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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庄码头3
“四皇子，话别可说的太早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我一望定，却是迟白。
他神情肃然，脸上的疲惫与黑衣绣纹上隐隐可见的血迹可知刚经过一场厮杀，语气不卑不亢。
他向笙玉璃拱手请示了下，便将几个人推搡在地。
“四皇子，可还看看这几个人你是否认识？”
笙辰正是得意忘形，被这冷冽的声音惊醒美梦也是满脸不耐，他的眼在跪地俯首的几个人间来回扫了几眼，面露一丝震惊，若是很快闪过。
他冷哼一声，道：“迟白，你好大的胆子，现在是忘记你是受命于朝廷，还是只授命你主子了？见到本皇子行礼都免了？”
“四皇子。”迟白低头颔首，语气还算恭敬，“奴才只知命贱，可是太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主子有难，安能不救？”
“呵...你的意思是本皇子污蔑你家主子？”笙辰面露不悦，音量也提大了许多，他的眼刀子直刮着眼前的人，阴冷的目光像是要善拖活人入之水鬼的怨恨积重。
他向来都不喜欢这个目中无人的迟白，明明是下贱人卑贱命，却是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自大。
重重压威在前，对早已经历重重生死的迟白来说微不足道，他面无表情，坦然道：”奴才已带来人证可以证明太子清白。”
“哦？”笙辰轻蔑的眼在他面前探寻了会，“就凭这几个人？”
“这里有几个人，四皇子也认识。”话毕迟白转身朝刑部大理寺部一拱手，无视笙辰的气压，“请两位大人明察秋毫，还太子一个清白。”
“打住。”笙辰一转眼，用脚踢的靴子踩了最右边的人的肩膀，“这里的人都是你带来的，他们的话怎么能信？”
“是真言还是谎言，两位大人一探便知，而且奴才这里还有实打实的证据，先巡问再打量真假也不迟。”
笙辰眼瞳一缩，皮笑肉不笑道：“好，那就请两位大人细细询问，可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两位大人面色肃然，点了点头，走至那几个人面前，便是开始从一盘问。
“地上何人？”
最右边一个年约二十岁的男子怯生生地伸了伸手，他的蓝灰肩膀上被笙辰踢到已然有了脚印，称的一身黑灰更是狼狈，待他抬起头来时，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只见他面色黝黑，眉毛浓粗朝额上扬，眼睛有些丹凤眼的微眯，鼻子扁平，嘴唇却极小巧。
不是本地人。
我抿紧唇，穆然想起了那个用笔挟持我的人与那位自称抚清姑娘的人，都是有着这样的长相特质，只是那位姑娘面容如南方佳人清秀，长相更为稚嫩协调。
“你是哪里人？”李大人发了话。
”回大人，小人是齐国的。”他恭敬答道。
“你是齐国人？！”李大人面露震惊，不觉提大音量。
“是的。”他面色一灰，似是忆起往事，“如今齐国与其余两国围攻鸠国，战火连天，死伤无数，小人还年轻，不想那么早就为国牺牲，趁着供送米粮之时用着捡来的战利品贿赂送粮人，方才逃出，辗转来到这里。”
“京城离边境也隔着水域地域，你是如何而来？”
“小人是寻着米粮过处，得知米粮盐几供应皆是几艘大船，遂躲到了暗仓处，一出来便是到了京城。”
“一个逃兵罢了。”笙辰面露轻蔑，不觉其能安之地位。
“原来如此。”李大人面色一正，感觉此事大有来头，与方大人双眼对视会意后，便开始查问余下的一个女人。
那女子浑身发抖，头侧的金蝶花簪上的珠钗摇摇欲坠，她慢慢的抬起了还算娇悄艳丽的头，转眼便被笙辰的冷视后死低下头。
“你是何人？”
“回大人话。”她抖的身若纤苇，一身浅黄罗裙也尽是称的她娇弱不堪，“小女凌卿落，是明月珰的歌女，不知所犯何法，被白大人抓处。”
白迟言：“你与景字号业当家人景浩是否认识？”
“认识，但是不熟...”
