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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节目是不可能准备的，但是生日宴要穿的高定礼服已经准备妥当。
闻嘉懿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被cue表演节目，她就当场拍卖她哥。
事实证明，闻嘉懿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闻老爷子的生日宴上，闻嘉懿就只露了个脸，寿星就来赶人了。
闻老爷子身着定制西服，他难得穿得这么正经，让闻嘉懿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爷爷，今天超帅！”
闻老爷子被夸得心花怒放，却为了唬人板着长脸，说：“夸我也没用，你不能站太久，快回去休息。”
闻嘉懿举起自己才抿了一口的牛奶，据理力争：“我坐着吃，不伤膝盖。”
闻老爷子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个满眼期待的小少年——因为他刚才看闻嘉懿看愣了，被妈妈发现后脸直接红到了耳根，然后他妈妈就来找闻老爷子刷好感了。
甚至言语中透露着想联姻的意思。
闻老爷子当然不答应了，自家孙女还没成年就让人惦记上了，这可真愁人。
尤其是那个小兔崽子还有泪痣，这可是重点防范对象。
想到这，闻老爷子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闻嘉懿：“不行，你明天还报到，实在想吃可以回家吃，我让人给你送回去。”
闻嘉懿：？？？
不让她参加生日宴，但是可以回家开小灶？
闻嘉懿满脑袋问号，她爷爷这是个什么鬼才逻辑，总不能是嫌她在宴会上丢人了吧？
闻嘉懿低头看了眼自己价值十万的高定礼服裙，这才只穿了一小时，就作废了吗？
闻老爷子看到不远处的余宁，招手让他过来，说：“小宁，明天还得去学校报到，别玩太晚，让司机送你们先回去。”
闻嘉懿弱弱举手：“我还没答应呢……”
闻嘉懿一脸期待地看向余宁，希望他能果断拒绝掉先撤的提议。
毕竟有时候，外人说话比自家人说话有用。
结果余宁在闻嘉懿的星星眼攻击下，毅然决然地点头：“好的，谢谢爷爷。”
闻嘉懿：？？？
“走吧。”余宁对闻嘉懿伸出手。
闻嘉懿垮了脸，没理他，提起裙摆，跟爷爷打了招呼之后径自往外走，一个人生着闷气。
余宁有礼貌地向闻老爷子道别，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闻老爷子忽然注意到余宁眼角好像也有泪痣，心中警铃大作，但意识到的时候余宁已经追着闻嘉懿出去了。
闻老爷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罢了，看着长大的孩子总不会出差错吧。”
闻老爷子找到苏璨，小声提醒道：“你去跟周夫人聊一下，她儿子看上你闺女了。”
苏璨看了眼周家小少爷，是个皮白肉嫩，看起来就很腼腆的大男孩，没记错的话也是即将高一，和闻嘉懿年龄差不多。
可惜是个脸上有泪痣的小孩，不然让闻嘉懿和他交个朋友也没什么。
苏璨沉下脸色，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说：“我去找周夫人好、好、聊、聊。”
闻老爷子起了鸡皮疙瘩，忙劝道：“悠着点，别把人吓着了。”
“知道，有分寸。”苏璨头也不回，举酒示意。
“女人真可怕。”闻老爷子嘟囔了句，准备再去找闻嘉言聊聊，结果被祝寿的人拦着，一时走不开，只好做罢。
*
送两个小孩回家，自然用的不是闻若尘专属的迈巴赫。
虽说两个小孩都坐在后排，但非常有默契地隔开了距离，两个人中间恨不得能再塞一个闻嘉言。
闻嘉懿表示很生气，气到单方面宣布跟余宁冷战三分钟——并没有出声的宣布。
余宁对此毫不知情，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三分钟过去，余宁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闻嘉懿盯着他，气鼓了脸。
余宁有所察觉，睁眼看她，问：“怎么了？”
闻嘉懿本来就是个不会生气的人，盯着人被抓包，无措大于生气。
闻嘉懿问：“又没睡好？”
余宁揉着眉心，叹了口气，说：“是啊，有个白胡子老头老来梦里烦我。”
“白胡子老头？周公吗？”闻嘉懿以为余宁说的是梦里找周公下棋。
余宁稍作思考，发现他并不知道太白金星在民间的名字是什么，胡诌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姓李。”
毕竟李太白。
谁知道是不是太白金星悄悄下凡，给他们整出了这么多必背古诗文。
见余宁说得有鼻子有眼，闻嘉懿信以为真，瞪大了眼，问：“那还会梦到孙悟空吗？”
余宁：？
余宁汗颜，忘了这是个至今相信圣诞老人存在的小单纯，于是正色道：“没有，但是拜财神会财运亨通，你可以试试。”
*
报到当天，余宁和闻嘉懿到班上比较早，放眼望去全是空位。
余宁为了安静，拉着闻嘉懿坐在了靠窗的第三排，然后趴在桌上就睡了。
入眠速度简直闻所未闻，让闻嘉懿都怀疑昨天晚上他是不是悄悄回闻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嗨了一晚上。
闻嘉懿撑着脑袋打量着教室，和初中没什么差别，校园虽然比初中大了两倍，但也没什么新奇感。
校园什么时候都能逛，但现在还是守着沉睡的大魔王比较好。
