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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酒店嗨
饭后窝在沙发上天南地北瞎扯。
林优连续加班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后。一回到家,她整个精神世界就松懈下来,脑子就像放空了一般。平常段子张口就来,今天恹恹窝在哪儿,只听简白说话。
突然林优想起一事儿。
用膝盖抵抵简白的大腿内侧。笑道:“韩棹昨天有打电话给我。”
说完,故意顿了顿,喘口气,看看简白的表情再接着论。
果然。
简白微怔,听到这个名字就显得神情不自然,说不上来的古怪,像是怵得慌。
林优看她没有主动要听的意思,林优才接着顺下来:“他问,你最近心情愉悦否,能吃否,一切安好否。唉,你好否啊。”
其实韩棹的原话是:最近是不是有男人觊觎简白?韩总的第六感近来不太安全。可是打电话发微信统统不好使,连去简白公司堵人都扑三回空。
他有点稳不住了。
简白顿住了,半晌才回:“嗯。”
林优笑:“你这是什么反应。”
“人可关心你,电话都打我这儿。你把人拉黑关禁闭了?”
简白:“他没正经,你别理他。”
“别介啊。”林优其实挺站韩棹边的。
以前上高中他就没少对简白好,爱屋及乌,连带林优也受他不少照顾。
人是邪了点,但是人品没毛病,再说人家庭背景又硬上天。正宗高富帅。还是会哄人的那种。
现在大学都毕业,可以谈恋爱开|房上床了,老师不管。你倒是点头啊。
“你不喜欢韩棹?”
不应该。
简简应该对韩棹还是感觉。虽然她自己没承认过,但林优又不傻。
谁知简白沉默了两秒,后抬眸看着林优认错:“我们大学在一起过段时间。”
林优:“啥?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处一学期就分了。”简白岔开话题,“不说这个。”
“唉——不是,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简白……因为那是段非常不愉快的相处。
韩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掌控。
他对她好,有真心,但也有要回报。
比如优优口中的上床。
简白和林优的观念不同,她不喜欢婚前性|行为。说她传统也好,保守也罢。当韩棹将她摁在自己床上的时候,简白本能的扇了韩棹一巴掌。
手都扇麻了,人蒙三秒捧着衣服仓皇逃跑,鞋都不要了。
韩棹也是被打懵逼了,反应过来去追人时,简白就发给他一条分手短信。
[你忍不了,我们分手吧,别来找我]
[我会躲你的]
她是怕死了韩棹来真的,还是躲躲好。
简白啊简白。
林优摇摇头。干脆今天戳开来问,“如果当年一山没出事,你心里会不会轻松点?”
林优很懂她。
也知道年少时的那场意外对简白的心理影响有多大。
其实有句话说得对,世上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都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
初三下学期,她们的同班同学,好朋友,简白的同桌:彦一山,在洪口决堤时,为了推简白一把,至今了无音信。
简爸爸的一条腿也在洪涝中残废。
…………
当时整个镇、县大部分区域都被淹没,附近打捞队,救生队以及省下援助,都往受灾区域赶……
那年洪涝,芦镇死了22个人,其中2个救生员,4个老人,12个孩子…………
彦一山那年才15岁,还没林优高。
在洪水轰涌而来时,他俨然表现得如同男子汉,告诉简白怎样做,不要慌,我会带着你走。
两个孩子争分夺秒往景区出口跑。
景区保安简爸爸忙于疏散人员,转头看见两个孩子,以及那即将铺路而来的泥石流,简爸爸还没来得及喊一声,洪水就将孩子们淹没。
铺天盖地的泥水,彦一山捏着简白的手腕子,死也没松手。
等待他能松手时,简爸爸拽住了简白,腿被不知从哪儿冲下来的铁棍打住,是以,简爸爸还没来得及抓住一山。
他就被断木、枯枝、泥水席卷直下。
………………
简白那一瞬间几乎就疯了,四五天水粒未进。
洪退,善后,满镇狼藉,一山也再没被找回来。
在短短几天内,简白改掉身上所有坏毛病,变成了无比听话的好孩子。高中,大学,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生活。
讲真,如果简白保持初中那样的性格,韩棹一定不会喜欢她。
年级大佬看上新生简白,就是因为她抱着尤克里里在文艺晚会上唱了首《安和桥》。
唱得特跑调,但巨走心,眼泪哗哗的。
全场飙掌声,笑声还有起哄声。
韩棹坐在班后列,闭掉手机屏,问身边哥们,台上谁啊,这么傻帽。
哥们:“咱们班历史课代表。据说没咋排练就被老班赶上去救场子。”
因为小吉他弹得不错。
韩棹高一时候,身上邪气正盛,嗤笑:“歌难听到想弄死自己。”
盯着主席台看了会儿,问:“叫啥来着?”
