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之上

作者:凉城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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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姑娘,你要去哪啊?” 一个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船家,我想要去江南,你可渡我?” 小姑娘问到。

      “你去错地方了姑娘,我这船只渡去奈何桥。”

      “我不去了,船家,你快回去,我哪也不去了。” 小姑娘惊慌的往后爬了两步,试图跳下船去。

      “姑娘我劝你还是坐好,我这忘川河下无数幽魂等着喂呢。”

      小姑娘听见只好端正坐好,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这河下的幽魂给吞了去。她看向穿的仙气飘飘,头戴斗笠遮着面的船夫,无奈与不甘涌上心头。

      “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你送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小姑娘坚定的对着渔夫说。

      “每个到这里的人都这么说,可是没有一个是可以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纠缠,小心我给你扔下去。”船夫头也不回的继续划着船说着。

      “你个怪物,快放本小姐回去,不然我叫我爹爹” 说着,小姑娘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一个让她的心为之颤抖的面孔,面纱下一个绝美少年郎,亦然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少年郎,皮肤细腻,高高的鼻梁很挺,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目光犹如千年寒冰一般使人发噱,剑眉横飞入鬓,纯白色的衣袍更显得他出尘不染,这美得好似天神一般的男子,庄严的不可侵犯。他突然动了动嘴角,翠羽的心也跟着颤抖着,此刻的小姑娘便只想跟着他,哪怕是让她死也愿意。

      “忘了告诉你,还有一个,看见我容颜的人也会被我沉入这忘川河。”

      少年郎露出浅浅的笑,下一秒,小姑娘被一股气流给弹出木船,即将沉入忘川河。只见无数只黑绿色的手从河里伸出,这河里沉寂太久了,他们都饿的发慌了,很快小姑娘被幽魂给撕碎,忘川又归于平静。

      “几千年了,我还是没有等到她,她到底在哪啊。”少年郎叹着气,看向了远方。少年名叫渊祭,他在这忘川河上呆了五千年,也渡了五千年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是他要等的人。

      “静水,你究竟在哪,都说是人必会经过轮回,你还记得恭漓吗,我渡他百次轮回了,为何还不见你。”

      渊祭的美眸流转,一滴泪落下,忘川河下的幽魂尖叫着散开。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相思充满了整个忘川,忘川河下的幽魂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忧伤,悲鸣着,一船,一河,一人,又开始重复着寻找,那个相思,那个寻找千年的相思。

      五千年前,那会儿人们还不会说话,只能用肢体交流,静水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互相扶持着,每天都努力的活着,那会儿山间的猛禽异常凶猛,好多人都因此丧了命。

      那时,他们的名字都是符号,后面演变成了字。他们部落不同于其他部落,是以种菜为主,其他部落用肉食来换取,所以过得很安稳,平静。

      可是一天,一个没有见过的新部落找到了他们,给他了一件神奇的发着亮光的石头,他想着正好可以送给静水,便接受了,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四十九天以后,静水突然消失了,没有再出现过了。

      那送石头的人就叫恭漓,静水当然对他可热情了,因为她对这个石头十分好奇,仿佛着迷了一般。那时的他不知道,这个石头会带走他的静水,如果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送那石头给静水。

      他和静水是最纯净的男女之爱,没有后世的那么多复杂情愫,可是这纯净的爱却是入骨的爱,就算经过千年的摧残,也没有一丝消减。找不到静水的渊祭,发了疯的找到了恭漓,石头是他弄来的,肯定还有办法把她的静水给找回来。

      后来,他才弄清,那块石头是恭漓捡到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她的静水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了静水,似乎活着没有丝毫意义了,再没有人会粘着他,一起去采摘食物,相拥着看星星,一起去迎接未知的每一天,他每天都在寻找着静水,直到后来丧生于野兽腹中。

      渊祭来到了地府,阎罗告诉他,只要是人都会入这轮回,要入轮回必到地府,静水还未入轮回,他可在这里等待静水。渊祭与阎罗签订了协议,他会帮他把鬼魂送到奈何桥,渡这万千鬼魂,直到找到她的静水,与静水在续情缘。

      “船家,送我到阎罗殿。”静子的声音回荡在忘川河畔,渊祭转过头,好奇这鬼魂怎么这么大胆,直接要去阎罗殿。

      这一回头仿佛跨过了千年,他,终于,找到了他的静水,五千年啊,在这没有昼夜的忘川河里,他终于找到了他的静水。

      渊祭流着泪,激动的冲到了静子身边。

      “我终于找到你了。”好听的磁性的声音因为激动,带着颤音。

      “你认识我?”静子疑惑的看着这个仙气飘飘的蒙面少年。

      渊祭深情的看着静子,几千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静静的站在河畔,看着他。他的静水以前就喜欢静静的看着他,只不过那会儿的眼眸多了如水的温柔。如今的静水身着金边红锦衣,头戴金丝凤凰钗,点缀着红宝石,耳坠红色鎏金耳饰,比以前多了几分妩媚与妖冶。

      “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千年,你终于来了,静水。”渊祭含情脉脉的看着静子,仿佛想要把她看穿一样。

      “我不认识你,我只想到阎罗殿,去吗?”

