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恋爱吗 居老师

　　朱庭一满岁的第二天就是中秋节。
　　作为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皮孩子的爸爸，居老师决定推掉所有的工作，陪朱庭一小朋友一周。
　　所以当傅雪告知自己中秋当天要出差参加一个行业会议的时候，居老师内心虽然是拒绝的，但是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镇定自若。
　　早晨六点钟，闹钟准时响起。傅雪蹑手蹑脚起床洗漱，还是吵醒了昨晚忙到半夜才入睡的丈夫。
　　“你再休息会吧，我先走了。”一个香吻以示安慰，再要其他时间已经来不及。
　　居老师头顶发丝凌乱，朦胧地睡眼眨着，刚醒来的嗓音略带沙哑地说：“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顺便抱住自己的妻子，深深吸一口独属于她的清新香气。
　　傅雪走后，居老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睡梦里，他梦到一条泰国血蟒缠在自己脖子上，血盆大口对准自己，脸颊传来真实的黏腻感。
　　就在居老师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只软绵绵的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嘻嘻嘻嘻……”小男孩围着口水兜，一张刚刚长了两颗牙的小嘴咧着，奶声奶气地趴在居老师身上。笑嘻嘻地拍着自己老爸的脸，口水顺着蛋黄似的下巴一路下落，滴在居老师的脖子上。
　　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小时候相差无几的脸，居老师瞬间清醒起来。将小朋友抱到被子里，用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轻轻擦着朱庭一小朋友的脸。
　　“怎么醒这么早？”居老师逗着怀中缩小版的自己，眼角溢满了笑意。“我们一一怎么起这么早啊……”
　　“嘻嘻嘻嘻……”小男孩浓眉大眼高鼻梁，生来美人胚。他看着眼前不断扮鬼脸逗自己笑的男人，突然瘪起了嘴。“妈妈……妈妈……”
　　“妈妈今天不在哦，爸爸今天陪我们一一。”居老师一边说，一边坐起身。双手举起小朋友肉嘟嘟的身子，一边举一边唱：“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还有像个宝……”
　　只是这歌还没唱完呢，朱庭一小朋友就由瘪嘴转为嚎啕大哭。哭声清脆嘹亮，将来准是个男高音歌唱家。
　　“怎么了，怎么了？”居老师慌张地将小朋友放下来，轻拍着朱庭一的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难为居老师，脑子里不仅装有剧本原著，儿歌童谣也是顺手拈来。
　　拍着拍着，居老师只觉得托着小朋友的右胳膊传来一阵热气。
　　一大清早为儿子换纸尿裤真是最佳的提神活动。
　　撕开纸尿裤，将小朋友屁屁擦干净，再擦上爽身粉，再换上干净的纸尿裤。看着躺在床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却总是扭来扭去不甚安分的自己的亲儿子，居老师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用毫无威慑力的语气警告：“别乱动啊，再乱动爸爸就打屁屁啦……”
　　“嘻嘻嘻嘻……”一一才不管他！

　　就在居老师做好早餐准备吃的时候，援军驾到。
　　朱妈妈一进门就直奔桌边宝宝椅。小乖仔躺在里面，肉嘟嘟的小脸粉嘟嘟的嘴巴，一双浓眉，一对大眼睛。看到自己奶奶，朱庭一晃着双臂，咿咿呀呀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语言。
　　“一一想不想奶奶啊？”朱妈妈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问，“一一喊奶奶，‘奶奶——’。”
　　“妈，我爸呢？”居老师夹起一块煎蛋放进嘴里，嗯，焦了。
　　“你爸和小雪爸爸钓鱼去了。”头也不回，看也不看居老师一眼，朱妈妈只顾眼前这个软萌的小团子。
　　“行，那待会让爸过来吧。”居老师说。
　　“不了，我待会回去。”朱妈妈说：“我们四位老人约好去西湖玩一玩。”
　　“什么？西湖？”居老师惊得差点将盘子丢出去，“那我怎么办？”英俊的一张脸罕见地出现了恐慌不安的情绪。
　　“不就一天嘛，你跟一一好好过，妈妈相信你搞得定的！”口头嘉奖以示鼓励。
　　居老师看着摇椅里不谙世事笑得纯洁无瑕的朱庭一，又看了看桌上煮坏的鸡蛋，烤焦的面包，黑糊糊的
　　看不出原型的水饺，他觉得是时候请个帮佣阿姨了！

