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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玖与顾南生
“王后娘娘怎么了？”灼夭也被吓到了，询问到。
“怎么是你？”夏嫣的声音透着震怒与惊恐。
“秀女苏佩玖参见王后娘娘。”佩玖的声音没有一丝慌乱，却带着一丝柔弱的美，眼神清澈，似小鹿一般。
“带下去！”夏嫣说这话时，已经是咬牙切齿，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玩弄了。
“王后娘娘……这……”司礼太监有些为难。
“怎么？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请娘娘赎罪，只是这苏小姐，是太后娘娘钦定的……”
“太后钦定？”
“苏小姐是太后钦定的……”司礼太监小心翼翼地看了夏嫣一眼，吞了一口唾沫，才继续说下去。
“钦定的——从二品昭仪。”
“什么！？”夏鄢的手紧紧攥着衣服，不停颤抖，却最终无力垂下。
太后钦定的？小玖是太后的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屏风后面跪着的其他秀女也发出了小声的惊叹声。方才选上了的，大多数封的都是从三品淑容，少数几位家室显赫的，也才封了正三品昭容。
一个小小将军的女儿，怎么封得上从二品淑仪？
“本宫乏了，后面的选秀由宁妃看着吧。”
“诺。”
后面的秀女们，夏嫣已经无心挑选了，起身离席。
灼夭松了一口气，又看见屏风后面密密麻麻的人影，不禁扶额哀叹。
这得选到什么时候去啊。
好在霁雨懂的比较多，她心思灵巧，特意去问了姑姑各秀女接受礼仪教导时的情况，细细差看了一遍出身世家的族史。
在心中记下来了几位出身不凡，又品行端正的秀女。
本来全权由王后择选，以为用不上的。这时，便排上了用场。
灼夭正眼花缭乱的时候，顾南生带着一行人从后殿走出来，他还是有些好奇，这灼夭能给他选些什么样的摆件。
哦不，是妃子。
“王上？”灼夭一愣，随即起身行礼，“参见王上。”
众秀女连忙行礼，好奇想看看王上，却又不敢，只能悄悄抬头，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刚听说封了一位淑仪，过来给孤瞧瞧。”
太监赶紧去后面领了佩玖来，佩玖缓缓走到顾南生面前，温尔一笑，然后徐徐行礼福身。
她出落得大方，又不失女子的柔美，声音如其人，温婉动听。
“倒是不错。”顾南生故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佩玖。
灼夭倒是也不气，和着他说：“你看，这才叫温温清清，如水一般的温清，哪像你啊……表面上正人君子……”
旁人只能看见他们亲昵的耳语，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佩玖却听得清清楚楚。
温情？
她怎么敢提起这个名字？
可是顾南生却依旧神色如常，还带着些许宠溺。
灼夭抬眼时看见了佩玖神色有些恍惚，轻声问道：“苏昭仪，你怎么了？”
佩玖收去眼底的那一抹慌乱，微微皱了眉，说道：“回娘娘的话，嫔妾身子有些不适，还请娘娘赎罪。”
“既然昭仪不舒服，那就先回宫休息。”顾南生吩咐道，“孤看宁妃也有些乏了，今日的选秀就到这里了，剩下的，赐花。”
“王上，这……”言清有些为难。
“还有这苏淑仪温柔文静，便送去毓秀宫，宁妃，你可得好生学学。”
灼夭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但她却也知道顾南生是为她考虑，万一夏嫣要是挑了几个家室显赫的大小姐送到她宫里，她也受不起啊。
＊＊＊
灼夭和顾南生一起到了承乾宫，她陪他看了一会书，又用过晚膳之后，前方传来战事，大臣有事请奏，灼夭这才离开，准备回毓秀宫。
回宫的路上，灼夭远远看见宫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影，其中一人高高在上，正是夏嫣。
她面前，正跪着两位女子，一看那服饰，便知道是刚才送进毓秀宫的两位秀女。
一位是苏佩玖，另一位则是封了淑容的琉凤城郡守之女杨满枝。
灼夭也知晓苏佩玖曾经是夏嫣的大宫女，她也不知为何后者转眼便成了秀女，又封了昭仪，只是这夏嫣突然到毓秀宫来，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你这贱人！”夏鄢突然怒不可遏，甩手便扇了其中一人的耳光，灼夭认得出那身形，正是佩玖。
“娘娘赎罪，真的是太后吩咐，让嫔妾先来侍候您的。”
夏鄢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扬手扇她。
只是这次这一耳光没落在佩玖那张泛着泪花的脸上，倒是扇了想阻止她的灼夭。
如果说这次，是她自己多管闲事，眼巴巴地凑过去。
那么辞绫那件事情又该怎么算？
她明面上不生气，不去招惹夏嫣，并不代表她不恨，不想报复。
她从来都不好惹。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灼夭舒了一口气，抬眸冷冷盯着夏嫣。
