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之招婿

　　第二十章
　　华灯初上，林府西边的客房灯火通明。

　　李原陪着小白坐在庭院里吃着晚餐。五菜一汤看着不少，可其实都是素菜。只不过李原笑嘻嘻的说道：“抱歉了，你来的不巧，只能让你跟我们一起吃素了。”

　　小白挖了一勺子豆腐，吃了一口说道：“不妨事，我对这些素来不在意。”

　　李原没吱声，小白则似乎完全被这桌素菜给吸引住了，蒙头吃个不停，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只爱吃肉，说不定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不过李原倒没把话挑开，就是看他停了筷子，又亲自给他上了茶。

　　小白接过茶杯，纯白剔透的白釉衬的小白的手指粗糙而布满厚重的老茧。李原借着喝茶的空挡，盯着他手指看了一会，直到小白把手放在一旁的剑柄上，李原这才收回目光。

　　“看够了么！”小白的眼尾微微发红，手指习惯性的在剑柄上轻轻滑动。

　　“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李原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

　　“不是说过了么，找王妃！”小白浑不在意的说了句。

　　“这话我不信，王妃私自出走，这种事本该悄悄的找，你怎么会大刺刺的跟我说，不怕我说出去。”李原说完，一双眼睛带着讥讽看着小白。

　　“那不是我把你当自己人么！”小白这话带着点无耻。

　　“……”李原摇了摇头，冷哼一声。

　　“一路追过来，那女人确实来了苏州。”小白说完，又冲着李原继续道：“这事参与的人多了，对王爷声誉不好，思来想去来你这住几日，对外也说得通。”

　　话说到这地步，李原已经明白了小白的意思，或者说明白了晋王的意思。

　　小白这人素来谨慎，他能直接来找李原，那王妃到底在哪，便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就在小白安生的在林府住了三个晚上之后一个傍晚，他穿着来时的那一声灰白长袍，袖口纹着金色云纹，站在黑暗中整个人就跟被黑暗包裹的一柄长剑。

　　李原是和小白一起去的，从小白把这事告诉李原那一天起，李原就知道这事他脱不开关系。唯一庆幸的就是小白本就打算悄悄的干，这不这日巧了，正好是赶集的日子，还是晚上，两个个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处，颇有点引人注目。只不两人一个是僵着脸的剑客，另一个在周围几个的猜测中，有人悄悄说了出来，就是入赘林家的那个窝囊废。

　　随着有人认出了李原之后，渐渐的便有人对李原指指点点，即便李原长相俊美，气质不俗，可这世道，大家对入赘的男子总是颇多看不起。而林家虽没落了，可到底是颇有名望，再加上林如海之前在扬州任巡盐御史，但凡有脑子的都清楚，那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因此大家私下里都暗暗猜测，这林家到底有多少家产。而这个叫李原的能入赘，可不就是为了钱么。

　　于是乎，就一盏茶的功夫，夜市上的人都传开了，不止路人连几个孩童都对李原指指点点。

　　小白找了一个馄饨摊坐下，听着路过的几个闲汗声音颇大的说着李原的，那言语里不乏带出了几句难以入耳的脏话，这让小白的脸色都有些难堪起来。倒是李原混是没听见似的，老神在在的给馄饨加了一把辣椒，吃的鼻尖冒汗。

　　“我也很想知道，你入赘真是为了钱？”小白难得的问了一句和自己无关的话。

　　李原头也没抬的便直接说道：“我在晋王府就是了钱，难道你不知道！”

　　小白迟疑了一下，可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继续问了句：“凭你的本事，即便靠自己也能吃穿不愁，不至于要入赘吧，是不是因为林如海对你有恩，为了报恩。”

　　“林如海确实对我有恩，在我快饿死的时候救了我一命，可如果我要是为了这个就搭上自己的声誉和一辈子，我还没那么伟大。”李原说着，嘴角轻轻一勾，接着道：“林家有钱有名誉，即便我什么都不干这辈子也能这么混下去，更别说我夫人貌美如花。”

　　小白无言的看了一眼李原，一段时间不见，这人更不要脸，而和脸皮厚相对的是这人偏偏长得清风明月。外表和内心太不符了。

　　“那你夫人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么！”小白这话问的想当直接。

　　李原则淡淡一笑，看着小白道：“你说呢！”

