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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给我一张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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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一只独眼鸟在枝头栖息,底下一阵扰音惊醒了它。它懒懒地半睁着眼,看见一群红蓝衣衫佩剑的人围着中间一灰蓝色衣衫俊俏青年和一品竹色裙衫娴静姑娘一道前行,只是中间的青年有点吵……
      这个有点吵的青年发现身旁的姑娘没几句实话,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例如现在他问:“还未问姑娘如何称呼?哦,对,我叫殷之烻。”
      女孩下意识张口欲说出名字之时,又改了口:“温、温静。”
      灰蓝色衣衫青年闻言挑眉,看来温是真姓,名是临时起的,他也并不戳破对方的谎言,反而笑起来,“温静?果真人如其名呀。”
      抱着朏朏的女孩羞愧地低下了头,“嗯。”先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又觉得对方可能听不见,又重重地“嗯!”了一声。
      独眼鸟见一行人已经走到这里,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飞走了,毕竟等会会吵到睡不着觉的。
      温静看见一旁两颗缠着藤条的大树,因为特别而印象深刻,说道:“就在前方。”话音未落,一个随从踩到了与绿地混为一体的藤条,“啊!”瞬间几条藤条缠住他的四肢,拐至空中开始晃荡。身旁十余名随从见状,纷纷亮出剑,去坎藤条,利落斩落,接着又一条藤条缠上,如此反反复复。另一名随从不慎脚被缠住,其他藤条有所感应似的,迅速缠上他的四肢,在空中晃晃荡荡,,仿佛跟他们玩耍一般。
      下面的人跑上跑下斩不尽藤条,也拦不住被缠住的人,上面的两个人像荡秋千一样被剧烈地晃着,“救命啊!好晕啊!别晃了!”
      温静见了众人手忙脚乱,被树藤耍,忍俊不禁,轻轻笑了下,微不可闻。可是在他身旁的骆郗鉴还是听到了,他也跟着笑了下。看来她也看出来了吧。刚才“啊”声,他就不止听到一个“啊”的声音,一个是随从的被突然吊起的慌张的叫声,另一个好像是突然被踩到的痛感的叫声。后来当两个人在上面晃荡的时候,骆郗鉴甚至听到了嬉戏的笑声……骆郗鉴想起来小时候看的一本书,这树与之十分之相似,其实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他们玩一下而已,当时主角怎么解决来着?
      骆郗鉴苦思冥想,无意中看见不远的一根断枝。
      啊!想起来了。他起身捡起树枝,走近树桩,随从没想到骆郗鉴主动接近危险,脱口而出:“少庄主小心!”只见骆郗鉴拿着树枝,搔了搔树的笑泉穴,藤条条件反射,“嗖”的一声松开了他们。
      温静和其他随从看着这神一般的操作,竟一时不知道作何感触。
      骆郗鉴为了照顾下属的尊严,强忍着没笑,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两名随从在他人搀扶下站起来,对着骆郗鉴的另一边位置说道:“没事,少庄主。”
      显然是晕头转向了。
      温静抱着朏朏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当时没踩到这些藤条。”当时她也差点踩到了,只是刚好朏朏出现,巧妙带着她绕过了这些藤条。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他们已经走到了这片林子的末端,此处空荡荡的,骆郗鉴疑惑地看向温静,温静倒是坦然,看来是这里了。“大家往前走走吧。”殷家少庄主发令道。
      告别了先前高大树木,视线便开阔起来,他们再找寻之中,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簇一簇低矮灌木丛后,停住了脚步,前方是遍地的各种野草杂花,周围分布着被山风侵蚀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再往前翻过去是一条山脊。
      “分头找吧。”骆郗鉴建议道。
      众人便两两三三分开寻找起来,温静则在边上照顾两个小家伙。
      闷声找了会儿,突然启仲惊喜的声音响起:“少庄主!找到了!”西南角最边上的启仲喊道,角落虽不起眼,但是赤色的根茎在一片绿色中还是算醒目的,启仲一时得意忘形,直接探过身上去采摘鬼草。
      启仲一把拔起鬼草,一触碰的刹那如同被火灼烧,“啊!”手中的鬼草也应声掉落。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看见随风飘扬的赤红色鬼草丛。
      刚拔鬼草的启仲问了句:“少庄主,这该如何是好?”然后想转身,却发现,动不了!启仲低头看去,他的鞋底已经陷入了地里。
      “别过来!”启仲惊悚地瞪大了眼,“这是片沼泽!”他感到自己一点点地下陷,两名随从上前搭手,而其他随从护着自己的少庄主至安全之地。
      这泥沼越挣扎陷得越快,骆郗鉴在不远处看到一群人七手八脚搭救兄弟,还未成功,忍不住喊道:“你将鞋脱了呀!”众人恍然大悟,在淹没鞋筒之前,脱了鞋。
      殷家从小教导他们“穿得体,言有礼”,何况还有姑娘在,这些教条已刻在他们骨子里,以致于到了生命攸关时刻也未曾想到此举。
      启仲拔出脚,回头看那双鞋,已经“咕噜咕噜”地被沼泽吞的一干二净,连影子都见不到。骆郗鉴看着他白花花的无从安放的脚趾,想:白是有原因的。随从扶着启仲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光着脚的启仲脸上带着急促,其他人等着少庄主发话。
      骆郗鉴回头看见那颗掉落在地的鬼草,已经燃成了灰烬。他抽出剑向前,站在鬼沼泽边上,连草带土一起挑了一小块起来,放到地上,然后对着朏朏勾勾手指,朏朏应势过去,小爪子一把抓起鬼草塞进小嘴里。
      众人明了,便纷纷抽出剑,将鬼草连根带土装进容器里。

      众人装得差不多,准备打道回府,一人眼尖:“启仲,你的右腿上那是什么?”
