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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土包子,土包子,你就是个土包子……”
酒气上头的连星逐可没有平时那样乖巧听话。
小嘴儿一路叭叭地说个不停,胆子更是没了边,在慕容檀怀中肆无忌惮,上下其手,小手在他脸上胡乱戳着。
慕容檀给她弄得喉间发紧,哑着声怼回去:“我是土包子,那你就是小包子。”
星逐嘟起嘴儿:“我当然就是小包子,才会被你这个大魔头整得焦头烂额,你知道吗,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没有一个老师比你狠,每天不让玩不让睡,拼了老命背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周扒皮,大猪蹄子!”
慕容檀越听越皱眉。周扒皮?大猪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得找个西罗人好好问一问,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他握住那双不安分的小爪子,搂在胸前好生哄着:“乖乖,就唱一回给我听,以后我让人每天都给你做圆子吃。”
“真的?”
一听到有好吃的,星逐两眼一亮,这下子听话了,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小嘴儿一掀,老老实实地唱起来。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伊人在水一方,绿水清清,白雾迷离,有位伊人靠水而居。
唱着唱着,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身子不受控制地滑下去,倒进了男人早已准备好的臂弯中。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
慕容檀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可表情分明是很享受怀里的暖玉温香,捏了捏她小巧挺翘的鼻子,只见那粉嫩的唇瓣旁,还沾着一点的糖渣奶渍。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吻上那粉嫩嫩的唇儿。
甜,当真是甜,比他小时候吃过的贡糖,还要甜。
从醉仙楼回来之后的记忆只到上了马车为止,星逐只知道是慕容檀将她领回来的,可在马车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丁点印象。
早上醒来没见着慕容檀的人影,她乐得自在,也懒得去关心他昨晚睡在谁那儿。
对镜梳妆时,她发现自己的嘴巴有些肿,不用上口脂就红艳艳的,像颗熟透的樱桃。
她本来还有些不安,毕竟昨天被抓包的事还没有下文,不知道慕容檀要怎么惩罚她,一想到那堆做不完的功课,她就很想原地消失。
不过惩罚没等来,却等来方嬷嬷眉飞色舞带来的好消息:王爷特特吩咐的,以后王妃再也不用习字啦,也不用再背那些拗口死的古文;而且还拨了府里最会做甜点的师傅到海棠馆的小厨房,以后她想吃什么,和人吩咐一声就成。
更甚至,云川最好的布庄老板亲自登门,送了好些匹最时兴的衣料,恭请王妃挑些喜欢的料子,量身定制各色衣裙,一切都照着她的喜好来,再也不局限于粉色,妃色,玫红这些娇艳的暖色系。
她心里那个高兴啊,那个感恩啊,慕容檀终于良心发现了,终于开始善待她这个乖巧听话温柔可爱的小王妃啦!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横行靖王府时,却发现自己不能随意出门了。
“王妃,王爷交代了,没有他的允许,不能放您出去,小的听令行事,您不要为难小的了。”
管事都出马了,仿佛就知道她会出去似的,亲自在靖王府大门前蹲守着,此刻正面露难色,对她婉转恳求。
星逐气懵了,慕容檀这是什么意思,免了她的功课,却禁了她的足,她又不是被他包养的金丝雀,凭什么连门都不能出呢!
不行,她得找他理论理论!
想是想得理直气壮,可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清雎堂的大门前,扬言要上门找慕容檀理论的小王妃手里端着一个食盘,上头放着一盅特地让小厨房炖的冰糖燕窝,扭着她的小蛮腰,来到慕容檀的书房前。
就像慕容檀与她说的,他这几天的确很忙,已经连着三天晚上都是在书房里睡下的。
这是星逐第一次来清雎堂,看见她来,慕容檀起初还颇为意外,再看她带来的甜品,顿时知道,她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坐在书案后面,对她招手:“到这边来。”
星逐放下食盘,走出方嬷嬷教的标准仕女走姿,一步一步地扭到慕容檀跟前。
“王爷。”她恭恭敬敬地行礼,低头只看他的鞋面。
慕容檀心情似乎很好,本要搂她起身,哪知她却退后一步,给躲开了。
他笑了笑,打开盅盖,看了一眼:“你从来都不会来这里,今儿怎么这么乖,还给本王带点心来。”
星逐继续低着头,不吭声。
“来本王这儿,不仅仅是为了送点心这么简单吧?”
他凑到她身前,与她鼻尖对鼻尖,揶揄望着。
她撇开视线,就是故意不看他。
他可没有好耐心,眼睛可以躲着他,可她的人却躲不了,他只消轻轻一拉,美人已入怀。
他身量高她许多,哪怕就是坐着他腿上,想要马上就站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什么事?是不是想让本王放你出门?”
她被抬起下巴,这下不得不看向他,发现他眼底有笑。
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王爷,您既解了我的功课,为什么又不让我出门呢?”
被慕容檀那么一搅和,她是不打算拜慕容景为师了,可家规还是得继续研究呀!不能出门,那她怎么出门去找先生呢?
“你可以出门,只是出门前须与本王知会一声。”
星逐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看起来很不满意这个回答。
慕容檀又道:“你若是想学认字,不必找别人,本王亲自教你。”
“啊?”
