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之圆舞曲

　　
　　"F·M？"
　　
　　梅尔比尔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颇不自然，她连忙看看左右，诺大的机库里此时就她一个人，于是她急忙颤抖着双手展开信笺。这是很普通的信纸，欧姆尼哪里都买的到，而开头也是很普通的问候，普通到可以被任何关系的通信人使用：
　　
　　"梅尔比尔小姐，你好。"
　　
　　来信人的笔迹很漂亮，是属于豪迈男子特有的风格。
　　
　　"最近身体还好吗？从电视上得知你现在过的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前因为我的关系，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与不便，实在是对不起。前几天我从朋友那里搬出来了，他们给我在别的地方找了间幽静的地方住，很不错，请不用挂念。我已经想好了，不想再涉及那些事情了，以前经营的资产转交给了别人，我现在唯一给自己剩下的就是这间别墅和存的一点钱。打完仗以后，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能来看看我，我们可以谈谈心，请相信我，我和以前的我已经不同了。"
　　
　　落款还是F·M，而且发信人似乎粗心到忘记写他的地址，内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梅尔比尔看完后却有些不知所措式的激动，她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把信放在什么地方才好，原地转了几圈，才把信叠好塞进裤子口袋。提起水桶匆匆走了出去。
　　
　　从那天开始，队员们全都惊奇地发现，经历了审查打击后总是略显忧郁的梅尔比尔，却忽然变的开朗起来，整个人也恢复了精神，湛蓝色的眼睛里跃动着幸福的神采，看起来漂亮极了。队员们背地都悄悄议论说她是不是找到了男朋友，被爱情滋润成这个样子，但即使是素有"放送局"之称的莫妮卡也无法打听出一点情报，只能天天围着梅尔比尔打转，一边问着相同的问题一边看着她露出类似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似乎与某人建立起了固定的通信联系。用拉克修的话来说就是："□□是彰显于笑容之中，而笑容则为另一个生命绽放。"
　　
　　斐安·诺尔看到梅尔比尔的变化，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毕竟她看起来已经走出了阴影，做为一个特种部队的成员，如果不能保持一个健康的精神状态，恐怕在作战时于任务于己都非常地不利。也许真的如梅尔比尔自己所说，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点点光明吧。
　　
　　战火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推移着，萨费鲁特军与欧姆尼军相持不下，虽然双方损失惨重，彼此都有和平的意愿，但又都希望能够多胜一场，以便在谈判桌上能有更多的筹码。
　　
　　177特别勤务大队的全体队员就象是第一次任务前的说明会一样，端坐在会议室中，斐安·诺尔队长和于连·波利斯参谋长站在前台，脸色却比以前要严峻很多。参谋长轻咳一下，身后的投影大屏幕显示出一个颇为雄伟的山中要塞，虽然为山峦所阻挡，不能看全它的全貌，但树林中模糊竖起的无数炮塔已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我来介绍一下目前的态势。因为北部方面军近来十分活跃，已将敌军逼退至塞姆湖附近的罗勒要塞。敌军打算在这里重新集结、整编军队。妄图发动反攻。我们可不能置之不理。统合作战司令部决定：要在敌军整编完成之前，攻陷罗勒要塞。诸位，这个要塞就是我们的目标！"
　　
　　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大家伙，接着说道："本次任务将由第7 机甲师团和第13装甲步兵师团完成。如果从正面硬攻，恐怕会对我军造成重大损失。所以，我们要第177 特务大队在敌人要塞内部强行空降，直接进行攻击。如果这次进攻要塞能成功，也许可以将萨费鲁特拉回到停战的谈判桌前。这是个危险的任务，拜托各位了！"
