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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太阳落在朱红宫墙上、移动在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上,她虽然没有感觉热,也拒绝游览端本宫。
这是她第三天来到端本宫,而她还没有碰过水。虽然不洗澡也很舒服,但是日子长了也怪怪的,总觉得身体在发臭。
柿子树周围砌了石围栏,树下摆放着石桌椅,上面摆放着一套差距和香炉,并没有烟雾飘散。
她坐在石围栏上仰头望着浓绿色的树叶,她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盆花,因为无论买那种花,都需要养而等花盆养好,老黄说不定早就找回来了。
她准备买上一大束鲜花,终于在手指都翻脱皮了,终于找到一家收藏人数是316的鲜花店铺。
店铺的关注人数并不太多,品种也寥寥无几,按照计算公式的话,她花费316元可以开通店铺VIP,同样她也可以花费790元开通一条链接。
用脚选都知道该选怎么选,花最少的钱享受最多的服务。
太子哎,封建社会皇帝的继承人,可后宫三千的皇帝孩子多到可以组团打足球,而且还没什么几年轮换制,等皇帝衰老而太子身强力壮的时候……啧啧,古代高危职业NO.1哎。
不过幸好小太子年纪还小,不过他有练骑射底子嘛 ?
因为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再加上她是一个赖床人士,并没有摸清明照的生活作息。
不过对方应该是在练骑射的,因为明照抚摸她脸颊的手满是老茧,不像娇生惯养的人,应该能活的长久。
他必须活的长久!白绒无意思的咬住右手食指,明照对她而言是独一无二、不可获取的。
“想要好感值,”她轻声呢喃,“为了好感值,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所谓呢……”
靠着柿子树,眼皮打架之下很快就昏昏沉沉与瞌睡虫相遇去了。
日头逐渐西落,热气渐退——
打扫落叶的老橘子皮揉着眼睛,穿透叶与叶缝隙的光照在地上,恍惚之中看见一张明媚惨白的芙蓉面,丰满的身躯隐见,绯红的嘴唇……有些像是吃人的恶煞——
再揉揉眼睛又是阳光、青砖毫无新意,又一片也悄然飘下,落在地上。
小太子捧着肚子小心的跨进家门,看见躲在柿子树下睡觉的家伙,他小步上前挥手阻止刘敬的跟从。
金色的余晖照在手上,明照捡起一片落在白绒脸上的叶,报复一般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拉扯。
肉泥比之前好些,不像之前就是烂肉捏合在一起,松松垮垮这次好歹有种摸活肉的感觉。
她不满的转动脑袋,嘟囔着揉着眼睛起身,不巧和明照撞在一起。
“嘶,还挺疼——”白绒揉着额头和脸颊,“小破孩你故意的是不是?”
明照静静地看着白绒恶人先告状,额头一片通红。
白绒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你爹考的问题你答出来了吗?”
明照点头,难得从来都不是考校,而是站在皇帝爹身边的人。
“那为什么你看着不是很开心?”
明照不语,难道要他每天和白绒学,笑的没心没肺似个二傻子。
柿子树下有一个石桌椅,常年摆放着茶水,明照瞧着伺候的人弄干净石椅,理袖端坐。
在刘敬的伺候下,明照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有线索了吗?”
佑何跪在刘敬身后,垂着头神色并不好,反观刘敬神色平静可看双眸仍能发现些许喜悦。
明照不明所以,留了心。
“禀小爷,偷花贼败光家中恒产后,13到14日连续两日找养花匠索要封口银钱,被养花匠屡次拒绝后,夜里返回贿赂了守门的守卫——偷盗了老黄。
16日曾前往户部尚书吕林府上,并未去其他府邸。
当日邻里说贱卖了老母妻儿,下午流连赌坊因无力偿还赌债被殴打以手抵押后失踪,经查验他的老母被吕钟所救,妻子更是毫发无损被安置在一处外宅。”
明照放下茶盏,凝视刘敬,“你的意思,府上出了叛徒?那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刘敬知道明照这是在问对叛徒的处置,“拔舌换钱。”
明照点头,“若家中有老母幼儿给些10两安置银,人留着吧。”
明照思绪片刻,单指敲扣桌面,道——“爹爹说,过两日就是户部尚书的生辰,吕大人也是个爱花之人,刘敬你要盯牢了尚书府。”
“殿下,花就在尚书府!”佑何斩钉截铁的说,“他们府上今日进了一盆珍品牡丹。”
“如何确定?”
