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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姑姑，皇兄会喜欢我送的生辰礼物吗？”
二皇子元弘樘有些不自信，又似乎有些期待的用小眼神望着蒋清。蒋清是皇子所的管事姑姑。所以，二皇子元弘樘对蒋清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要二皇子元弘樘的心底想法，就是姑姑表面上不喜欢他，似乎很冷淡。
可剥开事实看真相。
元弘樘小少年的心中觉得蒋姑姑是好人。打从姑姑来了皇子所之后，皇子所的膳食就提了一个档次。
二皇子是一个细心观察的人，这等细节自然不会放过。
“这是殿下的心意，大皇子肯定会喜欢的。”蒋清望着二皇子亲手雕刻的一只小马。
哪怕是玉石雕刻的。可这玉石的品质差了些，这雕刻的手艺更差了些。所以，这一只小马驹，被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捧在掌中时，让蒋清想打击一下对方的话，倒底没能讲出来。
蒋清只能说什么？
蒋清只能说，礼轻情义重。这礼物亲手做的，跟差人买卖的不一样。
“殿下的雕刻术越来越利害了。”
蒋清夸奖了一翻。她真怕了，这些日子里二皇子元弘樘想着给兄长送礼，这是把主意打到了蒋清的身上，一门心思要跟蒋清学了雕刻。
蒋清能如何？
蒋清也无奈。皇家的皇子再不受宠，蒋清还分得清楚她目前的身份。苟着活，自然不要太得意妄形。
于是，蒋清顺了二皇子的心意，由得这一位小少年去讨好了大皇子这位嫡亲的兄长。
“姑姑都夸了，想是皇兄真的会喜欢。”
元弘樘很开心，似乎那一只玉雕刻的小马驹就是世界最好看的。他这一位皇子莫名的自信了。有蒋清的夸奖，整个皇子所里，赵小顺、春花、二囡自然也是个个跟着夸了。
一时间，让二皇子元弘樘这个少年那是心底暗戳戳的得意了好些时候。
秋，本是一年最暖的时节，也是一年的丰收之时。
蒋清却是觉得，这个秋时，有些凉人心。
九月初五日，大皇子元弘柽的生辰。有周太后的喜爱，又有纪德妃这一位生母在呢。大皇子元弘柽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一位要躲藏在景福宫的小可怜。
世事变幻，总是这般琢磨不定。
当年得意的二皇子元弘樘，如今倒是真真成为了小可怜。没娘疼，也没爹疼。
蒋清这一天自然躲了懒。
这等节庆的时候，蒋清可不会随便去讨了不喜。她只是仔细的交待了赵小顺，这个专门跟了二皇子元弘樘身边跑腿儿的。
“若是应该打点的，你得警醒些。”
蒋清不忘记给赵小顺塞了好些个荷所。全是春花、二囡的手艺，当然，里面也是塞了银豆子的。
在皇宫里，奴才们全是一双的势利眼。
也不能怪了皇宫的奴才们，人人都得为自己考虑不是。哪有真善人，一心为别人，不为自个儿考虑的？
若真有大善人，皇宫里也是活不长。
“姑姑放心，小的长了一双好眼，一定警醒了。”赵小顺的性子，这般熟悉下来，蒋清也明白是一个会来事的。
蒋清还是放心两分。在皇子所里，蒋清这个管事姑姑有些体面，在皇子所外面时，她又结交了一些关系。
打从做了二皇子的管事姑姑，这不，皇子所的月例钱就是蒋清一直管理着。
哪怕如此，蒋清还是精打细算了。把这些月例钱做为本钱，那是投进了京城的一些买卖里。如此也是吃了一些涨利钱。
小小理财，收支平衡，如今的蒋清颇小有身家。
“咳。”
蒋清还待交待赵小顺一些话。旁边似乎过于兴奋的二皇子元弘樘不想等待了。这个小少年今天特别的高兴。
许是想着跟了皇兄身旁，也能多得了亲人的喜爱与注意。这不，穿上了新衣，专门收拾利落后，二皇子也是一个脸带婴儿肥，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小顺，跟紧了殿下的身边。”
蒋清说了这一句，也不废话了。毕竟，二皇子都假咳提醒了。
“诺。”
赵小顺应了一声，那些姑姑给的荷包，他自是收到了袖中。
二皇子元弘樘带着满面的欢喜，对蒋清说道：“姑姑，我领着小顺就去寻皇兄了。”话说完，这个小少年就像是放飞的小马驹，那是带着几分得意与小骄傲。
倒是赵小顺接过了春花递上的匣子，那是恭敬的跟了后面。那木匣子里自然就是二皇子亲自动手，雕刻而成的小马驹。
这一份礼物，自然是用锦匣装妥当，也是美化两分。
“姑姑，二皇子若得了圣上的眼缘，又得宠的话，那就太好了。”春花在蒋清旁边这般笑嘻嘻的说道。
宫里当差的，自然盼着跟一个得宠的主子。
