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女配穿书日常

　　秦越心里划过感动，“你特地给我留的？”
　　“是啊。”长孙昱平躺，“在祖父眼皮底下作案，费了不少劲。”然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很轻松，“奖励你今天说话机灵。”

　　秦越猜他想让她夸他，她偏不。轻巧地坐下后，她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入口即化，口中还留有清香，清凉的感觉停在喉头，又不是特别甜，居然很好吃。

　　“太好吃了吧？”她忍不住感叹，“居然有这种技术？”她以为古代背景的世界，糕点比不上现代社会，结果完全相反！
　　“你说什么？”长孙昱开心地笑了，“你怎么尽说奇怪的话？”

　　“没什么。”差点露馅了。
　　“你晚上记得把娃娃拿过来，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长孙昱提醒道。

　　“哦。”秦越想了想，要拿那个，估计得等张嬷嬷睡着了。还好古人作息时间比较早，没多少夜生活。她低头将那些糕点吃完，末了才想起要不要问长孙昱吃，一抬头，他早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早上一直在做功课，想必也是累了。从秦越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垂下的睫毛，还有挺拔的鼻梁。她也闭上眼睛，趴在床榻边缘睡去。

　　下午，长孙昱被李双科带出去，到马场练习骑射和功夫，到了晚上才回来。他不在的时候，张嬷嬷让秦越学习刺绣，可把她无聊坏了。她更想出去学习骑马射箭，可别说她现在还小，估计大了也不一定有机会。

　　秋天昼短夜长，吃完饭后。点灯后，长孙昱在小书房里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才正式熄灯打算睡觉。

　　秦越一直没忘记长孙昱白天说的。等张嬷嬷睡着后，她就拿着娃娃偷偷从房里出来。院子里还点着长明灯，长孙昱的房门紧闭，长明灯旁有小厮守着。秦越站在自己的房门外，发愁怎么过去不会被人发现。

　　她踌躇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干嘛真的听长孙昱晚上给他娃娃，白天不是更方便吗？脑子瓦特了吗？是这肉身让她智商下降了？
　　想完，她有些恼火，抓着娃娃打算折回去。脚步刚动，她的头被一个小石子扔中，有些刺疼。她气呼呼地抬头，看见长孙昱坐在她房间屋顶上，翘着嘴角对着她笑。

　　“你干嘛？”秦越问。
　　“嘘——”长孙昱从屋顶跳下来，这身手把秦越羡慕坏了。他跳下来后，才轻声说：“你要不要上去？”

　　“我又不会轻功？”她故意抱紧了娃娃说。
　　“那不简单。”长孙昱二话不说，环着她的腰，一下子把她带上了屋顶。

　　“我的妈啊！”秦越激动地差点尖叫出声，这个世界还讲不讲究牛顿力学了？“你下次教教我这功夫呗？”

　　“等你大了我再教你。”长孙昱对她的惊讶很受用，拉着她一起坐下。他取过娃娃，在月光下端详，目光越发柔和。
　　秦越问：“这娃娃很重要吗？”

　　长孙昱叹气，将娃娃放在腿上，“这是我六岁时，我娘送给我的礼物……没多久，我爹就去世了，我娘再也没有在生辰时送我东西。”
　　“你娘不是还打你了吗？”秦越口不择言地问，在他面前很容易卸下伪装。

　　长孙昱眨眨眼，“娘有苦衷，我懂，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他太聪明了……秦越想起了孙氏“慧极必伤”的话。那天他被打了，想起这个娃娃，或许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孙氏有苦衷这点。或许还会抱着娃娃偷偷哭？
　　她转移话题，笑问：“你说如果我帮了你，你就答应帮我，对不对？”

　　“你说。”长孙昱眼睛亮了起来，盯着她看。

　　秦越本来希望长孙昱能帮她拿到卖身契，后来想想又不太现实。长孙昱已经答应她会教她功夫，再提又没意思。“以后，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你能让我赎身吗？”

　　“赎身？”
　　“嗯。可能吗？”

　　长孙昱沉思，“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做的决定不多，如果以后我能做决定了，我就帮你赎身，好吗？拉钩？”他伸出自己的小指头。

　　有时候觉得他成熟得不像小孩，有时候他又比其他小孩幼稚。秦越盯着他的小指，犹豫地勾上去。两个小手碰撞，有种奇怪的柔软。她现在这样子算不算骗小孩子？可她不也是小孩子？

　　“明天要做什么？”他开始闲聊。
　　“不知道。”秦越将张嬷嬷和她说的计划说了，大概要和府里其他年幼的丫鬟一起上点课，据说这是其他普通丫鬟没有的待遇。

　　陪房丫鬟，以后要当暖床工具，不能养太糙，所以秦越能接触到的粗活不多。这些话当然不能和长孙昱说，不知道他懂不懂她被买进来的用处，如果懂……那就太尴尬了。

　　突然想得又多了，一不小心出神，连长孙昱在一旁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为弥补这点，她主动问：“公子以后要做什么？”