      “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我亲自带你去。”渊祭愣了愣,抹了抹眼泪,把斗笠摘了,笑着拉着静子上了船。

      “我上次来过忘川,可没有见过你。”

      “忘川有两个渡船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梦玄。”

      一路上,渊祭告诉了静子,她是他五千年前的妻子,他在这里等她了五千年,只为和她再续前缘。

      而静子对他所说的他们以前的种种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静子可以利用此人来完成复仇。

      “你说的,我以前是你的妻子,那我惨死,你管与不管。”静子带着愤恨与委屈的看向渊祭,渊祭听说爱妻受此折磨,心如万千蚂蚁啃噬,他疼惜,恨不得把月亮都摘下来给她的爱妻,居然受了这般折磨,他一定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

      静子很满意渊祭的反应,告诉了剩下人的名字与大致相貌,让他查找生死薄,看看他们这些人投胎去了何处。

      “你在殿口等我,我去查找生死簿,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说完,渊祭飞快的消失在了阎罗殿前,他知道一但被发现就是魂飞魄散,可是他不想在过没有静水的日子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他再也不要和她分开。

      “参见阎罗,渊祭有事禀告。”

      正在批改公文的阎罗抬起头了,看向了地府最长年纪的痴情渡魂人。

      “何事禀来,我们俩这么长的交情,只要不太过分,都可容你。”

      “我找到她了。”

      “恭喜你啊,五千年啊,你终于熬出来了。说吧,你要什么。”

      “我想看看关于她的生死簿。”

      “好,这有什么的,我这就写批文给你,直接拿这找判官就行,不过,只可看她一人的,你应该懂得分寸的。”

      “谢阎君大人。”

      “静水,我把那几人的生死簿给记下来了,除了那个道士,其他人都写在这张黄纸上。”渊祭拿着黄符纸,微笑对她说到。

      “不过,静水,我也看了你的,这上面记录你并没有死亡,而是可以一生平淡幸福的生活到60岁。”

      “这上面还说了什么。”

      “上面写着静子,静海村人,生于农历九月初九,十五岁嫁予海天辰,十六岁生子海玉寒,十七岁生女海玉棠,家和子贵,死于六十岁,阴历九月七号。”

      “这不对啊,我明明生于阴历七月十五,十二岁就死了,更别提后面这些。”静子疑惑的看向了渊祭,而渊祭此时也眉头紧锁。

      “这只有一个可能,你根本不是人,你跳出了本该属于你的轮回。”渊祭沉思了很久,严肃的看向了静子。

      静子听渊祭这么说,便开始想以前的种种,她的特异功能,难道真的是她带来了灾祸。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她,那么青青母子就不会死,她有预感,杀青青母子之人就是带来灾祸的元凶。

      “那为何看不见道士的生死簿。”

      “两种可能,一他得道成仙,二他道士高超,懂得阴阳乾坤,用禁术篡改了他的命数,锁了他的生死簿,不过这会让他每一世都英年早逝。”

      “那我如果在外游荡的游魂呢?”

      “会永远活在黑暗中,时光会慢慢扭曲他们,最后变成活在痛苦里的怪物。”

      “静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你信我。” 渊祭拉着静子的手,深情的说着。

      “行了,我信你,接下来该行动了。”
      说着静子抽开了渊祭的手,看起了手中的黄符纸。

      就是她了,阿翠,转生为花翠羽,生于河北承德贫穷人家...