　　车轱辘话又抛回来了，正当李原等着继续调戏小白的当口，小白站了起来，绕过人群走向了一对举止亲昵的年轻夫妻。

　　李原跟了过去，直到走近才发现那个头上带着一对红珊瑚发簪身上穿着粗布衣衫的竟然就是晋王妃，而站在王妃跟前挡在小白面前的则是个穿着同样风格的粗布长衫的年轻书生。

　　这衣服搭配的略喜感，李原瞅了一眼后嘴角止不住的扬了起来。李原这一笑似乎激怒了王妃，王妃瞪着李原直接道：“我本以为你是个不畏强权的，却不想就是个贪图富贵的，哼！”

　　这话让李原就地翻了一个白眼，小白则冷飕飕的说道：“王妃，您是让我就在这里把您绑了还是自己跟着我走。”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就在晋王妃愣神的功夫，小白猛的上前直接揪住那年轻书生往旁边小胡同走去，李原则对着目瞪口呆的王妃道：“闹大了，不好看。”说着便朝着小白的方向指了下。

　　晋王妃脸上粉黛未施，又是一身粗布衣衫，只是头上一对红珊瑚发簪特别的亮，如此不和谐便显得说不出的滑稽。李原微微眯着眼，见着晋王妃抬着头走向胡同，那边已经有一辆马车，小白指着马车道：“王爷说了，强扭的瓜不甜。王爷念在夫妻多年，有心成全王妃，只不过要委屈王妃在乡野山村呆几年，等风头过了再说。”

　　那书生虽一脸镇定，可其实早就吓的腿哆嗦个不停，眼下听了小白这话，忙不停的点头，就差跪地磕头道谢了。而晋王妃则一副高高在上的王妃形象，似乎并不认同，李原在旁说道：“早听说附近山上的枫叶火红一片，那里的寺院的斋菜也是十分有名，正适合王妃。”李原说完看了一眼那书生。

　　“嗯，我来之前就听说晚秋时节的枫叶最美。”那书生说完，便含情脉脉的看向王妃。

　　王妃犹豫起来，恰好这时有人过来，李原在旁低声道：“时间不早了，闹开了不好看。”说完顺势便扶着王妃上了马车，那书生在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小白后，对李原道：“可是我们的东西还在外面”。

　　王妃和这书生私奔虽带了不少银两，可王妃从小便没吃过苦，虽然穿着粗布衣衫，可吃穿用度哪一样都要好的，就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山看水慢悠悠的到了苏州后，两人的银钱所剩不多了。晋王妃始终保持着一种盲目的乐观，当下便拍板要做个小生意，于是乎两人便在租住的院子里买了许多白纸灯笼和各种形状的团扇，在上面作画后便等着集市拿出来卖。

　　就在小白来苏州之前，两人已经卖过几次了，只可惜王妃自觉自己画技超凡，虽有几个问价的，可都被晋王妃那二两银子一只灯笼的价格吓怕了。几场集市下来一个都没卖出去，摊位费倒是出了一大笔。两人虽仍旧是浓情蜜意，可那书生心口的一根弦始终揪着，他不像王妃那般不知世事，虽说干了这个胆大包天的事，可他却开始后悔起来。小白的到来正好让他高高悬起的一颗心下了来，得知王爷要成全他俩，要不是顾念着王妃还在，他恨不得就地磕头。

　　李原余光看了一眼那零星几个灯笼和团扇，笑了笑便丢了一包银子给那书生。那书生感激不尽的倒了谢后便进了车厢，这一进车厢便收获了晋王妃的冷脸。书生小心翼翼的坐在王妃一侧，待马车动起来后颤颤巍巍的低声道：“王爷真的放过我们了？”

　　“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他就是个怕死鬼。”王妃似乎对晋王十分不屑，一张脸满是鄙夷，说完后王妃又带着嫌弃看了一眼书生道：“你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啊，你怕小白和李原干什么，他们俩就是王爷手下的狗，难道他们还敢对我不敬么？”

