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生而为龙

　　自那次相会后，润玉常去藏书阁，连天界的征兵也没去管，临渊常在璇玑宫停驻，不同于往年，竟然还征到了一个叫邝露的仙侍。

　　“洛湘府的临渊仙子？”
　　“嗯，夜神殿下此时正在藏书阁，你且稍等片刻。”
　　邝露一身盔甲，她瞧了瞧自己的模样：“仙子怎么在璇玑宫……”

　　这话问得，临渊打量了她一番，莫不是天后还是觉得上次是润玉和她勾结，要安插个探子在璇玑宫。

　　“我在近来无事可做，想去七曜仙君手下当个星使，夜里布星揽月，夜神殿下精通星象之术，就只好来缠着他了。”临渊笑着说着，让她找个位置随意坐下便是，润玉正好从藏书阁拿了一卷书回来，见到自己宫中的两人。

　　他瞥了临渊一眼，像是问她怎么又来了，临渊给他行了个礼，向他说明了情况就出了璇玑宫。

　　后来听说夜神将那个天兵收下了，她和彩云仙子聊起来的时候，彩云说邝露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具体是谁她记不得了。

　　她还说要是临渊觉得自己闲可以来披霞殿学习织云之术，来这里做事清闲，临渊谢绝的她的好意，他又不是真的要去九耀仙君门下做事。
　　彩云拉着她唠着天上的八卦：“说起九耀仙君……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小仙倌吗？会变花的那个。”

　　临渊靠着树，背后是彩云。

　　“他怎么了？”

　　“九耀仙君那边的月孛仙子喜欢上他了，然后自然是郎情妾意啊。”彩云眯着眼睛，控制这眼前的一大朵云彩，临渊抬手甩出几个水滴，给她的云彩戳了几个洞。

　　彩云瞪了她一眼，将窟窿给补上。

　　“知道你灵力高行了吧，小仙法力低微，还请临渊仙子放过我家的小云彩，这朵云织出来是要交差的，现在才没空陪你玩。”
　　临渊哼了一声，给她变了朵更大的云，就是看起来样子不怎么对。
　　“你这云要是飘在天上，掉下来砸到人怕是要出人命。”大冰块做成的云，外面变幻了点云的样子，指不定里面有多坚硬。
　　“听说二殿下的栖梧宫要办一个人间的端午节。”彩云撞了撞她的肩膀，“感觉两位殿下，你更喜欢大殿下啊，诶，你还要去吗？”
　　“天界还兴人间的习俗啊，我也去过人间，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端午节……是吃粽子的那个？”
　　彩云嬉笑着：“还有我们博古通今的临渊姑娘不知道的事情。”

　　临渊想着，我不是待在山里就是住在水里，哪知道人间过节的习惯，小时候她娘牵着她在人间，说今天是端午，凡人将船做成龙的模样。
　　“为什么啊……龙不是不祥的征兆吗？”
　　湘潇戳了下女儿的脑袋：“龙在人间可是祥瑞，人间的皇帝都说自己是真龙天子。”
　　临渊问道：“妖统治人？”
　　湘潇抿着嘴角：“渊儿，你要明白，有些事情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掩饰污秽的借口；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娘给你取名临渊就是要让你牢记，凡是谋定而后动，明哲保身简单，保的只是自己，娘亲还有渊儿在呢。”
　　那时的临渊对母亲的话一知半解，现在许是懂了些。

　　临渊还是陪着彩云仙子去了栖梧宫的端午会，领了个十年灵力的粽子，彩云说那个发粽子的小仙倌就是月孛仙子喜欢的那个。
　　“是他……”
　　临渊将手里的粽子给了彩云，虽然是讨个彩头，但彩云灵力低微，她也不在乎着十年灵力，彩云高兴得接过去，手里拎着两个粽子，给临渊道了声谢。
　　“上次我去找夜神的时候见到过。”临渊和彩云并肩走着，“他叫什么名字？上次你说过……好像叫锦……”
　　“叫锦觅啦。”她说着，“是不是十分俊俏，就是有时候呆呆的。”
　　临渊回头看了锦觅：“我还是欣赏夜神那种性子的。”
　　彩云撇嘴：“好了知道了，你喜欢你的夜神去，上次你不是说夜神哪来了个天兵叫邝露，我觉得她的名字熟悉就去问了其它地方的姐妹，太巳仙人的女儿就叫邝露……小心哦，情敌出现了。”

　　这么说就不是天后的人了，她也就放心，那是她是恩人的儿子，临渊不会真的陷夜神于不义。至于彩云的情敌之说，她还真信了她鬼话啊，当事人都不信的。
　　临渊送彩云回去，将邝露之事告知了润玉。
　　润玉倒是有些惊讶。

　　“不是天后的人，我给你带了那么多麻烦，自然要给你善后。”他看着润玉，“还有殿下的灭日冰凌，听说天后就是因此将夜神殿下问罪，此术殿下修得比我精湛，日后少用为妙，免得落人口舌。”

　　那夜的灭日冰凌可将她伤得不轻，不是水神和风神帮她治好，她才不会和颜悦色地跟这人说话。
　　许是那日想起她那娘亲的话，她不能明哲保身也不能将他人拖入泥沼。

　　“你这是怎么了？”润玉问道，“平日里不都是巧言令色的，今天怎么转了性子。”

　　临渊撇撇嘴：“你当我良心发现了。”

　　润玉埋下头，他笑着跟临渊说道：“天后是天界的天后，身后还有鸟族的势力，你们……纵有千般不是，对润玉也有养育之恩，我不会帮你的。”

　　他头一回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临渊俯身向前，离他的眼睛不过一寸之间，那人神色不变，平静如水的眼眸不争不斗。