“不熟？”白迟冷笑，“要不要要我叫明月珰的老鸨来与你对质，说说这一个月你都是被哪位恩客给记挂上了？”
“不用了...”她抬起已吓得惨白的脸，咬住唇，“景浩确实是我的恩客。”
“那好，那今月十五日你在何处？
“回大人话，小女子那天突染寒疾，卧病在床，一天不曾出门。”
“你在撒谎。”迟白声音冷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据，微躬着身子摆弄在她面前，“那这是什么？”
“不...不可能。”她头摇的像拨鼓，面色发白，尖叫道：“这东西是假的！”
她双眼发红，望着笙辰，却是被他怒瞪后害怕地垂眼，嘴里直念，“不可能，我明明那天偷出来就已经毁了，已经毁了...”
白迟冷哼一声，微瞥一眼面色已然有了阴鸷模样的笙辰，将纸据呈给李大人，“这是景浩与私贩商签字画押的送抵字据，大人请查看。”
李大人接过，望着字据内容及双方签字印章，与方大人面色皆是一震，转眼望向笙辰，“四皇子，这...”
笙辰一把夺过那字据，瞳孔瞬间缩大，他面色阴郁地望向尚坐地浑身发抖的女人，这女人，竟敢背叛她！
他嘴角露笑，残忍而嗜血，“不吃好歹的东西！”
话毕便是抽出身后官兵的刀，猛地挥向她脖间，血奔乍而出，渐了一地。
凌卿落眼瞳睁大，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身子抖的厉害，却是血流快速而出的征象，她的头一歪，愣愣的眼睛死死地望向眼前的人，直至倒地，死不瞑目。
笙辰避过那一身血迹还沾着的地，用布巾缓缓擦拭着苍白的手，看到已然女子惨烈的死状，微啧了一声，轻蔑而气愤。
还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应该拿她的尸首五马分尸后，去喂山间野狼鹰蛇，再将她的头颅悬挂在辰王府的大门边，挂上个十几天风干，他这气才算平定。
我抿紧唇，掩住身旁已经被吓得失色呜咽韵裳公主的眼睛，她的身体比那歌女抖的还要厉害，显然害怕到极致。
对于这笔突如其来的“惩戒”，在座除越韵裳之外的人皆是淡然处之，我只觉这女子可怜必有可恨之处，也不会特地加以同情，反正在繁华如锦的皇宫地下，不知铺满了多少人的尸体腐烂养就。
李大人望着被清理出去的尸体，面色蹙起，心中方清楚了这其中缘由，对这四皇子的做法其在不予评价，他声音冷淡下来，开始质问：“四皇子可看清楚了？上面印章正是笙辰之印章。”
方大人也抿紧唇，向来寡淡的脸上有了严肃，“四皇子如何交代？”
“皆是无稽之谈。”笙辰凛然一笑，将手中字据直直撕毁。
“你...”
众人皆惊，刑部与大理寺卿额头青筋生起，向来知道笙辰此人喜怒无常，残忍善妒，没想到竟敢如此猖狂！
纸张碎屑纷纷落下，沾在未干的血迹上逐渐浸红，他嘴角露出薄凉笑，“字据是假的，人证也撒谎被本皇子惩戒。各位大人。”
”哦。”他恍然悟处拍了下头，“和皇兄，你们还有什么招？”
笙玉璃垂眼望着那嫣红碎纸，嘴角微抿，“四弟，你的那个确实是假的。”
“什么...”倒是笙辰开始震惊。
“因为，真的在我这里。”他用拷着锁链的手从怀中掏出真正的字据来，交由迟白递给两位大人，只见其字迹与先前无异，只是印章处的印子更为鲜亮，更为清晰！
还加同与齐国的交易画印字据，上述定金后续补赔事项，样样比例银两分量说的清清楚楚！
笙辰面色发白，走近想要看清那字据，却是被迟白一把拦下，一柄刀刃挂于脖处。
“你...放肆！”笙辰怒喝，滚动的喉结在刀刃上滑过，已然有血丝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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