毕竟这位大魔王，长得凶，脾气大，起床气还严重。
就她所知，余宁从小到大的打架原因，起床气能占一半。
教室里人逐渐多了起来，变得热闹许多。
闻嘉懿抬头看了眼空调的温度，把自己的粉白撞色外套盖到了余宁脑袋上。
隔音效果聊胜于无，但盖上可以防止他感冒——26度呢！
或许是因为闻嘉懿的外套太过于少女，让人误会盖着外套睡觉的余宁也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可爱。
四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女生坐在了他们前两排的位置上。
四人显然初中就认识了，这会儿讨论八卦说得正在兴头上。
闻嘉懿甚至还听到了余宁的名字。
闻嘉懿悄悄竖起耳朵——真不是她想偷听，而是她们说得太大声了。
“我刚刚看分班表，余宁也在我们班，希望别跟我坐一起。”说这话的女生，好巧不巧，坐在余宁正前方。
“余宁？”应声的是闻嘉懿的前桌。
“你不知道吗？初中部大魔头，之前梦游把人打进了医院，别说处分了，连检讨都没写。”
闻嘉懿仿佛看到自己外套的兔子耳朵动了一下。
“这么厉害吗？”
“听说他家搞房地产的，有钱人，上学都开私人飞机。”
“脾气暴躁，估计真打死人他家也能给掩盖过去。”
听着她们越说越离谱，闻嘉懿轻咳一声，弱弱举手：“那个，房地产是真的，但是没开飞机，就是车上有航空座椅。”
四位女生收声，同时回头看向闻嘉懿。
闻嘉懿忽然被盯，内向如她一下子就红了脸，但还是继续说：“他其实还挺好说话的，就算打人也很有分寸，你们不用害怕。”
女生们：“……”
什么叫打人很有分寸？？？
给你打个半死不活然后赔医药费吗？
闻嘉懿又小声而坚定地补充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
几个女生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说人坏话被本人的朋友听到了，生怕闻嘉懿去找大魔王告她们的状。
闻嘉懿看到兔子耳朵又动了动，终于确定刚刚不是自己的错觉。
眼看着余宁就要坐起来了，闻嘉懿把余宁脑袋按下去，语速飞快：“他有起床气，你们小声点。”
闻嘉懿一下子没控制住手劲，让余宁的头和桌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或许是教室这一角落太过安静，以至于第一排的女生都听到了“咚”的一声。
余宁：“……”
闻嘉懿：“……”
四位女生：“……”
闻嘉懿连忙缩回手，紧张兮兮：“对不起，手滑。”
余宁坐起来，把头上的外套拿下来，看了眼外套上的的兔子耳朵，又看了眼一脸心虚的闻嘉懿，终于开口：“手滑到我头上了？”
闻嘉懿不答，看到他额头上红了一块，问：“要上药吗？”
“不至于。”余宁把外套还给她，说：“下次别给我盖这种……”
娘了吧唧的外套。
话说到一半，余宁发现闻嘉懿这种软糯心善的性格还挺像只兔子的，和这种兔子外套倒也很搭。于是他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无奈道：“算了，谢谢。”
前面四位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都这样了，余宁还没动手，的确是非常好脾气了——相对于他的“大魔王”人设来说。
余宁这才注意到这四个女生，淡漠的瞥了她们一眼，问：“谁？”
女生们受到惊吓，同时喊道：“对不起！”
余宁对闻嘉懿态度还算温和，对别人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刚刚那一眼，都让她们有了身处地狱的错觉。
虽说他刚刚只说了一个字，但四个女生觉得自己接收到的信号分明是——“刚刚是哪个不怕死的倒霉蛋说老子坏话？”
闻嘉懿替她们解释道：“是听信错误洗脑包的无知少女，不过我帮你解释过啦。”
然后又对女生们说：“放心吧，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不打女生的。”
女生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闻嘉懿担心余宁给新同学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指着余宁头上的红印子说：“你看，我都对他动手了，他也没揍我啊。”
余宁盯着闻嘉懿，冷暴力拆台：“呵。”
闻嘉懿不理他，总结陈词：“高中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学习，太八卦不好。”
余宁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子，意味深长：“有道理，所以——”
“所以你闭嘴！”闻嘉懿恼羞成怒。
闻嘉懿，学渣本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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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闻妹：他真的不凶，你们看。
余宁：（▼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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