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

　　案件……

　　戚雨辰不禁愕然。

　　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又问道：“案件……什么案件？”

　　空旷的办公室内猛然间响起男生突兀询问的声音：“我妹妹怎么会牵扯到什么案件里面？”

　　戚雨辰冷着脸，向电话那头问道。

　　一个十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怎么会突然涉及一桩案子？

　　听那口气好像还不是什么简单的普通案子。

　　脑海中浮现出关于他那个从小没有血缘的妹妹，戚小小的记忆。

　　虽然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七年，但其实共处的记忆少的可怜，两人一向没什么交流，但他还是知道戚小小的性格，一个典型的乖乖女，平时话也不说几句，连玩的好的朋友都没几个，那么小的交际圈，怎么可能会弄到警察局里去……

　　电话那头的辅警人员依旧用着最温和礼貌的声音回道：“抱歉，这个我们并不能告诉你，在案件未破之前，警局是不能将任何有关于案件的信息随便告诉他人的，不过这位同学你可以放心，你的妹妹没有任何事，只是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调查做完就可以离开了，所以现在才打电话让家属过来接人……”

　　信息不能随便告诉他人……

　　男生皱起眉头。

　　什么样的案件才会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

　　戚雨辰以前有打架被弄到警察局里面的经验，所以知道，像他们这个年纪所有可能闹出来的事情，根本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戚小小，又怎么有机会涉及更大的事情？

　　脑海中有那么一点点摸不清楚的预感，只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先去接人。

　　于是回答：“好，我知道了，谢谢您打这个电话，我会马上过来！”

　　在接听完所有信息并给予回复后，戚雨辰挂了电话。

　　然后，看向系主任所在的那个方向。

　　目光从系主任脸上一划而过，定定的看向同样站立在一旁，表情有些愕然没有反应的孙老师，走过去，再次伸出手，态度完全冷下来的道：“老师，您刚才挂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刚好是个比较紧急的电话，现在，我有事情，还请老师将手机还我。”

　　“公安局打电话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孙老师现在也反应过来，因为听到一部分电话内容，也有些尴尬，当然被对方这么说也有些挂不住脸面，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表情，反应过来问道。

　　问完又不动声色飞快的瞥了一眼旁边系主任的反应，然后看向面前的这个学生，一脸肃然且认真的道：“如果出了什么事，先说出来让老师们帮你，不管是什么事，这是我们的责任……”

　　说到此处一抬眼，结果冷不丁的看到对方目光冷漠又讥讽的表情，孙老师又尴尬了一瞬，同时脸色也变的有些不悦，她道：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这个老师肯定很不满，但一码归一码，我拿着你的手机没有什么用，这个事情本身也没有做错的地方，现在确实是晚自习时间，该是你们高三学生专心复习功课的时候，你说你的手机为什么没关机？”说完又深吸一口气，“好，这个我们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这个是紧急电话，给你挂了是我不对，但你的态度和行为也确实太没有规矩了，才给人以误解，你提前和老师们讲一声不就没事了吗？”

　　如此说完，才一脸‘你要是懂事一点不就没这些事情”的表情，轻咳一声，将手机递了出去。

　　却见对方拿过手机，根本理没有你自己，甚至看也没看面前的她这个老师一眼，仿佛没她这个人一般直接看向旁边的曹老师，礼貌的道：“老师，我妹妹现在出了一点事，可以先请假离开吗？”

　　说完，又定定看向旁边的陈主任，“陈主任……”

　　陈主任此刻倒是又变了一幅面孔，先是对对方这种姿态不满的皱了皱眉，又还是宽容大度的点点头，冠冕堂皇的道：“你这个学生，搞的像我们会拦着你一样，既然公安局专门打电话来，有要紧的事自然要赶紧去办，该怎样就怎样，至于这分钟的这个事……”转过头，“孙老师，等明天再解决也可以吧！”

　　……

　　警局——

　　“小丫头，说一下昨晚六点至十二点这期间在做什么吧。”

　　凌队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女生的表情，漫不经心的问着这个问题。

　　戚小小点点头：“四点半放学，五点到家，然后一直做作业到七点，做饭，差不多七点过的时候我哥哥来看我，一起吃饭，哥哥离开，又继续做作业到八点，刚好想到何大叔说要带我出去玩，因为是周六，第二天不用上课，就打电话给何大叔，出门，结果才碰面没多久何大叔又接到电话，然后分别去了今天的那个别墅和迟南姐姐所在的医院……”

