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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般来说,月黑风高的夜晚是偷摸进人家的最好时机,但是,北堂渊经过了这几日的蹲点得出,这丞相府真是不好混进去——夜晚的警戒比白天要高的多,从缝里瞧着那些家丁打扮的人随时拿着根棍子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就让北堂渊心里在赞赏丞相防贼之心如此高到连家丁都如此勇猛之外,更多的是害怕起来。
被抓到打残了,她皇帝的名声岂不是要更上一层楼?
她决定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时实施入室劫人计划。
好不容易,沿着丞相府邸,找到了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做贼心虚地四下瞄了几眼,很好,没人,这才慢慢地摸出一根带勾的绳子,装模作样地甩了甩绳子,试图扔上去,“叮——”绳子掉下来。前前后后扔了十五次才成功。
北堂渊好不容易啊,终于爬到墙头,如她所料这地方没人巡视,顿时,对自己的英明之感又膨胀起来。
望了望这墙的高度,北堂渊一阵晕眩,她恐高!于是,非常没有骨气地又固定好绳子,顺着绳子下来。
驾轻就熟般地来到一间屋子的窗户前,自认为很文明地先敲了几下,见里面没动静,更加乐此不疲地敲得更响。此时,里面一个不耐烦地女声吼道:“谁啊,打扰本小姐与周公比武!”
北堂渊被吓到了,被那吼声,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怒容吓到了。
“……嗨……芩,芩儿,真,真是……好久不见……”她怕,真的很怕,与周公比武,一般不都是与周公下棋喝茶的吗,怎么周公转武行了,还和芩儿比武,她可不要成为靶子。
洛芩这才看清来人,“北堂渊?”
北堂渊一听是叫自己名字,忙点头,“是啊,是啊,”四周看了看,“芩儿能不能先让我进来?”说着就要爬窗。
“你不会从门那里进来啊,爬窗影响我们洛府的形象!”准备让北堂渊吃个闭窗羹。
“等等!”一手抵住,“这不是你家手下多嘛,看起来比皇宫里的侍卫还猛,被捉住了怎么和你幽会。”
啊呸——
洛芩打心眼里鄙视这个白痴皇帝,还幽会咧,就她那副熊样,跟母猪去幽会人家还会嫌弃她是个脑子出问题的非正常人。
“其实人家是想带你出去玩的啦。”再不如实招供,这洛大小姐火山一爆发,怕是熔得她连渣都不剩。
“出去?!”心动,回味这个词,洛芩心动了。自从她爹发现皇上曾光临她家,确切的来说是御驾亲临她的香闺被她老爹发现之后,北堂渊前脚刚走,洛芩就不得不面对她爹的一轮番的责问,然后被禁足一个月,被罚做女红,天啊,当初学女红可吃了不少苦头,手经常被扎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她发奋努力,终于不会再被刺到手,还能勉强做出一件看似是抹布事实是手帕的东西,不过,为了她敬爱的爹,她忍了,但这几日被无聊地囚禁在这小小的府院里,折了她飞向自由的翅膀,除了在她爹面前表现的一如以往的乖巧外,脾气每况愈下。
“你真的能带我出去么?”欣喜与疑虑并存,她现在可是在禁足时期,这白痴能带自己出去?
“呃……能不能让我进来再说。”北堂渊发现隔着窗户和人说话感觉不是很好。
洛芩退开几步,看着北堂渊狗爬式地进入她屋。
“你真的能带我出去?”那眼神,仿佛北堂渊一摇下头,就有灭了她的意思。
“当然能啦——”北堂渊得意地拖长声音,嘿嘿,她就是个救子民于水火中的好皇帝,谁说她昏庸,谁会说她昏庸!
“好!”话音未落,就见洛芩风卷残云地收拾好了细软,“怎么走?”
北堂渊为难了,她是带她走的,但并不知道怎样带她走。虽说怎么来怎么回去,但两个人同时爬墙过去目标太大,算算时间那个地方也会有巡逻的侍卫走动,不定被谁发现就遭了。
靠,搞了半天都在说废话,还引狼入室!
洛芩直接赏了个爆炒栗子给北堂渊,后者用幽怨地眼光缠绕着洛芩,“朕是皇帝,不可以打朕头的,听上了年纪的宫女说打多了头会变傻的!”
“哼,除了我爹,管你是皇上还是谁,就算你是天上的玉帝,老娘都敢打!”何况她也不怎么聪明,傻就傻了呗,不求最傻,只求更傻。
罢了,再跟一个傻子纠缠下去根本就是自贬身份,刚才就不应该让她进来,更不能让人原谅的是自己居然相信她的话,一定是被她的傻病传染了,真的不能和这种人挨的太近。
洛芩像躲瘟疫一样离北堂渊稍远了点,就听得一句“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出去的,就是不知道芩儿愿不愿意以这个方式出去。”
什么方法?洛芩眼睛发亮。
……
如果知道是这么个方法出去,她洛芩宁愿熬到一个月后。
“人傻不能怪爹娘,但,北堂渊,这就是你出来的方式!”
狭小的空间里,洛芩与北堂渊两人挤在一起,黑暗中,耳边传来北堂渊邪魅的声音:“芩儿家什么东西都好,连装潲水的桶也很大,能够容的住我俩呢。”洛芩正好靠着北堂渊的胸前,这个空间里只有这两人,所以,洛芩能够听到北堂渊稳健的心跳声,又因为北堂渊近距离地说话,耳鬓厮磨间竟让洛芩脸红耳赤起来,暗自庆幸这里足够黑暗,否则被那白痴看到定会被笑话。
从她带北堂渊找潲水车就是个错误,根本没想到北堂渊会带自己做潲水车出去,好歹也是九五之尊,虽然是白痴了点,但有些事符不符合身份难道她就一点都没有概念吗,唉,算了,毕竟是白痴嘛,宽容她一下好了,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出来了!又想起带北堂渊在府里找这辆车的路上,北堂渊左顾右盼,到哪间屋子就想进去的好奇样,明明一副想去看看的样子,问她是不是有这个心思却否认,真不知道这傻子在想什么,算了,毕竟是傻子嘛。
洛芩发现她越来越能够容忍北堂渊了,虽也被她气到,也都会自然地将理由引到她是傻子这回事上。
“……出来了!”洛芩长呼一口气,瞄了一眼正在掸衣服的北堂渊。
“那我们就出发咯!”北堂渊说道。
出发,去哪?
“韦城。”
那不是闹水灾的地方么,难民很多,她有这分闲心去那里游玩干吗?
“你不是说朕不关心百姓民生么,此次水灾祸害韦城百姓,现在过着食不过腹的日子,朕是皇帝,自然有这个义务去慰问一下。”北堂渊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但声音里透着皇上应有的威严与矜持。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长长见识也好。
见识见识楚国皇帝到底玩什么也好。
“会骑马吗?”北堂渊指着不远处的两匹马。
“小看本姑娘了。”一展轻功,盈盈落在其中一匹马上。
北堂渊也上了马,“那我们就开始幽会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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