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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选秀
＊＊＊
“回禀王后娘娘，王上的步辇已经落在了坤宁宫宫门。”小玖小声说道。
夏鄢靠在望湘楼的栏杆上，看着璀璨的灯火，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
只要今天可以留住顾南生，还怕没有以后吗？
她正这样想着，忽然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心中一阵狂喜，探着头去看时，却只看见了言清，心中有些许疑惑。
“王上呢？”
“回禀王后娘娘，王上吩咐娘娘早些歇息，不必等他了。”
“什么？那……王上人呢”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言清低着头回复到。
“你是怎么做王上的贴身侍从的？”夏鄢瞪着他。
“请王后娘娘赎罪。”言清这样说着，声音依旧是不卑不亢。
夏鄢盯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是顾南生的人，夏鄢自然不能将他怎么样。于是夏鄢心中的那股浊气让她震怒，却又不能发泄出来。
又是一场空欢喜。
佩玖看着夏鄢那张扭曲的脸，心中觉得她可怜极了。
＊＊＊
毓秀宫中，桌椅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挥了挥手，叫来小青。
“小青啊，你这名字是谁取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名字，从前在王上府中做事，掌事姑姑叫习惯了，就成了名字。”
灼夭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名字不好，本宫赐你名字，如何？”
小青赶紧跪下来，说道：“奴婢命贱，承蒙娘娘恩宠，奴婢感激不尽！”
灼夭不知道在宫中，一个宫女的名字有多么重要，尤其是主子赐名，更是难得的恩典。
她只是想起那时自己让小青受了惊吓，心里有些愧疚。
同时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问，不对啊，难道那时顾南生责罚小青，让她给自己送吃的，就已经料到了今天？
真是个……腹黑的男人。
正想着，她说道：“‘浩断虹霁雨，静秋空，山染修眉新绿‘是极美的，叫‘霁雨‘如何？”
小青还没来得及谢恩，就听见门帘外的声音传来：“你又在干什么呢？”
顾南生拉开门帘，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王上。”小青赶紧行礼。
“王上，您来做什么？今晚不是要在坤宁宫吗？”灼夭看见他，有些惊喜，不过随即就撇撇嘴，委屈巴巴的样子。
“又不行礼？”
“脚疼，跪着难受。”
“没规矩。”顾南生笑着骂他，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的怒气。
看着他没有生气，小青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前她侍奉在王府时，就知道顾南生极其恪守礼仪本分，也不喜他人逾矩。
刚刚宁妃娘娘说话那大胆放肆，她真的快被吓死了。
“你刚刚在做什么？”顾南生问道。
“我……”灼夭试探着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为好，“嫔妾在想着给小青取个名字。”
“哦？你想出什么了？”顾南生倒是颇为好奇，她要是想出个阿三阿四的名字，就要在宫中闹出笑话了。
“‘浩断虹霁雨，静秋空，山染修眉新绿‘，叫‘霁雨‘，如何？”灼夭一脸期待。
顾南生想了一会儿，回答说：“‘霁雨‘取雨过天晴之意，倒是不错。”
“那是！我……嫔妾最近可是熬夜读了不少书呢！”就是为了不给你丢脸。
“是吗？”顾南生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霁雨出去，后者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只是宁妃娘娘您今天晚上，可是没有时间读书了。”顾南生嘴角微挑，笑盈盈地看着她。
“嗯？”灼夭疑惑。
顾南生搂过她的肩膀，笑着说：“看你憋得这么辛苦，以后只有我们的时候，还是叫我‘阿生‘便是。”
“阿生～温情～王上～”灼夭故意不停地叫着他，撒娇一般。
顾南生心中一片酥麻，在灼夭的声惊叫下把她抱上了床。
喂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吃了。
一夜翻云覆雨，好梦连绵。
＊＊＊
次日，是霁雨把灼夭叫醒的，她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空无一人，又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还是朦朦胧胧地微亮。
她懒懒地摆了摆手说：“还早呢，在让我睡一会儿……说着就转过头去，想要继续和周公想会。
“娘娘，王上五更就去上朝了，您过会儿先要去和王后娘娘向太后娘娘请安，接着还要向王后娘娘请安……您再不起来……这可就是坏了规矩。”
又是规矩，真令人头疼。
灼夭认命地挣扎着起来，霁雨赶紧吩咐下人为她梳妆打扮。
“娘娘，你身上真香，都不必用这香粉了……”霁雨说道。
