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攻略(快穿)

作者:小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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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杀


      连江楚被捆成粽子,赶去燕王府登门谢罪。

      那绳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捻成的,她挣了一路没挣开,被勒住的地方又疼又痒,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绳子好像越挣扎绑得越紧实了些。

      “义父,儿子知错了,您给我松松绑吧!”连江楚蹭着厢壁勉强坐直,随后又被颠地东倒西歪。

      这马车镶金嵌玉,华丽异常,但奈何没有减震装置。那赶车的锦衣卫不要命似的挥动着手中长鞭,宝马喷着响鼻,一路疾奔。

      连寒山勒紧缰绳,骏马长嘶,侧面帷帘被耳边掠走的风鼓起,他瞥了一眼车厢里狼狈不堪的臭小子。

      燕王生死未卜,他此般形状前去赔罪再好不过。如若不然,明日朝堂上又该听那群言官死谏。

      再往前便上了官道,他吁了一声,锦衣卫也立刻勒马,“下来!”

      连江楚手脚都捆缚住了,锦衣卫麻利地割了她身上的白软绳,却又扯着一根粗长的麻绳,不由分说将她手腕牢牢捆死,另一端交到连寒山手里。

      马车掉转方向,飞驰而去。

      连江楚:“???”

      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她,下一秒被猛地拽倒在地,连寒山双腿一夹马肚,转瞬间她已被反身拖行数十米!

      繁华之地,人群熙攘。闹市不可疾行,连寒山放慢马速,饶是如此,她被吊在马后跌跌撞撞地跑,仍气喘如牛狼狈不堪。

      “哟,这不是陈督主那个恶贯满盈的义子吗?”

      “可不是么,不知道又犯了什么丧天良的事儿,这陈督主收了这么个混账东西,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听说这厮前几日同燕王抢方翠楼的头牌,你说他一个阉官抢姑娘来干嘛?这不存心跟燕王抬杠么!”

      ……

      原身实在是臭名昭著,一路上不少百姓拍手叫好,连江楚被众人指点唾骂,简直羞愤欲死。

      古装剧里“翩翩少儿郎,打马长街行”,万没想到轮到她却是游街示众啊。

      待理智回笼,她倏地反应过来,连寒山这是要做给外人看。

      背上的锦绣华服被生生磨烂,擦伤处渗出的血混着尘泥一片脏污,连江楚对未曾谋面的燕王深恶痛绝。

      她挑着人多的地方开始嗷嚎,“我冤枉呐,那燕王见死不救,害我险些溺死,幸而我虎口脱险,他却反过来装病陷我于不义!义父为何罚我,我不服!”

      连寒山闻言扭头睨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连江楚顿时嚷嚷地更大声了。

      燕王是老皇帝第七子,其母乃宫女出身,偶得皇帝御幸怀上龙嗣,无奈却难产而死,燕王也因先天不足落下个哮喘之症。这病秧子亦不受宠,从前在宫里处境艰难,及至加冠之年出宫建府,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

      但若说被揍到失忆,那未免就太过牵强了。

      “燕王殿下,你当真不认得我了?”连江楚伸长脑袋凑过去,眸含希冀地试探道。

      帽椅上的人唇色苍白,斜飞入鬓的剑眉压着一双细长的墨眸,流转间一抹清冷的寒光隐匿着三分凌厉。

      “不认得。”吐字冰冷而平静。

      连江楚更凑近了几分,似是压抑着某种奇异的兴奋,“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眸里亮起的星子让人不确定她到底是期待哪种结果,帽椅上的人顿了一下,淡淡道:“祁连琮。”

      *

      燕王的贴身小厮青竹,像防贼一样紧盯着连江楚。

      这个素来以刁难嘲讽他家主子取乐的阉官,今日不知犯了哪门子邪,倏地变了一副人样儿,言辞间竟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青竹怕她别是又憋了什么坏招儿,鼓足勇气顶撞道:“我家主子不劳你费心,只要你离我家主子远些,什么病痛皆大好了!”

      说罢,他又有些怵惕地往后缩了半步。

      从前可没少吃这阉狗的亏,胳膊被拧折了数次,有一回肋骨被踹断了两根,躺在床上三月有余才养回来。

      老皇帝昏聩无能,近年来愈发纵情声色,皇权外落于东厂提督连寒山之手。连寒山此人倒也算一代贤宦,义子却无恶不作,每每仗势欺人,连堂堂王爷也不放在眼里,嚣张至此,实乃天理难容!

      “你这小厮好生蛮横。”连江楚瞪了青竹一眼,一转眼却又换了一副笑模样,“不过我宽容大度,不同你一般计较。”

      她言罢又厚着脸皮去搭祁连琮的肩,哥俩好的架势赔笑道:“燕王殿下,咱们从前常混在一处打闹,这不,不慎双双落水,你一时恼恨我,拍拍屁股故自走了,我却险些溺死了。不过,这也都是听长随说的,因为,我也失忆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甚至无人注意这厮无耻地将自己撇干净。

      怎地落了一回水,两人都失忆了?

      青竹瞪直了眼,“你别诓我家主子!”

      连江楚啧了下舌,“怎么说实话还没人信呢,怎么着,就兴你家王爷失忆,我失忆就犯法呗?讲讲道理嘛!”

      “……”青竹掏了掏耳朵,这无赖阉狗竟然有脸让别人讲道理?!

      不过,这人好像是大不一样了,无端变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真失忆了?可这也太巧了吧!

