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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消愁
“哦。”灼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她依然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
顾玄看着她这样的状态,忽然就有些担心,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默默走了出去。
如此这般,也无非是一个“情”字,只是他自己都没有从中跳出来,又怎么去安慰她。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前几日把他撞倒的那个人,那个长得有几分像许穆的男人,似乎是王宫中的人。
那这今日的“王族之人”,会不会是他
不知怎么了,顾玄心中似乎是有了丝丝的期待。
***
灼夭踩在红绸上,眼神迷离不知所措,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连舞姿都显得十分僵硬。
亲点他们的贵人是南国的端王爷,南王的同胞弟弟。
比起少年起就被极为重视的南王,他倒是偷了个清闲,过着闲云野鹤般的风流日子。
顾玄知道不是那人,心中有些许失落,琴声依旧,只是少了些灵动。
“听闻过姑娘一舞名动天下,今日看了来……”端王爷悠悠然开口了,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多岁。
“请王爷赎罪,今日灼……苏凝姑娘受了些风寒,身子不适。”顾玄连忙打着圆场。
“是吗?”端王爷眯了眯眼睛,斜眼看着灼夭。
“今日苏凝身子不适,失礼了。”灼夭回过神来,连忙赔了礼。
她虽不太清楚对方是谁,但是看起来也不好惹,还是做妖谦卑知礼数一点比较好。
“我看不是身体不适。”端王爷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淡淡说道,“只怕是这里,心虚吧。”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顾玄心中一紧。
“没什么,就是在下看来,苏姑娘的舞技啊,不如从前了。”
从前?
什么意思?
如果他和苏凝是故交,那……为什么不拆穿她?
难道苏凝失踪和他有关?
灼夭脑子中飞快地想着,想开口问,却被顾玄的一个眼神制止。
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在下只是说笑,苏姑娘那么紧张干什么?”端王爷微微一笑,倒是十分好看,又带着几丝狡黠,“既然苏姑娘身体不适,那就好好休息,今日就这样了”
他起身告辞灼夭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灼夭一愣,又想起了顾南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没事。”
顾玄看她抑制不住的难过,皱了皱眉,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坛酒,对她说:“这挽香居最有名的,便是这名为“挽香”的酒了。”
顾玄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有时活得糊涂一些,未免就是一件坏事。”他说道。
灼夭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过了一会,她皱了皱眉,说道:“好苦。”
“只是苦吗?”
“也不是……”
这挽香酒入口香甜甘美,却马上就变得极其苦,但却又不时划过丝丝的甜味。
灼夭本是受不了这样苦的东西的,可是却忍不住想喝第二口。
“爱得越深,自然越苦。”顾玄淡淡开口,他极少喝这酒,因为他已经难以承受这样的苦味。
人们总说先苦后甜,可是“爱”却是不一样,初尝时是甜的,爱得越深,心中的苦涩便会被无限倍地放大。
却又因为苦中的哪一点甜,舍不得放手,陷得越深,越无可自拔。
灼夭终于是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落在那酒中,泛起了涟漪。
她已经不想憋着的,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苦味让她清醒,酒香让她沉醉。顾玄去要了些别的酒,陪她一起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终究是醉了,灼夭趴在桌子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和顾南生的事情,顾玄就安安静静地听她说。
说到最后,灼夭就开始混乱地呓语。
“早知道……早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受……哈……我……当初就不该动心。”
她低头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恨铁不成钢一般地说,“你为什么要跳得那么快啊……唔……每次一想到他……都跳得那么快……烦死了……不准跳了!”
“你别难过。”顾玄还算是有一丝清醒,安慰她说。
“我没难过!我好着呢……不说他了……”灼夭笑嘻嘻地凑过来,一脸不怀好意。
“你干嘛?”顾玄往后一退。
“没干嘛呀……嘿嘿……今天那个破王爷说我舞跳得不好,来,我和你一起跳!”
顾玄也晕晕乎乎的,被她拉起来,胡乱地转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听见灼夭嘻嘻哈哈的笑声。
不知道灼夭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拽着顾玄就摔在地上。
问她再次扑倒美男什么感觉,灼夭表示,她的脚就不该沾地,天天各种花式扑倒人,传出去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顾玄躺在地上,灼夭趴在她身上,两人横七竖八,倒是一点暧昧的感觉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好笑。
两人都没有力气挣扎着起来,就干脆这样一个躺着一个趴着,谁也不说话。
外面有些吵吵闹闹的,纷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在说话。
“我好像……听见了……那人的声音”灼夭口齿不清地说。
“谁?”
“就是……就是那个……大负心汉,大白痴,大猪蹄子……”灼夭图个嘴快,一时间骂起来心里忽然就好受多了。
“你说谁是大猪蹄子?嗯?”
“顾南生啊!”灼夭想也没想就回了回去。
突然,震惊地抬头看向面前,除了笑得花枝乱颤的白尘,还有一脸阴沉的顾南生。
真的……好可怕。
灼夭被吓得清醒了些,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拍了拍顾玄的脸,拽着他站了起来。
“跟我回去。”
“我不,我要跟顾玄在一起跳舞!”灼夭语气十分坚决。
顾南生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真的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白尘就乐呵呵地在旁边看热闹,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顾玄他……长得又好看,又会弹琴,做饭还好吃……我不要跟你回去了……”
她脑子里混乱极了,却还不忘记借着酒劲气一气顾南生,反正骂也骂了,酒疯也发了,不差这几句。
顾南生从来都没发现她这张小嘴这么能气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走过去,把灼夭拦腰抱起来,顾玄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顾南生低头看了看他,发现确实长得不赖,冷哼一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踢了他一脚。
白尘没跟在他后面,方才他认出了顾玄,心里暗暗嘲笑了一下醋意大发的顾南生,便走上前蹲在了顾玄面前。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顾玄白皙的脸上泛着微红,眼神迷离而透着水雾,看起来十分诱人。
白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拍了拍他的脸,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说:“喂,醒醒!”
“唔……嗯?”顾玄微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看,那个眼神似乎带着些迷恋。
白尘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发毛,刚想别过脸去,顾玄却突然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颊。
灼热的指尖抚过他的脸,触电一般。
“许穆,别闹……让我睡会儿……”
顾玄还记得那时他为了强过于旁人,总是挑灯夜读,来得早便在桌子上趴着睡觉。许穆就趴在他旁边,看着他。
就像这样。
白尘却不知怎么了,心下一沉。
许穆是谁?
原来那日,他就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人吗?
***
灼夭醉鬼一样的,此时锤打他的力气倒是不小。
她在顾南生的怀里挣扎着,嘴里也说不清楚什么东西,双手也没闲住,不是打他就是揉他的头发。
顾南生自认……哦不……是公认的脾气很好,此时也被她折磨地想要骂人。
最后顾南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灼夭丢到床上去。
他走到床边蹲下来给她脱了鞋,站起来又俯下身去,整个人将灼夭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
次日灼夭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了顾南生熟睡的脸,看起来似乎很疲倦。
她呆滞了半天,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脑子更加疼了。
这下玩完了。
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埋怨他。
只是有些东西憋在心里憋得久了,容易变成一块心病,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发泄一次,便会舒坦很多。
看着她的小脸,笑着贴在她耳边说道:“但愿你我洞房之时,你也能这么闹腾。”
顾南生在她旁边躺下,空气中泛着丝丝挽香酒的味道,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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