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快穿)

作者:予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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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妾要上位(三)


      陈应章不是个读书的料子,这书房只是应个景儿,好让人知道他们陈家哪怕是商贾之家也是入得了流的。

      里头为了装装门面儿,陈应章还特意采购了不少书籍放着,还有在外头花了大价钱买的名家字画,笔墨纸砚更是一应不缺的,陈应章平日里宝贝这个书房,轻易不准人进,往前清姨娘仗着受宠倒来过几回,守门的小厮也认得她。

      虽然如今府上来了个美儿,今儿一早府中上上下下的就传遍了,但清姨娘受宠多时,谁也不敢确认她失了宠,清欢一来,刚说了两句,门房想了想还是进去通报了下。

      没多久,小厮就回话了,模样比方才更热络两分:“清姨娘请,老爷请您进去呢。”

      “多谢。”清欢微微颔首,让粉蝶在外头等着,接了汤婆子进了书房,她一进去,门咯吱一声被小厮从外头关上。

      里头燃着松木香气,淡雅不熏人,书籍字画常年在香气的缭绕下气息越发厚重,脚下还铺着毯子,清欢踩在上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绕过纱帐,陈应章正撅着屁股在书桌侧的字画堆里到处翻阅。

      “到底在哪儿呢?这是是?还是这个……”

      他小声的念叨着,连清欢走近了都不知道,清欢把地上已经摊开的字画卷了起来,整理了下,整整齐齐的放置在一边。

      “踏雪寻梅!找到了!”突然,陈应章捧了一副画蓦然转身,见着人吓了一跳,正要发火,见是她,火歇了下来,只是面上儿有些不自然:“你怎么来了?”

      清欢裹着斗篷,雪白的斗篷把她衬得格外灵动,她拂下帽沿,露出一头被盘上的乌发,头上只戴了个玉冠,两朵珠花,越发显得她脸颊小巧白嫩,双眼乌黑,跟珍珠一般,盈盈光光的,陈应章甚少见她这幅打扮,眼都看直了,寻常见到时,都是穿着艳丽,发上插着金饰,玉饰无数,满身环佩叮咚,远远的就能见到她那一头一身的珠光宝气。

      “听说老爷一大早就来书房了,过来瞧瞧。”清欢柔声说道,把怀中的汤婆子递了过去,整个人柔弱似水一般:“寒冬凛冽,老爷就算是身子骨强也要多主意,妾身那里有吃有喝的,老爷就无需惦念了,正事要紧。”

      陈应章下意识接过,汤婆子的暖和一入怀,对着清欢关心真诚的话,顿时心虚得紧。

      他哪有什么正事啊,如今这寒冬腊月的,他们做生意都是隔三岔五的出门一趟,平日里也都有各处店铺的掌柜们送了账本上门。

      再说……他昨儿还答应她要去清欢院的。

      如果清姨娘是跑来大喊大叫,要讨公道什么的,他还能跟夫人说的一样,斥责她一顿,别说是这后院,就是这整个陈家都是她的,冯清欢一个姨娘不过得了几天宠,凭什么跑来大喊大叫的,分明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也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夫人大度,昨晚那般情况,她还劝她去新姨娘的院子里,说什么姨娘们得宠她高兴,这样就陈家就有人开枝散叶,子嗣越多,以后培养好了,兄弟姐妹们使使劲儿,陈家就真能改换门庭了。

      陈应章哪有不应之理,更觉得夫人贤惠大度,再一想到清姨娘,虽然她是好心办了坏事,到陈家如今到底被人诟病,这说明什么,说明妾就是妾,再有心也上不得台面儿,何况她做错了事,晾晾她也是应该的。

      如今人就站在了跟前儿,柔情似水,一张脸小巧灵透,实在让人不忍心说什么重话。

      清欢解开斗篷,露出里头鹅黄色的素衣,衣裳贴身,胸脯高高挺着,掐着腰,细得他一手都能握住一般,陈应章还有些怔神儿,清欢已经凑近了两分,笑着在他手上拿的画上看过,突然,她顿了顿:“这不是踏雪寻梅。”

      鼻尖还隐隐有梅花的清冽香气,吸入心脾,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一般,陈应章刚回神儿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低头看了看画:“不是踏雪寻梅?”

