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回家

作者:小醉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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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变


      我搀扶起她,“起来回话。”

      “不...奴婢不敢起...”她呜咽抽泣着,死死抓住我的袖子,“求太子妃做主,饶命啊...”

      我有些为难:“你要求的是太子,我做不了主。”

      “你处置便好。”笙玉璃走近了些,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毕竟你是当事人,最能清楚谁是凶手。

      那个丫环颤颤的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我嘴唇抿了抿,“她不是。”

      “她来府中已有时日,向来负责送我的饮食,要有害我之心又何必等到现在?我已平安无事,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丫鬟身子僵硬在那里,听着我们说话,一动都不敢动。

      笙玉漓默了半响,盯着我好久,方才道:“好。”

      他的视线太过火热,我不自然地瞥过眼,道:“宁儿那丫鬟倒是好几天没看到她。”

      “那丫鬟心性圆滑,早在你病之前的几天就私自离府了。”

      “那她,就顶替宁儿的位置,留下来给我做贴身丫环吧。”我淡淡的开了口。

      那丫环抬头满是欣喜,亮晶晶的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我。

      笙玉璃深深看了我一眼,“贴身丫鬟,负责你的日常起居,比送食的还要有机会得逞,你当真如此信任她?”

      丫环听到他的话脸色黯淡了下来,低下了头。

      “换了别人,也不能排除有下毒的可能,如果她真的是杀人凶手,她也已经失败一次,能依靠的也只有王府。”事实上镜梳是自杀,只是叫了这丫鬟熬制药汤,我不忍看着这丫鬟无辜受累,但也得顶住这位太子对我的怀疑。

      “也好。太子府守卫森严,也没有再容忍下毒的机会。”笙玉漓道了句,收回意味深长的视线,“那便这样了。”说完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笙玉璃走后,我扶起了她。

      “奴婢叫小筱。读着是叠音,但字不一样。”她低下头,乖巧答道。

      我点点头,望了她身上的伤疤,“去药房,说是依我的命令找掌事领几幅药。”

      她惊奇的抬眼看着我,受宠若惊,“太子妃...这...不合常理...”

      “主子的命令,从了便是。”我没有力气多言,挥了挥衣袖作不耐烦状,“我要安寝了。”

      小筱纠结犹豫了会,方才吞回口中的话,干巴巴道出个好字,乖巧的替摊开被子,恭身退下。

      我打了个哈欠,这副身子,似乎格外的累。

      之后,笙玉璃几天没来。

      或是他识破了我的谎言,因为我收留了那个可怜的丫环。我也无心疑他,只是安心养着病,盼着身体一好就马上离开。

      修养几日病终于初愈,我试着下床走了几步,发现可行时便以一个适当理由支开小筱。

      一个院子显露在眼前,里面花草已经枯死,满园败落,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扫,我淡淡的走近,那里有一个幽幽的井,我俯下身看着自己的脸,这几日在床上并未有着机会触到镜子端详自己的模样,看完后却是一惊。

      我一直知道镜梳是一个美人,却不知道她这般美,比现代的我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尤其是那清新脱俗的气质,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我会轻功,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记忆停留在和萧木和成为太子妃后的那段时间,小时候师傅教我的武术轻功的事情都因那人的绝情而全然忘记了。

      我寻着一棵树跃了上去,摘着一片树叶挡在眼上,睡去了,树叶透过的细碎日光扫过我的脸颊,渐渐黯淡了下来。

      忽然一声鸟啸声。

      我募然一惊,睁开眼来。

      一个白色的鸟儿围着我打转,欢快的扑腾着翅膀,停在我之前的树枝上。

      我好奇的抚摸它的羽毛,它也温顺的垂下头来,我的眼向下,看到了它脚上的东西。

      我摊开纸条来,是萧木传来的。

      我嘴角一勾,心里突然有了个计策。

      那纸条是我故意给笙玉璃看的。

      烧了一半的空白,然后重要的字一点不漏的进了笙玉璃的眼。

      我觉得,这样的一个我,他不会原谅,也不会再爱。

      可是当我走进房间,看到他一个人独自饮酒等我时又心生茫然了。

      “回来了?”