      启仲才低下头,一小块黑色软体动物在他白皙小腿上格外醒目,他抽出眼间的匕首,再贴着小腿皮肤慢慢刮了下来,“没事,是吮血虫。”然后环转了匕首,匕首尖朝下,干净利落终结吮血虫的吮血生涯。
      “启泰你脖子上是啥?”被叫做启泰的用手摸上脖子,立马被启仲一掌拍开,“别乱动。”说着用刚才终结吮血虫的匕首又将吮血虫刮了下来,启泰看了地上蠕动的虫子心有余悸,差一点,吮血虫在自己皮肤上吮血的时候,只能用刀慢慢刮下来,在冰冷的刀触碰到它的时候,它会收回它正在吸血的管,如果轻举妄动,它吮血的管将留在体内,之后进入血液循环,对身体造成极大的隐患。
      沼泽空了一块,寄居里面的各种生物骚动起来,在不知不觉中报复打扰它们清梦的人。“大家小心了,互相检查下。”接着几个人也相继在同伴的身上发现了黑色的软体昆虫,然后相互用匕首刮了下来。
      启仲随意穿好同伴递过来的靴子,完全没有留意到开始有点发黑的小腿。
      过了沼泽后来到了一个山谷。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直直向西坠去。
      众人沿着涯边走着,探路的启泰说:“少庄主,下面有水。”下面不远处潺潺的水声,“下去歇歇脚吧。”骆郗鉴看了一眼一直少言寡语的温静,虽然她一直都未喊过累,但脸上也挂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青苔爬上了这里的或大或小的石头,骆郗鉴与温静各坐在相隔不远的大石头上,下属先试水,发现没问题后取出水囊装好水递给少庄主,再给自己进行补给。
      而接过水囊的少庄主拔出塞子递给边上不远的姑娘。温静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骆郗鉴以为她有什么顾忌,边说:“我刚让他们洗干净再装上的,并未喝。”
      温静倒也不矫情,接过来,离瓶口隔着一小段距离倒了几口后递回去。骆郗鉴看着她仰着头喝水的样子,橘黄色温暖的夕阳余晖包裹着对方,又极致地描绘出脸颊上的细腻的绒毛,山谷的微风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他不禁又将她和温衿悦的样子重合起来。

      “欸!有鱼!”
      “哪儿!”
      “真的欸!这也有!”
      “不如烤鱼吃吧!”
      “好啊!许久没吃过了!”
      “对啊!!”
      一呼百应,这些都是年龄相近的青少年,玩性还在,只是平时有殷家严苛的训练,只得将玩性压之最角落。而此时,没有严苛的长辈正在,少庄主也是与他们一样少年心性,便开始解放天性。
      于是一部分人脱了筒靴,卷起裤腿准备下水,一部分人捡起石头砌灶,捡树枝准备生火。
      很快,一人便传来首捷:“第一条嘿!”众人望去,一个阳刚的青年手上高举着一跟树杈,树杈上叉着一条还在挣扎的鱼,夕阳照的水光粼粼,映着鱼鳞,也映着青年爽朗的笑容。
      行走的“百科全书”启书道:“状如鲔,赤喙尾赤羽,诶!这不是书上所说的豪鱼吗?启平,你祖父的白癣有良药了!”
      “行,第一条作废!”第一个叉到鱼的青年大气地胜利品一甩,“启平接着!”
      “多谢启岩哥!”