      一旁连寒山也有些摸不准,这小子的确性情大变……

      “燕王殿下,臣此行便是专程押这逆子前来赔罪。”连寒山顿了一下,却接了方才连江楚的话继续道,“虽说起因乃是玩闹所致,但毕竟主仆有别,这逆子目无规矩,更连累燕王殿下白白遭了一番罪,实在罪不可恕。臣今日便将他留在王府,任你处置,臣绝无二话。”

      始终沉默的祁连琮眸光微动,淡淡开口道:“陈督主言重了,本王虽失了记忆,身上却并无大碍。”

      他瞥了一眼灰头土脸的某人,束发的玉冠歪歪斜斜,几缕墨发不时飘散至他侧脸,脑后甚至夹着一根稻草,破破烂烂的月白长袍险些不辨其本貌。若不是一张脸撑着,不知情地人还道是哪里来的乞丐。

      “既督主已惩戒过他了,便不必过于苛责,此事就此作罢吧。”

      连寒山拱手欲言,却听他儿子娘里娘气道:“就知道你不会怪人家啦~~~”

      青竹:“……”卧槽?

      *

      王府门前,青竹一脸复杂地目送连寒山硬拖着连江楚消失在视线里。

      这货嗷嗷叫要留宿在燕王府一晚,一会儿要交流下失忆心得,一会儿说想跟他家主子叙叙旧联络感情。

      谁特么有旧情跟你联络?死娘炮,不变坏就变态!

      “王爷,您方才怎么不趁机狠狠教训那狗崽子一通,平白便宜了他!”青竹恨恨道。

      这些年,他们主仆没少受那阉狗窝囊气,如今更是害得他家主子落水失忆,险些折腾掉半条命,他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祁连琮虚握着拳掩在唇边不住地咳嗽,苍白的脸色染上病态的红晕来,“你以为陈督主把他绑来当真就任你泄愤?”

      他在外人眼中虽说无望继承大统,却也好歹是个王爷,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王爷,您都还记得些什么啊?”青竹担忧地问道。

      祁连琮垂着眸,长睫半敛住眼睑下淡淡的青色,“约莫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答得不甚专心,心神无端绕到了别处去。

      那人背上褴褛的布料遮不住大片的擦伤,以及一道颇深的鞭痕,血迹斑驳。这样的伤说重倒也不重,好歹也是七尺男儿,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也未曾听他喊痛。

      只是不知,为何他看到血痕那一瞬,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

      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底扎根,一旦触及,便枝枝蔓蔓地疼。

      *

      “哎哟疼疼疼!你谋杀啊!这又不是块猪肉,你轻点行吗!”

      连江楚半裸着上身,趴在榻上让严和给她上金疮药。严和,正是那个替他挡鞭伤的小太监。

      “啊——疼疼疼!”

      愁眉苦脸不敢下手的严和:“楚公公,奴才没动……”

      连江楚咝咝地吸着冷气,动作缓慢地翻身坐起来,唯恐扯到背上的伤。

      “算了算了,我不上药了。”连江楚拿过严和手中精致的小药瓶端详了一下,拇指向后随意一指,“你躺下。”

      严和菊花一紧,警惕地结巴道:“楚……楚公公……这……”

      “叫你躺你就躺下,哪儿这么多废话,快点!”连江楚站起身来龇牙咧嘴地穿好衣袍,给他腾空。

      “您……您饶了奴才吧……”严和苦巴巴地道,“奴才……奴才真得不想搞断袖啊!”

      连江楚:“……”

      “老子是要给你上药!上药啊!”连江楚缩着手,用空出来的宽大袖筒抽了他两下,“搞断袖也不找你好吗!”

      严和抖了抖下巴,受宠若惊地小声道:“奴才不敢劳驾您,自己来就行。”

      顿了顿又想起来不对,“这药金贵的很,奴才这等人可用不上……”

      连江楚实在受不了他的磨叽,“躺下,闭嘴!别跟老子说话,老子现在很狂躁!”

      严和瑟缩了下脖子,慢吞吞地脱了外袍,不自在地趴在宽长的麒麟纹卧榻上。

      微凉的药膏涂在鞭痕上,疼是真得疼,可涂药的人,动作真轻啊,甚至泛起痒来。他忍不住往里躲了下,立刻听到身后的人啧了一声,他便不敢乱动了。

      “楚公公……”

      “老子把你毒哑了你才能闭嘴是吧?”她以为这小太监又要磨磨叽叽这不好那不要云云。

      严和不吱声了。

      其实他是想问,你是不是真失忆了啊?

      转念一想,心中肯定道,是失忆了。

      连江楚也在想,燕王到底是不是真失忆啊?

      祁连琮,这个名字她一直没有机会宣之于口。直呼皇帝名讳乃是大不敬,罪无可赦,即刻人头落地。

      这一局开局,他却只是一个被皇帝完全无视的闲散王爷,还是个走两步喘一下的病秧子。

      她猜想,祁连琮没准儿跟她差不多的穿越剧本。一样的落水,一样的失忆,一样的醒来判若两人,不过故事的主角不同罢了。

      这类似于,不同玩家,选择不同人物角色,起好昵称,进入游戏。

      但不同的是,祁连琮的失忆是彻底失忆。她几番试探,他对上一局的关键词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记得她了,又或者是故意装作不识?

      “严和,问你个问题,假如我杀了你,下辈子你会原谅我吗?”

      正天人交战的严和闻言抖成糠筛,刚才还好好地,怎地突然又改主意要杀了他,不能够啊……

      连江楚见他开了振动模式似的,就知道他又想偏了,“我打个比方,你看我跟燕王殿下从前水火不容,闹得关系挺僵的,若我主动求和,他会原谅我吗?”

      严和咽了口唾沫,心说,你们俩哪里是水火不容,是您单方面暴力欺压好吗。

      话在嘴边转了转,他小心翼翼道:“燕王殿下大抵还是记恨着您的,您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吧。

      连江楚沉默了片刻,慢条斯理地收起药瓶,哼声道:“我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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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严和是第二局关键人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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