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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一个徒弟（七）
有刘尚书的吹捧，姜图的声望逐渐达到顶峰。
只是瘟疫事件后，姜绘就闭门谢客了，他要真的成医圣，还得好好学几年呢。
她让姜图放出去的话是：“我辈医者，当安神定志，同心协力，使世间无疾。此后，微小病痛自有平常医生，吾不再插手。”
就是说，你们一些小病，还是去找普通医者吧。
这样一来，圣子不慕名利的名声传的更远了。
姜绘趁机让姜图发出消息，要每年年初十五的时候，在圣子山开杏林会，互通有无，共商疑难杂症。五年之后，医者大会已经初具规模。
如今，提到医者，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圣子。
姜图的名声慢慢开始在武林中流传，有断胳膊断腿中毒了快死了的武林人士，还是愿意去圣子山试试的。
然后他们发现，这个圣子居然是有真本事的！
无论是断胳膊断腿还是中毒了快死了，他都能从阎王爷那里抢回一条人命来！去圣子那里求医的人，还没有治不好的说法。
这下，武林就沸腾了。
武林中人，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远比普通人更需要医者，尤其是能在关键时候续命的神医。圣子又有些手段，他们便放弃以往威逼利诱这种方法，对圣子有求必应起来。
圣子爱听江湖故事，尤其是之前的故事。
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江湖事。
姜图听了满耳朵门派宗派秘辛轶事，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赵家。赵家人被武林中人称作一家独秀，这一辈赵家家主赵海流更是以成名绝技高居武林盟主之位，分正邪，断善恶，坚持在惩恶扬善的路上。
他们过往的惩恶对象包括：贪欲和尚采花贼，屠城狂夫鬼蛛女。
其中鬼蛛女虽然罪行不像其他人屠城吃人那么大，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偷人家孩子，一身毒术又用得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赵家设下埋伏，活捉鬼蛛女，也是当时为人称道的一件事。
众人就夸赵海流不愧是正道魁首，武林的和谐就需要他来守护。
赵海流就说，家风如此，过奖了。
姜绘对赵家有别具一格的看法，特别是赵海流，她偶尔会评价说：“赵海流这人其实压力特别大，压力大了呢就容易变态。他把身边所用人都当工具，能为他所用的，就是好工具。不能为他所用的，就扔了不要，扔之前还要压榨一番剩余价值。”
“其实都是因为他爹小时候就把他当成工具哈。赵家每个人，出生开始就必须得拖着赵家往前走。”姜绘感叹道：“声名累人啊。”
那她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让他成名？
姜图真的不懂，姜绘到底想做什么。
姜绘这时候便会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累的。好了，去背书吧，今天不把《古医典》背完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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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红薯，姜绘说自己想吃鱼。
姜图说：“好，师父想怎么吃？”
姜绘想了想：“吃鱼头火锅吧，你先把我热的酒喝了，等会出去别冷着。”
姜图摇摇头：“我现在就去，回来吃鱼头火锅的时候再喝酒。”
姜图走出院子，有人在等着他。
他有了自己的人，那些人对另一间房子住着的女人感到好奇，但也从来没打听过，只知道圣子喊她师父。
师父有事，圣子从来都亲力亲为。
“可是现在是冬天……”有人劝他，劝他的人叫浑河：“在下从小就住在河边，不如让在下代劳，必定为圣子抓一条肥美的大鱼！”
姜图瞥他一眼，那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他道：“师父之事，不可假手于人。”
他便穿上大袄，拿着一柄钢叉，走到河边，按浑河的指示，凿开冰层，便有大鱼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浑河看着他抱鱼回去。
他是真心想伺候圣子。他有个哥哥，患有不治之症，每个大夫都说他哥哥没两年可活了，让他早日准备丧事。但哥哥与他是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他断然不可能放弃哥哥，四处求救无门的情况下，便找到圣子这里。
圣子治好了他哥哥！
浑河欣喜若狂，当即跪在圣子面前痛哭流涕，说要追随圣子一辈子。
圣子没拦着他，也没同意，就默许他在屋子旁边建了个小木屋。
浑河伺候圣子一年有余，圣子身边也来来往往很多人，只有他最真心。
他本来也从不问关于圣子师父的事，只是这一回，他忽然就好奇了。
传言说，圣子四年前将治瘟疫的方子交给了如今已名扬天下的刘尚书，此举功盖三秋，让他声名大噪。当时还有个小道传言，说圣子其实不是天上医圣之子，而是医圣之徒，这方子也是医圣拿出来的。
