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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莫非天揽着莘,绕湖边走着。看得出他非常熟悉这一带,没过多久,就来到一个山洞里。洞很窄,里面停泊着两艘小船。
莫非天强横地拉过莘,上了其中的一艘小船,那船上明明没有划桨也没有推动机,但等莫非天拉着莘坐上了小船后,小船竟缓缓开动了。我瞪大了一双眼,看着那艘小船慢悠慢悠的飘出了山洞。
“诶,等等,非天,少……飞……唔……”被莫非天扳过脸,强行堵上嘴巴的莘只能发出呜呜的轻吟,再也顾及不了还站在岸上傻眼的我了。
……(=口=)
那艘船……那艘船……到底是怎么自己动的啊……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啊……
我看着愈行愈远的两人,在心中无限的呐喊……
呆立了良久,肯定那没良心的莫非天同学不会再回来接我一趟了,我回过头,双眼熠熠地看着另一艘小船。
慢慢凑了过去,先仔仔细细的将船的内部检查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这船,是木头做的(……)然后,再将小船翻过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一艘普通的木头船(……)。
然后,我更加疑惑了。那这艘既没动力又没什么机关的小船,它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
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我爬上了小船,端坐。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船一直未动。
我:……
“啊啊啊啊!这艘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动?你怎么不动?!”我有些抓狂的起身,气愤地踩上几脚,船因为我的动作左右摇摆,但依然没有前行。
我这时脑袋灵光一闪,跳下船,来到湖边,看了下四周没人,找了一棵粗细适合的小树,直接将它连根拔起,用手刃斩掉它的根和枝,只留下它的树干。很好,一根划桨诞生了。
我抱着“划桨”又回到山洞里,再次跳上船,学着古代人划船的动作,缓缓推动着树干,小船慢慢的动了。
其实当时的我这么做,带着非常浓厚的孩子气,或许,也是想去看一下那唯美【Dreamland】。殊不知,我一时赌气的做法,会为我的今后带来那么多繁芜、纷乱、纠缠,痛苦,却甘之如饴。
小船行驶的速度缓慢。我有模有样的舞动着“划桨”,在湖面拖曳出条条水纹。好不容易到了湖中央,眼看【Dreamland】不远了,我加大了力气,努力地滑动。但很快,我便发现了不对劲。小船似是固定住了,无论我怎样用力地滑动,朝什么方向滑动,小船依旧一动不动。
我敏锐地察觉哪里出问题了。在小船周围划动“划桨”时,感到树干似触到了在船下游动的活物。
我立马想到死湖里那些肥美恐怖的食人鱼。我刹那感到一丝暗涌的危机。
我深呼吸着,感到船下的震动愈来愈大。我紧呡着嘴唇,告诉自己冷静。可船下的震动却不给我丝毫的空闲,震动的水波,小船如飘零在水上的叶子左右晃动,带动着我,也失去了平衡。
最终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咚咚”的撞击声,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倾斜……
哗——
冰冻的零度似冰刃在凌迟我的每一寸肌肤,透骨的寒意慢慢渗进,我的大脑却忽地清醒了几分。
【Dreamland】主人的许可……我似乎是擅自闯入者呢……现在是要接受惩罚么?
感觉有什么东西快速游了过来,我扑腾了几下水花,企图将自己随波推远点。滑腻的游动物开始在我周围游动,数量还很多,但体积并不是很大。我勉力将头探出水面,深呼吸一口,憋气,下潜。
咕噜咕噜……
唔……好吧,还好我水性不错。七岁的时候被哥哥强行按在水下与他进行训练,虽然直到现在依然远不及老哥在水下以一对十的灵敏,但我的水性尚佳,绝对淹不死(……)。
待适应水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那一瞬,我以为我来到了童话世界里的海底世界。
美丽,蔚蓝,带着海珍珠般的无暇。
阳光像千万道射进水内去的银线,把澄蓝的海底世界变成了无限大的立体镜台。
一簇簇的彩色珊瑚,灵动的鱼儿,以及围绕在我身边的通体呈银白色、细长的鱼。
我仔细看了会,并不知道这种鱼是什么鱼。看着它们灵动而欢快的在我身边游来游去,有时穿梭过我漂浮在水里长长的黑发,似乎并没有恶意。
它们为什么要撞击船呢?
我一边向前游动着,一边想着。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些鱼是【Dreamland】的主人饲养的,是一群灵性很高的鱼,能够听从饲养者的命令。主人的许可或许就是给这些鱼某些暗示:哪样的船可以通过,哪样的不可以。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两艘船了。不过,万一误打误撞,坐上了对的那一艘船呢?嘛,反正一定有什么方法让这些鱼儿分辨是得到许可的人还是未得到许可的人。不过惩罚就是掉到湖里洗个澡么?会游泳的贵族子弟还是大有人在的,我不禁对这种惩罚暗暗失望。
嘛,惩罚要是恐怖了点,对现在我的也没好处,还是感谢上苍是如此简单的惩罚吧。
我继续向前游动。那些鱼儿,依旧轻快地环绕着我不肯散去。我伸出一只手,与其中的一只小鱼嬉戏。那条银白色的鱼儿就绕着我的食指打圈圈,不时用尖尖的嘴轻啜我的指尖。
而异变,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我感到指尖微微的痛。因为泡在水里久了的缘故,冰冷延缓了疼痛的感觉,但我清楚地看到,那只突然咬破我手指的银鱼,快速的将那颗血珠吞掉。
我心下立叫:不好!
只是丝微的血腥气——甚至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我周边的银鱼已经开始暴动了。
我快速的收回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线,手轻巧挥动,顺着水的波流,将几条银鱼一分为二,再反手一挥,就像舞动鞭子一样,不过钢制的银线其实比鞭子更有杀伤力。
有吃人肉的鱼,同样有噬人血的鱼。
我在心底暗暗臭骂那没人性的【Dreamland】主人,连带着那没同学爱的莫非天也一起骂。看着银鱼不减反增的趋势,我不禁欲哭无泪。
远处的鱼儿们也开始聚集过来。
这可是危险警告。再不想个办法,我可真要死在这里了。
开玩笑,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才不要这么狗血的就死翘翘了!
心一横,注意已定。我慢慢闭上眼睛,陷入【绝】的状态,另一只手,从头发里抽出另一根银线。
顺着水流,似海底波荡反射的盈盈水光。
舞动,开始。
当我筋疲力尽、四肢酸软特别是两只手发麻地游到那个山洞时,我悲哀的发现我居然连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在水里泡得太久了,似乎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胸口有些发闷,又非常的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
我趴在岸边,想休憩一下,因为双手实在是无力攀附,恢复一下体力,再爬上去吧。
胸口愈加沉闷,头竟然也开始昏浊起来,勉强攀附在岸上的手,终于慢慢无奈地松开。我感到我沉了下去,却感觉不到水的冰凉,只是觉得像漂浮在云里,轻轻的,柔柔的……
视线模糊的最后一眼,似有一闪而过的浅浅水光。
我闭上眼,任由身体的沉浮。
姐姐……哥哥……
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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