　　“以后？”长孙昱看着夜空，说，“像我爹一样，当一个匡扶正义、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嗯，这梦想真高尚。只是后来怎么长歪了？秦越好奇。
　　算了算了，又不关她的事。

　　“你呢？”他突然问。
　　“我？”她一个丫鬟能有什么前途，真有，也不会告诉他，他还是天真了。“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哈哈……琴儿你真有趣。”
　　有趣的点在哪儿？！秦越懵逼了，镇国公和长孙昱的笑点她真不明白。

　　他们随便聊了点日常，最后秦越打了个哈欠，长孙昱善解人意地主动提出回去休息，这才结束了这场夜谈。

　　第二天，张嬷嬷就不让秦越前去长孙昱的房间，说世子早在天蒙蒙亮时就和李双科去校场了。
　　秦越无语，这么早出门，还拉上她夜谈。不知道睡眠不足容易长不高吗？

　　没了日常工作，她就要如约前往主宅后院，和其他小丫鬟们一起读书写字。
　　李双科说，秦越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丫鬟。其他三个同期的小丫鬟早就进府多日了。她跟着大后院的丫鬟进了教书的凉亭，凉亭内早就坐了不少丫鬟和小厮，年纪不一。

　　看来读书写字的课程也不是按年级划分的，大概是学到什么算什么，修行全靠个人。
　　秦越个子高，主动选了靠后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其他坐着的下人。长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比不上长孙昱房内的东西，但质量不算粗糙。

　　不一会儿，教书先生来了，是个长须的青年，斯斯文文的，不敢看底下的小丫鬟们，只顾着念书，教授生僻字。
　　教授的书是千字文和三字经这类启蒙书籍，桌上还放了百家姓。

　　还以为很无聊，结果秦越的上课体验还算不错——她虽然看得懂繁体字，但不会写，跟半个文盲也差不多。借着这种简单的启蒙课能多认认字也好。

　　下课后，她起身要回庆隆苑，走向台阶前，几个小丫鬟挡住了她的去处。

　　秦越看过去，前头几个也是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十分好看，跟瓷娃娃一样。大概就是除了她之外，其他公子的贴身丫鬟了。

　　为首的小丫头趾高气扬，用鼻孔对着秦越问：“你是琴月吧？比我们晚进来，为何不叫我们姐姐？”

　　“姐姐？”秦越冷笑，逗她吧？她懒得理这群小孩，换了个方向要下台阶。
　　谁想那群丫鬟排成一列，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越终于不耐烦，“让开。”其他人她要小心，和她平级的小丫鬟，她不想客气。

　　“琴月，我是花旗。”花旗主动介绍，还是不该高傲的口吻，“是大公子的丫鬟，按照月份，你得叫我们一声姐姐。”
　　这算……校园霸凌？秦越左看右看，干脆走向栏杆，翻身走出了凉亭。

　　“诶！她跑了！”其他丫鬟没想到她会这么操作，忍不住叫出声。

　　秦越在前方翻了个白眼，不想和小学生浪费时间。她走到回廊拐角，迎面而来一群男孩。为首的有十三四岁，已经是大孩子模样，身上的衣服光鲜得很，双手环胸，等着秦越过来。

　　秦越再瞎也看得出这是位公子，她放慢脚步，最终在他们面前停下。
　　身后的花棋追了过来，对着那位小公子说：“大少爷，琴月一点也不听话！”

　　秦越定睛一看，被呼作大少爷的那个男孩，眉眼和镇国公还真有点像。她不熟练地作揖，“大少爷好。”
　　在原小说里，琴月可是睡遍了府中公子，眼前这位也在名单上。秦越想想有点恶寒。

　　“你是老三的丫鬟？”大公子问。

　　花旗咯咯笑着，走到大公子身边，说：“大少爷，你看她长得真丑。”
　　大公子满意地点头，花旗长得的确比琴月好看。

　　“大少爷，她都不肯叫我们姐姐。”花旗继续告状。
　　大少爷说：“琴月，我是老三的大哥，年纪比他大，你也比花棋她们小，以后要听花棋的话。”

　　大少爷你真的很闲……秦越表面弱弱地往后缩了两步，不说话。
　　“她胆子也好小哈哈哈……”花棋捂着嘴笑。

　　看着他们讥讽的模样，秦越明白过来：难怪原作的琴月会那么下贱做作，在这种环境下，人很难阳光起来。

　　大少爷说：“你不想听吗？你可知，我爷爷随时会把世子之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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