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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过眼神
“事情的经过你清楚了,想想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吧。”钧若向陈浪解释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往椅子上一靠,淡定地看着她。
陈浪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都吓傻了,左耳飞来一个“开除”,右耳飘过一个“一千万”,紧张到没有抓住钧若话中的意思,“我真的没有做啊!”说着着急地哭了出来。
钧若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有人可以帮你作证吗?”
“我刚才一直在位子上查资料,人们都去看明星了,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这要是说不清的话,就真要背锅了!
“陈浪,保持冷静,动一动你的大脑,想想怎么样才能救你自己。”
钧若慢条斯理的话醍醐灌顶一般,将陈浪的三魂七魄稳了稳。
陈浪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整理思路,“第一,我不是乔琪娜的粉丝,不会找她要签名。”钧若点了示意她继续,“第二,我没有戴口罩,穿的衣服应该也不一样。第三,说话声音也不一样!口罩可能会被丢掉,从衣服确认一下是不是我不就可以了?”陈浪仿佛看见了希望。
“没有办法哦。也可以说你特意换了件衣服摆脱嫌疑呢?”
陈浪听完,沮丧地低下头,这脏水怕是洗不干净了。除了这些可以被替代的衣物之外,有什么是难以被取代的呢?
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声音!只要让乔琪娜亲自确认出声音就能证明与我无关了!”
钧若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孩子稍加引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乔琪娜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怎样让她心甘情愿配合,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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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琪娜将胳膊交叉放在胸前,高傲地扬着头等待阿尔法公司给处理结果。她要亲眼看见得罪她的那个死丫头被开除才解恨。
“陈浪那个不要脸的,给她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次一定要严惩!”
“对,她这么骚扰公司的代言人,不仅坏了公司名声,还损害了公司利益,人家要是毁约,咱们公司的损失就大了!开除都便宜了她,让她陪到倾家荡产都弥补不了公司的损失!”
乔琪娜听着从总裁助理办公室传出的对话,不禁幸灾乐祸,“行了行了,在那唱什么双簧呢。知道错就出来给我道个歉,说不定哄我开心了我就放过你。”
门开了,钧若从办公室走出来,柔声问道:“乔小姐,您确定刚才那女孩就在里面?”
“对呀,听声音我还能听错?你们少在那儿演苦肉计,我没那么好糊弄。”
“陈浪,你过来吧。”
乔琪娜看好戏地望着门口,没想到从房间另一端走来一个女孩,“乔小姐你好,我是陈浪,那个签名的事好像有点误会……”陈浪鼓起勇气解释着。
“她是陈浪?声音不对啊,那个人明明在里面的。”乔琪娜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钧若打开门,菁菁从房间高兴地走出来,“钧若秘书,您让我为处理陈浪提点意见,怎么样,可以了吗?”
正兴奋地说着,菁菁才发现门口乔琪娜、陈浪等一大帮人都盯着她看,钧若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菁菁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你们……”
“乔小姐,既然骚扰您的人已经找到了,该怎么处理悉听尊便。还希望您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和阿尔法集团继续携手共进。”钧若一脸谦恭又不失风格地说。
乔琪娜恍然大悟,“好啊好啊,你不仅骚扰我,还想嫁祸别人?想不到你这人心思这么坏!”乔琪娜气得站了起来,“钧若秘书,我不仅要你开除她,还要给她一个不良记录,这种居心叵测的人看哪家公司还会要!”
菁菁一听,立马变了脸色,哭着求饶:“误会!都是误会!钧若秘书,乔小姐,我只是想送陈浪一个礼物,我知道她很喜欢你演的戏的,我也特别喜欢,我真是你的粉丝!”
乔琪娜趾高气扬地看着她,不想再施与半分怜悯,“我劝你现在就住嘴,不然就告你威胁和骚扰。”
菁菁见事情已无回转余地,擦干脸上的泪水,表情因为深深的憎恨而扭曲,“开除就开除,就算我不工作我家也照样能养活我!”说着用眼睛一一瞪着每一个人,“这破游戏公司我早就不想呆着了,什么人都能上位,说白了就是总裁没—眼—光!”