　　从一周岁的小孩子，除了咿咿呀呀，已经学会了发一些简单的音节。比如“妈妈”“奶奶”“爷爷”。是的，朱庭一小朋友还没有学会喊“爸爸”。这让居老师一度很有挫败感，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陪伴这小团子的时间太少了点。
　　吃过早餐，小朋友又开始了白天睡大觉的例行活动。圆滚滚的身子躺在天蓝色天鹅绒毯上，小手紧紧攥着傅雪的发带，小脚上穿着米白色棉质长袜，睡梦中偶尔乱蹬一脚。
　　居老师趴在床边静静打量着朱庭一。眼睛嘴巴都像极了他，眉毛鼻子像傅雪，英俊之余不乏秀美。
　　“小东西……”居老师轻轻捏着小脚丫，又摸着小肉团香香糯糯的脸颊，“爸爸对你不好吗？怎么还不会喊爸爸……”今天的居老师浑身充斥着家庭妇男的怨气。
　　朱庭一小朋友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他仿佛听到自己爸爸的不满，小脚突然发力蹬得居老师一个措手不及。
　　“你小子！”原本沉浸在观赏这个小萌物中的居老师被这突如其来地一脚吓到，他站起身，将小毛毯盖在调皮小子的身上，转身向一边的沙发走去。
　　剧本繁密的字体一股脑冲进视线，居老师一边看一边揣摩着人物情绪。这次的角色是一个为了家国情仇放弃小家小爱的谍战英雄。剧本大致是英雄为了不被暴露眼睁睁看着妻儿被恐怖分子迫害，忍痛完成使命的故事。
　　啊，这种情节对现在温香软玉在怀，偶尔被小肉团踹的男人来说，是个挑战啊。
　　思索中床上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咯咯咯咯”笑个不停地朱庭一早就挣脱了盖在身上的小毯子，手脚并用的从床头爬到了床尾。
　　居老师放下剧本，抱起小朋友走到起居室冲奶粉。
　　“先倒水……四十度左右……好的放入奶粉……”居老师念念有词地背诵着傅雪交代的步骤，“搅拌搅拌……”
　　小朋友坐在居老师的胳膊上，肉嘟嘟的一双手一会掐着居老师的脸，一会抠着居老师的嘴，一会又扯上居老师的耳朵。
　　“来来来，一一喝奶奶喏……”居老师一手托着小朋友，一手拿着奶瓶。
　　喂完奶，居老师刚打了个电话让陈斌买些午餐送过来，就听到儿童椅里传来的清脆嘹亮又熟悉的哭声。
　　“怎么了怎么了……”顾不上穿拖鞋，居老师光着脚就冲进了宝宝房。走进儿童椅，顿时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而穿出这臭味的始作俑者在看到自己老爸惊慌失措又无从下手的纠结表情时，停止了哭闹，啃起了自己肉肉的小手。
　　“你这小子！”居老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尿不湿，场景太美，不做赘述。
　　“老爸给你换尿裤，你是不是该喊喊老爸啊——”居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朱庭一，“来，跟爸爸学喊‘爸爸——’。”
　　“咯咯咯咯……”
　　“爸爸——来，跟我学，喊爸爸——”居老师乐此不疲。
　　“papa——”朱庭一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居老师，粉嫩的小嘴吐着音节。
　　“不是怕怕，是爸爸——”居老师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继续教着。
　　“ba——”大眼睛一眨一眨，终于在居老师的期盼中吐出“爸爸”两个字。
　　“对对对！”居老师激动地抱起小朋友，“哎呀，我们一一会喊爸爸啦！再喊一句，爸爸——”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这位内心郁闷了很久的老父亲的话，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甜甜地再次喊了一声，“爸爸——爸爸——”

　　陈斌过来的时候，居老师已经快要累趴下了。他刚刚和小朋友玩了游戏，搭完积木玩跳跳鸭，为了配合小家伙的，他也一路爬行着，从楼上爬到楼下，从客厅爬到卧室。
　　“真的，我儿子会说爸爸了！”居老师喜笑颜开就差发通告买热搜告知天下人了，“待会小家伙醒了，我让他多喊几声。”
　　看着这个被小萌物狙击中的笑穴的男人，陈斌拍拍手，说：“一一比一般小孩聪明啊，这么点大就会喊爸爸妈妈了，对了，他会喊叔叔吗？”
　　“不会。”居老师说，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带一个小孩有多辛苦，我老婆真够厉害的！”
　　“傅雪出差了？”
　　“对，一个行业会议，晚上回。”居老师如仓鼠一般嚼动，“小孩子精力真旺盛，我都累成这样了，他还跟那爬来爬去。哄睡着太不容易了！”新晋奶爸发表人生不易感言。
　　“你这叫累并快乐着！”陈斌说：“而且我告诉你，小笼包们都等着你晒儿子晒小雪呢，你要不要发个微博跟大家分享分享？”
　　“发微博？”居老师握着筷子地修长双手停了下来，“不行不行，我儿子太可爱了，小笼包会那什么的！”
　　“会干嘛？”
　　“爬墙啊！”居老师看着这个对自己儿子萌系指数一无所知的男人，递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绝对会爬墙的，她们受不了这个，绝对受不了！”
　　他还记得当初面面的哭，景公子的笑，罗浮山的战损。如果说这些人物的爬墙等级是LV.3，那床上睡得正酣的小肉团的等级就是LV.20，满级十级……
　　陈斌看着这个曾经因为儿子而被老婆忽视，现在又陷入怕儿子抢走小笼包的恐慌之中的男人，终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居老师眨巴着双眼问。
　　“没什么没什么。”陈斌安慰地拍了拍男人有力的肩膀，“那什么，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居老师一脸懵懂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地经纪人，同时为这个人的无知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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