      清欢摇摇头:“确实不是,老爷你瞧,”她嫩嫩的手指在画上隐秘处点了点,指尖透着粉色,在画上那空白的一片白雪上头添了一抹暖色,那处隐秘是在连成株的梅花树下,有两个人在雪中畅饮,有小厮在旁烧水煮雪,一边被雪掩盖的一角,还露出古琴的弦身。

      “这有雪有梅,还有一双知己好友在雪中喝酒弹琴,应是一副雪中赏梅图,非是踏雪寻梅。”说完,她弯着腰,亲自在一堆画中寻找,不一会拿出一副图,摊开:“妾想这副或才是寻梅。”

      这一副上,没有知己好友,没有琴,只有洋洋洒落的雪花和深处悠然出现的一抹红梅。

      陈应章沉思了会儿,把那赏梅图放了回去,留下了清欢找出来的寻梅图,看她的眼神格外满意:“幸好有你,否则老爷岂不是要丢个大脸了。”

      “啊,”清欢捂了捂嘴:“老爷是要送给哪位爷吗?”

      陈应章哑然:“是、是的吧。”
      他怎么好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送给别的爷的,而是为了讨美儿欢心,知道她性情高洁,最欣赏这种铮铮傲骨的诗文字画,这才特意摸到了书房寻一寻,想着送去博她一笑。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清欢看着看着,突然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眼中滑落,无声哭泣,模样又带着倔强,陈应章大震,手足无措的:“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呢?”

      清欢这才发出声音,红着双眼看他:“老爷、老爷是不是讨厌妾身了?”

      “这话从何说起?”
      陈应章觉得冤枉,他虽然好美色,但到底是宠过的,怎么都有几分情分在,怎么可能说厌弃就厌弃,何况,清姨娘美艳绝伦,跟新得的美儿是两种模样,不过是因为有了新美儿忽略了她两分,怎么就算得上厌弃了?

      “是姐姐、姐姐们,”清欢轻轻依着他,娇娇滴滴的哭诉:“这一大早的,黄姐姐就带着庄姐姐几个来了妾身的院子,跟妾身说老爷昨儿宠了一个美儿,以后妾身就要失宠了,她们还让妾身过来问,妾身不愿,只到底忍不住。”

      “这几个长舌妇!”陈应章没好气的说了句,揽着她说:“你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老爷怎么会厌了你,你放心,你的好老爷都记着呢。”说着,捏着她的下巴要亲。

      清欢眼里闪过一丝厌烦,推拒的从他怀里出来,脸上泫然欲泣的:“骗人,老爷骗我!”

      陈应章被勾得心痒痒的:“老爷怎么骗人了?”

      “还说不是!”清欢跺了跺脚,小女儿娇态毕露:“妾身可都听说过了,夫人要把那位美人儿给抬成贵妾。”

      “嗯?”这事陈应章是知道的,昨儿个晚上夫人就跟他说过了,这会儿他一下明白过来,声音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你也想当贵妾?”

      清欢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突然划了泪水,她抬手就擦了,更是委屈:“妾身不敢,妾身不过是烟花之地出来的,能进了这府上已经是老爷的恩典了,自然不能跟夫人远方的亲戚比,妾身也从来没忘过自己的身份,哪怕有老爷的宠,那也不过是一个卖身的女子,就跟这满府的奴婢下人一样,都是有卖身契的下人,妾身一直谨记,从来不敢忘的。”

      陈应章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把人拥进了怀里,声音里带着宠溺:“你啊,这脑袋瓜整日都在想什么呢,什么卖身不卖身的,你是老爷带回来的,是府上的姨娘,自然跟那些下人不一样。”

      “真的吗?”清欢的声音显得很脆弱。

      陈应章更心疼了几分,跟她保证:“当然是真的,老爷一惯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这潘姨娘是夫人的远方亲戚,夫人给她请了贵妾位,老爷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亏不了你的。”

      清欢在书房里待了约两刻中,出门的时候那双哭过的双眼红通通的还是很明显,粉蝶下意识迎了上来:“姨娘你……”

      清欢朝她摇摇头:“走。”

      “是。”粉蝶压着满肚子的疑问,主仆两个原路返回了清欢院,身后小厮的眼里满是好奇。

      清欢前脚走,整个后院里头都传遍了,说清姨娘擅自闯了书房被老爷大骂一通,还有人说她嫉妒潘姨娘得宠,是找老爷大吵大闹,结果被老爷撵出了书房,哭着跑了。

      传到正房里,刘氏依在靠枕上,闲闲的捻着一颗果子在指尖把玩,保养得宜的脸上扯开一抹笑:“果然是白生了一副貌美如花的脸蛋,蠢钝如猪,不过轻轻一挑拨就上了当,还真把自己当成正房夫人了!”