哥们:“……”
简白不是文艺少女。她也没啥音乐细胞。
学弹尤克里里全因为彦一山说,他喜欢简白安静点,不要咋咋呼呼的。
——
在彦一山失联以后的日子里,简白收敛,不惹事,不闹腾。
困自己的枷锁里,不让快乐送来负罪感。
天灾下,她的命是一山的命和简爸爸的腿换回来的。她可以活着,但一山没回来之前,她不可以活得很开心。
简白边哽咽,边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如果此刻手里有啤酒,简白一定要仰脖吹两瓶。
这件事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过。它就像一道沉重的伤疤,隐隐作痛却没法淡忘。
但绝不挂在嘴边。
可生活总要往前看,我们已经长大了,过不几年就要就长老了。
林优还要劝点什么。
简白手掌拍干净脸上的泪水,收起险些崩决的情绪,话锋一转:“你还是自己想想贺深吧。”
“靠,提他作什么。”
正说着,林优电话震动。
是覃三中那帮男生。大家从祖国的各个大学毕业回来覃市建设家乡,工作淡季,偶尔约林优出去聚。
刚开免提,那头说话声闹得不行。
“优哥,大松街有局儿,来不来?”
“什么地儿?”林优看了看简白,想带人出去溜一圈儿。
对方报下地址。说赶紧的。
林优起身把自己和简白的外套拿出来,“走,简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沧海与桑田,出去浪一把再回来睡。”
简白点头,去浴室洗把脸出来穿外套。
地方离林优公寓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一家高大上到不行的电竞酒店。在前台做完登记,直上6楼豪华间。
门虚掩着,明显是在等林优她们。里面各种声音都有,欢得一匹。
“我去,这么阔气。”林优敲了敲门,里头一眼看过去什么设施都齐全。全场话麦,KTV液晶大屏,沙发椅,单人床,酒水,吃喝玩乐一条龙。
尤其是那数十台牛逼牌子的电脑,从鼠标键盘到显示器驱动,整个电竞界的高标配。
“不全,还差几桶泡面。”正在门口调设备的男人站起身,冲林优一笑,“快进来。”
“优哥,来了。”屋子里有七八个高大男人,个个相貌堂堂,正在凑牌桌。有林优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不过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况且还是覃三中那帮人带来的。
张泽看见林优身后还跟着简白,赶紧耍宝:“简白,几个月不见你又白了哟。是不是覃城的太阳晒不着你,你走哪儿,它躲哪儿。”
“还好。”简白其实兴致不太高,不过既然来了就不扫兴,笑问:“你们怎么不约网吧?”
林优随手敲着旁边的键盘,手感带劲,闻言抬头回:“网吧是低配,电竞酒店才是他们向往的天堂。”
“嘿嘿,还是优哥懂。”赵权插兜过来,解释:“刚做完项目,公司福利,公款吃喝三天,那不得可劲儿造!”
“牛逼。”林优随便选了台:“玩什么?”
他们过来,“都可以,摇骰子组队,输了男的罚酒,女生唱歌,唱那个精忠报国,郎的诱惑。”
“娘子——”
“啊哈!”
一帮人逗得不行,还起哄要听林优的人猿泰山。
林优顺势撸起袖子,“成,我还给你们演泰山呢。打赢了给你们上树都行。”
“算了,来个优哥最招牌的,徒手捏铁核桃。那劲儿,嘎嘎的。”
张泽拉开椅子,笑:“操,覃医大的金牌正骨手给你们演杂技?”
“哟,阿泽这话护内了哟。”
张泽人挺正,闻言怼回去:“滚,老子有女票。我和优哥闹绯闻,回家给媳妇儿知道了不让上床。”
“别怂,泽哥,自撸成才,爽,点管饱,照样丰衣足食。”他们都在笑,不过声不大,尽量没让女生听见这话。
这边,林优在帮简白做调试。也没怎么听他们的话。
终于回归正途上。
“来来都别瞎逼,开局,迫不及待想看优哥秀一把。”
*
贺深的游戏公司卖给‘飞腾’总部新插件,顺路过来试试效果。
酒店总经理引路,新开了间帝王套包给贺总。
李羡打完电话原路返回,经过虚掩的门停步几秒。回去点了支烟,轻轻敲着电脑屏幕,笑:“唉,真,你那个,像是在隔壁。”
贺深抬眸。
李羡右眼皮暧昧的眨一下,嘴唇一勾:“成堆的业界精英,个个身材不比你差哟。脸赶我差点儿,不过比你不相上下,嗯?”
前不前,后不后的话,表情贱到无底线。就等着看贺深即将爆开的躁脾气。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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