      这年大雪,花翠羽被她那喝醉酒的老爹给毒打了一顿,在四处漏风的摇摇欲坠的草庐里面给自己涂点老爹剩下的白酒。花翠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出身在富贵人家,还要受这个醉鬼老爹的殴打。她多么希望能够像话本子里一样,她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一些事情被抱错,大户人家发现弄错了,把她给接回去,过上了好日子,吃好吃的,住不漏风的大房子。可是这带着风的破草庐和身上的疼痛感给她拉回现实。

      “啊呦,这可真疼啊,爹下手可真重,这到底又喝了多少。” 她的这个爹爹啊,平时对她挺好的,就是喝了酒就会发酒疯,骂人是必不可少的,打人是家常便饭。

      “我可以帮你,过你想要的日子,你愿意吗?” 一个女声出现在花翠羽的脑海中。

      “谁,谁在说话?”花翠羽四处张望着。

      “我是九天下凡的仙女,经过此地听到你诚心的祈祷,于是就下来帮你,不过,你要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你是说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一点代价算什么,让我干什么都行。”花翠羽激动的狂点头,一个劲的磕头谢着。突然,花翠羽眼睛一黑,倒在了房间内。

      第二天,花翠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看见了紫色的床幔,以及一个着急紧张看着她的一个小姑娘。

      “小姐,你可醒了,自你掉进湖里,可急坏了我了,老爷都请了好几个郎中过来,都说只是中了风寒,可是却不见你醒了,要是你在不醒来,云雀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说着,云雀开始抽泣起来。花翠羽心中狂喜,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还以为只是做梦呢。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云雀愣了一下,又开始哭泣,边哭边说:

      “小姐,你本名林子檀,是这林大都司的三女儿,府上有三位夫人,大夫人生了一个嫡长子,名叫林子俊现是承德的知府,二夫人生了二小姐林子艾,还待字闺中,您是三夫人所生,近日老爷给小姐你安排了一门婚事,你死活不从,这才跳的湖,我是您的贴身丫鬟云雀,还有一个仆人,名叫春香,去给你找新的郎中了,还没有回来,小姐,你可得小心这个春香,她可是二夫人的人。”

      “好的,我知晓了,我有些饿了,去准备点吃食吧。” 花翠羽记住了云雀所说的话,打量起了周围,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这一看便是书香门第的小姐,看看这装饰的清新脱俗,比我那破草庐好千百倍。”花翠羽嘀咕着,前所未有的狂喜啊,这时,花翠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冲到了铜镜前面。

      只见铜镜里映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花翠羽不由得心生反差,原来她的相貌不是说绝美,但也可以算的上美人,原来的狂喜不由得下降成喜悦。不过管他呢,已经可以过上大户人家的生活了,可以吃香喝辣。

      门口吱呀的一声打开了,只见云雀端了一盆水和一壶茶进来。花翠羽把帕子扔水盆里,三两下便盆里的帕子给拎干,囫囵着擦拭了下脸,便把帕子放回了水盆中,拿起茶水,咕噜咕噜两下就喝光了,一切都是这么风驰电掣,在云雀的诧异中完成。

      “小姐,你怎么能这般啊,天啦,这要是让夫人们看到,可有我们受的呢。小姐,我只道是小姐只是失了记忆,谁知连礼数都忘了。看来,小姐需要重新学规距了。”

      花翠羽听此,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她自由散漫惯了,对这些礼数是一窍不通。

      “小姐,你看着,这帕子是已经清洗好的直接可以用了擦拭的,擦拭脸需要一点点轻抹,不能囫囵着擦,还有这蛊茶是用了漱口的,不是用来喝的。轻轻的抿上一口,漱下牙齿用用遮住吐下在这茶杯中。”

      “好的,我知道了,怎么这么麻烦。”花翠羽扶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姐,这规矩可多呢,明天一早还要去拜见夫人们,这里面可大有学问。”

      云雀找出一件粉蓝色玉兰蝴蝶纹夹氅衣,给花翠羽换上。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好看的衣服人都变得灵动了一些。

      “云雀,这身衣服真好看,我的衣服都长这样吗?”

      “小姐,这是重要场合需要穿着的衣服。”

      “重要场合,我要去参加什么吗?”

      “小姐,那家和你订亲的公子来探望你了,我们必须出去见见。”

      听此,花翠羽便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公子,让原来的林子檀宁愿跳湖自尽也不愿意嫁。梳妆打扮后,花翠羽便在云雀的指引下来到了堂厅。只见一个肥硕的身躯在梨花木椅子上扭动着,满嘴油腥,还使唤着仆人拿更多的吃食。

      “呦,子檀妹妹,我听说你感了风寒,我特来探望。” 孟德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完了这句话后,拿起桌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花翠羽看的直泛恶心,转身便准备离开。突然,梦德张开了他那粗壮的臂膀,拦住了花翠羽的去路。

      “妹妹,怎么这么着急走啊,我父亲订好了日子,本来准备今年娶你进门的,可是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再让你好好调养一年。明年春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你跑不掉的。”说完,从桌上拿了几个桃花酥走了。

      花翠羽心惊肉跳的看着孟德走后,吐了一口长气,对云雀说到:“这个公子也太恶心了吧,我才不要嫁给他。”

      “嘘,小姐,小声点,千万别让别人听到,不然可有小姐受的呢。这公子是富商的儿子,老爷和他家有密切往来,无论如何都会把你嫁过去的。”

      “富商,很有钱吗?”

