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生而为龙

作者:三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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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天界政变,天帝易主。

      新任天帝任火神旭凤为帅,与妖界联军出兵魔界。
      那时正当魔界魔君身陨,妖界缙云君一己之力斩魔君于忘川河畔,缙云君以自己重伤为由,命忘川妖兵按兵不动。
      魔界暂由擎城王摄政所有事务,以卞城王为首的乱军亦知大势将去,后人说就是这场短短的内乱才让魔界被天界统治几十万年。

      眼见魔界时局将稳,忘川妖军仍然没有任何出兵的意愿,很多人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缙云君披着一身白衣,麦色的胸膛上全是焦黑的伤痕,这是陨魔杵给他造成的伤势,这么多天仍未痊愈。
      他揉了揉胀痛的头,单手将刚看完的信捏成了一团,魔界使者站在他面前,外界说饕餮重伤果然不假:“宁愿降了妖界,也不服天界统治,擎城王这招缓兵之计不管用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请回。”

      那人似乎知道是这个答案,他躬身行了个礼:“妖皇被天界所害,您……呃……”

      缙云君握住魔使的脖子,魔使在半空扑腾着身子,想要掰开脖子上的钳制:“你是这些使者里说得最明白的,但你们要知道本君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次次挑战本君的底线……哈……”
      缙云将这个人扔出了营帐,魔使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响彻此间的声音。

      “出兵——”

      这场三界动乱,终以魔界败局结束,魔界三年之内两换魔君,卞城王之女、魔界先锋将军鎏英誓死捍卫魔都,战死沙场,擎城王亲率魔界群臣奉上降书,他面前站着的是天界火神旭凤和妖界妖君缙云,这降书要交到谁手里。

      缙云君轻笑了一声:“火神就收下这降书吧。”

      在旭凤接过降书之后,魔界便归属天妖俩界统治。

      战局终了,妖界军队沿虞渊返回妖界,而九霄云殿中的天帝却被主战派搞得头疼。

      “……现在魔界归降,我军军心大振,忘川有火神领军,我军为何不乘胜追击反扑妖界?”那大臣恭敬地说道,“妖界两位领头之人,妖皇生死未卜,饕餮被殒魔杵重伤!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我天界沉寂万载,一统三界就在眼前,先帝虽不仁,但心有宏图,陛下登基虽短,但不能故步自封啊。”

      润玉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完下方那些人的话的,他深吸了一口气。

      “此事不用再议。”

      “陛下——”

      “再议者死。”十二冕旒的旒珠后是天帝尽力压抑的怒火。

      “臣请陛下下令……”他尚未说完,明晃晃的剑刃立在他面前。

      “武曲仙君,本座是天帝,本座的话就是命令,本座说什么,你们就照做,一统三界?”他讽刺得笑了笑,“你有如此雄心,毗娑牢狱里的那位一定引你为知己,先帝一个人在里面也是寂寞,谁再多说一句,就去陪先帝解闷吧。”

      下方的大臣互相看了看,没有谁想进天牢,此事就此告终,妖界大军平安回到妖界,只留下部分留守魔界。

      岐黄仙倌日日到璇玑宫内为那位诊治,璇玑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过,天帝匆匆往璇玑宫而来,仙侍躬身行礼,他都视而不见,正好一位岐黄仙倌从殿内出来。

      “见过天帝陛下。”

      这位天帝登基后一改以往温和的性子,以雷厉风行的姿态肃清天界内部,任用新人,清理天帝的老派臣子。

      “龙君……天后……”岐黄仙倌斟酌着说着,天帝的这位新后可不是一般的天后,这是妖界之主啊,“天后本是阴寒之体,被至阳灵气伤及心脉,她之前体内的赤霄剑气也是至阳之物,已经被陛下清除,但是心上之伤……小仙实在无能为力。”
      岐黄仙倌说得是轻的,那位哪里是伤及心脉,半颗心都没了,没死已经是大幸。
      润玉这些日子听到太多这样的言语。

      锦觅坐在临渊的床前,浅紫色的衣裳拖在地上,脸上的倦容难以掩藏,锦觅一次又一次的施法想要修复长姐心上缺的那一处。
      临渊心上的护体灵气再次将锦觅的灵气弹开,震得她往身后倒去,却被一股灵力拖住。
      “天帝陛下。”
      锦觅一看,便知道是谁来了,长姐在大婚之日出事,对她来说就是噩耗。

      “阿渊有起色吗?”

