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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问和董霏
夜莯沉默良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份感情变质的”
南宫问笑着看着夜莯“夜莯你知道吗?我12岁第一次做春梦,里面的主角”
“就是他”
南宫问一边看着天空,一只手又向烟盒摸去,似乎还没够,却被夜莯伸手制止了。
“我还记得那年我十二岁,我哥十八岁,我还以为他会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敬重的人”南宫问幽幽的说到。
“然后呢?”
“然后?哪儿有什么然后啊!我错了呗!我以为他是一个敢于反抗的人,可我错了,我是真的大错特错了”南宫问淡淡的笑着。
“我知道!”南宫问仰头看着天空,神色暗淡。也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太暗还是因为真的无神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可那个家族”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莯微叹了一口气“为什么。”
“夜莯”南宫问轻声,语气间似带着疲惫“你可知道什么是四大家族。”
夜莯微微愣了愣。
“所谓的四大家族就是一群被所谓的‘规矩’、‘传统’和‘血统’束缚的可怜虫。”
“他们高雅、他们可敬,可他们却也同样卑微、可怜。整个世界都明白与时俱进了,可他们还固执的守着他们所谓的传统和可怜的辉煌不放,明明已经衰落却还认不清现实,抱着那卑微的、过去的荣耀不放手,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所有人都指手画脚。”
“可凭什么啊!可他们凭什么啊!难道他们就听不到吗?外人每一次尊称他们为四大家族的时候,那其实都是嘲笑啊!都是嘲笑!”
“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四大家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会沉浸在过去。既然不能接受新的事物,可为什么不能放开手让我们去创造”南宫问越说越激动让夜莯大吃一惊。
“可若是连传统都忘了,还有创新的的资格吗?”夜莯反问。
南宫问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夜莯:“那传统你忘了吗?夜莯,我是在一个从这样世家走出来的公子。”
夜莯哑然。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从小就是按照他们要求浸泡在古诗文中长大的”南宫问冷笑
“按照他们的要求学习家族的礼仪和术式,虽然我很贪玩常常完不成任务,但我从来都是以我哥为榜样,以此为傲,直到我哥告诉我,他不喜欢这样的家族,他不喜欢被一味的‘传统’束缚的家族。”
“他说的很对,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修炼者都渐渐开始明白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开始区别对待鬼族的时候,我的家族还在叫嚣着干净杀绝,当全世界的人都已经开始明白男女平等的时候,他们却利用鬼怪的力量要了……我刚出生妹妹的命。”
“当整个世界都已经挣脱‘血统’的束缚的时候,我的母亲还被他们当作一个奴隶一样呼来唤去,还只能嘿嘿的笑一笑。”南宫问最终还是摸出了一支烟,重新点了起来。
“夜莯,你可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活了下来”南宫问猛地吸了一口烟“你可知你外婆外公在一开始为你母亲起的字号是若邻,取义‘天涯若比邻’”
“可自你外公去后你的母亲自己将字号改成了‘幽去’”
“取自孟浩然的《夜归鹿门歌》,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
“一方面李家只剩她一人了,另一方面她在你外公口中得知她的家族的事后,已经不想插手除妖事宜,生了归隐之心。”
夜莯微讶:“可这和董霏有什么关系”
南宫问继续回忆道:“我的母亲是个农人,家里的人都看不起她,把她当丫鬟,当奴隶,于是我也被看不起。”
夜莯哑然:“这可是现代啊!怎么会?”
南宫问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圈:“可这就是他们的‘传统’啊!其实这些都没什么!至少,我还有哥,他是正真的家主继承人,也是唯一在家中敢对我好的人,我以为他是敢于说‘不’的人,我以为他是真正看到未来,带领我们家重新发展的人。”
夜莯:“可你错了?是吗?”
“是啊!我错了”南宫问熟练的弹了弹烟灰“我还记得,那年我12岁,他十八岁而同时也是他继任家主的日子,那天我们家族举办了盛大的仪式,几乎邀请了全天下的除妖师,他们都为我的哥哥喝彩,我是那样的高兴。”
夜莯垂目:“然后呢?”
