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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
他能这般悟事,全然没了先前嚣张跋扈的模样,估计是受了身份的忌惮,我松了口气,“多谢刘公子了。”
“他说没事就能了结了?本公主跟他的账还没算完呢!”越韵气还没消,香袖一拦于欲走的刘星纬前,“怎么,还想逃?”
她横眉倒竖,怒气攻心于嘴边也是带了微讽的笑意。
“公主误会了。”刘星纬尴尬的咳了咳,修长的手抬起正了正衣冠,“刘某只是想起家中有急事,这就先拜别太子、太子妃。”他向着一一作了揖后,接而转向越韵裳,顿了顿方道:“和公主。”
“什么急事,能比得上非礼本公主的大罪?!”越韵裳快步走于他前,一把反抓他手,痛的刘星纬惊声呼痛,嘴角泛冷笑,“刚才是不是这只手碰的本公主的腰?”
她说着幅度更大,竟是恨不得把他的左手掰下来一样。
巧楼国的人天生蛮力,因草原游牧训马也是锻炼的劲大,非是江南水养的玉箫国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公子刘星纬可比,他额头露冷汗,他身后的护卫面面相觑,皆是不敢上前,只得死跪下求公主饶命。
慕容雪双环抱手,眼中竟是看好戏的潋滟笑意。
我蹙起眉,走向前道:“公主殿下宽宏大量,还请放过刘公子一马。”
越韵裳眉头一抬,反而是加了几分力劲,刘星纬的手已然被掰成半月形,痛的脸色苍白。
我神色不尬,却也是心疼这苍白玉臂的握戎之手,不由抿紧唇。
“公主,吾相信刘公子也非有意为之。”笙玉漓走向前来,语气淡淡,却也是规劝。
他这话一说完,无半分奉承,亦无明示。
越韵裳却松了手,没了支撑着力,刘星纬一下子便弯下腰,握着左臂直直呼痛,他的护卫亦上前来扶着他,却被他呲牙咧嘴的挥手打开。
“既然太子哥哥替你求情,今日便饶了你。”越韵裳冷哼一声,掏出锦帕嫌弃的抹了抹刚动粗的手,转眼看身边的人,理智回了笼,方觉刚才气极失态,喃喃自语道:“可不能让这个人乱了本公主的好兴致。”
她这样想着,便是顿觉气消,望着他便是笑颜如花,“太子哥哥,我们去做船游看花灯吧。”
“刚才这一路的花灯可是赚尽了新奇,眼下再看也无半分稀奇了。”慕容雪摇头微叹,抬手举出不知何时拿下台来的河灯船,“看河灯的不如放河灯,况且眼下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稀奇河灯,达元听说亲自放河灯许愿,能够实现心中所想,大家伙儿不妨一试?”
越韵裳眉蹙了蹙,接着偷看了下笙玉漓的神色,见他没有反应,眉头舒缓下来,“也好。”
四周的人已然散去,自然是因为被慕容雪刚取河灯时放言的胜利品皆可随拿便是一番哄闹强夺而后散了,又怎会注意我们这早已泄露身份的往来称呼。
就算注意,也是明知事理的避而远之。
刘星纬恍恍然的听着,见注意都未放于他身上,正想侥幸转身走脱时,身后一个声音传了来。
“刘公子不妨也一起?”
他身子一抖,暮然转身,望着白衣如雪的男子对他灿灿然的笑,只得点头称是。
“那就请达元先生带路吧。”笙玉漓开了口,望着慕容雪的目光复杂。
慕容雪倒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一边走前带路,一边介绍着这中秋放河灯的民间寓意以及许愿作式。
我缓步走在后头,小筱亦跟随其后,只是难得的沉默,我目光微抬,望着眼前的身影重叠,只觉心事沉沉,思绪杂乱。
“这个。” 慕容雪走到一家街摊上熟稔的拿起一张红束纸,“是许愿带,只要将你的心愿写于其上,置于灯中,流于河上,要是烛火在到达前面忘生桥下不沉不灭,便是能许愿成真。”
“这么神奇?”越韵裳面露讶色,显然是对慕容雪的天道之术深信不疑,不由走前抽出束纸,挥笔点上微墨,正欲上纸时,却转眼见大家都未动,脸倒是躁了,“你们也写啊!”
“诺,太子哥哥给你。”她热情的递过几张束纸,嘴角抿着难得的天真的笑意。
笙玉漓睫毛低垂,看着递来的红纸,默声接过。
我手袖置身侧,未动,这等把戏对生活于21世纪只用科技来瞻望星空之端的我来说,知道只是无稽之谈。
“太子妃?”慕容雪的笑在眼前出现,好似醉人的笑意不容拒绝。
我抿唇,见他们都在转笔,也抽了张纸,随意写了些东西于上。
直到刘星纬叽叽歪歪的又是不屑又是贪心的多写了几张于河灯中,被越韵裳讽笑了几声面红耳赤的撑着脾气反驳了几句,还好有慕容雪的和事佬做的响亮,越韵裳也是忌讳着笙玉漓在前,到底还是相依无事。
慕容雪拿过火捻,一一挑亮灯花,五颜六色的火纸便是映的河中灯光潋滟,配上岸边挂着的花灯正相得宜,如同现代绚烂琉璃的五彩细珠灯。
河灯船下了水,摇晃了下,随即沉稳的载着各人的心事愿址,流向水域那端,朝着忘生桥而去。
我默默看着那灯,不由转眼看笙玉漓,他的眼望着河灯船上的灯花,神情肃然,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镜镜到底许了什么愿望?”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倒是很好奇呢。”
“我也很好奇。”我淡淡的眼看着凑近的慕容雪。
“哦?”他似乎有些惊讶,“镜镜也想知道我的愿望?”
“我很好奇。”我的手伸上前于他宽大袖中,他也是不动,却是眼神微眯的微笑,一幅任君采撷样。
几小瓶药展现于他前,我眉头微抬,“你为何总是喜欢盗窃他人之物?”
他笑容更灿烂了些,“这还不是为了引起镜镜的注意嘛?”
“我于你无冤无仇。”我淡淡的收了那几个瓷瓶,一把推开他愈加凑近的身子,“莫扰我。”
他低下头,吃吃的笑着,“镜镜,你这话说的我是冤魂索命,有这般可怕吗?”
他语气充满了委屈。
“难道不是吗?”我接过话,随意抬眼间,却是不知何时笙玉漓的眼光看到了这里,心里一惊,神情却是不动神色,转眼又看那河灯船飘的愈来愈远。
却是不知道一道白影跃过。
河灯船摇晃了下,失了一盏花灯轻了重量,倒还算无常。
蓝色的花灯置于那人手间,他正抬起手欲拿纸芯查看字迹。
可不是慕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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