　　“殿下以德报怨也要看人家信不信你。”临渊盯着他的眼睛，“那日你分明发现我就在栖梧宫外……要是真如你所说，为何不告诉那里的守卫。”
　　润玉弯着嘴角：“原想是哪里让仙子误会了，润玉不过抬头看了看当天的星宿可曾布好，并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俩就这样僵持着，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两人心中自有评断。

　　“殿下……”这个僵局是进来的邝露打破的，临渊这才察觉离他太近了，赶紧退后了几步，和两人说了声告辞就离开了。
　　润玉望着临渊离开的背影……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邝露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问的话怎么都没问出口，这个临渊仙子几乎日日来璇玑宫，她和夜神殿下……润玉想起临渊说的话，暂且没有揭露邝露的身份，只是让她下去。

　　临渊漫步在天河边上，天河的尽头是星河，这里即就靠近星河了，偶尔还有星星掉进水里。
　　临渊说想要去星辰殿当值也不是说着玩的，她起先和九曜仙君仙君说过，仙君见她灵力虽高，却不会布星之术，又见着小丫头心诚，就给了她前去藏书阁翻阅星辰类典籍的手令。
　　这到了星辰殿，就看到各个星使们忙忙碌碌，又不像是要出去布星的样子。

　　“我们这是要明日去给月孛提亲。”
　　想到彩云仙子说的事，临渊问道：“是那姻缘府的锦觅仙倌？”
　　九曜仙君：“正是，他喜欢我家月孛，月孛也喜欢他，这丫头千年里难得遇到个合心意的，临渊仙子要不明日一起去，人多喜庆嘛。”
　　临渊偷瞧了月孛星使，正在仙子里仙子正捂着脸偷笑。
　　“好啊，到时候仙君可要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

　　夜里临渊随着仙子们出去，看着她们满脸笑意的布星，都期待着明日的事。
　　第二日，九曜仙君带着一群仙子去了姻缘殿，结果事情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临渊站在最后，她那日应该没被那只凤凰瞧见。
　　想不到这颗普通的葡萄竟会拥有锁灵簪，临渊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簪子，她这支锁灵簪可没那么容易让人发现。
　　锁灵簪什么时候变成烂大街的东西了。

　　星辰殿的仙子还不知道那一群人有多气愤，碍于她是栖梧宫那位护着的，不好发作罢了。
　　一群人将彩礼原封不动得带了回去。
　　这下红包没了，临渊给九曜仙君说了句，仙君说让她白跑一趟了，下次星辰殿有喜事一定叫上她。

　　临渊将此事当趣闻将给了彩云和润玉听，彩云为这段无疾而终是姻缘叹息；润玉却说原来她是姻缘府的人。

　　“她不就是那天你睡觉时路过的紫衣小仙侍？”
　　润瞧着她：“临渊仙子还有偷窥的习惯？”
　　临渊挑眉：“自己松懈下来漏露了原形还怪别人。”

　　润玉沉思一会，缓缓开口：“我梦见了一尾鲤鱼和一尾黑色的飞鱼，那日所见不差，仙子的原形就是一尾黑色飞鱼。”
　　临渊坐下来：“那叫文鳐鱼，说不定世上就这一条了，我可是珍稀动物，比龙还要珍稀呢。”

　　润玉揉了揉眉心：“鱼身鸟翼，能翱翔九天吗？”
　　临渊会心一笑：“鱼纵使飞得，想要遨游四海，就必须做一条龙……”

　　“鱼飞不得，想要遨游四海，就必须做一条龙……”一个稚嫩的女声在他耳边回响，自从见到临渊的那日起，他夜夜梦见一只飞鱼。
　　润玉捂着脑袋，回忆起刚才的声音，一定是临渊用了什么法术扰乱他的神智。
　　润玉一声低吟，被邝露的声音唤醒。

　　他第一时间便问：“临渊仙子呢？”
　　邝露咬了咬唇：“临渊仙子刚走。”
　　润玉一下子站起身来，望着殿外的了无人烟，跑得真快。

　　临渊直直地走在路上，经过不少仙子仙侍，最后走到一个水潭边上，潭水清澈见底。
　　她仿佛看到儿时是自己和一条红鲤鱼游玩……现在想来，真的是一条红鲤鱼吗？她跟一条鲤鱼说她要翱翔九天，她要当一条龙，现在还不是活成了鱼的样子。
　　大荒妖界……她的故土，一个以龙为耻的世界。

　　天妖分裂成两界，龙在天界为尊，在妖界濒临绝迹，不仅仅是妖界对龙族的屠戮还有天界的打压。

　　六界有一个预言，来自妖界的龙将夺得天界至尊的宝座。

　　临渊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祥的，她只要一变成龙，就有无穷无尽的追杀，她跟母亲说她不要当龙了，母亲狠厉的眼神吓得她日日噩梦。
　　“你是龙！是妖界最强的种族，历代天帝听信预言对我族赶尽杀绝，此仇不报……”湘潇化作一尾龙，带着临渊遨游于天，“渊儿，你要记住娘的话，我们是生而翔于天的龙，潜龙在渊，一飞冲天！”

　　她按着自己的眉心：“阿娘……现在我想要变回去都难了。”

　　湘潇在临死前用尽毕生的修为将临渊的真身封印，将她变作一尾飞鱼。

　　“龙凤之血便能解除你的封印……”湘潇摸着女儿的脑袋，“渊儿，原谅母亲帮你抉择，如果你不能强大到取得龙凤之血，就如鱼一样活着吧……这是文鳐鱼，是上古之兽，不仅游于水，亦能前往你最想要去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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