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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英格尼姆在那一刻才有了如坠冰窖的感觉，一种透心凉。
自己在打斗的过程也一直小心保护着、生怕他被波及的人。
自己以为是无辜民众的人。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和英雄杀手是一伙的啊。
还不如不知道呢，虽然他不会有什么诸如‘还不如让他一死了之’之类不负责任的想法，但此刻的绝望感和无力感也的确是史无前例的强，像势不可挡的风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晕过去了。
绿谷之前插在兜里的小雏菊因为他动作太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甚至被毫无所觉的他踩了两脚，原本娇嫩欲滴的花瓣染上了灰色，变得干瘪，又被碾成了碎片。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得救了’的眼神，反而收到的是更加绝望的眼神。
是......他让英格尼姆这么难过的吗？
如果他早点阻止，英格尼姆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是他害的英格尼姆。
绿谷的眼睛变得暗淡，像坠入了无底深渊一样，万念俱灰。
直到脸上有凉凉的感觉，他伸手摸了一把才发现，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水一样的液体。
是雨水吧，即使现在没有下雨，大概是屋檐上滴下来的吧。
他有些头晕目眩，连站立都感觉有些困难，像醉酒的人一样光是在原地站着都会踉跄。
所幸墙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他撑着墙垂下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斯坦因本来是站在旁边沉默的看着他的，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侧头看向巷口，立刻拽了一把绿谷，绿谷踉踉跄跄的跟着根本没法奔跑，斯坦因就干脆把他扛在了肩上。
“没时间让你继续感伤了，有人要来了。”即使扛着一个人在奔跑，他的声音还是十分沉稳可靠。
绿谷都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斯坦因就已经绕出了这个弯弯绕绕的小巷子。
“你怎么认得路的？呕。”绿谷被颠簸的有些难受，干呕了一声，又害怕吐到他身上捂住了嘴巴。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再经受这样的颠簸，没吐出来都是他拼命忍耐的结果了。
斯坦因听到他干呕的声音差点绊了一跤，又很快恢复平衡继续奔跑，“你别吐......算了，随你吧。”他有些无奈：“我当然是要先摸清楚地形才能袭击他啊。”
也是......不然不仅在地形优势会输给常年在这个城市的英雄，作案结束后想逃离也不容易。绿谷的男子昏沉沉的，分析问题都有些迟缓。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绿谷快要忍耐不住吐出来的时候斯坦因终于停下了脚步，尽管突然停止的绿谷被斯坦因用手臂箍着所以没有因为惯性而摔出去，他却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斯坦因：“......你想死吗，小鬼。”
虽然这么说着，斯坦因还是麻利的把绿谷放下来后就去洗漱了，绿谷缓了一会儿，见到他回来还有点不敢面对，但斯坦因似乎只是口头说说，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绿谷感慨了一下，手插进兜里摸到了小雏菊掉在兜里的一片花瓣，心情又变得有些复杂。
斯坦因看他这副丧气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想刚刚的事。
怎么他现在像是带孩子一样的......
“他还活着。”斯坦因也不懂得如何说出安慰人的话，只能硬邦邦的甩出这一句事实。
他并不是会体恤别人的那种类型，之所以会带上这个小鬼也只不过是因为很合他眼缘。
英格尼姆虽然于他而言也算不上真正的英雄，却也没有那么虚伪，放他一马倒也无所谓，反正按他今天下手的力度，他就算活下来也没有办法继续做英雄了。
警告的任务是达成了，接下来该想的是怎么安抚这个小鬼，如果他连这都没办法接受的话也只能分道扬镳了。
绿谷其实并没有斯坦因想象的那么脆弱。
他并不是看不惯英雄被杀害或是害怕血腥之类的，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来源于自己。
他在责备自己。
想要变得狠辣，却又不能狠得下心。
想要变得慈悲，却又在一边冷眼旁观了那么久。
他并不后悔阻挡斯坦因的事情，他赞成斯坦因的想法和事业，也不会认为战争中必定会出现的牺牲有什么不对，只是希望......少一点不必要的阵亡。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是在为了什么而奋斗的，再坏的人也总有好的一面，也总有人爱他。如果他的职业影响了他们的变革，也是因为大势所趋，罪不致死。
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就有一个家庭会得到拯救。
但是他知道。
绿谷对上了斯坦因的视线，清楚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答案。
这份小小心意，不过是让自己不那么愧疚的伪善。
“我收到了一份邀请，要去看看吗。”
绿谷难以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但还是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应到：“啊，可以啊。是谁的邀请？”
会邀请英雄杀手的话绝对不可能是英雄协会的，那就是恶人，恶人不自己行动而去邀请别人的话，是又出现了新的敌人联盟？
“好像是之前那个袭击雄英的，是叫......敌联合来着？”斯坦因回想了一下，有些兴奋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绿谷的脸变得木然，嘴角抽搐了下。
人生如戏啊，他才离开敌联合就又要回去？这次还是买一送一。
不过绿谷并不认为斯坦因会加入敌联合，说到底敌联合真正的boss也并不是老师而是死柄木弔，死柄木弔的信念他一直都没有看出来，但绝对是偏向于单纯的毁灭的，不像老师那么有高尚的理由。
斯坦因最讨厌的除了挂以英雄之名的拜金主义者，与其并列的就是没有信念却执行杀戮之事的纯粹□□。
总之先想想怎么和死柄木解释自己突然开溜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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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ooc小剧场:
小天使面不改色的看着斯坦因。
斯坦因:？？？
小天使张了张嘴。
斯坦因因为他要说什么话，做出了聆听的表情。
小天使:呕。
斯坦因抄起了刀子)))
***
小天使现在其实真滴超挣扎，在变成纯粹恶人和以往接受的善良的教育之间摇摆不定。希望你们不要讨厌这个时期我认为有点纠结的他qwq不会太久的
感谢 是木偶呀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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