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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襄公十三年
人物:公子小白、公子纠、管仲、鲍叔牙、召乎、莒国王上、莒国王后、侍卫长、高氏
第一场莒国殿内傍晚
王上背身而立,公子小白与鲍叔牙被带至其身后。
小白、鲍叔牙:王上安康。
王上:(转身,面带笑意扶起二位)寡人昨日一卦,莒地鸿运即来,寡人终日坐立难安,今时等来密函一封。
鲍叔牙:敢问王上,密函与公子有关?
王上笑而不语,但两人都猜出大概。
小白:(面不改色,心跳飞快)齐国战乱,小白承莒国庇佑得以安生至今,无论将来如何,莒国大恩,小白终身难忘。
鲍叔牙:(向前一步,急切地)王上,公子向来说一不二。
王上:公子品性寡人自然清楚,滴水恩情永生难忘。莒地是公子福泽之地,勿忘在莒。
小白接过王上的密函,看后将密函递给了鲍叔牙,对上王上的视线,心中汹涌澎湃。
小白:王上!公孙无知夺我父王王位,行不正言不顺,死有余辜。现如今齐国再立新君,小白胜券在握!
鲍叔牙:求王上好人做到底,赐我二人良驹盘缠。就算叔牙死无葬身之所,也要护送公子顺利归位。
王上:(满意点头)寡人早已备好一切,去吧,一路顺风。
小白和鲍叔牙对看一眼,道谢后迅速离开。
第二场莒国殿内晚膳
王上接碗时心口一闷,碗落到地上摔碎。
王后:王上?
王上:(摆了摆手,略有所思地)无碍。
王后:王上自进门后便心神不灵,可是朝堂上有烦心事?
王上:(摇了摇头)朝堂一切顺利,只是挂念公子小白。
王后:有何好挂念?不过是齐国逃亡在外的公子罢了,我莒国肯收留至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王上:(轻叹了口气解释)莒地背靠齐国将来可多安生几年。吾儿还小,多活几年,便多学几年安身立命的本事。公子纠从鲁国出发,若只看距离,小白必胜无疑。管仲辅佐公子纠,以他性子,使诈也不是不可能。
王后:王上卜一卦便能分晓。
王上:(点了点头十分同意)王后言之有理!来人——
第三场莒国殿门口晚上
卜卦有了结果,只见一位侍从从王上手中接过包袱。
王上:快马加鞭!速速送去!
侍从:诺!
侍从上马,一鞭后飞奔而去,不忘护着怀中的那个包袱。
第四场林间小道早晨
羊肠小道上几匹快马飞奔而过,路边野草被节节折压。鲁君派不少人护送公子纠回国,管仲和公子纠各骑一马,管仲趁着速度降下来,靠近了公子纠。
管仲:公子!日夜兼程太伤元气,我们休息一阵子吧!
公子纠:仲伯也知,公子小白早我一日出发,现如今怕已出莒地!要我如何有胆休息一分?
管仲:(沉思)是老夫拖了后腿。
公子纠:仲伯切勿多想,若非仲伯护我,我岂能安全到鲁?
管仲:公子!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请分我一队人马,你继续前进,老夫去截那帮人!若顺利,你我二人临淄汇合!
公子纠:(犹豫)仲伯身子……
管仲:公子,在此之前老夫便请示过你外祖父,王上一片苦心,你要体谅。
公子纠:那仲伯……照顾好自己!
管仲点头,带领三十骑在路口离去。
第五场即墨中午
快马赶上了鲍叔牙和公子小白的队伍,侍卫将莒国王上的包袱成功递给了鲍叔牙。
鲍叔牙:这是什么?
侍卫:回大人!王上交代,这包袱切记要交到公子手上!
公子小白:带钩?有何特别之处?
鲍叔牙:信上说,王上为你占得一卦,挂上显示,换个挂饰能转运。
公子小白:替我谢过王上。
侍卫:诺!(退场)
公子小白:(略带疲惫)我们继续走吧。
鲍叔牙:公子,把带钩换上吧。
公子小白:赶路要紧。
鲍叔牙:公子,不可信其无啊!
公子小白:(无奈点头)好,先生说得不错。
第六场即墨三十余里晚间
管仲及众人潜伏在林间道上,趴在地上已经听得到远处的马蹄声。
管仲:来了!
第七场即墨三十余里晚间
鲍叔牙:昏天黑地,大家各自小心!
众人:诺!
公子小白:日夜兼程已有两天,累死的快马也有几匹。夫子,今夜慢行可否?
鲍叔牙:公子英明,鲍叔牙替大家,谢过公子。
公子小白:大家注意安全!
第八场即墨三十余里晚上
管仲:(低声)是公子小白!弓箭拿来!
侍卫:诺!