      “当然,他家的宅子是我们府上的两倍,不然怎么叫富商。”云雀鄙夷的看着她家小姐。花翠羽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是有钱人就好,她可不想再过穷苦日子。

      这一晚上,云雀给花翠羽恶补了所需要用到的礼仪,花翠羽听的是头昏脑胀,不由得思念以前的自由,不用背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第二天清早,花翠羽便去拜见各位夫人,大夫人用厌弃的眼神看着花翠羽,仿佛看见什么肮脏的东西,喝了口茶,说到:
      “啊呦,这不是投湖自尽的贱丫头吗,这命怎么这么硬啊,居然还活着,真是白白浪费我的粮食。”

      花翠羽知道这得罪大夫人吃不了好果子,只能忍着,压着脾气回话。

      “大夫人,是我的不对,让您担心了,看在子檀年少无知,原谅子檀,子檀一定会乖乖出嫁,不给夫人添麻烦,还请大夫人喝茶。”花翠羽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茶杯,递向大夫人。

      突然,茶水洒落在花翠羽头上,只听大夫人尖酸的声音在头上响起:“臭丫头,你想烫死我啊,你就跟你娘一样,骚贱蹄子一个。来人啊,把三小姐拉到柴房里好好反省。” 随着一声令下,花翠羽被仆人抓到柴房。

      “小姐,你没事吧,我刚回来就听见你被关到了柴房。”春香隔着门问到。

      “我没事,你是谁啊。”

      “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春香啊,和你一起长大的春香啊。昨天我到远处的医馆请郎中,今日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小姐。”

      “欧,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呜呜,我这命苦的小姐,这要让三夫人知道又该伤心了。”春香哭着说到。

      三夫人,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她的这位亲身娘亲呢,花翠羽便问到:“我娘现在在哪,我怎么还没有见过她。”

      “小姐,看了你真的什么都忘了,三夫人在永安寺带发修行啊。”

      “春香,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从春香口中,花翠羽得知了原来三夫人是还没有见过的爹最宠爱的人,她有一个亲哥哥,可是在一次执行任务当中被神秘杀死了,为此在床上躺了数年,突然有一天出家去了,而她的那个爹,则经常往寺庙跑,所以大夫人和二夫人对她的娘是恨之入骨,对她也是百般刁难。

      “春香,我饿了,可有什么吃食吗?”

      “小姐,你且忍忍吧,明日便可出来了,我在小姐房中准备好吃食,等小姐回来。”花翠羽在心中暗暗的诅咒着大夫人,无奈的等待明日的到来。

      第二天,清晨,二夫人带着人来到了柴房,气势汹汹的,仿佛要把花翠羽给吃了一般。

      “小贱蹄子,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翠玉镯。”

      “二夫人,此话何出,我可被关在这里一整天。”

      噗通一声,便看见云雀被人架出,扔在了地上。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丫头。”

      “是。”花翠羽咬着牙回答。

      “那好,这个翠玉镯就是在这个丫头身上搜出的,你还有何话可说。”二夫人憎恶的看向花翠羽说到。

      “小姐,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个镯子怎么到我身上的,我真的没有。”云雀哭着拉着花翠羽的裙角说到。

      “二夫人,你看看,可能是一场误会。”花翠羽和气的看着二夫人,希望能和平解决此事。

      “误会,不可能是误会,这个镯子是老爷给我的,我珍惜的放在首饰盒中,不是偷的,如何会出现在这丫环身上。”

      说完,便开始用皮带抽打花翠羽,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柴房。

      后来,每一天,花翠羽都会被这两位夫人各种找麻烦,刚开始,她告诉爹爹,她们稍微收敛了一些,可爹爹一走,便是变本加利,后来只能时刻提防着,生怕再出什么纰漏被她们发现,免不了饿上几天,或者一顿鞭打。

      在这个家中,她的精神是时刻绷紧的,她想逃离,她甚至十分怀念以前贫穷的日子。终于,熬到了第二年春天,她要嫁给孟德的日子,她以为她可以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可是,地狱般的生活才真正来临。