主子有体面，下面的奴婢们才会更得了体面。这走出去，也是威风几分。春花心头更清楚，若非蒋姑姑来了，这皇子所之前的冷清，还有那等被冷待的日子，春花想想，真是往日不堪回首。
二囡是一个老实的，听了春花的话，也就是听着。
二囡虽然觉得春花说的在理，可她就是老实性子，这会儿，还是木讷的站了边上。
蒋清瞧清楚了二人的神色，蒋清笑笑。她不多话，因为，对于这一场宫宴嘛，蒋清没什么期待。
因为不期待，所以，也不怕了有什么失望的。
皇家人的心性？
蒋清入宫这般多年，皇宫这泥潭子里待久了。蒋清觉得莫期盼了。越是期盼了，越会失望的。就像是昭成帝的深情？
还是纪德妃的善良？
昭成帝真是深受了万皇贵妃，还会如今又满园春色关不住？深情？
这二字莫谈了，谈了才真伤感情。
倒是纪德妃那儿，蒋清想到了桔子给传的消息。蒋清觉得今日的二皇子可能要失望了。毕竟，王皇后都没充当了善良体贴、贤惠又大度的嫡母。
这般久了，坤宁宫没动静啊。
正因为风轻云淡的坤宁宫没动静，蒋清才会觉得二皇子又得空欢喜一场。
“如此也好。”
蒋清说了这四字，她往回走了。
春花以为姑姑赞同她的话，春花自是得意了。倒是二囡性子老实，却是直觉过人。二囡还是专门望了一眼姑姑。
蒋清一笑后，不回了二人其它的答复，蒋清准备继续去干了她的雕刻大业。还是攒钱财的事情更重要。
甭管是小钱大钱，一分一分的攒起来嘛。
似乎是应证了蒋清的猜测。
宫宴上，人人都是捧了周太后与大皇子。便是纪德妃在旁边，也是得了许多的奉承。倒是王皇后扮了一个贤惠的嫡母，关心了大皇子一翻。
至于二皇子？
二皇子被遗忘了角落里。
元弘樘打从随了皇兄身后，他似乎就发现了一个事实，他成了一个隐形人。
明明他存在，可大家伙似乎就是有意，或又无意的遗忘了他。
特别是皇祖母表明了态度后，本来还有人想凑近了他的，这会儿，也是尽数的遗忘了他。皇兄呢？
皇兄让德妃娘娘唤走了，这明明热闹喧嚣的宫殿内，二皇子元弘樘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失去了色彩的地带。
“母妃，二弟那儿……”
大皇子元弘柽是一个心善的皇兄，他自然瞧出了弟弟的囧境。
元弘柽想去唤了弟弟到身旁，这时候，纪德妃开口了，她说道：“弘柽，今日是你的生辰宴，同时，亦是太后娘娘亲自吩咐人操持大办的。因此，莫让你皇祖母不开心……”
纪德妃看得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周太后不喜二皇子这位皇孙，那赤果果的不给体面，还有比这更打脸的吗？
没有了。
因此，想随了周太后眼色的，肯定不会去惹了太后娘娘的不开心。没瞧着，连王皇后都是开始关心了二皇子一两句话事，也是搁开不提了吗？
元弘柽想辩解了话，他进学了，书房的先生自有教导。皇室子弟，也当注重了伦理。兄友弟恭，这可是礼数。
就是此时，宫外有响鞭声起。这是皇帝来临的标志。
这会儿，哪怕元弘柽还想关心了弟弟，也只能暂时的按耐下来。
“恭迎圣上，圣上万安。”
众人起身相迎。
昭成帝进了大殿后，自是让众人起身。尔后，昭成帝上前给周太后见礼。
周太后瞧见了皇帝来，那自是开心的。
一翻的母慈子孝，也是让宫宴的气氛更加的高涨。在场与客的，全数是皇家的人。到底是皇子的生辰宴，再是大办，也不过就是热闹些。
昭成帝到了，宴会的气氛推涨。
这会儿，大皇子元弘柽自然又是露脸了一回。昭成帝当着众人的面，那是夸赞了大皇子。
“敏尔好学，慧尔上进。很好，朕很满意。”
昭成帝夸了这个长子，又望向了纪德妃，说道：“德妃，你教导的好。”
纪德妃忙行礼，恭敬的回道：“妾愧领。皇儿一直是由太后娘娘亲自教导。皇儿能得圣上的夸赞，全是太后娘娘辛苦了。”
纪德妃一翻推让，周太后在旁边却是笑了。
“弘柽聪慧，叫哀家讲，那也有天子你的功劳。”周太后打了一个囫囵话后，又望着纪德妃说道：“当然，哀家也要说，德妃你亦有功劳，给哀家生下了一位好皇孙。”
话到这儿时，周太后的目光在场打量了一圈。
二皇子元弘樘是昂着头，他在努力的表现了自己。可惜，周太后并不在二皇子身上停留。
周太后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贤嫔的身上。
“贤嫔，好好养胎。你也是一个有福气的，哀家还盼着来年又添一位皇孙。”
周太后这般夸了李贤嫔，自是又为李贤嫔引来了好些的目光。李贤嫔起身，恭敬一礼后，脸带笑意说道：“妾尊太后娘娘的旨意。”
这话一出，场中多少人又是低了头，以此掩去了眼中的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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