　　晋王妃是当今皇后亲妹，平日在王府也是骄横惯了，她觉得王爷榆木疙瘩又不解风情因此婚后不久两人竟连面都不怎么见。晋王妃一心向往话本上那种才子佳人的缠绵故事，整个人都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前对李原频频示好不说，最后还把李原逼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跟这书生看对眼了。这书生头脑发热，本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书生，听了两句王妃抱怨王爷的话，便意气用事真的和王妃私奔了。

　　这些日子下来，书生嘴上不说，可心理却后悔起来，旁的不说，这书生读书十几年本想着出人头地，如今自然是希望渺茫，而他和王妃也毫无共同语言，要不是他事事依从王妃，两人说不定都熬不到苏州就要散货。

　　书生在车厢里不说话，只默默的搅动着两根手指，晋王妃则全然不惧的说道：“你也是，跟着我他们不敢拿你如何，晋王就是个不得宠的，我亲姐姐是当今皇后，他还要靠我帮他说好话呢。”

　　“那王妃为何要和我走。”书生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问完后又觉得不对，接着又道：“或者说，王妃为何要找我一起走？”

　　王妃瞪了一眼书生道：“没想到你这么窝囊，不像个男人。”王妃说着便看了一眼车帘子。

　　小白和李原坐在前头赶车，最后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而坐在车厢内的书生此刻彻底明白过来，其实早就当初私奔的疯狂后书生隐隐约约便有些明白，王妃就是想追寻这种被人迫害的中的才子佳人的感觉，但是具体和哪个人做这种疯狂的事，其实一点不重要。

　　不像男人这话王妃不是第一次说，自两人蹄筋见肘之后，王妃便说过好几次，每一次书生都忍了，而现在想清楚前因后果的书生愤怒了，他猛地上前扑到了王妃身上开始撕扯王妃的衣裙。

　　王妃没想到他真的动了手，正要呵斥却被书生一把巴掌打了脸。晋王妃哪里受过这个，直接便喊叫起来。书生使劲的揪着王妃的衣裳，低喃道：“这么多天你都不让我碰你，临死我要尝个鲜。”

　　李原听着里头的动静悠悠的拍了怕小白的胳膊道：“你也不帮帮王妃。”

　　“王妃？什么王妃！”小白看着前面，鞭子抽的两匹马飞快。就在里面传来衣裳破裂的声音的时候，小白才悠悠说道：“王妃在王府好好的，我来苏州不就是来看你这个同窗好友的么。”

　　这话说完之后，李原没有说话，马车已经走远，两人只能看见月光下的小路，而这路则越来越窄，最后在一处山腰处停了下来。

　　小白率先下了马车，还不等李原下车，便见着晋王妃披头散发的掀开了车帘，劈头盖脸的便对着小白道：“带我回王府！”说完便再无王妃仪态的冲着车厢内吼道：“你给我滚！”

　　书生从车厢内出了来，衣衫散乱的他竟然大笑起来，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猛地跪了下来连着磕了三个头，那方向正好是冲州的地方。“儿子不孝，不但不能孝顺父母，还连累了父亲。”说完这话后，不等旁人有举动，直接便朝着一旁的石壁冲了过去，啪的一声，整个人直接顺着石壁滑在了地上。

　　“死了。”李原走过去看了看后，叹了一口气。

　　这阵仗吓坏了王妃，可她似乎尤不解恨指着小白道：“我要你把他丢出去喂狗。”说着便拢了拢领口。即便是晚上，可李原还是看见了王妃脖子那一圈红印。

　　说起来，方才这两人在车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原和小白哪能不知道，只是两人不点破就是想给王爷留脸面而已。

　　只是这晋王妃似乎脑子不好，她见着小白不动，便又冲着李原道：“他不去，你去！”

　　李原长叹一口气，好笑的看着晋王妃道：“你是谁啊？”

　　晋王妃一张脸缓缓变黑，指着小白和李原吼道：“你信不信我让王爷办了你们两。”

　　小白看着地上的尸体良久之后，缓缓抬头看向晋王妃，右手按在了剑柄上，寒剑出鞘。李原扭开了头，不忍再看。

　　“你敢！”晋王妃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可即便最后她还是色令智昏，意图吓唬住小白。

