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生而为龙

作者:三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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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锦觅回天,醒来的时候,老胡叫连翘赶紧去通知长芳主和风神。

      她凡尘一世,行善积德,救济苍生,终功德圆满,锦觅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花界百花齐放,馥郁之气弥漫整个花界,房外的十二芳主若有所感,纷纷跪伏。
      长芳们对着先花神梓芬灵位所在的地方跪拜。
      长芳主缓缓开口:“我花界又有了花神。”

      风神坐在床边摸了摸锦觅的头:“你这一觉睡得好长。”
      锦觅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满屋子的人就是少了谁:“临秀姨、长芳主、老胡、玉兰芳主……爹爹和临渊姐怎么不在?”她终于发现谁不在,爹爹和长姐去了哪。

      长芳主和风神对视一眼,锦觅已经是花神,不是以前的小葡萄了,不必瞒着她,也瞒不了,临秀叹了口气:“天界和魔界开战了。”
      “……凤凰。”锦觅想起在凡世的日子,那个陪着他采药治病的男人,是凤凰,他不在天界来了凡间,人间的六十年里,她活的比她以前的四千年更让人难忘,“火神是不是在忘川?”
      十二年前他那个男人给她告别,是因为天魔开战不得不离开。

      “阿渊也在。”风神握着她的手,这双手终于有了温度,“忘川的战火已经延续数月,你回天时魂魄不稳修养了三月。”

      旭凤回天后,接令便到了忘川,经过燎原君的讲述,他才知道他离开的几十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鸟族隐雀谋反,至今内斗未歇,水神出使翼渺洲推选长老鹊枝为新的鸟族首领,镇压隐雀残部;
      魔君暴毙卞城王府,魔界势力一分为二,固城王众望所成为魔君;
      润玉追杀隐雀被魔界暗害,父帝以此为由出兵忘川……

      前有妖龙与妖皇争权,现在的三界乱成一锅粥,父帝却将这局面变得更乱。

      旭凤叹了口气,着人点兵备战。

      璇玑宫内,这边的两人煮茶赏月。
      “又清闲了。”月色如水撒了一地银光,魇兽依偎在临渊脚边半合着眼,天帝调动四方天兵出战,整个天宫的的防卫都松懈不少。

      细长的苍山银尖飘在水面上,茶香扑鼻。

      “这场仗还要持续很久,死的人不计其数。”

      “隐雀都死了,水神仙上还未回来?”润玉想起临渊许久未回洛湘府了,锦觅尚在人间,风神在花界散心,水神前去翼渺洲后,他们府上也没个主事之人。

      “隐雀虽死,不仅他的手下不服鹊枝,穗禾,也就是天后提拔上来的人也不服鹊枝,论资历,鹊枝确实排不上号。”临渊举着茶杯,瞧着碧色的茶水,苦涩,苦中带着清新,“这场乱斗的结束只在鹊枝的一念之间,当一次乱臣贼子,换得她想要的一切,给她想通的时间还很长。”

      “你非要去前线……”润玉望着她。

      “天魔大战身为天界中人,我不是也该出些力?”临渊眨眨眼。

      “你可以找个闭关的借口。”

      “身上那股气不好掩饰。”临渊抬起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掌,纤长的手指,这双手从来就不干净,不是拿来喝茶作画,而是握剑杀敌的,“我该回去了……”

      “缙云君说还有半载……”润玉还想挽留,也知道劝不住,“一定要平安。”

      第二日,临渊到天帝面前请命,说自己想去忘川,她苦修的灵力不该屈居在安乐的天宫之中,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本分。
      天帝听后大喜,临渊修为高强,只是不知道她领兵能力如何,但任人唯亲,临渊是他日后的儿媳,天帝便将一队天兵交到临渊手里,说她若是在战中大有作为,还当高升。

      临渊能统配妖界的散沙部族,将这股力量凝聚起来与妖皇的军队相抗争,能力自然不弱,初露头角当然要避其锋芒,她的目标遮掩身上的杀气。
      旭凤身为战神得了天帝的命令在领兵方面指点一下这位初到的临渊将军。

      临渊带兵特意选了离旭凤最远的地方扎营,期间再让人假扮于她,自己回到了妖界。

      与此同时,妖界龙君归来,严阵以待的军队几日后就和自诩妖皇正统的妖军对上,两月后旭凤再见到临渊,临渊剑走偏锋,对上的都是边缘的部队,听人禀报,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仙子杀气人来比谁都利落,旭凤为她身上的血腥之气皱眉。

      临渊的修为他是知道:“临渊,你杀了多少人……”

      临渊深吸了一口气,比他们知道的的多得多,不仅有魔族,更多的是在妖族,她以为自己可以看惯数人的生死,知道亲身经历才知道,很难习惯。
      一场大战后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旭凤让她回去修心,戾气太重,容易迷失自我,临渊握紧了拳头,锦觅到的时候便只见到了旭凤,这一世,她始终记得他。
      “长姐呢?”
      听到她提及临渊,旭凤不自觉的不想让锦觅见到那个有些陌生的临渊,自从来到忘川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血腥,冷漠。

