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是他

作者:慕璃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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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他


      阮悠摔倒是越行昭始料未及的,他就是稍微用了点力想唤回她的注意,不想她整个人往地上栽。

      好在越行昭反应迅速,用腿把人固定住,避免了倒地事件的发生。谁知最出乎意料的来了,阮悠竟然戳了他的大腿,还不只一下。

      软绵绵的手指触到硬邦邦的肌肉,对于十七年来没被女生戳过的越行昭来讲,刺激有点大了。

      特别尤其是阮悠眨着干净的过分的双眸做戳大腿的动作,无端的叫越行昭滋生出自己不是个人的念头。眼见着阮悠没弄清楚状况,还要继续戳个五六七八.九下,越行昭赶紧出声制止。

      阮悠停下戳弄的手指,一闪不闪的睁着浅色的眼睛,咀嚼越行昭话里的摸字是什么意思。

      默念几遍,阮悠眨动眼帘,盯着被自己戳过的地方三四秒,接着一点点往上游移视线,直到眼中的颜色由裤管的黑色变成面孔的白色,最后凝在半垂的长到逆天的睫毛上。

      一瞬间,阮悠很想去数数两排睫毛有多少根,量量它们究竟有多长。下一瞬,她如梦初醒,万分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越行昭低着脖子滚动喉咙:“没事,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阮悠心有愧疚,很顺从的被越行昭拉着站起来,直直的立住。

      “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的腿的。”她不太好意思的捋捋头发。

      倒下的时候,阮悠正沉浸在思考中,发觉自己要跌倒了,出于本能带着惊慌之情闭上眼。

      前一秒思考,后一秒惊慌,两种状况冲击之下,阮悠能解出难题的脑袋瓜,也是不够用的。

      这般有些弯弯绕绕的想着,阮悠搅着十根指头,解释了下自己的行为:“你的腿有点长,还硬硬的,我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东西接住了我,就戳了几下,如果知道是你的腿,我肯定不会戳的。”

      越行昭看她低着圆圆的后脑勺,糯着声音认错,僵直的两条长腿,自由松懈的垂落:“你刚刚戳了我几下。”

      阮悠像个弯着耳朵的兔子,看着脚尖,低声细语:“好几下。”

      “多少下?”越行昭勾着袋子放到空桌子上,“声音大一点,我没听清楚。”

      “两,两下。”阮悠不是很确定,声音依然低低细细的,“应该没有第三下。”

      越行昭好整以暇的欣赏阮悠的软萌之态,脚掌点地,下了课桌。

      他上前半步,借着身高优势,跟个小领导似的发话:“声音太小,多少下,再说一次。”

      阮悠用心细想几分钟前自己的行为,反复想了几遍,抬起脸,拔高声音:“两下或者三下,多的没有了。”

      “我怎么觉得有五六七八下。”越行昭故意顿了一下,“有可能更多。”

      “你乱讲,我就戳了两三下。”阮悠纠错着,背起书包,捧住校服袋子,“我爸爸在校门口等我,我要回家了。”

      越行昭逗弄了阮悠,心情很不错的提起袋子,挎上单肩包,悠哉悠哉的踏着步子跟在阮悠身后。

      *

      太阳即将落山,残留的云霞晕染天空,预示着夜幕快要来临。

      校园的林荫道上,阮悠迈着短腿大步走在前面,越行昭迈着长腿缓步走在后面,一高一低,一快一慢的,分外和谐。

      仔细看,会发现阮悠是一步步的在提速,越行昭是从始至终不紧不慢匀速的前进。

      不想让阮志杭在校外多等,阮悠转过一个拐角,进行了n度提速,高频率的交换抬腿,和奔跑没什么两样。

      越行昭留意到阮悠又加速了,背影蹦蹦跳跳的,三个大跨步,一秒追上,抽出她胳肢窝下的校服袋子:“戳我之前在想什么?”

      以越行昭对阮悠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走神的,更别说走神到绊倒的地步。

      在教室里事出有因他没问,没什么兴趣问,正巧走在路上太过无聊,有点事情说说,挺好。

      阮悠失了校服袋子,停在拐角边缘:“我的校服是女式的,你拿了没用。”

      “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帮你拎东西还不好?”越行昭一手提零食袋子,一手提校服袋子,语气有几分无奈,“这么短的校服,我就是想穿也穿不上。”

      或许是超市拿不到大白兔奶糖的缘故,又或许是身高不达标的缘故,被提到高矮问题,阮悠得为自己争辩。

      她板起圆脸:“虽然我现在只有一米六三,但是以后我一定会长高的,你不要小看不高的女生。”

      越行昭没要在身高上聊些什么,不甚在意的点过头,言归正传,又问了遍阮悠戳他之前在想什么。

      阮悠不忘等着自己的爸爸,重新提步,走动着不浪费时间的和越行昭叙述在教师宿舍楼下看到的事。

      简洁的叙述,寥寥几句话带过,跟随着阮悠的脚步,越行昭自言自语:“新的教导主任,是班主任的师兄。”

      上周一开学的午饭,越行昭有听周奇提过新教导主任,当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倒不是说,他现在就放在心上了,是乐娉婷和李信之间的师兄妹关系,不太常见。

      另外一点,是乐娉婷抱着李信哭,说明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仅仅是得知不同寻常的事,会做点思考而已,个中原因,他没有什么兴趣去探究。

      于越行昭而言,琢磨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关系这种无聊的事,还不如和阮悠多说几句话来的有趣。

      秉承着这个原则,越行昭随口问道:“老师和电话是什么意思?”

