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润玉之漫漫仙途

作者:老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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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魇兽吐梦


      从魔界回来后,卓音就去探望清城,润玉原本也与她一同前去,可是半道上,太巳仙人带着要事求见他,就只好作罢,让卓音先行过去。
      她走到偏殿,刚进去,就看到清城正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恬静的花草,出了神一般。
      “师兄怎么起来了?”
      清城听到她的声音,忙回过头,一身浅蓝单衣的他看上去有些单薄,“阿音……”他匆匆收起眼中的落寞,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师兄休息了一夜,现下感觉如何?”卓音顺手给他倒了杯茶,直到走近他身旁,才发现清城何时竟有些清减了,眼眶下还泛着若有若无的青色。
      “好多了,阿音莫挂心。”他接过那杯茶,习惯性地朝她宠溺一笑。
      卓音侧目看着他,理所应当道:“师兄如今在卓音的地盘,我自然应当好好上心照顾你。”说着,她想要探上清城的手腕,看他是否真的好一些了。
      “阿音,”他却借着饮茶的功夫,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手,“既已无大碍,我便打算回上清境了。”
      卓音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准备离开,明明还一脸疲惫,“师兄可不许胡闹,这次是我让你来帮我的,不曾想遭到反噬连累你受伤,现在还这般虚弱怎么就要走了!”她扁扁嘴,想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匆忙。
      “阿音无需内疚,不过是小伤……”清城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我不管,”卓音鲜少会与人耍赖,可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师兄哪怕多休息一两日再走也好,就这样让你走了,我才真的放心不下。”
      她眼眸一转,“再说了,师兄乃我上清境一等一的潇洒美男鱼,如今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回去,让往日仰慕师兄的各路仙女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清城听她油嘴滑舌,露出无奈的神情,“……阿音,我有这么羸弱吗……”他看着她顽皮的眼神,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又轻快的男声:“师兄,你就听我师姐的吧!”
      他们回头,却看到白羽两手抱胸,闲闲地踏了进来。
      “你小子哪来的消息?”卓音眯着眼睛,不客气地打量道。
      白羽一下就勾搭上清城的肩膀,得意地说:“师姐有所不知,我们做鸟儿的,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灵着呢!”
      清城看他们没个正形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下一瞬却被白羽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肩膀,听到他突然正经的声音:“嗯……师兄你瘦了。”
      清城明显一愣,反应过来,这只仙鹤连他都调侃上了,“……不要紧,为兄还是有力气修理你的。”他挑了挑眉,斜过去一眼,如飞小箭,白羽下意识地缩回手,捂住自己的嘴。
      卓音忍不住被他的样子逗笑,听他声音闷闷地憋出几个字:“师姐救我……”她无奈地摇摇头,拎着白羽的脖子,坐去茶几前。
      “真怂啊你。”他们师兄姐弟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若非清城还受着伤,不宜饮酒,不然他们三人定要一醉方休才是。
      白羽撇撇嘴,乖乖在一旁泡起了茶,手法颇为娴熟。
      “何时我们白羽也这般修身养性起来?”卓音一时间没看懂他的套路,有些纳闷。
      “佛了佛了……”他顺着她的话,神叨叨地念道。
      清城没想太多,接过热乎的茶水抿了一口,“这些时日忙吗?鸟族可还太平?”他轻声关心道,对于师弟统领鸟族一事,他是知道的。
      “还能对付,师兄闲暇时记得来翼渺州看看我!”白羽说着自己的近况,手上不时替他们及时添上热茶。
      卓音随后也加入了话题,言谈间,气氛轻松自在,嬉笑斗嘴,调侃抬杠,都彷佛回到了从前在师尊座下修行打闹的日子。
      很快,几杯茶汤下去,清城渐渐感觉到疲惫,竟不知不觉趴在了桌上,陷入了沉睡。
      这是怎么回事,卓音握着茶杯的手一停,看了一眼白羽,只见这家伙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食指放在嘴边,“嘘……”
      他竟然给清城下药?!卓音猛地直起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就看到白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清城放到了床塌上,还无比贴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
      直到拉着她走出了偏殿,卓音才问出声:“你小子方才是装怂呢吧,给师兄下了什么药?”
      他捂嘴偷笑着,解释道:“他都这般疲惫了还不肯好好休养,我也只能出此下策,”白羽看了一眼卓音,却发现她正在确认自己有没有事,“……师姐,我没给你下药。”他鄙夷地拍掉她正在自探体温的手。
      “你以为你不敢呐……”卓音无语地看着他。
      “嘿嘿,”白羽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说道:“不要紧,那是太上老君新炼的安眠丹,让师兄美美睡上一宿,保不齐明日就恢复了呢!”
      “你确定能让师兄睡上一宿?若是被他发现……”
      “等他发现,我早回翼渺州了~”
      “好吧,我会救你的!”
      “可不许反悔啊!”
      这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答着,朝抚仙宫正殿走去。也正是白羽这一无心的举动,让天帝的小魇兽有了捕食清城梦境的机会。