“王后娘娘，苏昭仪可不是您的宫女了，她现在可是从二品的昭仪，还请娘娘注意一点身份。”
夏嫣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弄得一愣，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本宫身居后位，管理六宫，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昭仪都训斥不得。”
“苏淑仪和杨淑容是毓秀宫的人，不管她们犯了什么错，都是嫔妾的失职，还请娘娘看在嫔妾的面子上，饶恕她们。”
夏嫣似乎还心有不甘，但是顾及灼夭的存在，也不好再做些什么，便瞪了她一样，扬长而去。
杨满枝早已经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夏嫣这样一恐吓。
“嫔妾谢过娘娘。”倒是苏佩玖还算比较镇定，站起身来先行礼谢恩。
“不必。”灼夭摆手，看这苏淑仪温和可亲又柔弱的样子，也不知道夏嫣怎么下得去手。
灼夭转身吩咐霁雨：“先去苏淑仪的偏殿。”
“娘娘怎么不回您自己的屋子，待会王上来了怎么办？”霁雨很是疑惑，灼夭刚刚受了这样的委屈，本不应该乱跑，倒是应先告诉王上才是。
“王上若是来了，你就派人去告诉他，进日了来了新的姐妹，与本宫很是投机，便想着多聊一会儿。”
佩玖睫毛轻轻一颤，眼中透着些许疑惑。
一行人走进了佩玖住的曦宜殿，这才放松下来。
杨满枝看了看窗外头，小声说道：“那王后真是个母夜叉，那么凶，莫名其妙！”
灼夭听了一笑，说：“这话你和我们说倒是无妨，只是仔细被外人听了去。”
杨满枝嘿嘿一笑说：“还是宁妃娘娘好……对了，娘娘你疼不疼啊……”
灼夭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十分刺痛，问霁雨：“小雨，你有法子让它一晚上就消掉吗？”
“奴婢尽力，这王后下手也太狠了。”霁雨心疼地看着她。
“本宫倒是无妨，只是不知道苏淑仪有无大碍。”灼夭担心地看着佩玖。
她自己皮糙肉厚，就算是划出一个口子，悄悄用点法术就行，只是这苏佩玖的脸看起来就细腻白嫩，怕是经受不起。
“劳娘娘挂心，嫔妾没事。”
“都这么肿了，你还说没没事。霁雨，去正殿把那盒凝雪膏拿过来。”
“是。”
灼夭细细瞧着佩玖的脸，柔声道：“有的时候疼了，不要忍着，还是说出来好。”
佩玖看着她眼中泛起的水光，恍惚了一瞬，问道：“那娘娘呢，为何不告诉王上？”
灼夭一愣，随即笑着说：“本宫没事，不疼。”
霁雨把凝雪膏送了过来，灼夭用指尖细细点在佩玖的脸上，温柔的触感让佩玖觉得痒痒的。
似乎，从未有人对她这样过。
多年的训练让她不习惯被人触碰，但是此刻，她心里居然没有一点反感。
灼夭完成之后，哄小孩子一般轻轻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啊，以后也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姐姐便是。”
“是。”
此时已经到了夜晚，满枝拉着灼夭想和她一起睡，霁雨虽然觉得这不符合规矩倒也没再说什么。
反正，自家娘娘做什么在王上眼里都不出格。
“你怎么想和我睡啊？”
“我等会一闭上眼睛，就想到王后娘娘那张凶巴巴的脸，我怕我睡不着……”满枝撅着嘴巴，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长得小巧玲珑，笑起来甜甜的，十分活泼可爱。
灼夭只得依着她，和她一起去了南萱殿。
＊＊＊
佩玖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贴身宫女给她灭了灯，她平躺在床上。
月光钻进窗子，又透过帐帘，照射到佩玖的脸上。她的眼中深如潭水，看不清楚情绪。
温情……
每次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心中就翻涌着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她知道，这个名字在顾南生心中是禁忌，但对她来说，这却是曾经的全部。
她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少女时和一秀才情投意合，奈何家人不同意这门婚事，她和那秀才无奈之下私奔，却被发现。
家族把她送到宫中进行选秀，纵然千万般不想被选上，却因家族的关系被太后封了淑仪。
谁料到她母亲那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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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日常给佩玖小姐姐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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