      阮悠沉吟片刻,说:“开学那天,我进乐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好在里面打电话。”

      事关老师的私事,而且是听起来不太好的事,阮悠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是对老师的不尊重。

      越行昭没见她有具体说的意思,懒懒的拖点长音应声,从袋子里拿出牛轧糖,并着校服袋子一起递还给她:“到校门口了,牛轧糖是跑腿费。”

      阮悠抱住校服袋子,迟疑的道:“牛轧糖的钱算不算在债务里面。”

      “……算。”越行昭说,“你买的都算。”

      阮悠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接过牛轧糖,挥挥手:“明天见。”

      越行昭抬手回应的挥了两下,待阮悠被车子载走,他打开罐装雪碧的金属片,丢进垃圾桶里,仰头灌了一口。

      脖颈拉长的线条,在夕阳最后的一分余晖下,愉悦而美好。

      *

      进入开学的第二周,三中的学习氛围明显的要比第一周浓了许多。

      在浓浓的学习氛围中,阮悠适应了所有科目老师的教学方式,眨眼间度过了一周。

      值得一提的是,阮悠帮越行昭买东西在这一周内已经相当熟练了,去食堂吃饭刷她的卡,也是熟练到习惯。

      阮悠习惯了,穆可可并不习惯,应该说是刚看见那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阮悠说了经过缘由,穆可可才一脸我懂了的样子。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新的教导主任李信。

      周一大课间讲话过后,不少女生打听新教导主任教哪个班,想趁着课余时间去看看帅老师。

      发现这件事,李信雷厉风行的在周二的大课间做了讲话,把萌芽阶段的不好风气给掐灭。

      新教导主任如此严厉,和传闻中的做事风格几无所差,一众学生全部乖乖藏好自己不该露的心思,连带着青春期荷尔蒙的分泌都降低了好几个度。

      学校恢复到如常的状态,学生们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放松的时候放松,总体来说,重点高中该有的样子一分没少。

      *

      这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过了小两周,高二十班在第三周周二上午迎来了语文课。

      阮悠从课桌里找出语文必修五的小课本,翻到昨晚预习过的《滕王阁序》那一页。

      与此同时,语文老师沙海把教案拍到讲台上,关上教室前门。

      沉闷的声响在五十平方米的教室激起几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老沙今天是吃了火药吧?”穆可可抬起手状似揉额角实则挡住半边脸,“早自习一进教室就臭着一张脸,上了课更臭了。”

      阮悠慢慢的动了下唇:“应该没有吧。”

      “肯定有。”穆可可分析道,“我觉得可能是家庭原因。”

      “嗯?”自小在和谐有爱的家庭长大,家庭方面的原因,阮悠不是很了解。

      “就是……”穆可可瞄了瞄台上在写板书的沙海,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写完,放心的开讲,“我先给你说个小故事。”

      故事是三中流传下来的。

      历经多个版本后,穆可可得到的版本是沙海因为姓沙,又头顶地中海式的销魂发型,神似《西游记》里的沙和尚,私底下被学生们爱称为沙和尚。

      据说沙和尚年轻时候长得一表人才,感叹世事不公成为了一个愤青。后来教书育人几年,思想不极端了,全身心投入到教育事业中。

      “这和沙老师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吗?”阮悠实在没有听出穆可可说的小故事和家庭原因之间的联系。

      穆可可抖抖苹果肌:“重点来了,沙老师有个儿子,喜欢抓他引以为傲的胡子,高一的时候有一次上课,沙老师顶着没了一半的胡子进来,我们看到都笑死了。”

      阮悠条件反射的去看沙海的胡子。

      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真发现异常之处了。

      “好像和昨天有点不一样。”

      “是假胡子吗?”

      穆可可差点喷了,幸好及时捂住嘴,防止笑声泄露。

      但捂嘴的动作引起了沙海的注意。

      “穆可可!”沙海中气一喊,“念一遍《滕王阁序》第一段。”

      “还好不是背诵。”穆可可劫后余生般的拿着课本站起来,磕磕绊绊期间念错了一个字被沙海教育了一番,算是顺利的过了关。

      正庆幸着,沙海的目光越过阮悠和穆可可中间的空隙,打到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一个乌黑的脑袋的越行昭身上。

      放在平时,沙海是不会去管越行昭干嘛的,如今怒火攻心,越行昭又脸都没露,和公然挑衅无异。

      盛怒之下,沙海卷起教案,“啪”的拍响讲台桌。

      “越行昭!”暴喝声震天动地,有八级地震那么强。

      前排受到唾沫和音波攻击的同学大气不敢出,后排的同学,看向越行昭坐的位置,等着越行昭醒来爆发世纪大战。

      阮悠被沙海吓了一跳,放慢呼吸,借着一面靠墙两面有课桌挡住的地理优势,稍稍往后扭了一下。

      只见越行昭半耷拉着眼皮,松松懒懒的打了个没有声音的哈欠,眉毛全挤在中间,面色不是很好看。

      沙海气的重重拍讲台桌:“你给我起来,背《滕王阁序》最后一首诗,背不出就给我到外面站一节课!”

      非常残酷的惩罚,至少在阮悠看来是这样。

      其他同学见沙海发威,把视线放回课本上,有几个八卦心贼强的,依旧正大光明的看。

      原以为越行昭会直接领罚,或是不当回事,不想,越行昭揉了把头发,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滕王阁序》今天才学。”

      言外之意是还没到背诵的时刻。

      沙海气到地中海油光发亮:“今天才学怎么了?不知道提前预习吗?!”

      “不知道。”越行昭丝毫不在意。

      “不思进取!”沙海指向走廊,“给我去外面好好反省!”

      越行昭掀了掀眼皮子。

      静默片刻,他开了口,语速极慢,声音里是浓浓的倦意:“反省可以,出去前我得说件很重要的事。”

      沙海:“说!”

      “假胡子快掉了。”越行昭说。

      沙海:“……”

      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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