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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之后的几年,我确实同我自己所期望的那般成长着,鲜衣怒马,朝气蓬勃。
没有前世恶劣的生存环境,一放松了下来便成了小娘亲嘴里的混世大魔王,便宜爹嘴里的纨绔子弟,南齐鹤嘴里不可救药的学生。
这种什么都不想,每天吃了睡的,睡醒了便去粘着小十七的日子确实挺有趣。
至于小十七,还有小十七的身份,同我猜想的差不太多。
姓季的,又是在宫里生活的,也只有季州府季闻宗的嫡子,季小世子了。
小十七的处境比我想象的更恶劣一点,季州府所属永厉国,由于背靠东阳国,又接壤南渝国,所以自几代数上去开始就许建造自己的兵营。
身担着抵御外敌的同时,季州的兵营经过几代下来也成了永厉国的心腹大患。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当藩王的手臂长到威胁到了京都的王权,我那个便宜爹自然不会看到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王权便是王权,谁是主子谁是臣子,我那个便宜爹心里总是有一杆秤,一系列的杀鸡儆猴的动作,想让人不发觉都难。
且东阳的边境向来不安稳,十天有八天大小冲突不断,削藩之举万万不能。
边境战争不断,季州府的征兵不断,粮草军饷便落到了京都这边,便宜爹便掌握了边境大军的命脉,一但断粮断军饷,季州府所谓腹背受敌。
外有不安好心的东阳外敌,南渝的狼子野心,内有忧虑着番王拥兵自重的京都王权,季闻宗夹在中间,我能想到那种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小十七如今的亲爹也是个狠人,将自己的亲儿子送来京都养着,让我那个便宜爹放心,连亲儿子的名字都仿佛向着那位尊贵的人证明着什么。
季安臣。
安分守己做一个忠贞不二的忠臣?
我看未必,季闻宗在我所听闻中,可是个枭雄,却不是个英雄,英雄未必有野心,枭雄却并非如此。
若是我,等我腾出手来,我便不会让人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让人拿捏。
所以小十七虽是世子但也却是季州府的质子,虽少有人敢招惹,但知道朝堂风声的人却也不敢接近,也并不受欢迎,甚至有踩他两脚来同我那个便宜爹表忠心的。
底下的奴才见风使舵的现象也常有发生,便宜爹仿佛在自己家里瞎了眼,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以至于小十七在宫里也十分艰难。
索性小十七并非斤斤计较的人,若是我,即使我是质子,但杀几个奴才,也算不得什么,总不会因为几个狗奴才,让季闻宗因为儿子来个造反。
今日里我依旧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耳边是朗朗读书声,南齐鹤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且不可违抗的力量,只要听到,眼睛便不自觉的闭上。
“殿下。”
我隐约听到小十七的声音,这几年来,小十七即使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亏我刚在认识他的时候夜夜爬他墙头,偷摸趴在他的窗边。
回想起他木着张脸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确实有趣,只是寒冬腊月里冻感冒几回也是挺难受,还好,石头已经热乎了。
我悠悠转醒,下意识便要捏他的腰带,只是还没碰到他的腰侧,手便被拍了开。
我正要瘪嘴,小十七最吃这套,我一但装可怜,他便一切都随我。
“殿下!”
我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好你个季安臣,打我不说,还对我凶。
我正要发作,耳边一声咳嗽的声音,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六殿下的《资政要览》背的如何?”不知何时南齐鹤已然走到了我的跟前,手里拿着那个让人心里发怵的小木板。
我起身站正了,快速的拿起身前的书籍,淡定道:“学生快背会了。”
“哦?”南齐鹤惊奇着,面带诧色。
我不自在的下意识咳嗽了下,看着一旁的小十七,他却是自然的很。
“我倒是不知,六殿下把书倒着看,也能背下来。”
学堂一片哄笑,声音最大的厉星序,差点笑抽过去,他跟我半斤八两,只不过我是装的,他是真傻。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南齐鹤虽看不上我,但到底是大儒,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两眼也便走开了,可能觉得我是朽木不可雕,已经放弃了。
随后我坐下用胳膊抵住头,歪斜着身子看着小十七。
淡淡道:“世子爷好兴致,“活该”两个字写的好生漂亮啊。”
要说谁最了解我,除了小十七也没有别人了。
自祁天道教我以来,居安思危这四字也就印在了我的脑子里,对着别人我向来都会留一手,上辈子的鸦青如此,上白如此,祁夜也是如此。
仅仅小十七,我对他防备不来。
小十七抬眼看我小声道:“自己明明扫一眼就能背下来的东西就是懒得看,你不活该谁活该。”
“哈!”我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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