      旁边掌事嬷嬷想了想那场景,跟着笑出来:“还是夫人英明,这冯清欢不过是外头的烟花女
      子,进来了这府中,夫人开明,不跟她计较,谁知道这还让她蹬鼻子上脸了,如今惹了老爷不喜,以后还不是任由夫人拿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自然是要给她些颜色瞧瞧的,省得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刘氏一把捏碎了果子。对冯清欢,她确实是恨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先前太过得老爷的宠爱,她也不会把自己儿子都推出来下到那计划中,如今清姨娘是上了当,但她儿,原本好好一个懂事知礼的孩子,跟那草包混了些许日子,如今整天上蹿下跳的,淘气得很,这一切,她都加在了清姨娘身上!

      主仆两正说着话,陈应章突然从外头进了来,刘氏吓了一跳,忙上前迎了迎:“老爷怎么来了?”

      “随便瞧瞧。”他说,手中还握着那副寻梅图。

      刘氏也见到了,面上儿的笑意淡了两分,陈应章在椅上落座没看见,刘氏不过一瞬,脸上又挂上了宽松大度的模样,亲自倒了茶递去,手指在那寻梅图上指了指:“这画可是我那妹妹想看的什么梅?”

      “寻梅图。”陈应章道。

      他本是商贾出身,娶的妻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刘氏也是乡里出身,因为她娘家爹是读书人,还考取了个秀才,刘家这才自称是耕读人家,刘氏家里辈辈农人,乡下地方又大都重男轻女,到出嫁时,勉强认了几个字也就完了。

      这潘姨娘,说是她远方亲戚,但刘氏家里远的近的,除了她爹中了秀才,如今在私塾教书外,再没出过读书人,哪来的什么远方亲戚,还能读书识字的,真有这远方亲戚,也不会送到陈家来做个贵妾了。

      陈应章对刘氏知根知底儿的,但刘氏一说完,他一下烦躁起来。

      三个字都咕咕叨叨半天说不出来,更是分不清什么寻梅图、赏梅图了,这还是他的正妻呢,怎么就不能跟清姨娘一样,看画识字儿样样精通呢?

      刘氏不知道他心里想法,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这寻梅图,妹妹今儿来我这里坐坐,跟我讲了好一会儿了,她文采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倒是妾身,每日里只管着操持家务,打理家中上下,倒没心思追这风花雪月的了?”

      一番话,既点出了潘姨娘的不同,又说了自己的不容易,老爷如果听了,再想想前头去他跟前儿大闹了一场的清姨娘,谁好谁坏不是一清二楚?

      陈应章如愿的蹙紧了双眉。

      清欢很快理解了陈应章说的那句不会亏了她是什么意思。

      前一刻,粉蝶还在给她抱不平,说不知道什么人乱造谣,传来传去的都说她得罪了老爷,以后就要失宠了,不少人在等着看笑话,那黄姨娘几个还派了丫头过来,明里暗里的让她放宽心,要大度云云,换了以前的清姨娘只怕被气得不轻,但清欢只笑了笑,让丫头们回去替她道个谢就揭过了。

      “姨娘可真是好性子!”粉蝶气得脸都鼓了。
      清欢:“不然呢,她们不知道实情,你还不知道?”

      陈应章又不是真恼了她,听到这些传言只怕对她更是愧疚两分,她也能从中得些好处。

      果然没一会儿陈应章就派了人来,赏了她不少金银首饰,衣料布匹。送东西来的小厮指着另一个箱子里的几尊玉件,笑得十分谄媚:“姨娘不知道,这几样可都是老爷开了私库,从里头取的呢,除了姨娘你,也就是那位潘姨娘得了两样,还没姨娘你这儿的金贵,可见在老爷心里,可真是打心眼里欢喜姨娘的。”

      “多谢你们跑这一趟了,粉蝶,看赏。”清欢和和气气的。
      只是什么打心眼里欢喜就不必了,潘姨娘好,欢喜那潘姨娘去吧。

      “欸。”粉蝶应着,掏了几个银锭子给他们,她本来就长得甜美娇俏,说话又脆生生的,不端架子:“拿去吃酒去吧。”

      “多谢姨娘。”
      “谢粉蝶姑娘了。”

      接了赏,跑腿儿的人又把一个小匣子递了过去:“还有这个,这也是老爷吩咐定要交给姨娘的。”

      粉蝶接了过去,捧到清欢面前,匣子轻飘飘的,清欢也没打开,顺势搁在了手边,几个小厮就告辞了,临了,还小声的说了句:“姨娘可是不知,我们哥儿几个方才过来的时候,老爷还派了其他姑姑们去了其他几个姨娘院子里,听说老爷觉得她们话太多,派了姑姑前去训斥呢。”

      这是极没脸的事,姨娘们再如何身份卑微,那也是对着正经主子,万没有被奴才教训的份,这姑姑再得脸,终究不是主子。

      不过清欢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很高兴,这黄姨娘几个,面甜心恶的,先来挑拨了不算,后头以为她真去闹了场又派人来嘲笑,落井下石,早该被狠狠教训一番!