      骆郗鉴和温静两人齐齐并肩坐石观战,听着嬉笑声充斥山间,夕阳拉长他们两个人的影子,隐隐地重叠,微风从他们的指尖、发梢淌过,然后舞动身后林叶“沙沙”作响。
      两个人默默无语,温静看着嬉戏的少年们,感染上了笑意,温静突然想起来身旁还有人,想问为何不一起去,转过头,却猝不及防地被灰蓝衣衫少年的目光牢牢钉住了,她发现自己好像被钉死了,浑身不能动弹,而他的目光始终向着她的脸,专注又耐心。
      他清亮的眸子里有自己的倒影。
      山间微凉的风,拨弄着人的心弦。
      良久。
      “郗鉴。”
      “衿悦。”
      两人同时开了口,仿佛刚刚饮完一坛桃花醉,惊落一场潮湿细雨。虽然是对着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身体,可是当他们对望的时候,他们脑海里涌起的,眼里呈现出来的,皆是对方的模样。
      骆郗鉴忍不住轻轻和着微风笑了起来,“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来呢。”
      骆郗鉴曾有幻想过,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遇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儿,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兴奋?安心?感动?幻想过千千万万种见面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所有汹涌的情绪最终是这样如山间小溪般涓涓细流的平静,好似他们遇到彼此、认出彼此是必然的事情。
      温衿悦右手覆上了藏在衣袖之下的左手腕上戴着的黑曜石,“久等了呢。”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骆郗鉴好奇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感觉吧。”温衿悦嘴角轻扬,低头轻轻晃着悬空交叉着的脚。
      “原来这才是系统说的额外奖励啊。”骆郗鉴回味道。
      “嗯?”温衿悦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说,”骆郗鉴郑重其事地说:“原来你才是我的额外奖励。”
      温衿悦撞上对方温柔又珍视的目光,心跳像是一大盘珠子洒落在地面上,耳根染上了粉红,也许是身后的夕阳不甘心地释放它最后的热情,照得她耳根微微地发了热。她感觉到了,有一坛酒在她心底慢慢酝酿着,抬眼酒气,闭眼酣眠,无论怎样,她都将因此而沉醉。
      骆郗鉴突然想起什么爽朗地笑起来,调侃道:“温静小姐姐?”
      温衿悦脸红了起来,“咳,那什么,别再提了。”
      骆郗鉴依言挑眉,“放过你这一回,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于是温衿悦把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然后问:“那你呢?”
      “我?那就有趣了。我最开始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一只怪物撵着跑!那只怪物它有六只眼睛……”骆郗鉴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跌宕起伏的故事。

      此时的另一边,启仲坐在岸边,对着小腿紧紧地皱着眉头。本来在提议抓鱼之时他也兴高采烈地想要脱去鞋子,卷起裤脚下水,可是当他撸起裤腿的时候,顿时停住了动作。他的右边小腿已经乌黑了一大块。
      他摸上去按了按,发现并不是淤青,而乌黑仍然在腿上蔓延着。他预想到一种坏的结果,身体开始颤抖,抽出匕首,咬紧下唇,对着自己的小腿狠狠地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液体从中汩汩地流出,滴落在草地,被沾到的草慢慢地枯萎了。启仲用双手用力挤,太慢了!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吞下了痛苦的□□声,拿起匕首又划多了两道口子,乌黑的一大块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
      启仲流了一身的汗,喘着气,还好发现得不算太晚,再过一个时辰,怕是只有切除自己的右腿,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他服下一颗清毒丸,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然后叼起一块布,手口并用撕下,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快包扎完毕之际,猛然抬头,意识到什么,不好!那不是吮血虫!
      “启岩哥!”启仲焦急地喊,启岩带着笑闻声跑来,看见启仲的小腿那一刻笑容瞬间消失,同时眉头皱起,“你的腿怎么了?”
      “先别管我,咬我们的不是吮血虫!是黑垩(è)!”
      启岩脸色一变,转身就喊:“大家过来!”
      众人停掉了烤鱼的工作,训练有素地迅速集合在启岩面前,启岩拿起匕首,一把扯开启泰的后衣领,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刀划过,“快!刚被黑垩咬的赶紧放血!”众人谈“垩”色变,纷纷拿起匕首。
      骆郗鉴和温衿悦听到骚动也围了过来,看见众人在自残,温衿悦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后来才听人解释说原来之前那不是吮血虫而是黑垩,两者十分地相似,但前者只是吸血,而后者使人中慢性剧毒,发作慢,但毒性强,往往都是因发现得太晚,最后丢了性命。
      “不行!药不够,而且就这样放血,余毒清不干净,得找药老配药方。”启岩发话,就等少庄主的发令。
      “大伙有力气走路吗?”骆郗鉴问。
      “没事,鱼烤得差不多了,可以路上吃。”
      “那启程吧。”
      有个严重的随从剜到见到森白的骨头,险些到了废肢保命的地步,其他人也不幸中招,受了皮肉之苦。众人收拾好东西,浇灭了火堆向山下走去。
      暮色降临,夜空挂上几粒星子。一只虎爪踩在刚刚浇灭的灰烬上,绿色的眼睛里盯着前方众人刚离开的方向,在黑暗里发出森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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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两个人掉马的问题,想了很久,还是这样的方式最为满意啦,希望你们也能喜欢!悄咪咪撒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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