      我并未应话,刚踩了一步便又退出门去。

      他却是前踏一步握住了我的手,使我后退不得,我有些恼怒,“太子有何事?”

      “难道你就不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这个纸条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纸条随即移开了眼,“太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想听你,亲自解释。”

      我看着他的眼,那里有震怒,有不可置信,哀伤,还有着点点期盼,期盼我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背叛。

      这是一个机会,然而我却轻易放弃了。

      “这是他写给我的。”字字清晰,我看到他的身子颤抖了下。

      “他是谁?”他努力站定了身,抬眼望向我。

      “何必明知故问?”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他握住我的手抓得更紧,我微微皱了眉,他深深看了我几眼,却是松开了我的手,倒退了一步,受伤的眼里带了些涣散,“你不是她,你不是…”随即又凄然一笑,摇了摇头,“不,你就是她,你若不是镜梳,又怎会为他做那些事,还那么心甘情愿,你傻,我更傻…”他说着就夺门而去。

      我没机会说什么,事实上我也不打算说,既然注定就在不了一起,为何又要苦苦纠缠。

      我会给他一些时间去想通,在我逃出太子府之前。

      手起剑落,花瓣卷了剑气凌煞逼人,剑刃过处,零落的花瓣被搅得更为细碎,欲乘风逃避,却又被剑气震开化作粒粒尘埃。

      镜梳的剑术均是出自萧木之手,以前原身和萧木在一起的时候,他则是淡笑着在一旁看着镜梳舞剑,。

      萧木,容貌生得同样俊俏,墨黑的眸子总是闪出着柔情的光芒,嘴角扬起的笑意是那样夺人心魂。

      镜梳爱着他,即使心已死时也不觉对他又丝毫恨意,我却恨他,世上薄情的男子,我都恨。

      萧情是勾起我的愤恨的本源,他是我的初恋,却是背叛了我两次,一次的原谅只是对他为所欲为的纵容,从此以后,我便不轻易原谅人。这导致,我的第二个男友莫醒离我而去。

      只感觉背后一道人影逼近,我用剑上挑,回了招式,横手一划,剑抵在了来人的脖颈。

      “是你。”我有些惊讶。

      笙玉璃显然已经喝醉了,这从他不稳的步子就可以看得出来,双眼涣散,一向整洁的他也邋遢的不像个样子。

      我现在才知道他这几日都是在酒中度过,只是这跟我没关系。

      我收回剑就想离开。

      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隔着衣袖,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

      再见他面色通红,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像是发烧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嘴唇张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字,“别…”没说完便倒地不醒了。

      谁知道他说什么字。

      我叹了一口气,招来站在远处乖乖不动的小筱,叫她叫人把他扶进了我的房间。

      他的房间离我的房间很远,于是我只好将他暂时安放在这里。

      镜梳的爷爷是学医的,只是在他爹这代却考起了状元,最后由于深得君王赏识做了丞相,镜梳自小也是在爷爷的手下带大的,那些把脉医药她都懂,而且比起宫中御医更胜一筹,只是爷爷看到她完全继承衣钵后便撒手人寰了,只留给她几本珍贵世传的医书。

      大夫一般都是离得笙玉璃院子近,以便方便照应,只是现在却是要费了时辰去请,这一来一回,这太子就算脑子没烧坏也算半死了。

      我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微微叹了口气,这么远的路,那人是怎么过来的。

      我拿出一个药箱,这是我爷爷赠给镜梳的,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针,还有一方手帕。

      那是萧木给镜梳的定情信物。

      手帕发出淡淡的幽兰香,上面精致的花样图案更是使得整方手帕布满芬芳。

      是一种毒,我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一遍,最后找到那个名字。
      苦情。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不管是医术上所说的致命之毒还是萧木留给镜梳的字条上的毒。
      我不动声色收了手,静静看着眼前的男子。

