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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晨,薄雾。
封西镇的天依然黑着,只有远处能看到层极淡的白光。
因着还要去药铺,安杏醒来之时,便看了看滴漏,快辰时了。翻身起床,洗漱一番,随手绾发,准备做早食。
早食一般很随意,也就是玉米面做的窝头和白粥,极好弄。
不过一刻钟,安杏便做好了早食。此时安爷爷和安仁也已经洗漱完毕,吃起了早食。
天边的才刚刚擦白,这一家便要准备出门了。
腊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月份。每逢冬至以后,乡中老人们便常念叨:一九二九,怀中插手;三九四九,冻死猪狗;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从冬至后开始数的九九八十一天,在老人看来每一个九天都是年年相同的。
腊月十八正是在四九中,安杏是如今是极相信这个数九歌的。
刚听着村里婆婆念叨这歌的年岁,安杏是断然不信的。在三九的第一天,还是如前几日般出门玩耍,结果冷得打哆嗦。晚些时候便问了爷爷,记住了日子。再过一年的时候,她便留意了一下,发现果然进入三九以后寒气会加重。每年这么记着,便是更加相信这数九歌的了。
记着日子,想着弟弟要出门玩耍,一直在街上,安杏便回屋找了件棉衣,给安仁加上,才满意。安杏看着圆成球的弟弟,小小弯了下嘴角,示意弟弟拿上爷爷拐杖出门了。
今日的云食节比往些年任何一次都更盛大,不光糕点摊多了许多,其他各种小摊也多了不少,越往药店所在的封一街上走越是多人。
这份热闹早已把安仁的魂给勾走了,巴不得马上就去跟小伙伴聚集,快活地玩一天。
终于挨到了药铺后屋,刚扶着爷爷坐下,安仁便想往外跑。不料一转身就被店主抓住了手腕,
“小子,往哪跑呢。”
平时看起来像秀才一般又瘦又高还有书生气的店主,手劲并不小,此时正笑着拉着安仁不让他走。
安仁收到力道后便急迫地转身看着店主,
“店主,我姊姊同意我今年出去玩了。”
店主挑了挑眉,转头望向安杏,安杏点点头,却张口说道:“有话……要说。”
“也是你大了,也该一个人出去走走了。你姊姊有话要跟你说,你听完再走吧。”
说罢,店主便笑着松开了手,向前堂那边走去。
经过这般拉扯,安仁也不急了,便望着姐姐,等着她说。
想着爷爷在病人来前还要闭目养神,平静心绪,安杏向爷爷点点头示意以后,便拉着弟弟,去了旁侧的院子里讲话。
“人……多……注意……”安杏费劲地吐着字,缓缓道。
“我知道的,姊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可以的。”
安仁给了姊姊一个明朗的笑容,以肯定自己的话。
“恩恩。”
安杏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极力点头。
“好了,我走了。”说着,安仁便跑到了侧门边,回头朝姐姐做着鬼脸,“姊姊,我长大了,别摸我头了!”
终于有次可以自己单独上街了,安仁带着一路的兴奋跑到了小伙伴们约好的地方,三四个九、十岁的小男孩们便欢脱着开始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窜来窜去,寻觅着哪家的美食的最好吃的。
有些糖水小贩和糕点小贩为了留住路人,也会提供一些小食供人品尝,这可乐坏了孩童们。他们不仅能吃上传统的饭食,还能吃上平时吃不到的一些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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