      但他拦不住锦觅,锦觅掀开帐篷,就见着闭眼打坐的长姐。
      “临渊姐!”她喊道。

      临渊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死水一样的眼睛惊呆了锦觅,她后退了几步,好吓人。

      临渊脸上泛起苦笑,把她吓着了。

      “长姐你怎么了?”此时的锦觅虽然是花神,体会了世间疾苦,终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
      临渊带着锦觅站在忘川边上,忘川之水幽绿,上面飘散着无数魂魄:“三天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小范围的拼斗,三千魔族全军覆没,其中我杀了半数。”

      长姐。

      锦觅不知道临渊姐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这里死过这么多人吗,他们不是死于病痛,而是战火。

      临渊柔和的目光望着锦觅:“你怎来了忘川,好好当花界的花神,来这纷乱之地作甚?”

      “我……我是为了凤凰,我在人间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想来见见他。”

      “现在见着了,也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锦觅恼怒:“为什么你和凤凰,一个两个都让我回花界?你们待得,我便待不得了?”

      临渊叹了口气,是她想岔了,锦觅不可能永远活着人的庇护之下,她不再是以前要她护着的小葡萄,而是花界,霜花花神。

      她低笑一声,拍了拍锦觅的肩膀:“小妹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她在天界见着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仙子了。”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在斗姆元君那取出陨丹的时候,还是下凡历劫的时候,亦或是她其它不知道的时候。

      临渊见到锦觅后,她似乎不想让亲近之人见到她弑杀的模样,旭凤让她回去修心,她将兵权暂时交给了旭凤,说自己回洛湘府闭关一年。

      魔界是铁了心要和天界一争高下,在平乱的同时不断的在民间征集新兵,临渊走后,天帝排了破军将军来接手临渊的事宜。比起随心的水神,他这个女儿让太微十分满意,现在锦觅身为花神,水神之位迟早是要传给临渊的,到时候别说是洛湘府水军,天界水族还不尽听天帝之命。

      火神忙于忘川战事,夜神便协助天帝处理政事,传来的战报,虽处万里之外,亦对形势了如指掌。
      若是天后还在,定然不会让天帝如此重用润玉来威胁他儿子的地位,可惜,天后不在。

      而临渊说是闭关,实际上是去了妖界,不用来回奔波,妖界的战场上,龙君斩君夺帅,回来后便紧闭帐门,除了缙云君,谁也不见。

      缙云君见着失控的临渊:“丫头……”
      临渊捂着脑袋,脑袋里全是血色,缙云君叹气,杀戮勾起了苍龙诀的心魔反噬,丫头压制不住了。
      苍龙诀让她变强,也让临渊不再是临渊。

      “云……叔放心……在绯昀没……死之前、我、我一定会清醒着……杀了他……啊——”

      临渊仰天长啸,龙形若隐若现,面上的那双血眸中痛苦中带着疯狂。
      缙云一指指在她的眉心,饕餮之气吞噬着临渊的暴躁的灵气,临渊挣扎着痛苦,推开了缙云,拂了他的好意。

      “我们要的是一个清醒的主君,而不是被杀戮控制的疯子。”
      “我、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临渊闭上眼睛,化出封印将自己的灵力封印,若非必要,她不会再以原形杀敌。
      龙君现身虽然鼓舞士气,但凝魄在手,也是同样。

      一年后,龙君攻下苍梧皇都,各族欢呼,四十七万年,妖皇之位再次回归正统,临渊站在苍梧渊上,以前任妖皇绯昀之血,拜祭先祖。
      临渊取回母亲在太湖的衣冠冢,将那块青鳞面具一起葬在九嶷山中。

      “母亲,我们回归故乡了。”

      那双血色的眸子望着魏巍高山,终于露出了笑意,还有不到半年,妖界的封印将彻底解开,这半年不是休养生息,而是整军待发。

      她为了亲自杀死绯昀,强开封印,未免苍龙诀反噬,废了自己三成灵力,天界洛湘府那扇紧闭的门,也再次被推开,临渊穿上了黑色的盔甲,她重新回到忘川的战火之中,妖界的战争结束了,这里也要结束了,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忘川多了多少冤魂。

      她在忘川见到了锦觅,难道这一年她没有回花界?

      临渊赶紧叫住锦觅,锦觅的眼神坚毅,像变了个人一样:“长姐。”这一年里,她隐瞒花神的身份,在天界的后方部队里医治伤患,但旭凤还是担心她的安全,她可是花神,这场仗真的打的太久,她头天治好的人,第二天就死在了战场上。

      “临渊姐,这场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临渊看着锦觅有些疲惫的神色,她懒着锦觅的肩膀:“快了,乱世过后便是安宁。旭凤托我来看你,他怎么不亲自来?”
      锦觅闭上眼睛,她痛苦地摇头:“我不想见到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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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快起来了,葡萄到霜花的进化大概就是天真无知到知晓世事,霜花和凤凰的结局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有考虑过把锦觅写成端庄的花神,然后放弃了,写完收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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