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生而为龙

　　太湖妖乱的四千多年后。
　　一股黑烟往着天界北天门直直冲去，黑烟窜天而起，布星而回的夜神若有所察，平静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疑惑：“是我的错觉……”
　　手腕上的人鱼泪冰凉，丝丝冷意沁如骨髓。

　　润玉眸中暗光流转，脸上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他从北天门一路去了栖梧宫，燎原君见了夜神到来，心中横生了警惕，便问夜神殿下因何而来。
　　夜神说自己好像看到鬼祟之人朝着栖梧宫方向来了，想进去查看一番，天后多番强调，不让任何人打扰二殿下涅槃，就算是夜神在此，他也不会放人进去。
　　润玉心中了然，反正他也提醒了，到时候出来什么事可怪不得他，他抬头，今夜的云似乎比往常厚了些。

　　黑烟盘旋在栖梧宫上空的云彩后面，烟雾遮掩中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注视着殿内被重兵保护之人，火神；那人分明看到了她，她都做好硬闯的准备了，结果他走了。
　　“看向荼姚母子在天界也不是尽得人心啊。”

　　燎原君在栖梧宫外徘徊，空气中突然传来的一阵风，阴冷异常，他四处看了看，并未异常，现在正是殿下涅槃的关键时期，就算没有天后娘娘的吩咐，燎原君也会严加护卫栖梧宫。

　　殿中直冲云霄的火凤，在涅槃之火中宛如重生一般的绚烂。

　　黑烟里的人一阵冷笑，这火她靠近不得，簌离本说此行让彦佑行动，便是为此。
　　蓝色的冰棱在白皙的指尖闪过蓝光，直直对着那火凤的心口袭去，危机之下的旭凤赶紧中断了涅槃，嘹亮的凤鸣之声惊动了整个栖梧宫的守卫，燎原君带领天兵追去，却发现自家殿下连影子都找不到了，他们只能追着阴冷之气离开的方向追去。
　　黑烟中匿藏的人影怎么也没想到旭凤会突然不见，难得等到他的涅槃之机，又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有天界内应的协助，黑影自然是对天宫的路线了如指掌，无数的攻击对着黑烟袭来，人影一声长吟喝住追兵，源源不断的五方天兵在这夜里倾巢而出，只为捉拿偷袭二殿下的贼人，这贼人太过狡猾，就算被他们所伤，也没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一手水系术法使得出神入化。

　　夜神夜里布星，和昴日仙君交接后就回了他的璇玑宫，他揉了揉疲倦的双眼，靠在小池边闭上了眼睛，突然，那双眼睛突然睁开，反手一击——
　　“咳咳……”
　　空中突然滴落几滴鲜血，“哒、哒、哒……”
　　是北天门那个气息。

　　白衣人跌落在地，脸上的灰白面具让人无法窥探这女子的真容。
　　“灭日冰凌……”临渊咬牙，封住伤处的经脉，贯穿她脖颈的一击十分致命，鼠仙给的情报里未曾告诉他夜神是这样一个高手，临渊不顾自己的伤势和润玉交起手来，你来我往过来几招，两人心中皆是疑惑。
　　“他是谁……”她以前一定见过他！
　　“好熟悉的招式。”润玉心想。

　　这里面打得火热，外面的兵将之声来得更快，临渊脱身不得，情急之下扔出一条手钏！润玉以为是什么招式，他抬手一挡，接触时才发现上面不含任何法力。
　　“这是灵火珠。”
　　电光火石之间，润玉脑中百转千回，只听扑通一声，一尾黑色的鱼跳进星光弥漫的水潭之中。
　　润玉抬手一挥，水面上更是波光粼粼，将岸边石缝里溢出的血迹遮掩。

　　燎原君带着人来询问了一番，说是偷袭二殿下的贼人往此处逃来，夜神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伤势，这是刚才两人比斗时被利器所伤：“那人伤了我。”
　　这些天兵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夜神殿下会包庇一个贼人，了解状况后，他们便往别处寻去。

　　璇玑宫如往常一样的冷清，润玉站在庭中，看着潭中的一池星辉，他缓缓开口：“姑娘可以出来了。”

　　黑色的鱼跃出水潭，花纹繁杂的鳞片覆盖在鱼身上，奇异地是这条鱼还有一对黑色的翅膀，翅膀上不是羽毛，却是鳞片，见着这偷袭旭凤之人的真身，润玉有一瞬的失神。
　　他好像见过这条鱼，他偏了下头，他相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
　　但润玉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了。

　　临渊显出真身亦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拖着染上鲜红的白衣站在这位夜神殿下面前。
　　她的神色有些奇异，就这样盯着润玉，仿佛在回忆，就这样愣愣地盯着。

　　润玉摊开掌心的手钏，握了这么久，没有温度的珠子都变得有些温热。
　　临渊摘下灰白面具，露出一张英气中略带温婉的脸，临渊自然是长得漂亮的，彦佑常说临渊将这漂亮的脸蛋藏起来，着实是亏了。

　　“多谢夜神救命之恩。”说的是感谢的话语，语气却没有半分的妥协，临渊按住自己脖颈上的伤痕。
　　润玉欲言又止，灭日冰凌是他临危而发，敌人已近身侧，出手便是杀招，现在看来这姑娘并未敌意。

　　“不必。”夜神瞧了眼掌心的手钏，“灵火珠是天界至宝，世间唯有两串，一串在天后手中，另一串的下落始终没有人知道。它怎么会在姑娘手里，姑娘冒着性命危险袭击旭凤……也是和天后有关？”

