那个黑影。
蝙蝠侠。
伊妮斯：“……”
很好，冤家路窄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但是还有个问题，餐厅在23楼，为什么蝙蝠侠会从她住的16楼飞进来？
她当然知道蝙蝠侠会赶过来，事实上如果不是伊妮斯的同学老师都在那里，再加上法师远程施术的天然优势，她也不会那么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蝙蝠侠：“你——”
“我没有别的意思，”伊妮斯面无表情地说，“只是我的朋友在餐厅里面。不过你来了那就没事了，相信你也已经看过监控，那些人里面有两个是巫师，你自己小心，再见。”
“等一下。”蝙蝠侠叫住她。
伊妮斯即将变淡的身影又忽然顿住，她偏头看向蝙蝠侠。
“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控制他们。”
“可以做到？”
“可以。”
蝙蝠侠顿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那么，还请你接着往下做。”
他不会逞一时意气，餐厅里有持枪歹徒还有一堆学生做人质，蝙蝠侠不管从哪里突进都有可能伤及无辜。伊妮斯的方法从目前看起来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了。
伊妮斯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觉得意外，她握紧权杖，接着探出精神力。
三个男人很好解决，几乎是立刻就呆滞了目光像木偶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另两个巫师非常警觉，在察觉到不对劲时就挥动魔杖念叨了一句什么，然后伊妮斯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像是撞在墙上一样，突破不进去。
她睁开眼，皱眉道：“不行，对巫师没用。”
“巫师很强大？”蝙蝠侠问。
“不是，非要强破也可以，但会伤到他们的大脑。如果你想问出或者查出什么来的话，我不建议这样做。”
大脑是非常脆弱的地方，用精神力突破基本就等于把一根电□□进意识里滋滋滋钻个不停，轻则神智受损变成废人，重则直接暴毙也不是没可能。
蝙蝠侠忽然说：“有个巫师离开餐厅了，另外一个在帮其他人恢复。”
他话音刚落，走廊尽头就传来一声细微的“噼啪”轻响。
“烈焰熊熊！”
蝙蝠侠反应极快地将伊妮斯拽倒护住，下一秒走廊上便燃起大火，像是有意识一样地朝他们猛扑过来。
伊妮斯脸色一沉。
英国巫师。
她立起抗魔屏障，权杖重重往地上一击，一股势如破竹的劲风如同狂风过境般裹挟着火焰往反方向吹去。
那个巫师似乎没料到这一招，慌慌张张地用清泉咒灭了火。
“你上去救人，这里我来。”伊妮斯对蝙蝠侠说。
蝙蝠侠还想说什么，伊妮斯说：“这些人我认识。”
时间不等人，于是蝙蝠侠也没再多说什么，从楼梯离开了。
蝙蝠侠离开后，伊妮斯权杖发出的红光更甚，几乎要实质化的能量压力挤满了走廊。黑袍子的巫师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气，伊妮斯一把将他拎起来，撸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腕。
黑魔印记。
伊妮斯眼神渐冷：“食死徒。”
没节操的巫师很多，但心狠手辣到无视法律对普通人下手的，也就只有食死徒了。
“你……”
男巫面带惊恐，随即又很快强自镇定下来，说：“我见过你。或者说，我见过它。”他看向伊妮斯手上时刻凝聚着准备攻击的红雾。
“二十年前霍格沃茨一位惊才绝艳、几乎要被黑魔王招入麾下的法师小姐。”他笑了笑，却是嘲讽，“知道吗，你曾经的未婚夫马尔福——”
伊妮斯抬手，男巫立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拍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伊妮斯缓慢地走过去，看着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压在墙上的巫师，眼神落到他的右手手腕，那里的皮肤瞬间萎缩下去，像是没了骨头只剩一层皮一样，手掌也软踏踏地垂了下来。
人生中从没受过什么物理攻击的男巫惨叫起来，伊妮斯捡起他的魔杖折断后扔到一旁，声音温柔。
“谨言慎行，亲爱的男巫先生，你那脑子坏掉的主人没教过你么？”她漫不经心地背靠着墙壁，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说吧，为什么要来哥谭？”