灼夭眉头一皱，忽然就想起了夏鄢身边的那个法师，吩咐霁雨。
“去把最浓的香粉给我拿过来，盖住我身上的香味。”
霁雨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叫人去库房拿来西域进贡的香粉。
霁雨给她化好了妆面，又给她盘发戴上头饰，看着灼夭皱着眉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连忙跪下来请罪。
“小雨，你能帮本宫化得丑一些吗？”
“什么？”霁雨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来。”灼夭朝她勾的勾手指，说道：“你化的很好，只是今日，本宫不想出风头。”
霁雨很聪明，心中已是了然。
她走过来又给她修饰了一番，倒有些“扬短避长”的意味在里面。灼夭又拿下了头上的一根珠翠点玛瑙的步摇，这才满意。
她这刚一出宫，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没办法，这香粉实在是太浓了，方才室内无风还不觉得，这风一吹起来，她觉得自己要被呛死了。
这才晕晕乎乎地到了坤宁宫，就见夏鄢准备出来，她斜斜地看了灼夭一眼，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笑着对灼夭说：“宁妃品味倒是不错。”
灼夭知道她话里有话，只是下了步辇，福身行礼。
“嫔妾给王后娘娘请安。”
夏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神略带复杂，这才缓缓开口道：“起来吧。”
那日册封礼上，她只远远地看了灼夭几眼，午日的阳光太过刺眼，看不真切。
只是后来听宫人说，宁妃长得貌美宛若天仙。果然，谣言就是谣言，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走吧，母后要等急了。”
“是。”
所幸的是，坤宁宫和寿康宫离得并不远，两人一路上无话，灼夭只觉得不用应付，轻松自在。
到了寿康宫，夏鄢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地盘了，一看见太厚就亲昵极了，俏皮地笑着，福身行礼。
“嫣儿如今已经是王后了，处事应当端庄些，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太后又看了一眼规规矩矩跪着的灼夭，说道：“王后当看看宁妃，这才是后宫妃嫔的样子。”
夏嫣心中一凉，有些愤恨，随即又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跪下行礼：“母后教训的是，嫔妾定当谨记。”
“行了，都起来吧。”
灼夭和王后分别坐下，之后灼夭就觉得不怎么关乎它的事情了，因为太后和夏嫣拉着家常，她不合适也不愿意去插一嘴。
倒是自己落个清闲，很是满足。
正发呆的时候，忽然听见太后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
“王后，宁妃，现在后宫只有你们二人，礼部为这选秀的事情已经筹备地比较妥当，这后面的事情，你们还是要多操心些。”
两人连声应道，就向太后告退了。
这接下来按照宫规，应当是由正一品的妃子带领众妃向王后请安，现在后宫中只有她们二人，可是规矩总是不能免的。
灼夭悄悄叹了一口气，然后紧跟着王后又来到了坤宁宫。
行礼之后还要敬茶，夏嫣此时也不能怎么为难她，灼夭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行完各种大大小小的礼数之后，两人就坐在宫殿中，又是无话可说。
灼夭忽然就很希望赶紧选秀，这样至少以后还有几个伴儿陪着自己。
正想着要告退，夏嫣忽然就开了口，说：“宁妃，太后要我们操办选秀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
“一切全凭王后娘娘做主便是。”
“这王上的恩宠啊，永远都不是哪一个人的，宫里总是新人来了，旧人走的，宁妃可要习惯。”
“是。”灼夭自然是知道她在提醒自己。
“这些是今年新晋秀女的画像，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到时候挑几个我们再看看。”
“是。”
旁边的霁雨赶紧总小玖手中接过那一摞厚厚的卷轴。
＊＊＊
毓秀宫内。
“这个有点胖了，不行。”
“嗯……这个太黑了，下一个。”
“这个……看起来脸盘子大了些，不够精致。”
“哎！这个好看！你看你看！”白尘兴奋地叫着，灼夭托着腮斜斜看了一眼，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此时，霁雨正一张张翻动着厚厚的一摞秀女图。现前几张，灼夭还愿意看看，到了后来，就成了白尘一个人的事情了，他倒是也乐在其中。
灼夭是真的佩服他，美人如云，他还能分辨得那么清楚。
“还行，你挑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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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家男人选老婆，求她内心阴影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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