　　在座的队员都没有作声，她们看到的要塞照片已经充分地说明了这次任务的艰巨。以往，DoLLS所面对的只是敌人的后勤部队或者小股敌人，每次总是在敌人大部队赶到前安全撤离。在鸵鸟峡谷虽然面对敌人过三个师团的攻势，但那时候我方占尽天时地利，制空权也在我军的手中。但是这次……
　　
　　"我们要在友军轰炸机部队进行掩护轰炸的同时，在装甲步兵的运输口附近降落。运输口有三个，其它两个由海军陆战队的空降人员占领。在扫除周围的敌人后，就从运输口潜入内部。炸毁要塞内部的目标地点后，就可敌军防守要塞部队的具体人数，至今尚未查明。以撤退了。恐怕敌人是配备了相当数量的防守部队。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潜入到要塞内部。至于外面的敌方部队，交给友军就可以了。要塞内部的敌人，才是我们的真正的对手。"
　　
　　斐安·诺尔队长将作战计划公布出来，最后还特别强调，本次作战由于是室内作战，所以无法使用对战车飞弹以及其他导弹系的武器。这也就意味着，DoLLS的火力威力将减少四成以上，因为以往DoLLS的战法都是先以导弹将敌人予以充分摧毁后才进行近战的。
　　
　　当作战会议结束时，参谋长忽然意味深长地对队员们说："这次的作战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战争很有可能就会停止。到时候各位就可以去享受自己的青春了。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我还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可以去当神甫呢！"
　　
　　有人这么回答，所有人，包括斐安和梅尔比尔都哄笑起来。会议室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愿神保佑我们！"拉克修最后说了一句，谁都没认为她说的可笑。
　　晚上的宿舍很静，只有桌上一盏橘黄色的台灯给这间屋子带来些许温馨的光亮。
　　"F·M先生，我明天就要去执行任务啦，如果能够顺利完成的话，那么在这里的工作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决定去拜访你，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就象妈妈去世之前的那时候一样，我的厨艺没有下降哦。好了，我要早点睡了，先写到这里吧。"
　　
　　梅尔比尔写到这里，将文字处理机合上，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小声说了句：晚安，大卫，晚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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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黑夜为白昼所吞食时,一层浓雾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罗勒要塞.泛着蓝光的水气环伺于树木与坚实的炮塔周围,无视已经发亮的地平线, 继续营造着本该属于暗夜的静谧气氛.即使是刚刚撕裂晦霾天空的锐利光线透过去也变得暧味不清,仿佛被融化在其中一般。
　　
　　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忽然自天空传来，将这脆弱的宁静打的粉碎。如果有人抬头看去的话，一定会以为是乌云的临近。但事实上，这是比乌云能够放出更为惊人的雷电的东西。几十架欧姆尼北部方面军的H-J9型战术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护卫下飞临罗勒要塞上空，在守军防空炮火的欢迎声中开始投下大量的炸弹，一时间罗勒要塞沉浸在火光与烟雾之中。
