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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5
夜晚的P市基地热闹非常。即使末世来临，人类也能适应着将日子过好。
“大哥哥，你要给姐姐买个宝石吗？”
一个小女孩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在末世除了黄金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的奢侈品都没有了之前的价值。
在这个生命随时都可能失去的时代，宝石之类的高档消费品的需求也变得可有可无。
小女孩已经在外面呆了一天，也问了一天。但不是被恶狠狠的推开，就是一些不怀好意了对话。
她很害怕，但是比起这些，妈妈的病更让她害怕。
妈妈自从一次出门后就一直在生病，爸爸为了保护他们不在了。如今妈妈不能动，她就要撑起整个家。
这些宝石虽然在现在没有什么价值，但是以前因为它的美丽，一直被爱美的女性视为珍品，都是很贵的。
也许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东西，买下它，这样就能给妈妈买些有营养的东西吃了。妈妈吃了就能好受一些，说不定病就可以好了。
小女孩这么想道。
经历了一整天的拒绝，虽然觉得面前的哥哥姐姐人不坏，但是也做好了被拒绝，接着向下一个人询问的准备。
“可以啊，这些这么卖？”
“谢谢你们，打扰了……什……什么！”
小女孩有些沮丧的低着头，想要转身离开，突然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一时间惊喜的抬起头。
“啊，一个宝石一级晶核……不，一个一级晶核两个宝石！”
“……如果觉得贵的话，也可以便宜一点的。”
报完价格，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些人的反应，报的低了一些。最后害怕眼前这个人被价格吓到，转身就走，又犹豫的加上一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哪有自己降价的。
“一个宝石一个晶核是吗？我买两个。”看着眼前一脸忐忑的小孩，瞬间变得精神十足，有些好笑。
“好的！你们随便挑。”
小女孩将小篮子里的宝石拿出来，让楚绛他们挑选。
楚绛随手拿起一个宝石，漫不经心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
“你家里人是不是有人生病了？”楚绛蹲下来，眼睛看着小女孩，不放过她的任何神情。
“啊？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她生病了！”说完小女孩就捂住自己的嘴，满脸懊悔。
妈妈不让我告诉别人的……怎么办……
“因为哥哥是医生啊，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楚绛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黄颖彤，此刻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楚绛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的神情，依旧是一脸温和无害的样子。
“要不然带哥哥去看看你家里好不好说不定哥哥可以救妈妈。”
小女孩虽然经历了很多变故，看得出家里人很爱她，不舍的让她受委屈，因此现在依旧被保护的很好，有防备心，却还没有完全封闭内心。
这次说不定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还能自动降价。
楚绛虽然蛮喜欢她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利用这一点。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就像老虎再怎么温和，也还是要捕猎，只为生活。骗人这件事，也早已刻入骨髓，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好，我带你去！”
小女孩开始还有些迟疑，看着楚绛一安抚的微笑，顿时下定决心。
只要可以救妈妈，就算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试试！
房门打开。
“莉莉，咳咳，你去哪了？不是说，咳……没事不要随便出去吗？”
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自房间传出。
小女孩，现在应该叫莉莉有些心虚，她是瞒着妈妈出去的。
虽然现在家里什么都有，但是妈妈病不好，开销太大，总是会花光的。她有些担心，就偷偷的从妈妈柜子里拿几个宝石，想要卖出去挣点钱。
“妈妈，我带了哥哥回来，他是医生，想要给你看看病，说不定可以治好。”莉莉将篮子放到桌子上，向房间小跑过去。
“什么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吗！咳咳……咳咳咳！”女人情绪有些激烈起来，一个没忍住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妈……妈你别生气，来喝喝水。”莉莉一看情况，赶紧跑到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
“阿姨您别生气，是我主动要求的。”楚绛不知何时走到房间门口，并没有进去。
“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感受到与宝石上相同的气息，楚绛有了某种猜测，但是仍然需要进一步确认。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我的病你治不好。”语气有些生硬。
“是我治不好，还是这病，不能被治好？”这句话让气氛一变。
“你在说什么不准这么和妈妈说话！”莉莉虽然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但是妈妈在这句话后脸色变得惨白。
莉莉有些后悔了，自己不应该这么莽撞就把他们带回来的……
“基地第三条，生活窘迫者，可通过加入研究院实验，获得食物与其他东西。”楚绛语气一顿，显然在给女人思考的时间。
“你……”
“莉莉，你出去一下，妈妈和哥哥谈点事。”女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继续，而是侧过身摸了摸莉莉的头，十分温柔。
“颖彤，麻烦你了。”楚绛也在同时转身跟黄颖彤说道，表情明显不一样了。