      眉眼如画,却是远山的眉微微蹙起,淡化了画中人的美感,苍白的俊美容颜也只能给人一种针刺般的心痛。

      或许,他应在执笔成书,意气风华,傲视芸芸众土。
      或许,他应运筹帷幄,指手为画,笑看万马军山。
      可是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

      这不能说是镜梳的错,她也是爱情□□下的可怜人,要怪就怪他们都爱的太深。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时间过的太过漫长,太医最终没赶到,我只能替他施了针法挽救他的命。

      施完之后已是下午,身体的缘故,我极度疲劳,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小习武的镜梳身子会这般的弱。

      “太子妃。”被我打发去找大夫的小筱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东宫里的大夫都走了,是太子下的令。”

      “太子?”我有的不只是惊讶,还有怀疑。

      “去请宫中的御医来,就说太子这几日受了风寒。”
      小筱得了令就马上去了。

      我望了床上的人一眼,也打算走。
      “镜梳,不要…别走…”笙玉璃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表情痛苦,同时还出着冷汗。

      高烧已退,只是还陷在梦魇里,说着胡话。

      我望着他牢牢抓住我的手,叹了气,便守在床边。

      到最后,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小筱的叫声惊醒的。

      那时笙玉璃早已醒,高烧也退了,一直在床上俯身看着我,只是突然吐了一口血。

      在一旁不敢走开的小筱看到了便惊呼了起来,笙玉璃想要制止已是来不及。

      我忽然抓住他握我的手,反手一探,他却是极快的收回了手。
      “镜梳…”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是我重生后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
      我顿时有些莫名。

      他不敢看着我,只是颤抖着身体,用另一只手递了一个东西给我。
      那是萧木给镜梳的定情信物。

      我看着那个手帕,上面的血如同一朵妖娆的花般,占据了大半部分,只是那股玉兰花的清香却是依旧在,淡淡充腻在空气里。

      “镜梳,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把脸转向床边阴暗的角落,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知道这方手帕对我有多么重要。
      他还知道这是萧木送给我的。

      可是我却无所谓,这是镜梳所珍爱的,并不代表我。
      我接过他递来的手帕,交给小筱叫她去清洗。

      这是镜梳的东西,我自然会帮她保管好,无论它是否重要。
      我抓住他的手放到床边,他也不动,乖乖的任由我把他两只手都把了脉。

      左手脉象如同滑丝过隙,越来越快,右手则是如同硬石投海,心脏跳的沉稳有力,却是越来越慢。
      他的情况很糟糕,本来是一个月后才能发的症状现在就出现了,我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我收回了药箱,然后坐在床边。
      他还是不敢看我。
      “你中毒了。”我等着他的反应。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惊慌,然后触及到我的目光时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谁要害我?”
      苍白的唇瓣颤抖了好久吐出的是这么几个字。

      “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杂质,只是纯净的黑和白便构成了他对镜梳毫无保留的真心。
      他不可置信,呼吸也因动作大了而急喘起来,“不可能是你。”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不知太子殿下可否为小女子指点一下呢?”我微微笑了,那笑里,却是透着冷冽。
      他顿时怔了,定定的看着我。

      这时我也才记起这是我对他的第一次笑,尽管是冷笑。
      “酒易伤身,太子还是少喝为妙。”我淡淡的起了身,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小筱,给太子熬药去吧。”我走到门口吩咐道。
      “太子妃,御医们还没到,小筱不知道拿什么药材。”小筱洗净了手帕递给我。

      我却是没接,提笔写了药方递给了她,“手帕放到桌上就行。”
      “是。”小筱应后很快去了处。

      太子府里有一座百草园,我是知道的。
      镜梳经常就在这里采些花草,制作怡神而又有药理的香囊。

      毫无疑问,她是要准备送给萧木的。
      只是那个男人,不值得。

      笙玉璃想掩盖他身上的毒,可是失败了。
      他还想掩盖是他自己下的毒,他也失败了。

      他服食了催进药效的石骨散,使病症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我们成亲刚满一个月。
      他只是,想瞒着我,不想连累我。