      孟德,不仅好吃还好色,成婚不久便纳了三个小妾,其中一个还是她的丫鬟云雀。她还犹记得当初洞房的时候,孟德那个变态对她做的事情。

      “子檀妹妹,我就说你逃不掉吧。”孟德摸着花翠羽的手,一直不停的抚摸着,接着鼻子靠近她的耳边嗅了嗅,猥琐的说到:“你可真香啊,好想把你吃掉。” 之后便是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她发现孟德有施虐的癖好,总是要折磨到她不停的求饶才满意。身上总是有青紫色的掐痕,好不容易好的又填新的,每天既要应付这个傻瓜丈夫,还有和小妾们勾心斗角,身心俱疲。

      就在她快撑不住了,她发现她怀孕了,她想着一定要好好保住这个孩子。他那个傻丈夫也是很识趣的去小妾房里居住,没有来骚扰她,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但是小妾们,就没有这么安生,暗地里各种手脚,花翠羽是防不胜防。

      终于到了生产的日子,结果醒来就听见人们议论她生了一个死婴,是个不详的人。他那傻丈夫大怒,便把她给休了,提云雀上位。她被关在了一个小院落里面,与青灯为伴。虽然吃食不算太差,但是寂寞空虚充斥着花翠羽,后悔,无尽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贪图富贵,虽然当时穷,但是过得开心啊,有钱人的勾心斗角真的是太累了。她想家了,她想她的酒鬼爹爹。

      深夜,云雀穿着绚丽的衣裳来到了她的面前。

      “云雀,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花翠羽激动的拉住了云雀的手。

      “放开,你什么身份,居然敢拉我的手,真的是个贱蹄子。”

      “云雀,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小姐啊。”

      “哈哈,小姐,狗屁的小姐,要不是因为你是小姐,我以前能像狗一样的扒住你吗。真的是感谢你把春香那个小贱人给弄走了,不然我可没有机会对你下手。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运气,居然让你先怀上了种,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是想办法把那小孽种给弄死了。”

      “什么,我的孩子是你弄死的,你,你还我孩子命来。”花翠羽疯了一般扑向云雀,可是怎奈云雀做足了准备,侍卫们立马冲到了房内,将花翠羽打个半死。

      而孟德也闻声过来。

      “老爷,你终于来了。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发了疯,对着我又打又骂,幸亏我反应快,不然我可就交代在这了,我死了到没有什么,就是可怜我肚子的孩子。”说着,摸了摸肚子,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什么,那个臭婆娘居然想弄死我的孩子,她自己保不住她的孩子怪谁。我是顾念夫妻一场才把她留在府内,她到好居然恩将仇报,既然如此我休怪我无情了。来人,把林子檀赶出家门,永远不得回来。”

      花翠羽惊恐的看着他那傻丈夫,拼命的摇着头,哭喊到:“老爷,是她,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不要赶我走,应该走的人是她。”

      “这个疯女人疯了,快把她带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她。”孟德嫌弃的看着花翠羽,无情的赶着花翠羽。花翠羽被人用麻袋给搬到了荒野,这路上她被无数男人给糟蹋,可是她没有放弃,她现在只想回家,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回家,那个穷苦但却还算快乐的家。

      拖着疲惫不堪的□□,一直走,一直走,终于来的了熟悉的地方,前面的草庐升起了炊烟,饭香四溢。是这里了,是这里了,此时的花翠羽脚底已经被磨破的无法在前行了,身上也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伤痕,可是这一切已经不算什么呢,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她艰辛的爬到了门口,准备开口叫那声爹,可是眼前的景象打破了她所以的幻想。

      “爹,你可答应我了不在喝酒了,你可说话算数。”

      “算数,算数,翠羽说的话以后我都听,饭多久好啊,爹都馋的不行了。”

      “嗯,马上好了,爹,你去再加点柴火,香喷喷的大米马上要出锅了。”

      是的,她没有看错,花翠羽正和她爹幸福的生活着,是啊,她已经不是花翠羽了,她是林子檀,是她放弃她的生活,是她不要她的爹了。现在,她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林子檀永远闭上了眼睛,带着悔恨的泪水死去。

      “静水,这女人死了,把她带回静海吧,我会从忘川选一个幽魂出来代替她。这样,地府那面就不容易发现了。”渊祭将花翠羽的鬼魂用法术收到葫芦里,递给了静子。

      “看见这个女人这么痛苦的活着,别说,可真解气,谢谢你了,给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这个是我应该做的,只有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渊祭温柔的看着静子,仿佛静子的眼眸有万里星空,不停的吸引着渊祭,让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静子,看的静子都不好意思了。静子咳嗽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林子檀的尸体,说道:

      “我的一个朋友,正好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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