“那天有人让我上台子,我是那样的高兴,我以为哥哥终于要开始整改我们家族了,可那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我爷爷的要求下连扇了我十二个巴掌。”
南宫问说的风轻云淡,夜莯却半点平静不下来,她几乎就可以想象南宫问当时的状态。
南宫问又掐灭了一支烟,将双手抱在脑后:“也是那十二巴掌,当时就扇醒了我。其实我从他的眼里能看到挣扎的痛苦,可我也是从那时明白,无论我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头来他终归也不过是我们家的一只走狗罢了。”
“也是从那天起,我脱掉了他们要求的汉服,换上了休闲服,学会了抽烟还学会了喝酒,抛弃了古诗词听起了流行音乐。”
夜莯:“可这有和董霏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天我在受了我哥的十二个巴掌后,全场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人敢上前”
“正当我要浑浑噩噩的离开的时候,是他牵起了我的手,将我引到了大厅。”
南宫问叹了一口气“他一进大厅就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喝着旁人递过去的茶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原来南宫家就是这么教育后辈的,今日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当时的他明明和我一样,也不过是个孩子,可他身上的气质却愣是压的我的兄长和长辈喘不过气来。”
“以前受我哥哥的影响,我最看不起的其实就是董霏那种跟着家族,一板一眼的人,可从那一刻起我发现变了,什么都变了,不得不跟着家族走的人是我哥,而那个真正能改变家族的人却是眼前那个,曾被我瞧不起一板一眼的人。而,当天夜里我便……”
“做下了那个春梦。”
夜莯微微笑了笑:“既然如此恨四大家族,如此恨过去的‘传统’又怎么能忍受董霏。”
南宫问又摸出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大口。
似聚似散得烟雾缭绕在南宫问的面前,让夜莯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良久,南宫问似是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
短短的四个字,夜莯却觉得比之前任何一句话都让人难受,有点沙哑的嗓音中还隐约带上了点哽咽。
似乎过了很久,南宫问将刚点上不久的烟头踩灭了。
夜莯隐隐觉得南宫问的眼圈似是有些发红,但却看不太真切。
南宫问轻叹一口气,“走吧!”他笑着,脸上写满了满足。
等南宫问和夜莯返回教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晚自习了,而当他们刚到教室便被老杨和四班的班主任叫去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说你们第一节课干嘛去了”年纪王主任此刻正板着脸严肃的看着二人。
“你!”王主任这会儿正瞪着眼睛看着夜莯:“我说你啊!这李老师好歹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还干这种事?你也就不怕你妈脸上挂住。你去你去,明天让你妈来接你。”
夜莯低头不语。
“还有你”王主任转向南宫问神色立刻又严肃了不止一点“刚刚才打过架,这会儿又逃课?你之前的账我们都还没清理干净呢!去去去,你们俩都一边站着去。”说着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手拿起了一旁还没批改完的练习册。
夜莯和南宫问默默的退了出去,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老王的办公室门前。
当他们到的时候之前那名和南宫问干架的男生一早就站在了哪儿,顶着一头有些发青的包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南宫问,看样子似乎站的时间似乎已经不短了。
“切”男生冷笑一声。
可能是南宫问今天的心情当真不好,脸上的表情跟着就扭曲了,作势就要上去揍人。却被夜莯死死的扣在了身后。
“同学!”夜莯冷静的看着那名男生“我们没惹你吧!董霏那人就不可能惹你了吧!那你今天下午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不知道有的东西对人的伤害会比拳头的伤害更大吗?”
南宫问轻呼了一口气,似是平静了下来:“夜莯,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我说的有错”男生毫不丝毫不露怯的看着南宫问“你们敢做却不敢承认,你不是很嚣张的吗?继续啊!有本事你承认啊!”
“你……”南宫问眼看着又要冲上去,夜莯却更加眼疾手快,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竟是夜莯直接甩了个巴掌在那男生脸上。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南宫问和男生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夜莯。
只听夜莯冷冷道:“饭可以乱吃,但,有的话却不能乱说,先不说他们二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就算是真的有了什么,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娘们,你敢打我?”男生捂着脸不可置信道。
“老娘们?”夜莯冷笑“我们两到底谁才是娘们,一个大男人一张嘴长的比娘们都长,真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谁才最娘。”
“况且!”夜莯笑着凑了上去,一双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的男生竟莫名奇妙的打了一个寒颤“该你关心的事你不关心,不该你关心的事我却偏偏要凑上来,这一巴掌难道你不该?”
“小莯,差不多就行了”南宫问从后拉住了夜莯,“一巴掌到底还是重了,揍他一顿都比这个好,况且这是我的事,我还不想把你卷进来。而且看他那样子,我怕他事后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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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男生:你们欺负我,嘤嘤嘤嘤嘤嘤
夜莯:......
吸烟有害健康,各位小可爱可不要学南宫哦!就算已经吸了也不要学南宫问随手乱扔烟头(不然容易被发现)(手动划掉)危害环境哦!2333333(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