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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看着女婿从自己给的台阶上下来了，泰山大人蒋承翰便微笑着，捋着长须，道：“也是时候吃午饭了，咱们移步松涛厅，一边用膳一边闲聊？”
一听要换地图，蒋嫣顿时来了精神。
觉察到蒋嫣的情绪波动，季惟桢忍不住扭头先看了她一眼，方同蒋承翰拱手道：“那我同令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言语间，蒋承翰携同夫人一道起身，众人正准备往一旁吃饭的松涛厅行去，却不想蒋芃芃突然开了口。
“爹、娘，姐姐姐夫都还没跪拜过您二位，礼数尚未走完，这就去吃午饭了吗？”
蒋芃芃阴恻恻道。
蒋芃芃这话说得在场人都一愣。蒋嫣忍不住太阳穴抽动了一下，然后忍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听到二女儿这般不懂事的言论，蒋承翰回过神来，刚要解围，却不想夫人吴氏更加阴恻恻地开口了：“芃芃你懂什么？你姐夫位高权重，我们身份低微，扛不住他这一跪。”
吴氏话音一落，蒋承翰便马上呵斥了一句：“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一家人，哪来什么高低之分？！那些礼数都是虚的！过场用不着都走完的！”
说完，蒋承翰马上邀季惟桢往松涛厅去：“爱婿，这边走，这边走。切莫去晚了饭菜都凉了~”
眼看着他们蒋家人自己闹内讧，蒋嫣在无语之余，莫名还有些苏爽。
——没错！我们季大领导就是位高权重、恃宠而骄！不爽你们来打我们呀~
嘻嘻嘻嘻嘻。
————
因为有吴氏和蒋芃芃ETC抬杠母女二人组在，蒋嫣在蒋家吃的这一顿回门宴，尴尬得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不过看季惟桢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作为下属的蒋嫣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地眼观鼻鼻观心，吃自己饭，让那讨人厌的母女两个自己瞎蹦跶去吧！
出来营业嘛，尴尬总是难免的，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啦~！
————
时间总是向前的，尴尬总会过去的。
一顿回门宴吃完，季惟桢和蒋嫣夫妻二人便携手走人了。
也不知道是听到什么风声，还是让季惟桢这从进门道离开的操作给震到了，这一回，蒋家一家四口，齐刷刷地将季惟桢和蒋嫣二人一路送到了大门外，眼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上了马车，凝望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长街的尽头，这才相互扶持着回府去了。
季惟桢和蒋嫣才回到将军府上，逸群就前来请示，问那几车运到蒋府门口、又原封不动运回来的回门礼该如何处理。
季惟桢一听，冷笑道：“把御赐的那些东西都挑出来，填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回去，后天再送去他们蒋府。”
逸群得令，下去安排了。
而在一旁听到了季惟桢这个安排的蒋嫣被他逗笑了，问他：“领导，有必要这么记仇的嘛？”
季惟桢斜眼看过来，反问：“我睚眦必报，我小肚鸡肠，不行吗？”
蒋嫣一听，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鼓掌：“完全没有不行的！干得漂亮！”
————
从蒋家回来，蒋嫣这一天的工作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但是作为一个职场老鸟、启明中学的王牌教师，蒋嫣很明白提前准备工作这件事的重要性。
于是乎，蒋嫣睡了午觉起来，就开始准备明日进宫的事情。
在脑内回忆宫中贵人们性格的同时，蒋嫣还进行着礼仪彩排，让春歌和喜燕来给自己纠正姿势——昨天蒋嫣和老嬷嬷学习礼仪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是在旁边看着的。
这一天的下午，蒋嫣就在这样紧张、刺激、活泼的气氛之中度过了。
晚上，季惟桢从衙门回来，和蒋嫣一起用了晚膳，然后在一起去书房。
他处理公务，她看书。