      这夜的抚仙宫,卓音与白羽在殿中,说起这两日发生的许多事情,期间,她一度认为清城的修为受损皆是因为施用探灵术所致,再加上中间遭到反噬,可是白羽却觉得以师兄的功力,并不至于如此。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这几日我回了一趟上清境,原想着去清城居找师兄来着,但师兄没找到,倒是遇见净义,也是他今日告诉我师兄来天界的。”
      卓音捻了一块糕点正要吃,问道:“净义回来了?我还以为师兄让他去别处当差了呢!中秋我回去时来了个新的小仙童。”
      白羽又再回忆了一遍,确认无误了才提到:“师姐可知,净义竟抱了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准备放在师兄案前……”
      “嗯?”卓音手上一顿,有些不解,她知道师兄对水仙花的香气十分敏感,一直就不喜欢看到水仙花放在面前。
      他点点头,正是因为他也知道这一点,才会对仙童此举感到格外奇怪。
      “净义跟随师兄多年,按理不应如此啊。”卓音纳闷道,不过她也隐约想起一件事,“嗯……不过上回那个新来的仙童见着我,就像见鬼了似的,若不是手里的东西掉了,估计他都想拔腿就跑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白羽也想不明白,“清城居的仙童一个个是怎么了?古怪的很…”
      这时,一头小兽从虚掩的殿门中探出头,许是看见卓音在里面,它放心地走了进来,
      “魇兽?”卓音眼睛一亮,伸手逗弄着让它过来。
      可是它迷蒙着双眼,走得摇摇晃晃,像是吃饱喝足了一般。
      “这就是天帝的那只小仙鹿吧,”白羽兴致勃勃地搓搓小手,笑眯眯地凑近它,“过来让本神好好疼疼你,我们鸟兽可是亲戚来的!”
      鸟和鹿什么时候变亲戚了,卓音一脸复杂,魇兽却兴趣缺缺地看着他们,似乎现在吃饱了就睡才是正事,它才顾不上鸟兽究竟是不是亲戚呢,此时四肢一伸,倒地就睡着了。
      “这是吃了多少神仙的梦啊……”卓音蹲在地上,轻轻抚了抚它柔软的小耳朵。
      魇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抚摸一般,有灵性地动了动,咕噜一声吐出一个蓝色的梦珠。
      他们姐弟俩原本还在闲聊,注意力并不在那梦珠上,直到卓音的目光无意间随着漂浮的梦珠移动时,才赫然看见那蓝色光圈里竟有清城的身影。
      随后,她又看清了梦里躺在床塌上那人的面孔,居然是她自己?!
      白羽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始料未及。那蓝色梦珠里演绎的显然是那时师姐受伤,昏睡不醒的景象,清城坐在床边,执起她的手,正为她输灵力。
      卓音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她记得的那道沁人心脾的灵力,竟然真的是师兄!
      紧接着,还听到清城带着愧疚说道:“阿音,是我不好,没想到最后让你受到了伤害,阿音,我一定会尽快成为那个能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人。”
      这些话勾起了她的回忆,看着这颗所见梦,卓音逐渐记起当时确有一个清冷的声音时常出现在耳边。
      “师兄当时竟然也来了?”白羽发现自己毫无印象。
      可师兄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会这么说,又为何从来没有提起知道她曾受伤昏睡的事情,就在卓音不解地与白羽对视的时候,蓝色的梦珠逐渐变成了黄色,梦中的景象也发生了一个转折。
      床塌上的她苏醒过来,目光清明的看着清城,师兄开心地笑起来,“阿音,你终于醒了!”他亲密地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神闪动,“阿音,我们回上清境好不好?从此再也不分开。”
      “好。”梦里的她甜甜一笑,被清城拥入怀中。
      现实中的卓音看到这里,猛地瘫坐在地上,显然这梦里的景象于她,彷佛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发现。可是一旁的白羽却比她平静很多,因为这么多年清城对她的深情,他很早就看出来了。
      “师姐……”白羽一挥袖,搅破了那颗黄色的所思梦。
      她仍旧有些难以置信,还没有反应过来,所谓当局者迷,卓音绞尽脑汁地回想着过去那么多年里与清城的相处点滴。
      “我竟从来都没有察觉到……”除了同门手足之情以外,师兄对她还有另一种感情。她突然想起那颗五色南珠,想起师兄的母亲曾说南珠已赠少君心上人,原来竟是真的。
      “师姐打算怎么……”白羽刚要出声,就被一个匆匆跑进来的宫娥打断。
      “娘娘,不好了,陛下和偏殿那位仙上打起来了!”
      什么?!卓音一惊,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所为何事?!”白羽也连忙起来,两人随着那宫娥匆匆往殿外走去。
      等到他们来到殿外的时候,刚好看到的是清城正面挨了天帝一掌,鲜血自口中吐出不止。
      “师兄!”卓音一个飞身过去,挡在清城面前,手上已经化出一柄墨绿玉笛。几乎是同时,白羽也落在清城边上,及时扶住了他。
      此时的气氛剑弩拔张,天帝目光凌厉,直逼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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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接下来都是剧情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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