佑何掩饰通红的双眼,“那花盆都未换过,有独家印记,独一无二。”
没有人能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盆底部,居然有他的手印。
祖父虽卖了他们兄妹,却也不是没有试图找过他们的,只是意外发生了他们进宫了,去了祖父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明照点头,“我会写拜帖,明日你代我走一趟,”话落淡淡的撇过刘敬颤动的身体,转而望向颔首不语的少年,“佑何。”
“刘敬,你需盯着名匠的老母妻儿,若可以救助安置一二,我希望我的花能回来。”明照说着,分明在警告刘敬不要给他弄小动作,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回老黄。
他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玩的非常熟练。
白绒看着明照给刘敬塞了个纸包,看着像是饼干。
日头落下,奴仆消退,白绒小步跟着明照往书房走。
书案右手边有扇玻璃棂窗,窗外一丛翠竹,窗内格棂曲尺罗汉塌。
“天色晚了,你还要看书嘛?”白绒满脸不赞同,她瞧着外头暗沉的天色,再看看屋内昏暗的灯光,“这样的话,你的眼睛早晚会近视的。”
说教的话,他从很多人嘴里听到过,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无法是要他按照他们的话做罢了。
今日他并没有功夫应和她,心很累。明照瘫在玻璃窗下的榻上,疲惫的揉着眉头,不发一言,当一个符合人设的小太子有快乐也有苦难。
白绒瞧着他好像不太有精神也止住了说教的话题,避开罗汉塌左侧的落地长腿小案,小心的靠近替他按摩太阳穴。
长腿小案上摆着铜番莲开光阿拉伯文香炉,青烟袅袅。
白绒跪坐实在难受,她轻手轻脚地准备换姿势,一只手按在明照的一膝上——
他冷冷地盯着白绒,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倒影出她的样子,视线从她的眼下划过,直勾勾的盯着白绒的手指。
再看不出来他膝盖不对白绒就是个傻子。
她立刻移开手脚,掀开他的裙摆,透明的薄纱褥裤也遮不住他发青发紫的膝盖,这他么是去罚跪了吗?
明照抓住白绒的手腕,催着头不发一言,这幅作态让她询问的话卡在喉咙半分也吐不出来了。
只是低眉垂眼问了句,“膏药你这有不?”
明照抬头瞧了白绒一眼神色未明,他甩动袖子,从里头滚出一个白瓷瓶子,瓶口被红塞子堵着。
白绒只记得他的眼尾发红,双眸如墨水润润的像是要哭了一样。
想着他少年郎的身份,之前她也是不愿意让人发现她的懦弱之类的中二时期,就沉默的打开药瓶,
她对着瓶子看了看,这他么是膏体她如何挖呀?
对着拇指大小的瓶口她默然无语,只得拽着明照的衣袖,不好意思的问,“你这儿有挖耳勺不?没用过的那种?”
明照一笑,伸手在旁边放香炉的案几下抽拉,拿出一个银制雕花缠枝长柄迷你勺。
要是白绒刷到过制香就会知道这个是香勺,而不是挖耳勺。
可她没有见过制香,她连香水都懒得了解。
“这个挖耳勺的勺子好像大了?”
说着白绒挖了两“大”勺子,跪坐着用力揉明照的膝盖……
明照扭过头,白绒跪坐的时候脚丫子和膝盖白的像是淘米水,他有些嫌弃,心里头宽慰不少,虽然因为要盯着白绒入职考试导致他遭罪,但是看在白绒老实的份上,他原谅她了?
白绒觉得明照是躲着掉眼泪,看看他又抬手了。
昏暗的灯光下,白绒的眼皮有些重她好不容易上药、揉开淤血,身子一滚半个人在地上拖着。
明照捂住额头不忍直视,白绒把裙子从膝盖往下拉,重新盘腿做好疲惫地打着哈欠。
“我想洗澡的,你能安排一下不?”
明照点点头,双腿因为长时间不动弹有些发麻,他单手支撑着半张脸,衣袖滑落另外一只手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微弱的风,反倒是他先累着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所以——”白绒说着猛然跳下罗汉塌,小跑着冲出珍珠门帘,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抱着一怀颜色各异的花束来。
香槟色、黄色、红色、粉色的玫瑰各20支,组成的巨大花束埋没了她整个人。
惨白的脸蛋和绯红的嘴唇比那朱红的宫墙还要艳丽,比她怀中的花朵还要夺目。
明照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他被塞满了一大束的花朵,有种特殊的甜从心头生起,他有些无奈的抱着花束起身。
“这个花要有水养着的。”
明照脚步一顿,颔首表示明了侧身避免珍珠门帘刮伤娇嫩的花瓣。
“捎会,热汤会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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