      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镜梳,我只是安小梳。
      苦情只有我爷爷才有解药,并且只有一颗,当镜梳想研究其原料成分时却是被萧木抢了去,他说他替她保管。

      苦情的另一种解法,便是取中毒人最心爱的人心头上的血来做药引。
      苦情苦情,苦等却已无情。
      萧木知道笙玉璃爱镜梳,他又凭借镜梳对他的爱让她下毒,以此来逼迫笙玉璃。

      百草园的珍稀药材很多,我寻了药材便回了玉楼锁。
      他还在那里,只是不停的咳着。

      我皱了眉,不是已经施了针,喝了药了,为何还会如此。
      大概这是我的一种习惯,他见到我走来便把手伸了出来,让我把脉。

      顶着他灼人的目光,我微微坐定,认真把探起了来。
      还是那样的脉象,只是期间微微有了波动,我蹙了眉,望向他,“你今天还吃了其他的东西?”

      “没…只吃了药。”他的嘴唇有些苍白。
      “那就是浇了凉水了?”

      仿佛被人猜中心事般,他很快就辩解起来,“我只是…”

      在我直视的目光下低下了头,不言语,嘴唇却抿出倔强。
      我拿出刚采的新鲜草药放在他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
      “这是石草、骨药,是制作石骨散的原料。”我这样说着他的脸色却是一变,只是依旧很苍白。

      “这下,太子还不给镜梳一个交代?”我这样用着镜梳的名字,却是没有想到的心安与自然。
      他咬了咬唇,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是我自己下的。”

      “为什么这么做?”
      我看着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摇了摇头。
      “太子既然不肯说,镜梳也不敢强迫太子,只是太子中毒之事,要如何像其他人解释?尤其,是你的父皇。”

      “毒,不是你下的。”他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我,却是答非所问。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痴情的男子,镜梳有他,何其幸也,只是结局往往不会圆满。

      “你的毒,我会帮你治好。”我站起身来,看着他听后慌乱却没能抓住我的手。
      “只是有个条件,”我对着他笑了笑,只不过这次是真心的,“放我离开东宫…”

      只是他病态的脸上更为苍白,使劲的摇着头,“不…不…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我淡淡的收了笑,“就算你不顾自己,你可曾想过你的臣子,你的父皇?想过你祖辈辛苦打下的万里江山,想过朝廷之上的忠心臣子对太子的期待?为了我,不值得…”我背对着他,这句叹息的话也是被风吹得很轻很轻,轻到我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可是他却听到了。
      我收回了步子,在他为我的话错愕不已时,坐了下来,与他平视,“我不是镜梳,不是…”
      “不…你就是!”他有着机会就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开。

      “你最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镜梳,我知道你只是在骗我,不让我难过对不对,你要离开我,我便是生不如死,却又不得不期待,有一天你会回来…”

      “你要去找萧木对不对,你那么爱他,可是他呢?还会爱你吗?他现在在塞外已经与外敌联了姻,娶了寇贼的公主!你就算去找他也是没用的…没用的…”他有些激动,说出话来却是后悔了,只是张了张嘴面色悲伤的看着我。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原来他这个太子已经把一切都知晓,只是在我面前,他却下不了手,因为怕我伤心,怕我难过。
      只是我不是镜梳,对萧木,我只有恨。

      我面色冷静,“萧木受皇泽天恩,身负重责,却是与他国勾连,意图谋反,还下毒加害太子,其罪当诛!”

      我转眼看着讶然的笙玉璃,“太子现在已掌握证据,为何不上朝廷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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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嗯,希望大家喜欢的给个收藏,劳烦金手一秒钟哦,其实写文的确挺枯燥的,但是有你们的支持,我的热情就会化作灵感,源源不断的涌来啦,以后坚持每天尽量两更,小小没有存稿,只得深夜哭诉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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