　　要塞毕竟是要塞，萨费鲁特军的表面阵地虽然受到重创，但隐藏在山中的主体却丝毫没受损失，天然的十几米厚的岩层是比任何装甲都要有效的防御。而欧姆尼的轰炸机群也不是抱着将敌人摧毁的目的而来的，在它们轰炸的同时，三架C-157战略运输机悄悄地接近要塞边缘，在萨费鲁特军防空部队帮着应酬轰炸机群的同时，将18台机甲撒种子般的撒向要塞，机甲们一脱离运输机，就立刻张开动力伞，向着要塞的顶端滑翔而去。
　　
　　梅尔比尔已经习惯了这种战前的味道，她熟练地操纵着大卫向要塞飞去，不断修正飞行角度。此刻友军的掩护轰炸已经结束，相信守军很快就会发现DoLLS的存在。从现在起到机甲在要塞顶端着陆这段时间，DoLLS可以没有反击能力的，是最危险的一段。而保持着无线电静默的耳机，更增添了这种紧张。
　　
　　梅尔比尔表情严肃，但总让人感觉到一丝微笑，战后的美好憧憬冲淡了对战争的恐怖，现在的她是以从来没有过的兴奋状态来迎接这场战争的。
　　
　　忽然，一枚炮弹在大卫附近不远的天空爆炸，梅尔比尔可以清楚地听到粉碎的弹片撞击大卫金属外壳的声音。看来守军已经发现了DoLLS的存在，但随即响起了攻击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猛烈，看来轰炸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梅尔比尔一边游刃有余地躲闪了炮弹与导弹的袭击，一边继续向要塞飞去。
　　
　　忽然，耳机里传来一名队员尖叫一声，随即梅尔比尔身后一部机甲的动力伞被中，整部机甲从三百米的空中摔了下去，远远传来一阵隆隆的爆炸声。
　　
　　梅尔比尔心里一阵难过，但连为战友闭眼哀悼的时间都没有，她的机甲就要撞上悬崖了。她悚然一惊，急忙拉起操纵杆，机甲在要撞上岩壁的一刹那由横向移动改为上升，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罗勒要塞的顶端。
　　
　　为这个漂亮的动作喝彩的不是训练学校的教官，而是敌人的武器。甫一落地，驾驶舱内的敌情雷达就尖利地响了起来，屏幕上立刻被电脑密密麻麻地勾勒出无数的红点。来不及多讲，耳机里斐安只说了句："各小队按计划进行！"
　　
　　所幸的是敌人的表面阵地剩下的人并不多，对于这种传统的陆战，DoLLS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与李梅花、拉克修配合的梅尔比尔，三个人组成坚不可摧的铁三角，将敌人的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掀翻。十几分钟后，表面阵地的敌人基本上被肃清，但最艰巨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斐安将通往内部的墙壁上安装了TNT高性能炸药，然后一声轰鸣，一个足够让机甲穿越的缺口展现在了她们面前。
　　
　　"剩下的敌人叫给友军去处理，各小队分别向自己的目标炮台进发。"斐安下完命令，忽然又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各个机甲纷纷卸掉上肩上的TMM两用导弹和对战车飞弹，以手提式MC2-120加农炮与CS-4B连装机关炮为主要兵器，个别机甲还携带了D5型的高爆炸手雷，总之全都是近战武器，十几台机甲依次走进缺口，梅尔比尔是第三个。
　　
　　要塞的内部虽然有专门为机甲修筑的通路，但一次涌进这么多机甲，活动地域十分狭窄，而且拐弯极多，大大限制了雷达波的延伸。梅尔比尔几次试图搜索敌人未果，索性将雷达关掉，只凭借机甲头部的光学镜头观察环境。而且由于诸多建筑物与山体的隔绝，各小队之间也失去了联系，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行事了。 "前方！敌人伏兵！"
　　
　　李梅花刚刚说完，就听一声巨响，她坐机的右腿关节处被一枚炮弹炸断。机甲的关节处都用几重的钢板包住，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承受这么近距离的攻击。更可气的是，敌人的机甲凭借对地形熟悉的优势，射击后立即躲到了附近的通道里，让梅尔比尔与拉克修根本无法还击。两人拨开堆在李梅花机甲身上的瓦砾，好在她还活着。
