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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这事自然是没有发生任何插曲,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可作为噱头,又有蒋二老爷这位长辈在旁,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
蒋芸卿开始还因为救命恩人赵公子的缘故,对姓赵的人皆很有好感。可事实证明,有些姓赵的人,例如这位仁王,赵贤仁可能会带来麻烦的,所以要敬之,远之,免得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到了腊月,宫中赏了腊月粥,这是对蒋大老爷的嘉奖,唯有入了皇上的眼的官员才有此殊荣。
每年皇宫中的盛宴名单上也有蒋大老爷的名字,往年,蒋大老爷也是有去的,这一回皇上格外恩赐,允许蒋大老爷携带女眷去。
蒋大老爷虽然古板,可也不是傻的,明的暗的问了几位平日相交不错的同僚,知道他们也是如此,他松了一口气。
他回去与苏氏一说,苏氏想的更透彻些,“只怕是几位王爷的年纪到了成婚的年纪。”
蒋大老爷蛮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无所谓,芸卿还小。”
“老爷,也不小了,是该看看人选了,我也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芸卿能嫁一个心眼好的,待她好的,家中简单些的人家。”苏氏小声道。
“嗯,此事以后再说,平时我会看看。”
得了蒋大老爷这番话,苏氏满意地点点头,“老爷,用膳吧。”
“好。”
******
宫宴是一件大事,蒋芸卿平日梳妆打扮不上心,苏氏也由着她,可这回却是要认真地把关,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可谓是极为精致。
蒋老夫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不跟她们进宫,便让她们带着蒋素柳去宫宴。蒋老夫人开口了,苏氏自然不会拒绝,点头应下。
于是,苏氏又开始张罗蒋素柳的,李氏知道了想过来帮忙,蒋老夫人手一挥就让李氏回去了。
从上回宁安侯府的事情之后,蒋老夫人对李氏颇看不上眼,私下也吩咐了苏氏多看顾蒋素柳。
将近年关,蒋云亮也回来了,苏氏忙完蒋芸卿和蒋素柳,又开始忙着蒋云亮,等到宫宴那一天,蒋云亮跟着蒋大老爷进宫,苏氏则是带着蒋芸卿和蒋素柳。
李氏为此说了不少酸话,可也知道能进宫一趟是天大的喜事,偷偷地又给蒋素柳银钱,让蒋素柳别不舍得花银子,若是能让某位贵公子瞧上了,那就可喜可贺了。
蒋素柳面子上与李氏笑笑,转头就将银子投给了蒋芸卿,说是以后做生意带上她的那一份,蒋芸卿暗暗赞叹蒋素柳心思巧,点头答应了。
正巧最近苏若青想扩张她的胭脂铺,蒋芸卿打算把手边的银子和蒋素柳的银子一起交给苏若青,当做是入股了。
苏若青写了契约书,一人一份,蒋芸卿将蒋素柳的那一份带了回来,给了蒋素柳,“好好收妥了。”
“你当我是你这样没记性的?”蒋素柳嘴巴照旧不饶人地说。
“是,是,你有记性有记性。”蒋芸卿敷衍地说。
蒋素柳吃了一块梅花糕,不客气地讨要,“梅花糕给我带一些回去。”
“没有。”
“啊?怎么会没有?”
“因为我不傻呀。”蒋芸卿莞尔一笑。
蒋素柳摸了摸鼻子,行了,她知趣地不再多说,“我回去了。”
蒋芸卿挥挥手,送走了蒋素柳,她让海棠进来,“锦绣庄的账本,我前几日也看过了,你跟月季说一声,以后每月的账本看过之后,就将盈利存进钱庄,本钱则每次用于进货、月银等事上。”
“是,奴婢知道。”海棠称是。
“还有,青山上次说有西域来的皮子,你让他去探个究竟,若是货源不错,此时正是皮子大卖的好时机,若是货源不正,情愿不赚这个钱。”蒋芸卿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海棠细心地记下,接着便去办事了,月桂端了一碗红豆汤过来,“二小姐,天冷了正好吃红豆汤暖暖胃。”
蒋芸卿接过,朝她挤眉弄眼,“我娘最近没说什么?”
月桂压低了声音,“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杨嬷嬷说,现在天冷,衣服穿的多,二小姐就是吃多了也没关系。”
这话成功地让蒋芸卿准备喝红豆汤的动作一顿,她难过地说,“我娘还拘着我呢?”
“二小姐别伤心,这人哪能不吃东西呢,你现在能吃可是福气,再说,你年纪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月桂安慰起人来很给力。
蒋芸卿将红豆汤放下,走到铜镜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貌似脸是有些圆了。”
“二小姐这样很可爱啊。”月桂赞道。
蒋芸卿又看了看自己的圆脸,叹息一声,将红豆汤推远,“还是听娘的吧。”
月桂看她如此,难过地说,“二小姐,你真的不吃啊?”