      “父亲前去上清天向斗姆元君求取医治长姐的办法,至今未归。”锦觅摇摇头,眉宇间的愁绪难以消散。
      “岐黄仙倌说长姐的另一半心可以修复,却不知怎么修复,姐姐心外的那层结界没人能破开,就算破开又担心护住余下半颗的心的灵气消散……仙倌说依靠至亲的灵力来减轻临渊姐心室的防备,但是……我试了很多次,她都将我拒之门外。”

      临渊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设下的结界保住了她的性命,却没有告诉大家如何让她醒过来。

      就在两人没有思绪的时候,数日后水神和风神自上清天回来。

      “斗姆元君说临渊挑起三界战火,这是她的业果,她这一生在乎的东西太多,只有半颗心的她承受不了,当这颗心补全的时候,她就会醒来。”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水神也如锦觅一样将灵力注入临渊心上,透明的结界上泛起阵阵涟漪。
      有反应了!
      在场的所有人心上一喜,连日夜不歇把医术古籍都搬到璇玑宫来的岐黄仙倌们也围了过来,靠血脉开启的结界,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就在结界越来越薄的时候,阴寒暴虐的灵气突然自临渊体内爆炸开来!

      血色灵气勾起所有人心里最不想面对的东西,这就是心魔。

      这些平日里温和的仙倌们眼中突然泛起了血色,经脉中的灵力不自觉的流转,而祸及最深的是离临渊最近的人,锦觅回忆起在忘川死在她剑下的魔族,想起凤凰看她时的无可奈何。
      水神心如止水,心魔对他影响最小,洛霖默念静心决最先清醒过来控制住失神的锦觅。

      润玉闭着眼睛,脑子里闪过临渊平静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却什么也没握住,红色的血飞溅在半空,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滴。”
      “滴。”
      “滴。”
      ……
      润玉压抑着自己,洛霖看着这位一动不动的天帝,他在和心魔抗衡,心思太重,慧极必伤,和临渊一样。
      血滴沿着润玉的手滴在白色的地面上。

      润玉看见红色的血,是洞庭湖畔母亲红色的衣袖,衣袖后的血沿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鲤儿……娘从来没有怨过你……”

      时光回溯,红色的业火比血还要艳,青鳞面具后的湘姨抱住他,白色的衣衫一层层得变成红色。
      “抱歉,湘姨救不了你……”

      血染红了鲤儿的衣裳,母亲亲手拔掉他的龙角,剥去他的龙鳞。
      “我不是怪物!”

      青衣的小女孩伸出她的手,青丝和着白色的发带飘起,她的笑犹如一道光破开层层恐惧和悔恨照亮他的心:“他们不跟你玩,你和我玩呀。”

      “我带你去水面看岸上的世界。”
      “文鳐虽然能飞,但我想当腾云九霄,翱翔四海的龙,我才不是鱼。”
      “夜神殿下这般仙容玉貌,小女心悦于你。”
      “我说不能走,殿下背我?”
      “你为什么只考虑别人,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
      记忆里她总是因为自己生气,诡计得逞的时候喜欢偷偷地笑,问她笑了吗,她又说没有。

      最后又回到最初的起点,金芒洞穿那个骄傲的女子,鲜血如雨一样洒在他的头上。

      润玉抬起手,猩红的眼睛望着掌心的血,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心魔,你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仇恨和杀戮迷惑不了本座。”

      血雨消失,幻境就像镜子一样支离破碎,润玉死寂的眼神环顾四周,他挥手定住发疯的仙倌们,他们受到的波及并不大,休息一会便会恢复。

      “暂时不要碰这道结界,里面是临渊自身的心魔灵气,与太微一战,她自启封印后,应该是想以此法封□□魔。”水神说道,这个最该让他放心的女儿,结果变成现今的模样。

      “心魔只能勘破,封印不是长久之计。”润玉望临渊,他只希望阿渊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冲着他笑,而不现在这样躺着一动不动。

      “你可想过将渊儿送回妖界?她修炼的是历任龙君传下来的苍龙决,妖界的古籍中说不定记录了补救之术。”

      “容我考虑考虑……”

      水神说自己去查阅补心之法,如有所得会立即过来。

      事情容不得润玉考虑,现在天妖和平共处,但天兵仍旧觉得灰衣男人来者不善,他在前方引路,男人只说找天帝。

      省经阁中,缙云君和天界之主遥遥相望,缙云单手握住凭空化出的银枪,枪尖对着银冠白衣的男人。

      “你没有保护好她。”

      他望着丫头心尖上的男人:“身为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缙云前进半步,枪尖刺进润玉的肩膀。
      “妖界失主,差点军心涣散。”
      “为了丫头的愿望,我可以忍耐,现在我来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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