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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家祭祖
参观完祠堂夜莯就慢悠慢悠的走了出来。
听人说，这要是清明，夜莯就能经历一次上谱的宏大场面，只可惜现在却只能就这样拜一拜。
不过夜莯却不甚在意，经历不经历都一样，反正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无非也逃不过猪羊鸡三牲祭祀于列祖列尊卷轴前，全族代表叩头，当着众人的面登记名字这个套路，想想就行了，不必太过于纠结。
夜莯刚从祠堂中走出来，就看到一旁的小屋中坐了一圈人，而她的那个爷爷正坐在与门正对的高位上。
夜家祖先究竟是有多穷呢？
夜莯沿着这个房子看了一圈，看的她心里纠结的不行。
再看坐在其中的一圈人，十几个人都坐在一点点的板凳上，和蹲在地上似的，各个都蜷着腿看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桌子也不高，甚至没有夜莯的膝盖高，还是两个桌子拼起来的，看的夜莯尴尬症狂犯。
很快夜莯就注意到了夜风身后高高挂起的黄金面具。
那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的样子，张着嘴露出了两排长长的獠牙，眼睛也瞪得极大像是要吓死谁似的，额头上还戳出了两个不算太长的犄角。
可能是用的时间长了，还不给擦擦的原因，金色有些许暗沉，却反而给整个鬼面添上了几分阴沉的感觉。
夜莯不自觉的就被那鬼面所吸引，着魔似得朝着议事的房子走去，直到有人一把抓住了她，才从这种奇奇怪怪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夜莯看到此人来势汹汹，怨念十足气压极低，就瞬间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可在转头的时候看见夜璇正坐在夜风的下手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发表言论的夜风。
想到夜清还在一旁的祠堂中忙着，夜沐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不过还好夜沐是个没野心的，这辈子混出去就好了，不然这会儿应该要尴尬死了。
“嗯……”顺着这个思路，夜沐好好的在心里夸奖了自己一番。
刚好中午，夜莯直接转弯去了旁边的二奶奶家吃饭去了。
今天中午二奶奶为了迎客专门做了一锅的黄豆面。
面对家乡“特产黄豆面”夜莯颇感无力。
这儿的黄豆面就当真是黄豆面，除了黄豆面是绝不放任何多余的调味料或者蔬菜的，那股浓浓的豆腥味从小就是夜莯的噩梦，但偏偏长辈就是喜欢，三天两头就喜欢做一顿解解馋。
是以每次夜莯都抱着舍命陪君子的心，才端起那碗黄豆面的。
二奶奶的的院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果树，但主要是苹果，剧别人说快到秋天的时候结的满树都是，一抬头就能吃到，因为看不到这样的盛状，为此夜莯很是懊恼。
一下午夜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似乎全靠一点流量支撑着，但有一点夜莯很是佩服。
就是哪些议事的人竟然一钻进那个小房子里就是一天，直到晚饭才出来。
为此夜莯还佷认真的想过，那些人没吃午饭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今天是大年三十，是以晚饭注定会是夜莯最爱的饺子。
本来下午的时候夜莯还想帮忙着来着，可没想到刚进去没多久就被她的七大姑八大姨以手脚太慢会耽误事给赶了出来。
当然事实如何夜莯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快到饭点的时候夜莯很是识相的跑去帮着布置晚饭，而当她看到餐厅高位上悬着的黄金鬼面的时候就知道那场会议已经完了，是以她高高兴兴的跑去招她的哥哥夜璇玩了。
其实夜璇并非夜莯的亲哥哥，而是她大伯的孩子，只是在他初中那年没了父母，是以一直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算是夜风夫妇养大的孩子。
夜璇和夜莯那个被夜清宠坏了毫无眼力价的人不同，他从小就很懂事学习又好，性格又好。所以虽然夜璇的话很少，但夜莯还是喜欢粘着他。
“哥哥~哥哥~”夜莯不要脸的凑了上去。
“嗯？”正在洗手的夜璇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夜莯。
夜莯：“你们终于完了，你一走都没人陪我完了，我的流量都快没了~”
“怎么，我在难道还能阻止你上网不成？”夜璇轻笑。
夜璇这样说，夜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问住了，只得再仔细的想一想。
“那不一样”夜莯突然灵光一闪：“你在就可以帮我再冲些流量啊！而且还可以陪我玩嘛！”
夜璇颇为无奈的看着夜莯：“那我现在冲也不是一样的嘛！”
“嘿！我说，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删了删了，漂流瓶联系”。
“啧啧啧！”夜璇看着夜莯直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继续啊！你不是刚刚想装嫩吗？”
夜莯：“oh，fuck，夜璇我看你是活得的不耐烦了。”
夜璇轻笑，揉了揉夜莯的头，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是不是又不会祝福词了啊！”
闻言，夜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兴奋的盯着夜璇直点头。
对于夜莯来说，除夕的年夜饭什么都好，有饺子、有红包的，但这个祝福词却偏偏是她心头的恨。
平时还好说，能躲就躲一躲，可年夜饭上的这一顿却是怎么也躲不掉的，是以夜莯每次都会在年夜饭之前来询问夜璇，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脑壳一白，就什么都忘了。
“来！”夜璇搂过夜莯道：“我们去帮忙，边走边说。”
托夜璇的福，夜莯今晚并没有出太大的纰漏，至少算是磕磕绊绊的走完了一圈，顺利的将红包拿到了手里。
当天晚上夜莯又被叫道了祠堂，在夜清的要求下点了几只香算是正式的拜了拜先祖。
就再没组织过什么活动，因为他们说明天要去祖坟祭拜，而对于大家来说那才是重头戏，所以今天才会如此单调。
可夜莯却觉得，夜清说的对，应该是规矩没剩多少的原因，是以她也就不期待明天能看到什么壮观的场面了。