　　临渊挑眉：“你们天界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办事，她荼姚得罪的人多得去了，报应在她儿子身上不正是顺应的天道轮回。”

　　夜神弯着嘴角：“姑娘不愿说便罢，这手钏……”
　　他缓步走来，细瞧着临渊，想从这个陌生女子身上寻找一些东西，他没有找到，伸出手去将灵火手钏递给了临渊。

　　临渊抬起手，又收了回去：“算是你救命之恩的谢礼。”
　　润叶眉眼带笑：“不是勾结叛逆的证物？”

　　临渊冷哼一声，倒是将手钏夺了过来，小心思被发现着实让人不快，还想拖个神仙下水的，日后扯出个丑事，天帝家的大殿下勾结外人谋害二殿下，多好玩。

　　“我救了你，你不报恩便罢，还欲陷我与不忠不义的地步。”

　　临渊笑说：“夜神殿下救下我，不是已经不忠不义了吗？”
　　夜神说道：“现今北天门守卫森严，今夜的消息传开，四方天门已经出去不了了，姑娘打算一直躲在天界？”
　　临渊问他：“你不好奇这串灵火珠我是从何处得来的……还是说你知道却不愿意深究。”
　　夜神眉头一皱：“姑娘是何意？”
　　临渊掂量着手里的灵火珠，簌离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她……不说便是。
　　临渊抬眸一笑：“不如这样，我用一个消息和你交换，你助我这个小贼离开天界，我发下血誓，日后绝不透漏此事。”
　　夜神笑道：“润玉无所求，姑娘这个消息我并不想知道……”
　　他拖着白衣往璇玑宫内走去，清冷一直是璇玑宫的主调，这夜的人声过于喧闹了。

　　临渊看着男人越走越远，她拂去衣衫上的血迹，变作一个宫娥模样消失在璇玑宫。

　　云雾缭绕，湘水之畔的洛湘府远离世俗。
　　白衣粉黛的仙子端端站在洛湘府门口。

　　临秀今日是约了洛霖下棋的，但见着个侍女站在门口徘徊，她走进一问：“你是哪儿的仙侍……”
　　她刚看清那人的样貌，接下来的话都断在了口中——
　　“大师姐！”风神抓住变化成侍女的临渊，“你怎么在这……”

　　临秀抱着临渊，端庄自持的风神顿时失了往日的镇静，她抬手触碰临渊的脸：“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
　　临渊脱开风神，连忙摆手：“仙上认错人了……”
　　临秀一眼见了故人的面貌，竟然也没来得及细看，她……她为何和大师姐长得如此相似，就宛如是一个人：“抱歉、你认识湘潇吗？”

　　临渊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她望着风神：“仙上还记得我母亲？”
　　这下吃惊的便是风神了，她细细打量得这个女子，眉眼鼻梁简直和大师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是师姐的女儿，那她的父亲又是谁？
　　临渊躬身行礼：“临渊见过风神仙上，小女来此其实是有事相求，可否进去说话。”
　　风神有许多事情，想要从眼前这个女子的口中得知，她带着这个有着故人面容的女子进了洛湘府，洛霖在院中已经摆好了上次未下完的棋局，男人儒雅温润，他笑着问：“你今日……湘——”
　　洛霖脸上的笑凝结，将手上的棋子放了回去，他一步步走上来。
　　“你是谁？”

　　洛霖望着临渊，这张脸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死前的笑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上。

　　“见过水神仙上，小女临渊，此刻陷身天界，特来寻求先母故人之助。”

　　风神听到一句先母，顿时乱了心绪：“师姐她死了……不可能……”她分明是他们师兄妹中修为最高的那个，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去了，她以为这么多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是因为她避世去了，师姐怎么会死了。

　　临渊面色沉郁：“先母在四千多年前，因心魔缠身，死于天人五衰，请仙上节哀。”

　　水神不信她的说辞，也不揭穿：“你为何会来天界？”

　　临渊直直地望着他，想要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愧疚，没有，母亲你看到没有，我说你痴傻，你却说我不懂情爱，如果情爱是让你含恨而终，那临渊宁愿此生都不明白。

　　“小女受人之托，前来行刺天界二殿下，行迹败露，想请故人助小女离开天界。”她躬身一拜，“如果仙上还念着点昔日师门之情。”

　　临秀听着她的话，不禁皱眉：“你为何要卷入他们的浑水之中。”

　　“临渊的父亲是太湖的无名小妖，母亲要避世，父亲身无长物却许了她一世安宁，母亲仙逝后，父亲带着我在太微的追杀下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太微设计夺下了太湖，荼姚那场红莲业火更让太湖生机不存。”她掷地有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水神应该清楚内中缘由。”
　　“你母亲……”水神疑惑，她最后一次见到湘潇时，师姐仍是孤身一人，今日方知她已心许他人，那人和她情投意合，只可惜了她的女儿，父母双亡，仇恨缠身。

　　最后水神答应护她，让她现在洛湘府住下。
　　洛霖前去天帝面前说，自己府里来了个故人的女儿，名唤临渊，那女娃父母早逝，在外流浪，他想让她在洛湘府住上一段时间，要给她换个仙籍。
　　天帝问他故人是谁，洛霖说那故人已经仙逝，还是没有说出湘潇的名字，若是让他知道这是湘潇的女儿，只是节外生枝。

　　这天界就多了个叫临渊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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