他在寄语星楼就说过要教她的话,那时候她还以为那只是一时场面话,没想到他竟是当真的。
她啊了一声,再无下文,他就权当做她答应了。
反正只要她不出门去招惹慕容景,她要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给她当这个先生,他还是很乐意的。
虽说不能出门有点令人不爽,但是星逐出门的目的已经让慕容檀给实现了,一时倒也不急着为自己争取回这项权益。
慕容檀言出必行,每日再忙,也会抽空来海棠苑,教她认古字。她发现他真的转了性,教得认真又有耐性,授学方法比慕容景还好,不用几天工夫,她已经将厚厚的家规都啃了下来。
在这一日的后宅晨会上,她终于亮出了万众期待的后宅新规,给小妾们排了班,再也不能是姚婉儿一枝独秀。
这新规可不是她信手拈来,每一项都是有据可查,有理可依,都是根据慕容檀手把手教的《慕容氏祖训》里衍生出来的。
所以,就算是慕容檀要反对,都不成!
这下可把花玲珑她们给高兴坏了,而姚婉儿则是惊讶不已,反对了两声也被星逐给镇压下去。
这天晚上,慕容檀回到靖王府,照旧去了书房。
自从得知慕容瑛的私情之后,他决定好好地利用她与耶律术来往的那些书信,将上一回她指使姚婉儿陷害宇文家用的狼头手串回敬给她。
耶律术是北夆前国君耶律烈之子,狼子野心比其父更甚,对内暴·政对外好战,弄得北夆与边境民不聊生。
大兴与北夆战乱不断,此人正是祸源所在。
慕容檀写好一封书信,才交到影卫手中,就听到门外几声人语,等影卫退下后,他就让守在门口的常随阿今放行。
本以为又是连星逐来给他送羹汤讨好,他才忙完公事,正打算去逗一逗她,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他一时心情大好。
哪知进来的却是花玲珑。
他颇为意外,他的书房向来不许人来,花玲珑姚婉儿等人都很怕他,从不敢违背他的话,而上次连星逐能进来也是得了他的点头。
“你来做什么?”他虽然没有发怒,但是语气很淡,绝不是高兴的样子。
花玲珑今晚是经过一番打扮,比平时还要妖娆许多,一身媚骨方才在门口把不苟言笑的阿今都看得黑面生红,她手里也端着一盅甜品,娇媚地道:“王爷,娘娘让妾来给您送点心,今晚在这书房里,也由妾来伺候。”
慕容檀的脸彻底放了下来,又黑又冷,“你回去吧,本王这里自有人伺候。”
花玲珑不敢忤逆他,可是又有些不舍,忍不住又为自己争取一句:“可是娘娘……”
“本王的话,什么时候还要说第二遍了?”
没有热度的声线倏地放冷,就像一道破风的利箭,不怒自威,毫无半点怜香惜玉,把千娇百媚的侍妾吓得连托盘都还没放下就夺门而逃。
慕容檀的好心情给彻底破坏了。
将手中的书卷狠狠一摔,左右没有心情办公,那自然也不能让始作俑者好过。
他连常随都不带,怒气冲冲地往海棠馆去。
哪想才出清雎堂大门,一旁小道中就冒出两个人来,殷勤迎了上来,将他去路堵住。
“王爷,您要去哪里,娘娘吩咐了,今日由妾服侍您出行,您去哪儿,妾就去哪儿,一定将您照顾得周周道道,不负娘娘的厚望。”
慕容檀定睛一看,是张小娥和她的婢女,有日子没见,这一位又吃胖了,那肚子圆滚滚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孕妇。
听她说到“娘娘”二字,慕容檀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不必问,这又是连星逐安排的。
他眯了眼,冷声问道:“王妃怎么突然安排上你们了?”
张小娥见他肯与自己说话,高兴地道:“娘娘根据祖训定了新的规矩,她说王府里不养无用之人,我们要知恩图报,尽心尽力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以报答王爷的照顾之恩。而且——”她娇羞起来,含情脉脉地抛出一道秋波,“娘娘还说了,雨露均沾,后宅才能安宁,咱们靖王府才能子息繁盛,绵延恒昌。”
她吃得圆润,不算大的脸庞上全是肉,两只眼睛只剩下一道缝儿,就这样还能夹缝求生抛出媚眼,慕容檀招架不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你先回去,本王不用人跟着。”
张小娥是个没主见的,虽是奉星逐之命来,但是慕容檀一发话,她也是唯命是从,哪怕有点失望,但还是带着婢女走了。
慕容檀深深地吐纳数回,才彻底排尽心中浊气。
月光之下,他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目色森森,突然发出呵呵冷笑。
好啊!难怪突然要搬出家规来学古字,他还以为她是真心诚意要做好他的王妃。
原来是为了倒腾这一出。
一想到那些字儿还是他上赶着教给她的,他如鲠在喉,又恨不得要吃人。
哼!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女人果真惯不得。
走进海棠馆,夜里的园子静悄悄的,连小叭儿狗都懒洋洋地趴在树底下睡觉,负责值守园子的小丫鬟也坐在台阶上打盹儿,大约在做着什么好梦,连他从身边走过也没有醒来。
屋子里倒是热火朝天,方嬷嬷正指挥婢子们干活,见着他来了,自然欢喜,又连忙吩咐人备茶伺候。
慕容檀不做停留,径直往连星逐的卧房去。
方嬷嬷一看,连忙阻在前头。
“王爷,娘娘正在浴房沐浴,房中多有不便,还请您——”
慕容檀不悦:“怎么,难道本王还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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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王妃:哦也!翻身农奴把歌唱
大魔王:吼吼!都别拦着,本王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