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各自洗漱，然后同屋睡觉。
分床睡。
看着季惟桢“唰唰”两下把屋里的蜡烛弹灭，蒋嫣已然习以为常。
有了黑暗这个保护色，蒋嫣便放开胆子去八卦自己的上级领导了。
“领导。”蒋嫣叫了季惟桢一声，紧接着就开门见山地提问了，“圣上为何会给你和蒋令仪指婚？我瞧着这蒋家……也不是很显赫的模样呀？”
蒋令仪和你，差太多了罢？
蒋嫣的言外之意，季惟桢是听得出来的。
在黑暗中沉默片刻，季惟桢回答：“因为王家。”
“王家？”蒋嫣重复了一遍季惟桢的话，然后回忆起来，“你是说……蒋令仪她|妈家？”
说完这句话，蒋嫣觉得自己很有说脏话的嫌疑，感觉又纠正：“蒋令仪的外婆家？”
兴许是被蒋嫣这个可爱的口误给逗笑了，季惟桢说话的语气都带了笑：“是。”
“这个王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勤学好问的好学生蒋嫣提问道。
“这个王家，是金陵的王家。”说完，季惟桢觉得蒋嫣可能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又给她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蒋令仪的生母王氏，是王家老太君膝下唯一的女儿。而王家老太君，则是圣祖皇帝最最疼爱的小公主。”
蒋嫣简直要被季惟桢给绕进去了。
花了一分钟理清了季惟桢话里提到的几个人的人物关系，蒋嫣抓住了自己的知识盲点：“圣祖皇帝？”
“圣祖皇帝，乃是当今圣上的祖父。”
季惟桢很有耐心地给蒋嫣做解答。
季惟桢这么一点拨，蒋嫣明白了：“噢~~所以说，蒋令仪的母亲，和当今圣上是表兄妹。”
这个人物关系一搞清楚，聪慧如蒋嫣，一下子就理解了：“所以说，这蒋令仪的身后，不仅仅有蒋家，还有天家和王家？”
万万没想到啊，蒋令仪这么一个孤女，还有这样的背景！
学生如此冰雪聪明，作为老师的季惟桢倍感安慰。
应了一声“是”，季惟桢又补充道：“所以，就算吴氏再刻薄，她也不敢真的对蒋令仪做什么——毕竟，王家的老太君还未去世，又时时关注着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吴氏投鼠忌器，蒋令仪倒是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了。”
“噢。那蒋令仪还真的是福大命大呃。”
蒋嫣应了季惟桢一声，忍不住在心里追加吐槽了一句——蒋令仪被继母刁难了这么多年都坚强地活下来了，结果一嫁给你，就GG了。
季大将军，你是不是有毒啊！
蒋嫣腹诽着，便没空搭理季惟桢了。
季惟桢等了好半天没等到蒋嫣下一句话，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蒋嫣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又忙不迭转移话题，“那这么说来……你们古代人的关系还真的是错综复杂哦。”
“也没有。”季惟桢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蒋嫣的这个说法，“我就很简单。”
蒋嫣：“…………”
我信你个鬼！！
你年纪轻轻地就掌管镇北大军，圣上亲自给你指婚，还和宫里最受宠的贵妃娘娘是发小，你和我说你人际关系简单？
呵呵！
虽然这番吐槽蒋嫣没有说出口，季惟桢却在屋内诡异的氛围内感受到了。
“你不信就算了。”季惟桢道，顺带还在折叠床上翻了个身，“时候不早了，早些睡罢，明日还要早起进宫呢。”
蒋嫣：“…………”
蒋嫣：“哦。”
季惟桢：“晚安。”
蒋嫣：“……晚安。”
夫妻二人互道过晚安，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蒋嫣盯着自己头顶上的黑暗，放空了好一会儿，这才闭上眼睛，“哐当”一下，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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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看吗……？
可以……求一个收藏评论吗？
好冷好冷，冷哭了嘤嘤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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