“好。”黄颖彤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牵涉很大。但是楚绛不说，她也不问，就像之前对方对他做的那样。
楚绛不会害她。
没有证据，但是这种想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十分坚信，没有任何的疑惑。
“你想知道什么？”女人勉强坐起来。
“你的身上没有人的气息，但是又不像丧尸。你……”
“正在丧尸化。”
楚绛单刀直入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说自己为什么可以察觉这些常人没有办法感受的东西，也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女人低下头，手死死攥紧被子。
“……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
“基地第三条，协助实验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我……我没有办法，莉莉不能有事啊。”
她想起那一日，忙碌了一整天，赚的钱难得不少，有些开心，准备去超市买点好的，于是收好摊子，走向另一条路。
女人本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与莉莉的爸爸在一次设计会上相识，然后相知，相爱。
两人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直接闪婚，不像其他人担心的那样，他们感情越来越好，结婚后不久莉莉诞生了。
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全家的小公主。
后来他们成了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命运似乎也十分眷顾他们，能遇见彼此。
直到……
末世来临。
刺耳的尖叫，慌乱的脚步，突然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后面拌了自己一下，她摔倒了。
一个全身扭曲，只有眼白的怪物出现在面前，张开嘴。
女人紧紧的闭上眼，心里十分不舍，还没有好好看看丈夫和女儿呢……
想象中的痛觉并没有产生。
“你没事吧…快起来…带着莉莉…快走……”
猛的睁开眼睛。
那个在她面前总是傻乎乎的男人，此刻正将自己死死搂在怀里。
男人放开她，转身拳头一挥，将丧尸打了出去。
他的肩膀正在流血，血腥味刺激了丧尸，让丧尸变得更加亢奋，旁边几只丧尸也开始向他这边聚拢。
“快走……快走啊！！！”
身后是男人的闷哼声，那些可恶的东西的嘶吼声和咀嚼声。
“我要保护好莉莉。这也是那个混蛋说的最后一句话。”女人眼角泛红，脸上却没有任何水迹。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可是……两个女人在这个末世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那一天回家，她听到超市旁边有群人在讨论她们。
“我看她们娘俩很久了，好像只有她们两个啊。”
“哈哈哈哈那不正好吗？这两个长得都不错，正好可以爽一爽！”
“我觉得那个小女孩不错啊，一看就知道还是个雏。也许还能卖个好价格呢。”
“哈哈哈两个一起来更爽好吗？”
“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就后天怎么样”
…………
那一日回家，女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
她错了。她一直想着让孩子吃饱喝足，却忘了这是末世。就算不找麻烦也会有麻烦自己找上门。
“第二天我去研究所选择协助实验，并提出要求，让我再也见不到那群人。”
“那里真的很可怕啊，我躺在手术台上，全身被绑着。很疼，真的很疼，可是想想莉莉，想想这么做，我能得到的东西，就觉得值得……”
“不管怎么伤害我都可以，但是……但是他们不该把注意打到莉莉头上！！”女人激动起来，脸上难道泛起淡淡红晕。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不受控制的从她的喉咙发出，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咳出来。
好不容易女人停止了咳嗽，她的脸恢复了惨白。
“就是这样……丧尸化就是那场实验之后产生的。我大概是个失败品吧。”
“我渐渐没有食欲了，吃不下东西，四肢开始变得僵硬……但是，就在昨天，我竟然……竟然想尝尝莉莉的血……”
“哈哈哈哈…哈哈我那么讨厌丧尸，最后却自愿……成为了他们。”
“你说，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似疑问，又像是喃喃自语。
沉重的气氛蔓延开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你没有错，只是这个世界出现了问题。”
一只手出现在女人的面前，光芒闪过。
“我只能延缓你丧尸化的速度，并抑制你的痛觉。”
他能治愈伤口，但是人体太过玄妙，尤其是头脑，丧尸病毒又霸道无比，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丧命。
他不能冒这个险。
“称这段时间，好好和莉莉聊聊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绛收回手，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任由莉莉跑回房间，楚绛来到黄颖彤面前，眼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一起好好逛P市了。”
黄颖彤抬头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道歉，我很开心。”
楚绛看着她，眼中有惊讶也有疑惑。
“你第一次这么坚定的想要做一件事情。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总觉得你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这样很危险。我…们也很担心你。”
“但是……现在感觉不一样了。”
黄颖彤就这么注视在楚绛，眼中慢慢浮现笑意。
“而且，直觉告诉我，你是要去做一件很厉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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