      这几个小厮说的消息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几个姑姑去了姨娘院子里训斥,恐怕没一会儿整个府上都会传遍了,她也就是提前知道这消息罢了,但她领情,让粉蝶送他们出门。
      往外走的时候,正碰上清欢前头那个贴身丫头墨书。

      她如今日子可不好过,被清欢调到外院后,又不合群,以前仗着贴身丫头的身份得罪了不少人,这儿被挤兑的正拿着扫帚在扫院子。

      几个小厮见状,嘻嘻哈哈的朝她道:“哟,这不是墨书姐姐吗?怎么墨书姐姐还干起了我们这下等奴才干的活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这墨书姐姐啊,如今可是虎落平阳了,以前人多威风啊……”

      清姨娘得宠,得的赏赐多,他们来来回回多少回的,每回这墨书都仗着自己是清姨娘跟前儿的贴身丫头耀武扬威的,一双眼跟长头顶似的,一惯看不起他们。

      墨书板着脸不理他们,几个小厮说了会儿见她没反应也没意思的走了,不过倒还提醒了粉蝶一句:“这墨书气量小,粉蝶姐姐你抢了她的位置,可小心招人恨。”

      粉蝶扬起笑,回头看了眼还在扫地的墨书:“放心吧。”
      她好不容易才熬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不会让人抢了去的。

      “嘿嘿,粉蝶姐姐心里有数就成,我们兄弟几个就告辞了。”

      等房里没人了,清欢把那小匣子打开,里头,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她捻了出来,轻轻展开,只见上头大大的写着卖身契三个字。

      在最后,还有冯清欢的字迹和手印。
      正是原身的卖身契。

      见到这张纸,清欢总算松了口气,她赌对了,趁着这个时候以退为进,趁着陈应章对原身还有几分情分在的时候,把这个能死死拿捏她的东西要了回来。

      哪怕以后她被撵出了府,但她是个清清白白的人,那刘氏就不能再随意发卖她!

      粉蝶送了人后很快回来了,不过她回来时手里还捏着一封书信。

      “姨娘,这是门房刚刚送来的。”
      “给我的?谁送的?”
      粉蝶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听门房说是个年轻公子。”

      因着清姨娘得宠,为了她老爷如今更是派了姑姑训斥了几位姨娘,府中上下不敢怠慢她,直接把信给送了过来,不然,这信直接就送到正房去了,哪里能到她手上。

      年轻公子?
      清欢想了想,没个头绪,只得让她把信递了过来:“我瞧瞧。”

      “欸。”

      粉蝶把信递了过去,信不厚,清欢一眼就看到书面上龙飞凤舞的行草字迹,最后一笔处重重收尾,可以窥见主人笔法稳重,自成一派风骨。

      这样的笔力若是没有数十年的勤奋刻苦是到不了这么浑圆的地步。
      原主还能认识这样的人?

      她打开信,里边也只有薄薄一张纸,笔锋没有书面儿上这么凌厉,换成了另一种中规中矩的字体,清欢没有先看内容,她直接把目光移到末尾,也看到了落款人的名字:
      白敬宣。

      "白敬宣......"

      在原主冯清欢的记忆中,明年开春后不久他们魏州府就有一个秀才公考上了举人,十分年轻,更是在乡试中力压其他州府秀才公,夺取了头名解元,一名声大噪,而这位解元的名讳正是叫白敬宣。

      冯清欢能记得这么清楚,正是因为白秀才中举那日,而她却躺在破庙里奄奄一息,意识模糊前,外头街上人声鼎沸,到处都欢欢乐乐的,但她已经没有了以后。

      其实,她也曾认识一个叫白敬宣的。

      那是冯家还极为荣耀时,他们隔壁府上,那位冯父的知己同僚的儿子就叫白敬宣,打小聪慧异常,可是他们跟冯家一样获了罪,被流放千里,成了罪人。

      成了罪人,如果没有平反,那就永远是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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