　　“人家好好的在王府混吃等死，你非得拐骗人家和你玩什么才子佳人的游戏。这条人命是你害死的。”小白说完后不等晋王妃说话，一剑便刺中了晋王妃的胸膛。

　　李原把两人埋在了小白早就挖好的坑里，最后又挖了一棵树苗种在上头，想必过不了多久，一点痕迹都看不出。

　　两人驾着马车原路返回，一路无话。

　　小白又在林府住了两日才离开，说是王爷交代了旁的事要办。对此李原特别的有意见，见多了晋王的秘密，怕是将来祸事不断。

　　京城，荣国府。

　　话说贾琏从扬州回了荣国府。这一进家门便被王熙凤那句“给国舅爷请安！”给镇住了。在离开扬州之前，贾琏刚从黛玉那边听了句：“说不定将来荣国府还要出个贵妃的。”怎么这一回京城，就得了这个信。

　　元春获封贤德妃的消息不但没让贾琏欣喜反而心中疑惑重重。

　　要说贾琏这心理肯定是希望元春能得圣心的，可他心理也清楚元春只是皇后宫里的女官而已，要一步步成为贵妃不是没可能 ，可最起码也不可能直接从女官到贤德妃，而且让贾琏奇怪的是这个封号先是凤藻宫尚书然后才是加封贤德妃。

　　王熙凤瞅着贾琏眉头紧皱，不免奚落起来，掐着嗓子便道：“二爷啊，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高兴傻了吧！”说着便上前摸了摸贾琏的额头。

　　贾琏抬起眼皮看着王熙凤，想着扬州发生的那些事，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起身道：“林姑父给林妹妹找个上门女婿，周瑞又犯了事畏罪自杀了，我这不好交代啊。”

　　王熙凤咯咯笑了起来，头上的金凤颤动不已，一双凤眼笑眯眯的看着贾琏道：“不是我说你，林姑父要给妹妹找女婿这事你制止不了，怎么连周瑞都没保住。”

　　贾琏唉声叹气的说道：“那周瑞看着老实，可在扬州十分的嘚瑟 ，瞎说八道不说，还让林姑父抓住了把柄，要不怎么林姑父那么坚持的给林妹妹招婿。”

　　这话王熙凤信了，倒不是有多信贾琏，而且那周瑞还就是个看着老实，实则胆大包天的人，只不过王熙凤并不会多说周瑞，只说陪着贾琏一起去见老太太，帮着贾琏说几句好话。

　　从贾琏进府，贾母便知道黛玉没跟着回来，只是具体如何却并不知道，这不一见了贾琏便问道：“你林妹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贾琏一张脸拧成一个苦瓜，先是跟贾母问了好，接着便道：“刚去了扬州，听姑父说有心要给妹妹招婿。这事本来还未定论，周瑞也不知怎么的就散波谣言，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竟让人拿了把柄，林姑父气恼便招赘了他早年救助的一个孤儿，那人叫李原，完婚后便陪着林妹妹回了苏州老家。”

　　“老祖宗！”王熙凤惊呼一声，忙上前拿过湿帕子给贾母擦额头，贾母指着贾琏便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一开始林姑父虽有心招婿 ，可并没找着合适的人选，我也劝了一次，这事眼看着要黄。偏偏那周瑞被猪油蒙了心，无端端的便生了事。人证物证都被林姑父抓了个正着，他倒好一死百了，可苦了林妹妹了。”贾琏说着便哭了起来。

　　贾琏早就想好了，黛玉这事还就得推在周瑞头上，因此这一番连哭带说的，贾母不但信了，还十分相信。一来是贾琏说的太真，二来也是因为周瑞是王夫人的人，而王夫人的念头贾母自然晓得。

　　黛玉没能回贾府贾母自然伤心，可目前荣国府有元春获封贤德妃这件天大的喜事，因此黛玉这事也算不得什么，贾母只念叨了两句正要放过去却见着宝玉从外面冲了进来，见了贾母便哭求道：“我听说琏二哥没把妹妹带回来，怎么回事？”