　　凌队抬头：“你们昨晚去了别墅？”

　　戚小小：“嗯，是的。”

　　凌队：“为什么去别墅？”

　　戚小小：“好像是何大叔的生意……”

　　小女生说到这里笑了笑，继续道，并给出一个信息，“何大叔会看风水。”

　　凌队：“你的意思是，你们是去那里看风水的？”

　　戚小小：“是迟南爸爸的委托，他们觉得那里不干净。”

　　凌队皱了皱眉头：“不干净？”

　　戚小小再次微微的笑了笑：“……就是闹鬼。”

　　闹鬼……

　　这两个字一出，整个警察局就好像冷了一两分，望着幽幽的凉风。

　　旁边的小吴听到这个回答一愣，忽然间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那别墅打不出电话这个事，冷不丁儿的就打了个哆嗦。

　　凌队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并没有严厉的否定对方的这个冠冕堂皇不切实际的说法，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挑了挑眉：“你继续……”

　　戚小小便诚实的继续道：“何大叔跟我说，这别墅闹鬼，迟南的姐姐住进去后，一直遇到过很多奇怪的事，迟南的姐姐住院好像就是因为这个，而且在迟南姐姐住院之前，已经住过一次医院。”这一点，从住院记录可以查到。

　　说完，没等小吴消化完这段话，戚小小又继续加了一句：“何大叔还说，那个别墅发生过很多条人命。”

　　凌队瞳孔一凝：“哦？”看着对方顿了顿，“人命，哪些人命？”

　　他的身子微微向旁倾了倾，调整了一下姿态，右手手臂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好像一副和对方聊起来的姿态，只是望着对方的视线并没有变化。

　　戚小小依旧那个表情，目光也一直同样看着凌队，连视线都没有变换移动过，声音平述的继续道：“……三年前还有七年前，住进那个别墅的人，都死了。”

　　靠靠靠！

　　啥子意思？！

　　啥子意思？！

　　小吴听着这句话头皮立刻就一阵发麻，颈后发寒。

　　却只听耳边凌队那磁性的声音继续冷静的问道：“这些消息，你的那位何大叔从哪里得来的？”对于这个说法，好像根本没有起一点反应。

　　那戚小小也跟凌队一个调调，从头到尾没啥子变化，问什么答什么：“当然是委托何大叔的人查的。”

　　凌队：“那他为什么给你说这些，还说的这么清楚？”

　　戚小小：“因为我和何大叔关系很好。”

　　凌队：“你们是什么关系？”

　　戚小小考虑了一下下：“朋友关系吧。”

　　凌队：“之后你们就去了医院？”

　　戚小小：“是的。”

　　凌队：“你们在别墅停留了多久？”

　　戚小小：“没多久，就只看了一眼，转了一圈就走了。”

　　这一点也能从监控上面看到，别墅周围没安监控，但山下有道路监控。

　　大概的算一算车子上山下山的时间，便能准确的得出这个回答的准确性。

　　凌队：“别墅里有看到其他人吗？”

　　戚小小：“没有。”

　　凌队点点头：“去了医院后的时间呢，继续。”

　　戚小小：“去了医院，本来是去看迟南姐姐的，但没想到，迟南这时候刚好也出车祸住院了。”

　　小吴瑟瑟发抖的问：“什么叫‘也’出车祸住院啊？”

　　戚小小转头看向对方：“字面上的意思。”

　　那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懂的。

　　她收回她之前的话。

　　这个小孩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

　　凌队：“和别墅有关？”

　　戚小小回过头：“他是第三个住进别墅出事住院的人。”

　　凌队：“第一个是谁？”

　　戚小小：“照顾迟南姐姐的第一个阿姨。”

　　凌队：“陈阿姨不是一直照顾迟小姐的阿姨？”

　　戚小小：“不是，她是第二个，第一个阿姨出事住院了，才重新请的。”

　　凌队：“后面呢？”

　　戚小小：“去医院看到迟南，苏白也在那里，苏白没地方住，迟南不知道别墅闹鬼的这个事情，或者说不相信，就邀请他去别墅，我很好奇闹鬼的这个事，就悄悄跟着去了，然后在那里住了一晚。”

　　凌队看了她一眼：“在此期间，别墅一直没有其他人？”

　　戚小小：“……没有。”

　　等戚小小离开房间，凌风从头到尾一直平静的姿态才终于一变，面色瞬间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往旁边吩咐道：“让人去将那别墅的过往查一查，看看是否如那小丫头所说有过这么多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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