　　
　　"是我学艺不精啊……"
　　
　　李梅花在通讯回路里叹了口气，有些绝望地说。
　　
　　"胡说！换了谁，在这么狭窄的地方都躲不开！"梅尔比尔有些恼火地喊道，不是对李梅花，而是对看不见的敌人。拉克修忽然插道："要用心眼，要用心去观察，心要比雷达还要管用。"
　　
　　"这时候我们可不需要哲学家。"梅尔比尔说罢，操纵机甲靠到了闸门口。李梅花让上半身还能活动的机甲对准已经关掉了的闸门轰了一炮，然后梅尔比尔闪身冲出去，一阵猛烈地扫射，后面跟上的拉克修再用近战型机甲特有的肉搏优势将逼到身前的敌人砸的稀八烂，然后再向下一条通道冲去。高速弹与电障弹在狭窄的甬道内纵横穿梭，不时发出摩擦墙壁的尖利叫声，硝烟与岩壁崩塌掀起的灰尘混到一起，飘散到要塞的个各角落。隆隆的爆炸声不断传来，就算是夹杂着几声惨叫，也无法听得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什么被动雷达、SCR11探测器还是声波检测装置统统丧失了用途，战士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直觉和完全未知的运气。
　　
　　当意识到按照常规方法根本不可能接近炮台之后，梅尔比尔与拉克修简短地商议了一下，决定采取比较极端的方式。她们返回李梅花身边，将机甲上的□□品全部取下。大致测量了一下目标炮台的直接方位，不沿着甬道，而是直线向炮台冲过去。一路上如果遇到墙壁或者其他障碍物，就用□□或者加农炮轰开，然后冲进屋子，再接着爆破对面的的墙壁，从另一侧出去，总之是笔直地冲着目标前进，这一招倒令守军措手不及。
　　
　　梅尔比尔用加农炮又击穿了一扇闸门，然后从缺口扔进一颗D5高爆手雷。待确信闸门另一头已经没有能够攻击的物体后，才跨进闸门，向拉克修问道："距离目标直线距离还有多少米？"
　　
　　"根据电脑推算，我们已经接近炮台不到100米的地方了。"拉克修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疲惫。目前她们两台机甲已经受创很严重，拉克修的机甲左臂连杆驱动装置失灵，基本上就算是报废了，而且背后的燃料箱也因为划到墙壁而发生漏油；梅尔比尔的大卫则是右肩固定的传感器被摧毁，机体协衡定位用电脑也被打坏。至于机体表面上的各种损伤更是不计其数，梅尔比尔甚至连心疼大卫的时间都没有。
　　更麻烦的是，除去用于摧毁炮台的专用炸药，武器的弹药和爆破物已经不多了，有时候竟还需要拉克修用机甲的拳头直接攻击墙壁才行。
　　
　　"不知道其他小组进展怎么样了？"梅尔比尔忽然在通讯回路里说。
　　
　　"啊……应该和我们一样吧！"拉克修一边操纵着机甲猛砸墙壁，一边回答，"李梅花的家乡有句古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尽力去做就可以了，结果交给神来决定吧！"
　　
　　"呵呵，其实你算命到是相当地准呢，这场战斗结束了应该请你为我算一下未来的男朋友在哪里。"
　　
　　"多谢夸奖，战争结束后我就打算退役，然后去当专职的占卜师，你呢？"
　　
　　"应该是和我的一个亲戚住上一段时间吧！"梅尔比尔的神态虽然疲倦，但言语里却透着快乐。
　　
　　"如果可能的话………………敌人来了！"
　　
　　短暂的交谈权当是小小的休憩，片刻后两人又开始一边应付赶来阻止他们的敌军，一边继续大爆破向目标挺进。就在加农炮的残弹显示即将为零的时候，她们终于冲到了炮台发射间来。
　　
　　即使是从机甲的角度来看，这门电磁炮也非常巨大，整个发射间被它占去了三分之二，黝黑的炮口对着两扇禁闭的钢铁炮窗。只要窗子开启，这门炮将成为防守一方最繁忙的死神。
　　
　　可惜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梅尔比尔和拉克修飞快地冲到炮前，将发射间里的残敌一一肃清，然后将所有能够爆破的炸药全都安放在了炮身周围。
　　"走吧！"梅尔比尔对拉克修说，后者用行动做了回答。两人立刻又顺着原路跑开一百多米，然后拉克修按下了手中的爆破按纽。
　　
　　"轰"！！！
　　
　　虽然耳膜已经被长时间的轰鸣声震的麻木，但这声爆炸仍旧称得上是震耳欲聋，强烈的震动让人有整座山都要崩塌的错觉。
　　
