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牙

作者:天下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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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识


      宁儿言罢,热切的望向晨曦,万望他情有所动。只见晨曦默默的低下头,拾起桌上的茶盏,脸上无任表情。宁儿只道他事不关己,似有万石重物压在胸口,抑郁难伸,隐隐为痛。也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晨曦今生早有智岚为伴,又怎会将自己记挂心上。多日来,日夜辗转,现在想来,可笑至极!
      智善看了看晨曦,又看了看宁儿,见她二人也不言语,急着性子道:‘陆姑娘又为何做了牙人?’
      宁儿思绪回转,见智善面现焦急,暗道:此人虽性格粗鲁,心事却不遮不掩,却是晨曦…’长叹一声,‘宁儿夫家亦是牙人!’
      晨曦闻此,口中茶水来不及咽下,腹气提升,又强忍着压下,没想到呛了一鼻子。智善慌从长凳上跳起,双手悬在半空,却未落下。只见宁儿轻捶着晨曦脊背,声音充溢着关切,却轻斥道:怎么像孩童一样?’
      晨曦咳声不止,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宁儿加重了手上力道。
      智善见此,心里莫名的感觉不舒服,揪着焖着。歪着脑袋,就那样默默的看着,直到晨曦咳声转缓。
      晨曦抬起头,看见一直安静着的智善,道‘见我呛到,也不来搭把手!’
      智善半晌才干涩言道‘晨曦?’
      ‘嗯?’
      ‘没事了。’
      智善这个直性子,少见的竟然话只说了一半。
      晨曦心中也藏了一丝怕被发觉的紧张,难得的再问道,‘当真无事?’
      智善摆了摆手,也难得的讲话语气平和一次,‘陆姑娘接着说吧。’
      ‘难得二爷有如此雅兴。’
      智善轻不可闻的说道:‘怕是不只爷有此雅兴。’
      ‘宁儿幼时熟谙牙行典籍,万望他日能辅助夫君,夫妻可濡沫相随。’抬起头,目光落在智善身上,‘没想到夫家另结高亲!’
      智善对上宁儿犀利的目光,忙摆手道‘你这眼神戾气太重!’
      ‘可曾退亲?’智善问。
      ‘夫家不曾退亲。’
      宁儿将目光敛起,转向晨曦,‘宁儿虽出身卑微,岂能受此屈辱?’
      晨曦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投向宁儿,‘夫家此举确实有失公道。’
      陆宁儿双眸闪动,暗道:既然你心中有此衡量,那么这十五年的光阴就没有虚度。他日即使面对太师的权威,也定然会还我陆家一个交代。宁儿想到此处,心情开明不少。
      智善见陆宁儿满眼的柔情,他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舒服了,因为此情此景,令他更不舒服:陆宁儿这是要抢自己的妹夫啊!不行!他得马上阻止,‘晨曦,一会同我家去吧?’
      ‘今天吗?’
      ‘去看看岚儿吧,她每次看见你都会很开心。’
      自己确是有些时日未见智岚了,‘今日晚些了,恐失了礼数,明日吧。’
      ‘那好!待我回去告诉岚儿,她会高兴的整晚睡不着的。’
      ‘如果这样,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智善嘻嘻笑道,‘也对!也对!明早告诉她,让她美上一天。’
      宁儿听他二人言语,心中难免失落,智岚可以名正言顺得到晨曦的呵护,而自己…
      智善得到晨曦允诺,手枕在脑后,‘明天可千万别向岚儿提今天这事儿。’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晨曦询问道。
      智善伸伸懒腰,‘撞了霉神了。’拾起桌上的茶水,悠哉哉的呷了一口,摊开手上的折扇,扇了两扇,道‘昨日闲逛,遇见了一个卖身葬夫的小娘子,我见她人有几分姿色,便施了银两,买了下来。’又补充道:‘就在谭通客栈前。’
      ‘后来呢?’晨曦道。
      ‘后来嘛!’智善不紧不慢,‘那小娘子央我去她住所,我想既然有美人投怀,哪里不一样?便应了那小娘子要求。’智善气呼呼的说道‘待我二人一番温存之后,孰料早晨起来,就被衙差抓了去。’
      ‘衙差抓你?’
      ‘我原也不知为何抓我,再看那小娘子,孰料没了生气。’
      ‘死了?’
      ‘嗯!死了!’智善叹了口气。
      ‘衙差怎知那女子…?’
      ‘我也不知道。’智善道。
      宁儿秀眉微蹙,道‘羁押二爷之人,可是今日在衙门遇见的那个侍卫?’
      ‘正是他!闯进门,就说我杀了人!’智善有些气愤,‘定是他存心陷害我。’
      ‘他为何陷害你?你可曾同他结怨?’晨曦询问。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智善吼道。
      ‘那就奇了,与你无怨,为何害你?’宁儿道。
      ‘这个我怎知?’智善扭动的身体,弄的长凳吱吱作响,‘不管了,不管了!反正现在我平安无事了。’
      晨曦看了一眼宁儿,宁儿向他点头回应,晨曦笑笑,对智善道‘那小娘子家住何处?’
      ‘在西郊,好像…..’智善冥思苦想,‘好像周家娘子?’
      ‘你自己家去吧。’晨曦起身对智善道。
      ‘为啥?’智善张了张嘴,不解,‘我还没吃饱呢?’。
      ‘这有银两。’将荷包扔给智善。
      ‘别!晨曦?’
      ‘你慢慢用吧!’
      ‘喂!…’智善扯了脖子,不见晨曦回头。‘真没义气,自己吃有什么意思?!’气呼呼的埋怨。
      再说晨曦同宁儿从酒肆出来,‘陆姑娘?’
      ‘反正我也无事,不如和穆大哥一块去看看吧,也好有个照应。'
      晨曦点了点头,‘好。’
      沿途询问,摸到周氏老院,外门破落,晨曦见迎面而来的老者,恭敬而道‘老伯,这可是周家?’
      老者上下打量晨曦,捋着胡子道‘周安前几日暴病死了,可怜的周家人!哎…公子来迟一步。’
      ‘暴病?’
      ‘死了也好!死了好啊!’言毕,担起柴担不再理会。
      ‘老伯?’晨曦尾在老者身后,料定老者有弦外之音。
      老者扭转头,脚步依旧,‘公子留步!老朽不知公子所求之事!’
      ‘老伯可知晚生要问什么?’
      ‘孰不知是为了周家传家之宝。’怏怏而去。
      晨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对宁儿道‘我们被认为觊觎之徒了。’
      宁儿樱口上挑,冲晨曦点点头。
      ‘进去看看。’
      推开外门,‘忽’的一下,门楣上的柴灰纷纷落下,宁儿忙用衣袖为晨曦遮挡坠落的秽物,却没来得及顾上自己。
      ‘不要揉!快随我去清洗。’见宁儿微闭着双眼,晨曦拽着宁儿衣袖,拉至石桌前坐好,自己寻了一个破旧的水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了半桶水,晃晃悠悠的提到宁儿身前,扯了丝帕,蘸了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好些了吗?’
      见宁儿不言语,‘慢慢睁眼试试。’晨曦擦拭顺着泪留下的尘灰,‘怎么样?’
      宁儿慢慢的睁开眼睛,‘怎么样?’晨曦焦急的询问。
      宁儿睁开双眼,见晨曦迫近自己的脸颊,宁儿痴痴的看着,万料不到会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不由的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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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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