管仲瞄准了公子小白,视野里突然看到鲍叔牙挡住了公子小白,让他十分不耐烦。等到鲍叔牙微微偏开,管仲便开弓一箭射去。
侍卫争相察看,管仲也着急了起来。
管仲:如何?!
侍卫:射中!
第九场即墨三十余里晚上
公子小白被箭射中,摔下马去,侍从们在身后乱作一团,鲍叔牙急忙跳下马来察看。
鲍叔牙: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公子小白:(吐了一口血)夫子……恩情……小白来世……再报……
侍从们:公子小白死了!公子小白死了!有埋伏!小心!
护卫长:夫子,如今要怎么办?
鲍叔牙:(哀戚地流泪)要保小命,回莒国去吧。告诉王上,恩情我鲍叔牙替公子记下了!
一阵箭雨飞来,护卫们急忙上马离开。管仲现身,从草垛旁走了出来。
管仲:这荒郊野外,叔牙兄,随我去齐国,一同为公子纠效力?
鲍叔牙:竖子!杀了我!待我安葬好公子,往后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管仲:(停下脚步)叔牙兄,管仲不知自己的箭术能如此好,夜幕昏暗也能击中公子小白。
鲍叔牙:(放开公子小白站了起来,指着管仲)成王败寇!纵然天下人认,老夫也不认!你胆敢再伤害公子一分,老夫就算拼了命(掩面哭泣)……也要护住公子最后的尊严!
管仲:各为其主,你要体谅。
鲍叔牙:滚!做人要适可而止!你要敢再迈一步,小心遭天谴!
原本月朗星稀,只是不知为何,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乌云遮挡了月亮,雷过一道,响声闷闷,让管仲身后的侍卫们,慌了神。
侍卫:(低声)大人,公子小白已死,我们还是走吧?
管仲:(沉思)等等。
鲍叔牙:(大笑)举头三尺有神明!
管仲:走!
第十场即墨三十余里晚上
上马前,管仲放飞信鸽,回头看了眼大哭的鲍叔牙,继而扬起马鞭拍马离去。鲍叔牙假哭中,就算管仲没了影也不敢大意,等到马蹄声已经被林间徐风覆盖,这才开口。
鲍叔牙:(低声)公子?公子?
公子小白:咳咳……夫子……
鲍叔牙:(扶起)你怎么样?哪里受伤?
公子小白:(摇头)无碍,这带钩救我一命。
鲍叔牙:(十分激动)谢天谢地!还能骑马吗?今夜是否要休息一夜才前行?
公子小白:恐怕不行,要保命,就得先到齐国。
鲍叔牙:好好好!老夫都依了公子!
第十一场临淄中午
管仲放飞信鸽成功到达公子纠手里,得知公子小白已死的消息,便慢悠悠地往齐国走,赶到临淄与管仲汇合时,六天已经过去了。
管仲:老夫先去齐国,公子就在此地等候。
公子纠:好!快去快回!
第十二场齐国宫殿内晚上
管仲被接见,内心十分激动,等了一炷香时间,却没有半个人来,突然,正卿高氏笑着迎面走来。
管仲:大人!
高氏:不知公子身在何处?老夫现在就派人前去迎接。
管仲:看来管仲来意大人已经知道了,那管仲就直说了,公子小白遭遇不测,如今齐国王族血脉只剩公子纠一人,恳请高大人能善待公子纠。
高氏:(故作哀伤)啊?!如此……老夫这就派人去接公子纠回宫。只是老夫不知,公子纠在何处啊。
管仲:临淄客栈!
高氏:好!夫子稍候片刻,老夫安排完立即过来!
管仲:多谢大人!
高氏退场,突然一人背光而入。
管仲:(紧盯)是谁?
侍卫:恒公到——
管仲:(大惊)是谁!
公子小白:(坐到王位上)你说呢?夫子?
管仲:不好!公子有危险!
公子小白:(笑)这还得多谢夫子,给寡人提供了线索,好派人去抓他。
管仲:(往外跑去,自责地)老夫有罪!
门外侍卫将管仲抓住,押在了公子小白面前。
公子小白:一箭之仇,不可不报!来人——
侍卫:到——
鲍叔牙:慢着——
公子小白:(不解,愤怒)夫子?
鲍叔牙:臣幸运地跟从了君上,君上现在成为了国君。如果君上只想治理齐国,那么有叔牙和高傒就够了。如果君上想成就天下霸业,那么非管仲不可。管仲到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能强盛,不可以失去他。
公子小白:(沉思)可是寡人险些丧命。
鲍叔牙:君上目前要做的,是尽快将公子纠找到啊!
公子小白:夫子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将管仲放入大牢!
侍卫们:诺!
第十三场齐国殿内白天
一夜过去,逮捕公子纠的侍卫长赶回。
侍卫长:报——
公子小白:如何?
侍卫长:回君上,公子纠已死。
公子小白:(缓了口气)寡人,得以安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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