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於我無緣

作者:nzの林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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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日子就在以寧忙碌的工作中慢慢流逝,畢竟她是優績的地產經紀啊!
      
      不停的帶客看樓、挑樓、簽約、來來回回地從銀行、寫字樓四處奔走就已佔居了她大部分的時間。回到家,洗澡睡覺已是九點後的事了,無數次以寧嘗試打開電臺聼他的節目 ,但最終都還是無力的放棄!
      
      與其讓自己回憶在過去的痛苦中,不如選擇盡量不去觸及傷口。
      
      這天以寧正帶著客人看樓,手機響了:“以寧,今天是周末,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電話是蔚雯打來的。
      
      “啊?這麽快就到週末了,好啊,我現在正在和客人看樓,估計下午4點以後就有空,我來接你。”
      
      以寧深知蔚雯其實是憂心自己的境況,才會特地約自己出去吃飯,心中不由一陣感動。
      
      來到蔚雯樓下,以寧打了個電話告之自己在她樓下,很快就看到蔚雯歡快的身影從樓上翩然而至,見她上車後以寧問:“小姐,請問今天你想去吃什麽菜?我請客!”
      
      蔚雯也不推諉:“那好!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去老北京吃火鍋!”
      
      “沒問題!”看著蔚雯高興的樣子,以寧也不覺被快樂的氣氛感染,心情好得很。
      
      隨著移民的日益增多,各種口味正宗的中華美食在異域他鄉遍地開花,在墨爾本的大街小巷中國餐館隨處可見。
      
      才一坐定,蔚雯突然開始扭捏起來:“不會那麽巧吧?!那麽多餐館這樣也能碰上?”
      
      “你在那嘀咕什麽呢?誰啊?”以寧邊張望邊疑惑地問道。
      
      “以寧,別看了!不是吧…… 天那!他們朝我們走過來了!”蔚雯大驚小怪的低叫著。
      
      以寧好奇的回頭張望,不看還好,一看又觸到那張臉孔,嚇得以寧趕快把頭縮回來,低著頭不知所措,怎麽又碰上他了?
      
      以寧的反應讓蔚雯覺得很好笑,她忍不住捂着嘴促狹道:“我叫你別看了,你還偏回頭看,怎麽樣我們要不要去吃印度菜?”
      
      以寧負氣地說:“為什麽要走?!我們先來,這二天我上火,不想吃印度菜!”
      
      “可是…… ”蔚雯還想說點什麽。
      
      “不用可是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以寧好氣又好笑。
      
      以寧雖然嘴上逞強,其實心中早已開始亂了套。這以後蔚雯和自己說了些什麽,以寧竟然頭腦一片空白,最後竟還忍不住用眼尾偷瞟了他幾眼,以寧發現他並無任何異樣,仿佛由頭到尾自己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以寧心頭不覺酸溜溜的有點負氣,於是對蔚雯說:“我去趟洗手閒。”說罷便站起身子,故意經由他的面前示威性的翩然走過。
      
      從洗手閒出來,意外的見他立在走廊的那端,以寧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明顯加快,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她才慢慢的走了過去。
      
      “沒想到墨爾本那麽大,我們竟然也能碰到!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呢?”他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但言語中多了一份戲虐。
      
      以寧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説話,當下心雖有點痛但仍倔強的說:“幸或不幸又怎麽樣呢?你始終只是個過客。”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我在幹什麽?!我有什麽資格對他說這種話?!
      
      果然這句話激怒了他:“說的對,我只不過是個過客,我的想法你根本無需在意。”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寧剛想試圖解釋,但擡頭觸及他滿是嘲弄的眼神,冷俊的臉上飄忽著漠不關心,話到嘴邊以寧硬是強忍下來,是啊,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從自己決定離開他的那天起,就未曾奢望他會有原諒自己的一天。
      
      想到這裡,以寧心一酸,不禁黯然傷神,在眼淚還沒流下來前,轉身欲離去。
      
      身後傳來一句悶悶的聲音:“以寧,我 ……”以寧不覺微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加快腳步一直往前走......
      
      回到座位,蔚雯明顯感覺到以寧的神情有異,所以當以寧正要開口時,蔚雯已經搶先說:“好了,吃飽了,我們走吧!”
      
      以寧用歉意的眼神看著她:“不好意思,下次再補。”
      
      “傻瓜!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好了!趕快回去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蔚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說。
      
      一到家,以寧瞬間卸下所有武裝,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忍了許久的眼淚也終于放肆地洶湧而出。
      
      透過玻璃望向窗外,萬家燈火在漆黑的夜幕下星星點點,像煞了蒼穹中的晶亮閃爍,以寧木然凝視著眼前的景象,思緒不覺又開始游離到當初和Jerry分手後的那些日子......
      
      
      “你要分手就分手吧!”Jerry負氣地說了句,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以寧的眼淚便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以寧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亦或錯,三年來以寧對這份感情全情投入,但感情這種東西除了能給人帶來快樂的同時,悲傷、憂愁也如影隨形,曾經以爲自己已經到達快樂的頂端,誰知現實卻一次又一次地把你從頂峰拉下,讓你摔得支離破碎,如此周而復始......
      
      終于以寧再也沒有力氣説服自己繼續攀登高峰。當身心疲憊到無法再負荷、再透支的情況下,選擇放棄或許是最好和唯一的方法......
      
      嘴上說放棄很容易,但要做到心里也同時放棄卻真得很難,於是酒成了尋求解脫的唯一途徑。
      
      以寧也才知道為什麽人總喜歡把自己沉浸在酒精里,那種讓思緒游走在清醒昏沌的邊緣、那種讓酒精麻醉痛苦、讓大腦什麽也不用想、什麽也不用顧忌的感覺,在喝醉的當下的確不錯。但酒醒時,所有的痛苦、掙扎依然揮之不去。
      
      想忘記、想去恨,但心卻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的好、他的體貼、他的一切,午夜徘徊魂牽夢縈,他的影像就好似烙入以寧的大腦,思念也伴隨記憶猶如洪水般放肆地侵蝕著以寧,想逃,卻又逃不掉,想留又沒有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就這麽渾渾僵僵的過去,Jerry沒有再出現,等來的卻是韋駿……
      
      以寧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走上和韋駿結婚這條路,聽起來很意外也很草率,但對於一個心灰意冷的人來説,選擇婚姻也許是逃避問題最現實的捷徑。
      
      開始她還曾掙扎過,但心已死嫁給誰都一樣,更何況以寧雖然不愛韋駿,但也不是那麽討厭他,而韋駿或許還能讓她逃離過往,重新開始一段新生活。
      
      日本詩人荻原朔太郎曾說過:人們總是在一生中最差勁的時期里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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