男巫紧紧咬牙，疼得冷汗浸湿了衣服，却仍是一言不发。
“骨头很硬么。”
伊妮斯也不在意，没了魔杖的巫师就如同废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巫，笑容冰冷。
“猜猜看你的同伴会不会也这么能忍？毕竟比起我来，蝙蝠侠的手段可是多多了。”
她收起权杖后一把拽起男巫，打开空间门直通23层自助餐厅。
人质已经被疏散了，这里空空旷旷的，只有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三个武.装分子，还有满脸是血，捂着手腕在地上佝偻着脊背不停抽搐着的另一位男巫。他被揍得很惨，鼻梁骨明显地塌陷了下去，眼眶更是肿得眼睛都睁不开。脸上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身上了。
伊妮斯把手上的人丢过去，问蝙蝠侠：“知道了什么？”
蝙蝠侠说：“他们是来找东西的，那东西在地下黑.市流通。他们没钱，就想犯下事情，作为投名状。”他顿了顿，接着说，“又或者，想以此威胁我帮他们做事。”
伊妮斯一下子笑出了声。
她揶揄：“看来你立下的不杀人的flag让不少人觉得哥谭和蝙蝠侠很好欺负。”
蝙蝠侠冷冷道：“他们会付出代价。”
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他们来麻瓜的地界找？而且还挟持学生作为人质，虽然说后者没什么可疑惑的，学生作为弱势群体，本就是被某些人“偏爱”的一个选项。
两位男巫似乎是兄弟，关系还挺不错，被伊妮斯丢过去的那个护在另一个前面，他抖着嘴唇露出一抹狞笑：“别太得意。虽然这不符合主人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麻瓜确实有些好用的东西。”
说着，他用手臂隔着口袋把什么东西按了下去，另一只完好的手拉着他的同伴，对方握住脖子上的吊坠念动咒语，一道扭曲时空的旋涡在他身前出现。
门钥匙！
不，不止——
短短的三秒内，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蝙蝠侠一把扯过伊妮斯侧过身往落地窗撞去，而伊妮斯只来得及筑起屏障，一道猛烈的冲击波便携着火焰逼近面前，在瞬间就击碎了她仅靠瞬发法术筑成的物理屏障。
没了阻挡，赤红的火焰倏地往前一窜，几乎要和她面贴面，距离近到连眼球都仿佛感受到了灼热的痛感。伊妮斯迅速地立起第二个和第三个屏障，然而护盾挡得住火焰却挡不住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周围全是飞射的水泥和玻璃碎片，翻滚的气流让伊妮斯难以保持平衡，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蝙蝠侠抱着她摔出23楼，飞出去老远后便直直往下坠去。
下一秒，蝙蝠侠不知道拉动了一个什么开关，他的的披风迅速变硬，呈现出蝙蝠翼的形状，减缓了两人的下坠。
但伊妮斯不像蝙蝠侠那样还有盔甲，近距离的直面爆.炸让她差点没当场去世，她强撑着凝起红雾朝地面击去，二人借着力又上弹了一段距离，蝙蝠侠顺势改变蝙蝠翼的朝向，带着伊妮斯摔进一栋居民楼的楼顶天台，滚了几圈后撞到墙上才停下来。
伊妮斯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她感觉身体很疼，可是又说不上哪里疼，就是哪哪儿都难受，头还晕得很，后脑胀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她撑着地板想要起身，却用不上力气，一下子又摔下去，被蝙蝠侠扶住。
“有没有事？”
蝙蝠侠原本就沙哑的声音更是沉了几分，他也有些抖，呼吸急促，但有伊妮斯在，加上蝙蝠盔甲，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伊妮斯：仿佛在作死的边缘跳极乐净土。
她说不出话，嘴唇煞白。
蝙蝠侠手足无措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松开她，说：“你给自己治疗。”
“我……”
伊妮斯咽了咽口水，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她猛地喘了口气，说：“我的治疗术对自己没用。”
蝙蝠侠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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