这个差别很大吗，听过的人都不在意这些细节。
可如今，圣子对一个神秘的女人这样恭敬，称她为师父。
难道她才是真正的医圣？
浑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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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绘等了一会，姜图就端着炉子过来了。
炉子上放着锅，盖上了盖子，姜绘一看便知道这事鱼头火锅了。
姜图刚一放下，姜绘就忍不住伸手去碰。
姜图来不及阻止，就看姜绘惨叫一声，猛地缩回手呼哧呼哧的吹凉气。
姜图无奈地把她的手拿过来，度过一丝真气。
“别动，我看好像有点烫破皮了。”姜图垂眸，他的指尖冰凉，眼睫毛上还带着未化的雪。
姜绘看了他一眼，打开了徒弟名单。
姜图的信息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综合实力：3472
攻击力：443（ 74）
防御力：109（ 23）
移速：53（ 5）
智力：164
声望：2703
系统说过，智力指的并不是智商，而是他的思考运行速度，开阔程度和学到的经验知识还有乱七八糟的相加起来，算起来其实有点复杂。
至于声望，也和真心爱戴他的人有关，如果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不是真心爱戴他，加的声望是微乎其微的。
她两年前拿到了一笔综合实力上1000的奖励，即1000积分，她基本都换了银子和大还丹，现在她还剩下三百多的积分。接下来只能等姜图综合实力上了5000，她才能拿到下一笔积分奖励。
那时候，她就可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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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图仔细检查手指后，想让师父以后小心点。他抬眼看姜绘，发现姜绘又在沉思。
她沉思的时候，让他感觉格外的遥远。
到现在为止，还有什么事，是要她一个人想，而不能两个人一起分享的呢。
姜图抿着唇，捏了捏姜绘的手指，出声问：“师父，火锅你想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姜绘眨眨眼，把徒弟名单从眼前去掉，兴奋地说：“吃辣的！”
姜图便倒进辣椒酱，两人一边把菜往锅里放，一边说话。
“师父，我想让一个人来找我，该怎么办？”姜图放了片土豆，轻声问。
“那就让他不得不来找你好了。”
姜图点点头，又问：“师父，你是不是赵家人？”
姜绘发现他今天对这个问题真的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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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蛛女确实是赵家人。
她是赵家不知道第几个小妾生的女孩，赵海流忙着名扬天下，也忙着生孩子，毕竟生的多了，其中总有几个冒尖的。
他不至于讨厌某一个孩子，顶多评估一下这孩子有用还是没用。
当初赵家想和卢家搭上关系，听闻卢家大少想收小妾，他便在自己的孩子名单里翻翻捡捡，看到了鬼蛛女这个孩子。
当即拍板，就这个孩子，给卢大少送过去吧。
没想到鬼蛛女居然跑掉了，还是私奔。
不听话的工具到处都有，赵海流已经习惯了，不听话没关系，能用就行，当即命人找到鬼蛛女，带回来。
没想到鬼蛛女已经有了孩子。
赵海流顿时觉得这孩子怕不是个傻子，一个能偷偷摸摸把人带走生孩子的男人能有多可靠呢，居然还说她爱他。
爱个锤子，赶紧把孩子打掉送出去，不过这回得换户人家。
没想到晚上鬼蛛女又跑掉了。
赵海流想，又一个工具坏掉了，可惜。
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设下埋伏准备捉鬼蛛女了。他已经打听过，鬼蛛女会去偷那些喜欢虐待孩子家的孩子，他便生下来个孩子，然后让乳娘日夜打骂，终于引来了鬼蛛女。
他早就不记得自己那个坏掉的工具长什么样了，鬼蛛女又容貌全毁，他完全不认识她。
倒是鬼蛛女见到他，说了一句：……真是老当益壮。
前面那个称呼他没听清。
但不妨碍他下令抓人。
这就是赵海流和鬼蛛女的陈年旧事了。
姜绘边吃火锅边断断续续给他讲了鬼蛛女的故事。
姜图听完便问：“师父，你想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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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人不说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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