　　“哎！”贾母捧着宝玉的脸蛋道：“你姑父给你妹妹找了个上门女婿，如今已经回了苏州老家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是故意哄我！”宝玉站起来，看向王熙凤道：“风姐姐，你说，妹妹可是躲在哪里吓唬我玩呢！”

　　“宝兄弟，这事真的，你林妹妹已经成婚了，如今正在苏州老家守孝呢！”王熙凤说完，便往后退了半步。

　　宝玉这才信了，呆呆的看了贾母后，猛地哭了起来，大声嚷道：“妹妹定然不愿，定然不愿，还请老祖宗救救妹妹！”

　　瞅着宝玉这般伤心，贾母眼圈都红了，连连喊着乖乖，可宝玉却止不住，最后嚷着便要贾琏去把黛玉接回来。

　　贾琏并不做声，就这么看着宝玉这孩子样。想着黛玉还比宝玉小些，可说话做事稳重练达不说，所思所想远超自己，可宝玉还跟个孩子一般，只知哭闹。

　　待贾政来了，宝玉才躲了开去。贾政是来商议造省亲园子的，贾母从自己私房拿了几万两银子出来，宁国府的贾珍又掏了不少银子，加上贾赦拿出的来的，倒也凑了将近八万两。

　　只不过这一下算是把贾府的家底给掏空了。贾政有心让贾琏好好操持这事，只是贾琏推脱自己这些日子累的狠了，怕是要好好歇两日。还不得贾政再说，贾琏直接身子一软，靠在了椅背上低声道：“叔叔饶了我吧，我真的累狠了。”

　　贾母见此这才笑着道：“你且让他歇几日再说。”

　　有了贾母这话，贾琏这才稍稍得了空闲，只是回去的路上王熙凤很是不满，连连抱怨道：“就是操持些杂事，下面都有人帮你办，你累什么，这么好的事，你怎么就躲了。”

　　贾琏不说话，叫了平儿给自己准备了洗澡水，说是要早些休息。瞅着贾琏这油盐不进的样，王熙凤一甩袖子道：“你今儿睡书房吧。”说着便关上了门。

　　贾琏求之不得，当夜便让兴儿叫了来旺过来。那来旺最是个机灵的，他一进屋便察觉出不对来，默不作声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后，主动便道：“二奶奶借了二爷的名义，可那也是张家人主动出钱托了馒头庵老尼姑请二奶奶办事的，可真真是怨不得二奶奶啊！”

　　“什么？”贾琏问的是放利钱的事，却不想这来旺一开口便说了这话，当即便脸色一黑，直接从墙上拔了剑指着来旺道：“你跟我好好说说这馒头庵的事。”

　　来旺被贾琏用剑指着，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当下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听到死了两条人命之后，贾琏后背直冒冷汗。想着王熙凤竟然胆大至此，为了三千两银子竟然害死了两条人命，偏偏用的还是自己的名义，这事要是闹了出来 ，自己这前途岂不是毁了。

　　贾琏目露凶光看着来旺，来旺则被贾琏这幅模样吓得半死。可他说完这馒头庵的事还不见贾琏放过他，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实在是王熙凤让他办的事有些多，他拿不住贾琏知道多少，方才他已经知道贾琏并不知道馒头庵的事，自己这是因为死了人吓破了胆，被贾琏一唬就说了出来。

　　这边贾琏见他装死不说，想着这来旺好歹是自己小厮，竟然瞒着自己为王熙凤办下这些混账事，当下便拔剑直接砍断了来旺一根大拇指。

　　来旺嚎叫一声，疼的满地打滚。兴儿在旁劝道：“你就说呗，二爷素来体恤咱们，定会给咱们做主的。”

　　来旺伺候贾琏这些年，从未见贾琏这般，心中早就骇极，当下在不遮掩，便把王熙凤这些年做的事从头到脚都说了个遍。

　　待说完这些，贾琏已经是怒极而笑。最后指着来旺道：“你很好，你好得很！”说着也不管来旺手指冒血，直接上脚就踹，把那来旺踹的浑身青紫，最后还是兴儿拦住了，说是让来旺戴罪立功。贾琏想着这事还得留个证人，于是乎这才留了来旺，只不过把他派了出去，对外只说是吩咐他去给自己同僚送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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