“你吃吧,我还是少吃点,娘和三妹妹都说我脸圆呢。”她也很无奈啊,一胖就胖在脸上,明明她的腰还是很细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腰。
月桂只好端走了红豆汤,走之前还说,“二小姐有想吃的尽管跟奴婢说。”
“……”这么贴心的丫鬟,她去哪里找!蒋芸卿摇摇头,貌似她身边的丫鬟们都很宠她,绝对不会饿到她。
月桂出去之后,蒋芸卿没事可做,只好坐在暖榻上,隔着窗柩,看着院子里,天冷起来,呼出一口热气都能成白雾,说不定这几天就要下雪了。
一想到雪,她忍不住地抖了抖,这雪一下,看着挺美的,但也冷得呛人,她默默地将手炉放在怀里,昨日刚来的葵水,她显得懒洋洋的,也不想动,就这么看着外面。
想到明日的宫宴,其实她长这么大都还没进过宫,以前蒋大老爷都是自己一人进去的,这一回皇恩浩荡,让女眷也跟着进宫,令她不由地期待起来,皇宫是怎么样的。
朱红色的城墙将那巍峨的皇宫包围起来,她平日只见过那城墙,却不知道城墙里面是何等场景。
但一想到那繁文缛节,她的期待就少了许多,她揉了揉后颈,娘可是说了,要是有一步行错了,等着就是砍头的下场。
她决定,一定会乖乖的。
******
宫宴设在酉时,进宫的时间在申时,今日天气晴朗,到了午后,天气开始暗了下来,庆幸的是未下雨。
蒋芸卿刚到苏氏的院子里,就听到杨嬷嬷说,“看这天气,过不了多久兴许会下雪。”
“嬷嬷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正好回来时下雪,可得冷死人了。”蒋芸卿走进屋子里,小脸被冷风吹得红红的。
杨嬷嬷心疼地搓了搓手,将热了的掌心捂住她的脸,“二小姐,可有冻到?”
“没有呢,看着冷,其实我穿的可不少。”蒋芸卿笑眯眯地说。
苏氏走了过来,“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等到素柳过来,我们便一起出发。”
“好。”
她们等了一盏茶左右,桃杏急匆匆地过来,“夫人,二小姐,三小姐身子不舒服,在老夫人那里歇下了,喊了大夫过来,说是用了些过敏的食物,所以浑身发红发痒,怕是不能进宫了。”
“怎么就吃了不对的东西呢?”苏氏紧张地问。
“今日午膳有一道菜里有花生,只是花生碎末,看不出来,吃也没吃出味来,结果就过敏了。”桃杏仔细地解释。
“唉,那也没有办法了。”苏氏只好叮嘱桃杏好好照顾蒋素柳,等桃杏回去复命了,她对蒋芸卿说,“走吧,可不能迟了。”
蒋芸卿微微皱眉,想到蒋素柳平日里的行径,她不觉得蒋素柳是一个粗心的人,身边伺候的人也精细,却偏偏吃了花生过敏呢。
她再想到蒋素柳对进宫之事并不上心,忽而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无奈地一笑,蒋素柳该不会是故意吃了花生过敏吧?
这个想法很荒谬,可细细一想,她倒是想通了,李氏近日对蒋素柳颇为讨好,兴许惹恼了蒋素柳,不想令李氏如意吧。
蒋芸卿跟在苏氏的身边,上了马车,等坐好了,她看了一眼苏氏,心中一暖,她的娘亲没有重男轻女,没有将她当做四弟弟蒋云亮的奠基石,如何都好过李氏。
苏氏抬头就看到蒋芸卿一脸的笑意,“怎么了?这么开心。”
“娘,你真好。”蒋芸卿凑过去,轻轻抱住了苏氏的手臂。
苏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这么娇气了。”
“哪里娇气了,娘,你再跟我说说宫中的规矩吧,免得我出错。”蒋芸卿很自觉地说。
“好。”苏氏点点头,一点一滴地说着。
蒋芸卿认真地听着,等马车停了下来,苏氏正好说的差不多了,蒋芸卿透过窗帘,看了看外面,不少马车正等候着。
“有的等了,依次进去之后我们女眷先去皇后娘娘那儿见礼,之后等到了时辰才会用晚膳。”苏氏为蒋芸卿解释道。
“啊,看这架势,起码要等上许久呢。”蒋芸卿挪了挪腿。
“你可是饿了?”苏氏问道。
“倒没有。”
“最好不用吃东西喝水,免得想去净房。”苏氏叮嘱。
蒋芸卿摇摇头,进宫真的是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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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太孙重生倒计时,三!
中秋节快乐,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