　　"成功了！"梅尔比尔不禁欢呼道，一时竟忘记了自己仍旧身处群敌环伺的战场。拉克修忽然看到几台敌人的机甲从梅尔比尔背后冲过来，不禁大惊，连忙急呼道："珍妮佛！小心后面…………"
　　
　　"爸爸……………………"
　　
　　拉克修只听到梅尔比尔在通讯回路里最后一声呼叫，后面的话被火箭的发射声猛然截断，孤注一掷的守军终于动用了火箭系的武器。火箭的巨大威力轻易洞穿了大卫的装甲，同时也撼动了周围的岩层，梅尔比尔、大卫和发射火箭的守军瞬间全部都被埋在了废墟之下，只剩下拉克修耳机中的联络中断特有的沙沙声………………
　　
　　"罗勒要塞爆破作战成功，177特别勤务大队阵亡10人，负伤3人，机甲损毁十二部。"
　　
　　对于欧姆尼政府与军方来说，罗勒要塞的陷落终于使萨费鲁特重新回到了谈判桌前，这就是胜利。至于报告后面的阵亡人数，只要按照早就准备好的唁电格式填写上战殒者邮寄出去就可以了。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堆数字而已。
　　
　　而对于另外一些人，这却是无法挽回的痛苦经历。
　　
　　黄昏，斜下的夕阳将余晖注满欧姆尼境战士公墓。风吹过两旁黄绿颜色的树木，发出一种深邃安详的声音，仿佛是抚慰死者的安魂曲。每一块墓碑都显得颇为庄重肃穆。
　　
　　自斐安·诺尔大队长、于连·波利斯参谋长以下，177特别勤务大队的全体17名战争中幸存下来的队员一字排开，眼前是10座崭新的墓碑，10束鲜花恭敬地放在墓碑前。即将西去的阳光呈现出金黄色的光芒，投射在鲜花之上，令花儿显得更加娇艳。
　　
　　其中一个墓碑上镌刻着这样的字样：
　　J
　　ennifer·Melville 2626-2644，照片上的栗发少女笑的格外灿烂。
　　
　　"珍妮佛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呜"莫妮卡哭的象个泪人，怀里紧紧抱着梅尔比尔生前最爱的布制的机甲娃娃。"我们要不要通知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斐安惊讶地反问道。
　　
　　"对啊，她不是一直跟F·M先生通信吗？"
　　
　　一阵山风吹过，斐安的脸色露出混杂着同情与悲伤的神情，声音凝重且缓慢：
　　"
　　F·M……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法比乌斯·梅尔比尔啊……"
　　
　　"啊？！"
　　
　　"因为逃亡的他对萨费鲁特军没什么价值，所以就被安排在一处山区隐居。由于害怕会被仇家和欧姆尼军方察觉，才用这种隐晦的名字和字眼与珍妮佛通信。"
　　
　　"这么说他是想同珍妮佛和解喽。"
　　
　　"应该是吧，这是我的猜想，不过从珍妮佛的变化来看，她对于父亲的转变真的是非常高兴啊！"
　　
　　"可怜的珍妮佛……出击前她还在跟我说，战争结束后她要和某个人幸福地生活一段时间呢……"
　　
　　"唉…………也许……她活下来会更加痛苦吧……"于连·波利斯叹了口气，插道"萨费鲁特政府把法比乌斯·梅尔比尔先生的藏身地点出卖给了他的仇家，根据情报，他在自己的寓所里被乱枪射杀了……说起来，就是在珍妮佛牺牲的同一天。"
　　
　　"………………………………"
　　
　　三个人默默转过身去，莫妮卡将布制机甲娃娃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喃喃地说："珍妮佛，珍妮佛，就让大卫也陪着你吧。你们一直才是最好的朋友……"
　　
　　"列队！敬礼！"
　　斐安·诺尔大声喊道，十九个人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板，肃立，举手至眉心，落日的余晖被十九对眼睛里的液状物体折射成为七彩颜色，十名少女的照片就在这小小的彩虹中慢慢模糊起来。随着太阳最后一抹光辉消失，拉克修带着神圣味道的祈祷回荡在陷入肃穆静谧中的墓园之中： "愿她们的□□回归大地的尘土，愿她们的灵魂升去圣洁的天国，在神眷顾的领域里，她们将得到永恒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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