第二天，由于祭祖在九点钟左右才开始，是以夜莯他们起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一路上都有人抬着祭牲敲锣打鼓的引路，夜莯也不急，就那样不紧不慢的跟在人群的后面一路朝着祖坟的方向走去。
关于这个祖坟啊！夜莯头天晚上就听夜清说了。
曾经夜家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就爱出寡妇，后来有一位家主略觉不妥。
算了算风水，果然发现了不妥之处。是以将整个祖坟都推到了重建了一遍，而在那之后夜家就再没出过寡妇了。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是当个奇文见闻录听听故事，夜莯觉得还是很乐意的。
当人群停下来的时候，夜莯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他们祖先的坟上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墓碑，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分成了三部分，往哪一放就像是三面高大的墙，需要夜莯仰视才能看到顶端。
顶的檐微微向外延申，将整个墓碑都罩了起来。
夜莯注意道站在前排的人，从箱子中粗暴的拿出了几捆被扎好的香、纸、纸钱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熟练的在坟头专门预留下来的泥土中插好。
夜风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冷静的看着周围人的动作。
猪和羊都是提前杀好的，直接抬上去就可以了，但是这鸡却是要现杀的。
之前就听说这杀鸡可是一个技术活，技术好的一个刀片在手，一刀子下去那鸡就没了动静，不用太痛苦。可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了一个新手，几刀子下去，就看见鸡的血一边流着，一旁鸡还在挣扎着，看起来很是遭罪。
正当夜莯还在好奇到底是谁会扛起这个重任的时候，夜莯身边的夜清神色淡然的站了起来，朝着墓碑前走去。
夜清熟练的从笼子里抓出了挣扎着的公鸡，将它的一对翅膀死死的捏在手里，夜莯亲眼看见，前一刻还雄赳赳的鸡，跳弹个不停的鸡，这会儿瞬间就怂了。
“啧啧啧”夜莯摇了摇头，心想这鸡也是个没骨气的。
夜清熟练的抓住了鸡脖子上一点不多的毛，只听“嚓嚓”两声，绒毛下鸡皮就露了出来。
夜清将手摸进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刀片，并将鸡头背了过去。
夜莯看到那鸡的头以一种夸张的样子向后背去，真心觉得它颇有些幸苦。
而在这个过程中，夜莯听到四周的人都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祝福的话。
而那只被夜莯心心念念牵挂着的鸡，也最终迎来了最后的审判。
夜清将刀片搭在了刚刚露出来的鸡皮上，一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就露了出来。
夜莯看到公鸡的两条腿和翅膀很是卖力的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这也是夜清手劲够大，夜莯觉得要是放着她来定是要让那鸡给逃了去。
暗红色的血液从夜清新开的口子中淌了出来，落在了事先摆好的纸币上一圈，而同时便有人上前去点燃纸币和蜡烛。
随着红色的火苗“噌”的一下窜了起来，突然，夜风变带头跪了下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其他的族人瞬间跟着夜风的动作也跪了下来。
夜莯虽然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些什么，可在一旁人的提示下倒也没慢众人多久。
而一旁的夜风则抓着鸡，围着坟头走了一圈，而鸡血也就跟着淋了一圈。
夜风带着族人拜了三拜，当人都离开的时候身后便响起了一阵阵鞭炮的声音。
一直于夜莯在离开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所以，这就完了？”夜莯的脸上抽着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夜清“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宏大？这完全就是普通上坟的步骤好吗！还枉我期待了那么久”。
夜清笑着看着夜莯，毫不在意的说到：“这不是我们家穷嘛！还在大山沟里，还能有这些东西传下来已经不容易了，又不是皇家，没那么多讲究。”
夜莯的嘴角不可控制的抽了抽，心道：还真是宏大——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夜莯追问。
夜清看着夜莯，温柔的笑了笑，揉着夜莯的脑袋，略带寂寥的说到：“去见两个对你爸爸很重要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要去见谁，可夜莯还是乖乖的跟在夜清的身后，朝着目的地走去。
别的夜莯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他们走的那条路却是当真难走。
那条道窄窄的的，只有一只脚宽的路，而且还带着颇陡的坡度。
身后是陡峭的岩石，而面前却是一个极陡的陡坡，虽然滚上去倒是摔不死，但也不好过估计不在医院里给躺上十来天是没可能好的。
由于那条道当真太窄了，是以夜莯每次遇上稍微突出点的岩石或者长出来的植物就要为难半天。
夜清走在夜莯的前面手里还提着大袋的纸钱什么的，却反而爬的一脸轻松，不时还停下来等等夜莯。
跟在夜莯身后的就是一道跟来的夜璇，他的手里也提着要用的纸钱，也同样一脸轻松，时不时的还扶一把站不稳的夜莯。
夜莯就纳了闷了，夜清也就罢了，这她哥明明和她一样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怎么爬起山路来就那么熟练呢？
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爬了多高，但路面是渐渐的宽阔了起来，夜莯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当整个地面突然变得平坦的时候，两座坟头突然出现在了夜莯的面前。
看着那两座坟，夜清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不可抑制的带上了点依恋，似乎陷入到了某中回忆中。
“爷，奶我又来看你们了，而且这次我还带了莯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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