“谁在这儿乱叫?”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所有人都抬头向上望去。
陈浪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笔直的西装裤,搭配一双尖头复国羊皮男鞋,一步一阶走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空气中回荡着鞋底清脆的“噔噔”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露出男人的白衬衫和灰色西装外套,将宽阔的胸膛紧实包裹,“不管我有没有眼光,阿尔法集团都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说话间,男人已经来到众人面前,一米八几的高挑身材,自带威慑滤镜。他声音冷冷的,陈浪却莫名觉得熟悉,抬头望向他的脸,这一眼,便呆住了。
他是之前陈浪在面具里遇见的夏沐。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尖峭的下颚,甚至连眼尾的那粒痣都一模一样。不,他比夏沐更成熟,眼里多了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还有不怒自威的冰冷。他就是阿尔法集团的年轻总裁,那个刻薄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集团掌舵者——纳兰尘上。
“你是想体面地收拾东西滚蛋,还是想让我的安保人员送你一程?”
菁菁看了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立马收回了目光,收起那副嚣张的嘴脸,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刚才还津津有味看热闹的众人一看总裁那副能把人瞬间冰冻的凶神恶煞,都唯恐殃及池鱼,瞬间都乖乖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刚才还热闹的工作间,瞬间只剩下乔琪娜、钧若、总裁和陈浪四人。
乔琪娜一直垂涎着纳兰尘上,若是能攀上总裁这个金主,那还愁娱乐圈没有资源?更何况这总裁长得这么诱人,身体素质也肯定不错……
乔琪娜没有辜负“女污”的盛名,上来就挽着纳兰尘上的胳膊娇声道:“纳兰总裁,还好你及时赶到,刚才那个人简直要把我欺负死了。”
纳兰邪魅一笑,故作怜香惜玉道:“是么?那就到我办公间压压惊如何?” 接着眼神瞟向手足无措的陈浪,话锋一冷,“你,也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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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内,十几个人工智能人正在几个超大荧幕前马不停蹄地记录着传送的数据,总裁身后是由大大小小透明屏幕构成的电子墙,纳兰尘上平日就是通过这大大小小的屏幕掌管各个部门业务的。他在办公桌后坐下,手指轻轻拂去黑曜石桌面上的一粒灰尘,“知道为什么我喜欢黑色吗?因为我容不下一颗灰尘。人们都以为白色是最干净的颜色,错了,黑色才是。”
纳兰尘上倾身,探过浓黑冰冷的桌沿用手将乔琪娜精致的下颚轻轻翘起,鹰一样犀利的眼睛扫过她绯红的双颊,“眼距太宽,三白眼,粉底太厚,一脸婊气。”语气傲慢充满不屑。
一直高高在上的乔琪娜从未受到过如此讽刺,又羞又气,不明为何总裁的脸变得这么快。
“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想给阿尔法泼脏水,你还不够档次。” 纳兰尘上的话里透着阵阵寒意,“我们最新的XJ游戏已经不需要你宣传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阿尔法看见你,滚。”
“合约都签好了,你说换人就换人?你是要赔偿我损失费的!”乔琪娜没想到纳兰总裁会做得这么绝。
“损失费?合同里写着艺人代言期间若形象受损作为甲方有权暂停合约。”纳兰尘上身后的屏幕突然亮起,乔琪娜在休息室光脚吃辣条的画面铺满了大大小小的荧幕,“阿尔法集团没告你违约就不错了。”
阵阵恐惧向乔琪娜袭来,在短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瞬间就把她惊得面如土色。
陈浪看见乔琪娜花容失色,跌跌撞撞走出总裁办公室,不自觉吞了几下口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来总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自己呢。
“你进来。”总裁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陈浪看着黑漆漆的屋内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审判。
陈浪坐在办公桌的另一面,从黑漆发亮的桌面上可以清晰地望见纳兰尘上冷峻的脸。白皙的面庞上,那粒小痣愈发刺眼,夏沐明朗的脸与眼前深海一样沉默的脸在脑中交替重叠,令她头痛欲裂。
“你才来几天,就惹出这么多麻烦。”死水泛起波澜,纳兰尘上开口了。
声音也与夏沐一样,只是那种轻快和暖意哪去了?
“是她们总看我不顺眼。”陈浪嗫喏。
“能把看你不顺眼的人也收拾的服服帖帖也是一种本事。聪明的人绝不会让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纳兰尘上看着眼前委屈的女孩,语气稍微缓和,“职场上的新人,都是好人。职场上损人利己的人,都是正常人。职场上损人不利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小人。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好人;对你严格的人,不一定是小人。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纳兰尘上冷峻的嘴又严丝合缝地抿在了一起,无声的沉寂示意谈话的结束。陈浪知趣地从座位上离开,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回头,说出了堵在心里已久的话:“纳兰总裁,你……认不认识夏沐?”
“不要问我莫名其妙的问题。”纳兰尘上没有再抬头,门无声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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